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是她丢失已久的记忆
“轰——”
一声巨响过后，威力巨大的爆破符炸开，湖底一阵震荡，周围本来悠哉游哉的小鱼疯狂逃窜，泥沙搅在水中，让本来清澈的湖水变得浑浊。
唐云直接让祁何归用爆破符将石头炸开，两人对视一眼，唐云取出隐形衣包裹住自己和祁何归，踏入了黑漆漆的洞口。
虽然入口巨石被炸开，但墙壁上的阵法阻隔了湖水倒灌，两人走在微微潮湿的暗道中，没有灯光，一片黑暗，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两人悄无声息地前行，一点脚步声也没有，就连呼吸声也压到最低。突然黑暗中唐云拉住了祁何归，祁何归默契地停下脚步。
黑暗中出现了第三道呼吸声。
明明什么都看不清，但唐云还是下意识往祁何归那边看了一眼，她感觉到两人目光相接，下一秒默契地同时出手！
唐云飞速一个横扫过去，在对方痛呼出声之前狠狠将他的头按在地上，与此同时祁何归一张符拍到那人身上，唐云立刻感觉到对方身体僵直，动弹不得。她轻呼一口气松开桎梏着对方的手，站直身体。
手机屏幕幽幽的亮光照亮了这一小片空间，唐云这才看清在刚才短短两秒之内被他们制服的人，是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穿着一身仿佛电影里的防爆服，估计是保镖，此时正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跪趴在地，定身符让他动弹不得。
唐云举着手机看了一圈，这里应该是暗道的尽头，一扇金属门正在他们身后。她二话不说就开始在保镖身上摸索，被祁何归掂起爪子：“你干什么？”
唐云理所当然：“当然是找门禁卡啊，你看这个门旁边有个刷卡器，卡肯定在这人身上。”
祁何归默然片刻道：“我来。”
唐云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咬牙切齿，有人帮她找她乐得清闲，于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后退一步给祁何归让出位置。
保镖右脸贴在地上，以一个滑稽扭曲的姿势翻着白眼往上看他们：“￥……&！”
祁何归指尖闪烁着微弱的白芒，他蜻蜓点水般地在保镖身上各处扫过，很快在一个暗兜中找到目标，双指夹着一张卡递给唐云。
唐云接过来不着急刷卡，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祁何归：“你要不要换一身衣服。”
祁何归不解：“嗯？”
唐云下巴点了点保镖：“把他的衣服扒下来你穿啊，也方便伪装。”
祁何归看了一眼保镖，虽然衣服看上去还算整洁，不过他还是受不了穿别人的、尤其是这种陌生人的衣服，他立刻拒绝：“不了吧。”
唐云惊讶道：“我不是在询问你意见啊，那是陈述句。”
祁何归：“……”
唐云补充：“方便潜入，我们一般都是这么干的。”
祁何归：“……”
他万万没有想到外勤组竟然这么艰难。
沉默地打晕目眦欲裂的保镖，将对方的外套套在自己身上，祁何归的洁癖让他感觉浑身不适，如果他是妖族估计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他僵着脸对唐云说：“走吧。”
唐云这才刷卡。
银色的金属门上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变成绿色，随即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唐云闪身进去，依照以往的经验飞速找了一个掩体。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这种下意识躲藏的行为十分没必要，因为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无数仪器按部就班地运行着，安静得只能听到机器运行时发出细小的嗡鸣声。
唐云无语地站出来，顺便把隐形衣也收起来，小声吐槽：“这是干什么？”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仪器，都是些奇奇怪怪她不认识的，电子屏幕上飞快地往外蹦着一串串英文，还有各种检测数据、图标，甚至还有一个像心电图一样的东西，上面的线条在有规律地缓慢波动。
这些已经远远超过他们的工作范围，非管局只负责处理非自然情况，这种科学的高科技东西还得看人类。唐云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她低声对祁何归道：“你知道这是干什么吗？”
祁何归摇头，他也不清楚。唐云取出手机，不出意外地发现信号被屏蔽了，连向外联系都做不到。她只得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将手机收起来：“正好没人，我们分头查看。”
两人分散开来，唐云向东祁何归向西。唐云飞快地向前走去，一路上两边摆放的仪器操作台她只是匆匆略过，只是寻找着其他线索。终于在一张操作台上她发现一沓文件。
虽然数据什么的她都看不懂，专业名词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可以通过文字大致了解到一些东西的。唐云拿起文件一目十行飞速看过去，越看她眉头就越紧皱，最后她两条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怒火一阵阵地往上涌。
抛去一串串精密的数据和晦涩的专业名词，这竟然是一份人体实验报告！
文件以严谨的词句和冰冷的数据说明了实验目的和猜想，报告的撰写者认为人类经过漫长的三百万年的进化才从堪堪初步具备使用工具的能力到达现在的高度——他认为实在太过缓慢。为了加快人类进化过程，始现“超人类”，他决定开启这个实验项目。
报告中论述在强压和刺激下细胞会更加活跃，同时也会加快新陈代谢，于是猜想给予压力和刺激可以加快进化。
唐云就算再不了解生物方面也是知道进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人类从古猿进化到现在实属了不起的飞跃——地球上比人类存活久远的动物多了去的，它们到现在也只是动物，但人类却站在了地球生物金字塔顶端。
这个实验在唐云看来实属揠苗助长，并且——这种人体实验是非法的。
实验报告首页有着报告人的姓名，唐云露出了一个冷漠的笑容：“亚历西斯·史密斯。外国佬在华国地盘上还这么嚣张？”
她翻手将文件放入芥子空间中，准备当证据带出去。
正当她准备接着搜寻之时，突然她心头一跳，一种奇异的感觉蔓延心底。
那是最纯粹的羁绊，当靠近之时会自发感应。那是经过岁月的洗礼、风雨的冲刷都无法磨灭的东西，那是她的一部分——
那是她丢失已久的记忆。
唐云倏然抬头，死死盯着隐藏在阴影中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