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教导
两个面容清秀的孩童仰着头呆呆看着连日的大雨，心里想的是汇言哥哥何时回来。
“毛宇，毛颜。别看了，快点过来准备晚餐。”那位古姐姐喊道。
两个小孩童笑着应道，接着连忙跑过去盛饭端菜去。
在汇言与刘真离开后，毛家两兄妹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营地，很担心那个老爷爷与大姐姐不喜欢他们，那他们以后还能见到那个汇言哥哥吗
显然是他们多虑了，古亦十分喜欢这两个清秀的小孩，特别是那小姑娘才八岁竟然能做出一手好菜，使得今年已经二十四岁的古大小姐很是惭愧。小姑娘也很乐意当个小师傅，在毛颜的教导下古亦的厨艺飞快进步，今天的晚餐就是古亦下厨，已经有了一般住家妇女的水平了。
连古老也很喜欢这两个嘴甜的小孩童，一声声清脆的古爷爷听得他是心里乐开了花，看见他们两个就有慈祥的笑容，要知道他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过刘真与汇言。
吃过中饭，古老去翻看他记录本陷入沉思，毛家两兄妹只认识几个字对此也不感兴趣，便缠上那古姐姐给他们讲故事。
古亦很喜欢给这两兄妹讲她小时候听过的故事，毛家两兄妹十分乖巧坐在一旁听得是津津有味，自从父母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对他们这么好了，虽然村里人时不时照应他们一下，但毕竟每家都有难念的经，长贫难顾。
古亦讲着讲着，忽地一笑。
两匹马溅起水滴，穿过雨帘，在营地外停下，两名男子下马走进宽敞的帐篷。
毛家兄妹正听着故事，突然闯入两个男子，他们回头一看惊奇发现是念了很久的汇言与刘真，两兄妹飞快扑进汇言怀里，汇言满脸笑容，而刘真在一旁也是满心欢喜。
听着两孩子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这几天的趣事，汇言一扫先前的疲累。
送完毛家兄妹回家，刘真四人聚坐一起。
听完刘真与汇言在“宝河”内部情况的描述，古老与古亦深深皱起眉头。
“我现在还是一无头绪，要在“宝河”神不知鬼不觉盗出菌石，而且还是高品质的菌石，我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办法。”刘真无奈说道。
先前在东陆的一切行动，他都能想出合适的法子，但对于“宝河”他却是无从下手。
接下来，古老提议出收买内部人员的法子，刘真一口否决。“宝河”所有的菌石都是姆族高层保管，根本不可能收买。贿赂姆族？姆族不把刘真一伙人吃的干干净净都算他们走运！
武力解决几人更是想都不敢想，面对的可是大批的姆军与东陆军。
商讨至深夜几个都没想出好办法，只好带着些许不甘入睡。
东陆中北部进入了雨季，接下来将会持续下雨一段时间，因此“宝河”的姆族管理者停下了采菌石工作，刘真两人也可以回到营地。
接下来的几天里刘真四人加上一个小毛宇几人分工就地取材，造出了两间木屋，至于那两顶大帐篷早就被雨水浸过了。
建好木屋，毛家兄妹被留下来过夜。入夜，刘真四人坐在一边，而另一边则是毛宇，毛颜早早入睡了。
刘真四人表情严肃，让毛宇心中一紧。
汇言不由放缓神情轻声说道：“毛宇，你记得是我们救了你吧。”
“我知道是汇言哥哥一家在江边救了我，还对我和妹妹很好，我很感谢你们。”毛宇话语中带点哭腔。
汇言点点头道：“其实，这也不全是我们的功劳，还有的是你身上有菌的存在，你才能坚持到我们发现你。”
毛宇不解问道：“菌？那是什么？”
汇言慢慢伸手盖上毛宇的腹部，慢慢地毛宇感觉他的小肚子升起一小股暖流，很小但是他能感觉出来。
毛宇惊呼起来。
汇言笑了笑告诉毛宇那就是菌的存在，有了它就会成为像他和刘真一样的菌者。
刘真突然开口，表情极为严肃。
“毛宇，接下来的话很重要，你一定不要说出去，记住如果今天的话泄露出去，不单止我们一家有危险，你们两兄妹也可能有危险。”
毛宇不明白为什么会危险，但是他知道一定要听汇言哥哥一家的话。他还没褪去稚气的脸上写满了坚定。
“好心吧，真哥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说的，一定。”
刘真点点头说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和汇言还有古姐姐将会教你成为一名菌者，但是我们教的东西你不能说出去，以及不能说出我们教过你的事情。还有未到二十岁你不能展示自己是菌者，除非迫不得已，成为菌者后更不能胡作非为。”
刘真缓了缓慢慢说道：“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我们迟早都会离开这里。你要答应我们，你不能去找我们。”
听完刘真的话，毛宇把头深深低下。刘真四人也不催促他，在一边静静等会着他的的答复。
过去许久，小男孩慢慢抬起头眼中已经挂满泪水声音也有点颤抖。
“真哥哥，汇言哥哥，古姐姐，古爷爷，你们是要走吗？”
原来小男孩沉思这么久并不是在纠结他是否遵守与刘真他们的约定，他从头到尾只是关心这对他们两兄妹极好的一家子竟然要走了。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让恩人们难做，只是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刘真暗想道自己的确很会安慰人，但也是哄那些已经明白事理的少年，亦或者，可能是古老口中的无知女孩而已，对于小孩子他就毫无办法了，总不能像对陈桂平一样说几句狠话吧。
至于嘴皮子笨笨的汇言与粗痞的古老更不能指望他们两个了。
还好还有个古大小姐，古亦蹲下温柔抹去小男孩脸庞得泪珠，柔声说道：“傻孩子，你真哥哥说的是你不能去找我们，不代表着我们不能来找你呀。放心吧，等哥哥姐姐们有空了肯定回来看你和毛颜妹妹的。”
毛宇抽泣地说着：“真，真的吗？”
古亦伸出小拇指，小男孩知道这是古姐姐和她说过的约定手势，连忙也伸出小拇指，打了个勾。
好不容易哄毛宇睡着，四人也算松了口气。教导毛宇这件事是前天晚上四人决定的，这么小就有菌的天才他们也不愿意放弃。
当时只有古老抗议这件事，并不是古老讨厌毛宇，相反他还很喜欢这个小男孩。他提出，万一他们暴露了怎么办，他们还可以逃走，难道毛宇两兄妹要受到他们的牵连吗？
连一心想促成此事的汇言都沉默了，可古亦霸道回道：“万一真的到那种地步，那我们就带他们两兄妹回去东陆。古老头这个大累赘我们都不怕，还怕多带两个小的吗。”
当时就把古老气的够呛，不过这事也在古亦霸气发言下，定下了这件事。
且说现在，汇言陪着两个小孩入睡。刘真经过古亦身边时忍不住打趣道：“想不到古亦安慰人也很有一套。”
古亦嘴角上扬。
“那可是，毕竟我也哄过很多无知少男。”
刘真翻翻白眼，无言以对。
自姆族现世，人世间就开始出现菌，所以有些学者认为菌？是姆族带来的，只不过姆族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观点。
空气，河流，树木世间一切都有菌的存在，这些没有被使用过的菌被称为原菌。但只有人类与姆族可以将菌吸入体内并与之结合，发挥出菌的力量。
有些普通人体内也可能出现菌或者这类人也可以感应菌的存在，但他们并不是菌者。只有将菌利用起来，发挥它的力量的人才是菌者。
至于姆族他们生而便是菌者，使得他们拥有大量的菌者部队，这也是姆族雄踞东陆三百年的原因之一。
听闻古老的介绍，毛宇小脑袋多出了很多他平时根本接触不了的奇怪知识。
接下来就是汇言对毛宇的引导了，作为队伍中的优秀感知型菌者，汇言再适合不过了。
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要成为一名强大的菌者，在最开始的引菌环节尤为重要。当普通人体内存在菌后，要开始感觉菌，并将菌散发全身这个就叫做引菌，很多普通人究其一生都不能完成这个最基础也是重要的步骤。
刘真，汇言，古亦三人带着毛宇来带一处僻静的地方，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几人身上，他们却没有躲避的意思，至于古老就在小木屋绞尽脑汁给毛颜讲他那小时候听过的美好故事。
毛宇盘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浑身早就湿透嘴唇有些苍白。刘真小声喝道：“毛宇，如果这点小风小雨你都克服不了，我就劝你赶紧回去当回那平凡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毛宇紧紧咬住嘴唇，不发一言。
刘真三人看到此景心中略感欣慰，他们要培养的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刘真示意汇言开始他的引菌。汇言将手放在毛宇肚子上，将他的菌慢慢注入毛宇体内，在感知小男孩体内的菌后，汇言用自身的菌刺激毛宇的菌使其激活。
毛宇刚开始感觉一股寒冷入腹，接着他身上升起一股暖流，他有点熟悉。他说着：“我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在我体内。”
“那就是菌，你要细心体会它，慢慢试着将它发散到你全身。”
汇言边收回双手边与毛宇说道。
毛宇细细体会那股暖流，缓缓将它引到身体别处。
“好暖，我要将它散发全身，先是胸口。我要慢慢来，一定要成功，不能让汇言哥哥他们失望。”毛宇心中为自己呐喊。
只可是毛宇一动腹部那股暖流，它就很快陷入沉寂。
毛宇大急，想要唤回那股暖流，只是以他的能力根本毫无作用。
汇言三人都看出毛宇的失败，汇言好声安慰起毛宇，只是第一次不要在意，下一次就好了。
天不遂人愿，接下来的几天毛宇在汇言激起体内的菌后都是引菌失败。毛宇垂头丧气十分懊恼自己辜负了大家的希望。
再一次，汇言准备上前引菌。刘真拦住了他，低声说道：“汇言，让我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刘真带上毛宇来到江边，这一段是“宝河”下游，所以水流平缓。汇言隐约知道刘真要做什么，他心中一紧。
毛宇正在想着怎么可以将菌引到胸口，正在沉思，并不知道刘真的手已经向他袭来。噗通一声，毛宇被刘真推入江中。
汇言也知道刘真的苦心，只得紧紧注视江中的毛宇，一有意外，他将会第一个跳入江中。
古亦在后面缄默望着刘真的背影，你也是这样成为菌者的吗？
江中那小小身子不停扑腾，他不懂得为什么恩人们要把他推入江中，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吗？来不及多想这些，身子开始涌现一阵无力感。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执恋，不行我不能死，我死了妹妹怎么办？我不能死。
那小小身子已经开始没入江水，汇言就要跳入江，刘真挡住他的去路。
“汇言，相信我，我不会让毛宇有事的，再等一会，不行的话我会下去。”刘真极速说道。
望着刘真的脸，汇言停下身子。他选择相信刘真，一路上刘真数次的冷静判断都使得他们东陆之行顺利进行。
面临死境，人往往可以爆发出他们潜在的能力。伴随着一声微带稚气的怒吼，一个小小的身子浮上江面。
回到小木屋后，汇言替毛宇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耐心解释他们为何要推他下江的原因。
毛宇本来低耸的脑袋瞬间抬起，双眼有光。
接下来毛宇的教导就顺利很多，除了汇当毛宇可以将菌覆盖全身，刘真开始负责教导毛宇控制力，而古亦就负责菌量的锻炼。
刚开始，毛宇见到刘真还有点小怕，毕竟是刘真推他下江的，不过小孩子天性易忘，很快便再与他的真哥哥亲近起来。
刘真将一块较轻的木块交给毛宇说道：“毛宇将你的菌覆盖在它上面，然后让它升起来。”
毛宇小心将木快放在手心，尝试着将菌外放，一股细小的暖流划过掌心，心意遂动，木块竟然缓缓升起，不过很快便掉落下来，这意味着从这一刻起毛宇成为了一名菌者。十岁的菌者，闻所未闻，西陆很多绝世天才都是十二岁左右成为菌者，这如何不让刘真三人狂喜。
而古亦的教导就简单粗暴了，让毛宇不断跑步，在江中逆流而行直到浑身无力为止。还好毛宇小小年纪就有着坚韧的性子，再苦再累也没有抱怨，想想也是如果没有这性子，一个十岁的孩童如何拉扯着小自己的两岁的妹妹长大。
日子重复而不乏味，在刘真三人的轮流教导下毛宇进步神速，小木块都可以极速围绕着自己转起来。这除了归功于毛宇的惊人天赋，还有刘真三人的“胡乱施教”，三人也是人生第一次做老师，不过凭着特战队员的能力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进步的不单止毛宇，还有那古大小姐。在毛颜小妹妹的童声童语教导下，古大小姐也算得上是厨艺大涨，连挑剔的古老也赞不绝口。
送走毛家兄妹后，四人围坐一起。汇言略带轻快说道：“毛宇的菌量很惊人，我刚成为菌者的时候可能都没有他一半多的菌量。”
刘真也接上嘴。“毛宇的天赋是我见过最恐怖的，现在他都可以控制三个小木块了。”
古亦回道：“毛宇天赋确实惊人，不过他的菌还没表现出能力。”
四人有些沉默，一个菌者若是没有特殊的能力，那他就天然劣势，试想在战斗中只能简单通过菌来强化身体的菌者，要面对千奇百怪的能力者，他会是多么被动。
刘真打破沉默。“有很多菌者也是在后来才获得能力，毛宇才成为菌者多久，我们要对他有信心。再说了，就算他没有特殊的能力，他就不是个好菌者吗？”
其他几人也有点释然，对呀。就算毛宇没有什么能力，他就不是毛宇了吗？他就不是那个坚韧善良的好哥哥了吗？
汇言小心翼翼询问道：“毛宇也算是个天才，我们要带他和毛颜西陆吗？”
“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毛宇他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你们不应该擅自作主改变他的人生。”古老断然说道。
古老历经世事，自然比年纪轻轻的三人懂得更多的人生道理。
气氛有些沉重，刘真及时转移话题。
“下了一个多月雨了，雨势这两天也开始变小，我想我和汇言回去“宝河”的时候也快到了，我想我们应该了解更多情况才动手，古老与古亦这段时间也思考一下对策。”
三人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汇言监督起
清晨，久违的阳光终于洒落人间，连日的大雨使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突兀，一朵巨大的烟花从“宝河”上空绽放，美丽动人。
刘真与汇言望着那朵下阳光下依然绚丽的烟花，心中一紧。那是归来的信号，回来之前他们就接到通知一旦看到烟花，必须在第二日回到“宝河”。
这次会不会有好的契机，几人心中不约而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