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奉天殿风云
奉天殿风云
朱元璋这边宣旨完毕，我也正得意洋洋的笑着收下了圣旨。
底下文武百官就悄声议论纷纷，似乎挺多人不满，封赏过重了吗。
怎么的，这是大明朱皇帝给林北的赏赐，你们下面这些都是打工仔有什么不满的吗？老子救的可是马皇后，老朱的刀把剑鞘，你们这些打工仔的保护伞，这都要议论纷纷！
我都感觉后面盯过来的目光灼灼，后背都有些发烫了。
看起来老朱的胡惟庸案牵连的还不够啊！我记得出宫那天锦衣卫的蒋瓛不就领人去办事了吗！
这时候文班领头的六旬老者颤颤巍巍站出来说道：“陛下，老臣有异议，救驾之功加之外戚，封赏伯爵之位足以。朝廷法度，唯有军功才可封爵位，唯有亲王才有实封。陛下，老臣等不知这所谓新图有何不同之处，可晋升侯爵，甚至于太平府实封地？”
御座上的朱元璋点点头说道：“韩国公有此疑虑，实属正常！来人啊！取新图上来。”
韩国公，哦！原来这老头就是李善长。你老不死的，再过几年你全家都要老朱满门抄斩了，现在竟然跑这里质疑林北。难道不知道朱老板现在已经很烦你了吗！我在心里吐槽不已。
传令下去马上就有两个高大壮实的内侍，吭哧吭哧的扛着一幅大卷轴从大殿门口进来道众人前。立起来缓缓拉开一幅四米长，三米宽的巨型彩色地图展现在所有文武百官眼前。
我也起身满意的看着这幅放大的自己作品，宫廷画师就是技艺精湛，模仿放大惟妙惟肖，而且还有精进些许。
全体文武百官都紧盯着这幅地图，后面有些距离远看不到，又不敢有大动作，拼命踮起脚尖也要管中窥豹一下。
前面的一些个文武大佬，也不顾不上君前失仪了，都挤着跑到地图跟前细细查看，甚至有几个心思聪慧之人，已经注意到地图的备注说明了，拿着自己手指头在测量了。
一时间地图前人头攒动，犹如菜市场一样，只是安静了些。
朱元璋在上面倒是乐见其成，悠然自得。
我反正也躲在外面看热闹，看着这些大佬们若有所得，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一会儿，上面的老朱故意咳咳的几声。
下面的众多文武大佬们纷纷各归原位，齐声请罪道：“臣等君前失仪，恳请陛下责罚。”
“好啦，小事而已，此图如何，诸位爱卿可还有疑虑！”朱元璋悠然说道。
“如此清晰直观全面的地图实乃我大明之福也，国之重器，省却几千人数年之功。老臣我也是看的心潮澎湃啊。不知马侯爷是在海外何处所得，何人所制？”李善长拱手行礼说着好话，可是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
啥意思！这七老八十的老头说的话不错，可是满嘴的怀疑味道都要喷涌出来了。
我看着这李善长这张老脸，保养的还不错啊！皱纹也不多，吃什么长大的啊！额下长须也没有全白，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看着我。
李善长这老货，干嘛第一次见面就要来针对我！什么意思？我有没有招惹他们这些淮西勋贵啊！有什么利益冲突吗！
这是欺负我年幼，胆怯没有经验吗！林北可是敢和朱元璋中路对线的人物啊！
怎么得是不是这几天到处调查我来历，又羚羊挂角，无处可寻了。所以选择直接在今天大朝会质疑。
我看了一眼御座上面朱元璋，老朱也看见了我，眼睛往李善长一瞟。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看啥呢，给老子我上去干他啊！你可是未来之人，李善长什么结局你还不知道！
得了，老朱有令那咱就上，未来之人怕你个满门抄家之人个球。
我转身俾睨这看着李善长，就像看着一条老狗。心里一点也不慌张，毕竟已经加强过了。
“韩国公李老大人，人老为尊！后辈马梁先在此行礼！”先礼后兵，我微微欠身说道。
“你老是问，这幅新的大明混一图是何处所得，何人所制是吧”
“正是如此。”
“那李老大人寻那制图之人何意？”
“此图如此详细，乃是国之重器，必须由朝廷掌握。究竟是何人？马侯爷可否告知老朽！”
我听着往前走了几步，直接到了李善长前面。直愣愣的说道：“韩国公不是要找制图之人吗？怎么会有眼不识泰山啊！”。
我后面武班里有些人饶有兴趣的看好戏。
李善长一愣，后退半步问道：“太平侯是何意啊！”
“制图之人就是我啊！李大人？这还不懂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泰山就在你眼前，你还要骑驴找驴做什么？”
后面几个小声的讥笑着。
“马侯爷切莫说笑，此图没有千人数年之功岂可制得？”李善长嗡嗡说道。
“在下没有说笑啊！确实是在下天资聪颖，天赋异禀，一人就能抵得上千人之功啊。”我笑着说道。
“岂有此理，马侯爷可是戏耍本国公乎！”李善长怒气勃勃的说道
“岂敢，下官画图的时候，太子殿下可是全程在场的！”我言之凿凿的说。
“画图和制图岂可混淆！老朽问的是制图之人？”李善长说的脸都红了。
“画图是我，制图也是我，韩国公倘若不信，那就另请高明啊！我也想知晓这世上还有其他人比我更厉害？”我自信满满的说道。嘿嘿老子都实话实说了，既然你不信，那就没有办法只有不告诉你了。
李善长给我气的满脸通红。
“哎呦，韩国公你真是老眼昏花了，有眼不识泰山，幸好我还没有成婚啊！”我轻笑说道。
李善长一愣神，估计正想着泰山和成婚又有什么关系。
我后面武班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来，旁人还奇怪问道笑啥！那人在耳边嘀咕了几下，引得旁人也大笑起来。
巡查监督御史凑着，在边上大喊肃静肃静，一边牙牌狂记录。
文班这边也有人反应过来，也上前给李善长嘀咕了一下。
李善长勃然大怒：“竖子，安敢欺辱我！”
欺辱你又怎么样，反正你也活不长了。我掏掏耳朵，欠身道：“不敢，小子无状，长者见笑了。”
“陛下，此子身份来历大有问题，满嘴的浙地口音！献图究竟有何意，是动摇陛下的海禁政策吗”这时后面又跳出个老臣大声说道。
浙地口音，我一愣神，这个是我没有考虑到的情况。
献图和解除海禁搭上关系，我当时画图的时候，是有考虑到这方面，这些淮西文臣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个新图？宫廷画师放大的时候泄露出去了。
我一想到这里，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第一次见面就要发难对付我了。口音和新图，这帮人把我当场浙东派系的人了。
刘伯温都死了七年了，他们以为浙东派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推出新人来打擂台了。
那个新跳出白须老臣又嚷嚷说道：“再说皇后娘娘少时就是单人在濠州滁阳王处。这兵荒马乱分别十几年，娘娘胞弟岂可轻易存活下来，又在我大明定鼎天下十几年不来寻亲呼。”
我不屑的说道：“你又是哪位！”
“老夫刑部侍郎茹太素！”这个白须老头硬邦邦的回道。
这些个老货没完没了是吧，可打死他们也猜不猜我的身份来历，有朱元璋和朱标的保底，我还抱着马大腿。
我也一下生气了怒道：“我的身份有何存疑？皇亲国戚乃陛下家事，陛下和皇后都认定不怀疑。几位老大人竟然会怀疑，难道要我这样的国之重器现身道北元庭帐才不会有存疑吗！”
这话一句蒙的茹太素无话可说。
上面的朱元璋一拍扶手，大声说道：“此事朕意已决，马梁身份已有皇后确认，众卿勿须起疑！”
老朱继续说道：“二十年了，朕的国丈母娘早亡，皇后的胞弟战乱失散。朕曾多次提及寻找，皇后均已“分封爵禄偏爱外戚之家，不合乎法律”拒绝了。如今有侄儿寻来，还救治了姑母，岂不是大喜事。”
底下文武百官只好躬身行礼道：“躬祝陛下！”
朱元璋笑着说道：“况且朕并没有偏爱外戚之家，马梁晋侯爵，实封地，确有奇功。朕于三日前已命人召回魏国公徐达！”
“保儿，你上前来，另有一图交于你，等魏国公徐达回来时一同参详。”
李文忠听到呼唤，急忙上前一步。
又有一名内侍双手捧上一副卷轴地图，李文忠双手接过。
一个人在前面缓慢展开，眼睛一扫，瞬间明白了，激动的说道：“马梁不世之功，这马上封侯实至名归。儿臣明白了，静待大将军回归。”
我一看就知道是我另外一副辽东漠北的详图，搞什么？老朱还把徐达给召回来。
难道这老朱又要北伐，不对啊，洪武十五年没有战事啊！老朱去年不是刚第四次北伐蒙古地区了一次。现在又要来一次，辽东还是西北，老朱这是要提早了吗！
李文忠和徐达这两位，大明最好的将帅，寿命也就这二三年了。这难道是他们最后一次出征了吗？
还是我的介入，提早了历史进程，会不会干扰到他们的命运，到时候我是要拭目以待还是出手干预？
我正想着，底下文武百官又有些骚动起来，尤其那些武将听闻不由得精神一震，摩拳擦掌。
两侧的监督御史，恼怒的说道：“肃静，肃静，岂可殿前失仪！”
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上面的朱元璋反而一点也不在意。
拂尘内侍又高声说道：“各部，省，州府可有紧急重大事项启奏！若无重大奏本，就请送往东宫监国太子处理。”
好嘛，难怪老朱把丞相制度取消了都不怕的，感情有个监国好大儿帮忙处理，难怪东宫的属官这么高配，徐达李善长都是。
非重大事件，那就有一大半的奏本都统统丢给朱标来处理，自己来兜底，害的朱标眼睛都近视了。
这时有几个绯红高官高声叫道：“臣等有本！”“臣也有要事启禀”“臣也有！”
然后一个一个按照顺序排队上前，奏折上传给皇帝。
老朱一边看着奏折，一边询问详情。有些思考之下当场就做出批示，有的驳回再拟定，还有两件先交给太子朱标处理。
随着绯红官员们奏本一件一件完成，我想起我也有一件事情需要禀告给朱元璋，让皇帝来决定。
我也出来，站在办事队伍的最后一个。
朱元璋也没有想到我会站在最后一个，好奇问道：“马梁你有何事？”
“启禀圣上，臣也有事情启奏？”我赶忙说道
“讲来！”
“臣特为一人请功，工部营缮清吏司主事王瑜在修葺臣的府邸之时，臣发现王瑜著有一新的算术数字，有利于大明，有利于户部工部计算。臣已让王瑜进行总结成书，望陛下恩准将此算术数字推行天下。”我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件事情不能忘记，趁现在直接将这瑜数告知朱元璋。
老朱思考了一下喃喃道：“工部主事王瑜，朕记得去年敬献了圈环之物，颇为有用。既是你的保举，先晋升一级，此若新数字真有大用，再行封赏！此事就交由太子处理。”
“多谢陛下恩准。”我赶忙行礼拜谢，给小弟先讨个彩头，不要以为我这个国舅不成事。
没有想到这弹簧竟然就是王瑜制作出来，玉儿姐姐说的工部主事就是他。一直都忘记问了，回去的时候要好好在质询一下王瑜了，这家伙果然不简单。
五点半开始大朝会终于在七点多结束了。
我站了一个多小时，腿都要站麻了，赶紧揉揉，放松一下。
拂尘内侍的一声退朝，如释重负，文武百官鱼贯而出奉天殿，有公务的各自回各自府衙继续办公，没有公务的应该各回各家了。
我也跟随着大部队出了奉天殿，就在文楼这边遇见了太子朱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