第65章 神说
“嗯……”
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 竹叶青看着广场上的白鸽，没有转头，不做回答, 只是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似乎是后知后觉，看起来反射弧有点长的青木发色青年头顶呆毛一转：“啊……对了。”
再一等陀思回过神来，他的双手已经被青年带着白手套的左手攥在手里。小巧的针管借着两人身体的遮挡，扎入颈脖间往静脉注射某种液体。
“前辈说。”
青年如玉温润的声音, 抵着陀思的耳朵, 被莫斯科的冷风吹入他的思绪。
“你背负罪恶以期重塑世界——前辈说, 他很欣赏你。”
“但这个世界总要带上污垢前行……”马甲们即为“污垢”化身，而百夜雾理选择背负起他们。
“所以，请你先睡一会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刚刚从被停滞的时间缓过来的精神，很快又沉入特制的麻醉药剂里。如同深海的寂静蔓延上他的感官, 莫斯科今天格外温柔的风托起他的身体。
面前那个过分年轻的医生表情漠然，如同神明一般无喜无悲的神情让陀思恍惚间似乎看见了那个少年。
百夜雾理说……
「神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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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被药晕过去的陀思压在肩头，本身也是个病弱属性的竹叶青扶着他，坐在公园长椅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有好心人看这边有人晕过去了, 还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这也是陀思敢来赴约的一个原因，他们现在在人来人往的公园广场上。以俄/罗斯的人文环境来说, 一般没办法在这里搞小动作，搞大事倒是正合适。
虽然真正让陀思无所畏惧的是他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其他后续安排也全部搞定。出于对百夜雾理特地叫他出来的好奇心，所以他就这么晃晃悠悠的来赴约。
然后, 就意料之外也意料之中的被放倒了。
“搞完小动作”的竹叶青拒绝了路人的帮忙, 从陀思口袋里摸出他的手机。
打开。
嗯, 果然有密码。
脑内连线正在涩谷摸鱼樱花清酒远程解码。
用这个手机打电话通知死屋之鼠的人来接他们首领。
然后……去看看那个勉强算他们同胞兄弟的那个孩子吧。
「书页」创造出来的——西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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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
赶到侦探社二楼医务室, 及时给与谢野晶子灌下雾理大人的血，捏碎冲进来的那几只吸血鬼怪物。完成这一系列举动后，哪怕是精神状态混乱的玫瑰朗姆也察觉到了不对。
本身思考能力不足的玫瑰朗姆，选择把身体控制权交给本体。
「去找中原中也。」
简单检查一下，确认与谢野晶子身体无碍后，长发正太随意找了个发带把头发束起。
脚下蔓延的玫瑰花疯长，把扒在窗外的那些家伙撕得粉碎，花藤上的玫瑰花放开又闭合，蠕动着把那些血肉和残痕处理干净。
“你要出去吗？”医务室门口白发的小男孩问。
中岛敦听到动静跟了过来，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看着月色下那个漂亮的孩子。
“还是不要吧……”他没什么底气的劝说，“晚上，太危险了……那个怪物……”
背对着他的黑发孩子抹去脸颊上的血迹，转过身来。月光下的小玫瑰对中岛敦露出前所未有的微笑，平日里尖锐到刺人的气质变得柔和：“猫猫在这里乖乖看家哦，玫瑰要去拯救世界啦。”
中岛敦莫名觉得有些恐慌，他慌乱地冲上去，试图拉住玫瑰朗姆的手。不过在这之前，玫瑰朗姆已经踏着花藤从窗户离开，只剩下结成网罗的玫瑰，或是禁锢，或是守护，拦住了中岛敦伸出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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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吗？”
听从森鸥外命令，从竹叶青那拿了地图的中原中也和亚当来到某座山上的一座仓库前。
是一座几乎快要倒下的，半边都风化腐朽的木屋，几乎只剩下骨架。
亚当扫描了这一片区域的构造。拿起挂在墙上的斧头，把它插进地板的缝隙里。很快，地板传来机关咬合滑动的“咔咔”声。
通往地下的机关显露出来。
金属的结构上贴着黄色的反光条和红色的指引灯，以一种不祥的几乎贴合心跳的节奏闪烁，红光映照在他们脸上。
“下去吧。”中原中也说。
他们搭乘升降梯下去，见到了出乎预料的人。两人都曾经见过一面的人在电梯门外对他们笑着挥手。
“杰？！你怎么会在这里？”
“杰先生！”
“嗯。”刚刚从政/府那边拿到通行令过来的夏油杰向他们点头打招呼。同时说出刚刚他已经探查到的坏消息：“我们来晚一步，对方已经转移。”
一无所知的中原中也：“什么东西？”
夏油杰愣了一下：“雾理没和你说吗？额……”
毕竟是和中原中也密切相关的东西，夏油杰有些犹豫，要怎么和对方说那件事。不久之前才和这个诞生不算太久的小朋友聊过天，他也知道中原中也对人类的身份有多么执着。
夏油杰有些头疼。
他揉揉额角，想了想：“嗯……刚刚雾理说等玫瑰过来汇合再行动，在等那孩子的这段时间，我先和你们说明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