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手术准备中
手术准备中
鹿仙子那个俏丽丫鬟萍儿立马回应道：“是，小姐！”
那个小白脸岳公子激动的叫道：“我骑马带萍儿一起去取来。”
我反应过来了，去拿了，还真有啊。
那怎么办啊！哎呦喂，怎么办死马当活马医吧。要不然我真就愧对母校的培养教育了。
我自己也紧张的大脑全速转动，手术器械现在算是有了，无菌手术室，对了无菌手术室。
我大叫道：“玉儿赶紧去收拾出个房间来，快快全面打扫干净，先抬着李倩娘去其他房间。”
玉儿一听大喜过望，赶紧领着人去打扫，两个护卫也先抬走病人。
我眼神转动了看见了最后的柳胖子，好家伙鼻青眼肿的，是被家暴了么。要是闹出了这么一场戏，哪里会见好。不过正好是个酒坊掌柜，消毒高度酒精就着落在他身上了。
我赶紧招手让柳胖子过来，我在他耳边几句话，柳胖子先是奇怪，然后惊讶，最后佩服道：“明白了，小人这就回去办。”一步还一回头朝着担架上的李倩娘的叫着：“表妹你一定要挺住，等着哥啊！”
柳胖子就急急忙忙回去蒸馏酒精，宋代就有蒸馏器蒸馏酒了，只是不普遍而已。
全部的人都去忙乎了，我赶紧把鹿仙子拉进西厢房内。
忐忑不安道：“我说这位仙子妹子啊！你可真敢说啊，你哪位啊！你有行医资格吗，你会手术吗？有动过手吗？”
鹿仙子镇定道：“我爹爹应该会，缝伤剜肉，截肢接骨。可总不愿教我！小妹我是没有动手过！所以恳请仁兄教我！”
“你爹会，你爹哪位啊？这么牛逼啊！”我怒怼道。
“吾的爹爹乃是孙守真！”
“谁！”我愣了下，哪里听到过，正要想。
“孙守真，朝廷的四品太医院院使！”鹿仙子娓娓道来。
靠，林北想起了，穿越那天晚上去给老马看病的时候遇见过，那个五十岁黑脸红袍胖子。
哦！家学渊源，难怪这么精进上学，听到新的医术就要兴奋的学习操作。
我若有所思的盯着鹿仙子看，贴身丫鬟都这么漂亮，这面纱里面藏的是怎么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呢？蒋欣的木婉清当时可让我念念不忘好久。
我呵呵笑道：“四品高官之女，为何要隐姓埋名做个辛辛苦苦救死扶伤的医者呢！”
鹿仙子微微退后了点正色道：“仁兄见谅，实不相瞒，鹿仙子只是行医的名号，就因身为女子，爹爹不让，说家传医术有父兄足矣，女儿家等着嫁夫君即可。可小妹我秉承家训，一心求医，见不得伤病痛苦，所以只好化名给妇人女子看病诊断。”
这正义凌然，一心求道的言语，那记忆又在袭击我了。
我饶有兴致追问道：“既然叫我仁兄，还要我教你，那你的芳名呢？芳龄又有几何啊！”
鹿仙子被拿捏住了把柄只好轻声嗡嗡呐呐的说道：“孙鹿鸣，一十有九了。”
“哦十九，那确实叫兄长没有错了！”我说道。
“那不知，兄长尊姓大名！”
“马梁马思远！你叫我马梁兄，叫思远哥也行。”
“那小妹可否请马梁兄长，传授予小妹手术技艺。”
“可以，但是想我要教你，需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孙鹿鸣急迫道。
“撩开面纱，让我瞧瞧你长什么模样！你要是丑姑娘，我可不愿意教你。”我嘻嘻笑道。
孙鹿鸣转身恼怒跺脚道：“仁兄，岂可如此轻薄于人。”
“这那里算轻薄，你我既已互通姓名，你又要拜师学艺，岂可不用真面目示人，要是漂亮姑娘，我就免费传艺给你，你都不用拜师了。你露一下脸，就有机会学一门医术了，很吃亏吗！”
“再说了，美与丑对你本身行医无关啊。妹子这么对自己容貌没自信吗！”
孙鹿鸣踟蹰不前，犹豫半响，终于鼓起勇气撩开面纱转身过来。
悠悠下拜万福道：“鹿鸣见过兄长。”
我以为按照古偶剧情面纱下会有张花容月貌的面庞，我会被狠狠惊艳到。
还好结果没有惊艳也没有失望。
比不上玉儿姐姐，甚至也稍微不如那个萍儿丫头，难怪不主动拿下面纱了。
孙鹿鸣面如满月，包子脸，婴儿肥，弯弯眉毛小巧嘴，颇有些紫琪和妍希的风韵。
我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果然女儿像爹，可爱耐看需要减肥！”
孙鹿鸣羞红生气再转身。
看着可爱的模样，我笑着继续说道：“好了好了，过关过关，是个漂亮姑娘。”
“那你肯教我如何手术吗！”孙鹿鸣转怒为喜道。
“嗯！”我点点头，顺手就开始解除衣裳。
“呀，马梁兄长你要做什么呀！”孙鹿鸣吓的就要夺门而逃啊！
“你跑什么啊！”我不满的叫道：“你跑出去了，怎么看手术位置和刀口啊！”
孙鹿鸣停止脚步，羞红了脸扭头慢慢过来，期期艾艾的说道：“难道兄长也患有过同样的肠痈病症。”
我露出了右下腹部，一个四厘米的细微刀口伤疤展现出来。回答道：“当然，要不然我怎么准确判断那李倩娘的病情是肠痈。”
“快过来，转过来看清楚了位置，刀口要怎么切入的？”我不满道：“身为医者，怎么能扭扭捏捏，拘束于俗礼。”
孙鹿鸣再次顾足勇气，猛然回头，眼睛盯着我的腹部，不敢往上看。
阑尾炎的手术切口疤痕正常在右下腹部，它的体表解剖位置在脐与右侧耻骨结节连线中外三分一处的位置。
这个阑尾炎刀口可是我悲惨的记忆，大学三年级，突发急性阑尾炎，连拉带拽，连哄带骗的被前女友学姐做了手术试验对象。她甚至还在电话里取得了我父母的授权，我悲惨的脊柱半麻醉躺在学校手术实验室里，在众人的围观学习中，屈辱的完成了整个手术过程，还被录像记录下来给我看。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道听途说之人都要忍不住掬一把难过的笑泪。分手，坚决分手。
我真伤心的回想着，低头就看着。孙鹿鸣憋着全红脸，鼓着小嘴巴，像一个小金鱼儿正在努力记住位置，甚至胆子大了一些，还伸手尝试摸了一下。
我哈哈大笑起来：“好好记着位置，摸摸自己的腹部，这里就是肠道发炎造成了肠痈。”
孙鹿鸣咻的一下缩回了手，连拉带拽把我推出了西厢房，估计自己在里面摸着呢！
“孙姑娘”我又想一个事情回身拍门问道。
“何事！？”孙鹿鸣压低声音回复道。
“我就问问孙姑娘你晕血吗！”我继续道：“就是看到血，会不会眼晕。”
“不知道！”里面硬邦邦的回答道。
“那你自己看见自己月事，会不会晕！”我继续问。
好一会儿里面才细如蚊呐到：“不会！”到河东狮吼：“滚啊!····”
“好勒”
一个小时后，那个岳公子就骑马带着丫鬟萍儿回来了，还背着一个紫檀木匣子。
“小姐，小姐，老爷的匣子取来了。”萍儿脆生叫道。
孙鹿鸣急忙跑出来出来接过匣子，我也连忙赶到。
紫檀木匣子从中对折打开，里面三层。各类器械一应俱全，各种刀具，剪子，镊子，钳子、凿子和针类，这些林林总总一共三十几了。最下面竟然还有一捆纤维线和一捆纱布，就应该就是最早的手术缝合线桑皮线了。
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拿起一把柳叶形的手术刀。刃口全银制作位于刀端的一侧，约长四厘米左右。由于刃口较长，应是切开较大面积皮肤的一种工具。用刀时刀体与皮肤平行，作横向切开，近似现代应用的手术刀了。
宋明时期就有很完备的中医外科手术器械，再搭配麻沸散和针灸麻醉，可以完成一场完整的手术了。
我真的是感慨万千，让后世那些鼓吹中医迷信不行，西医才是医学的正途的蠢人。好好看看，我们的老祖宗有的是好医术，好器械，好水平，不止只有望闻问切，不止是只有中医药。
明末动荡流失，满清前期的刻意隐匿销毁，后期丧权辱国，割地赔款。又有多少书籍，技艺被外国传教士带走，加以包装再返回来。
“想什么呢？马兄长，器械物品可对！”孙鹿鸣急促道，推了推我。
我楞了一下，反应过来。说道：“没有错，器械齐备了。”
“那我们赶紧开始把！”孙鹿鸣急切道：“李倩娘大娘子等不了。”
“我知道，可是还要等，等柳掌柜回来先。”我不紧不慢的说道。没有高纯度消毒酒精，手术做好了，也会受不了细菌感染而死。
“这又是为何！”那岳公子喝骂道：“李大娘子奄奄一息了，东西不都取回来了吗”
“我自有打算安排，急不得。”我冷冷回应道：“你要是急，你可以自己动手，人死了就不要怪我。”
岳公子气鼓鼓的说不出话来，孙鹿鸣还安慰起他来。
“来人，去取一块连皮带肉的猪肉，啊不是豚肉来。”我吩咐的叫道。
“这又是为何！”孙鹿鸣疑惑道
“是给你练手的。不要等下下不去手了。”我回复道
“再去取四个铜水槽来备用。”我又吩咐道。
庄里的丫鬟和护卫们纷纷去取来物品。
我拿着猪肉，赶紧叫孙鹿鸣过来练手，一刀就要切一个两寸宽，一寸深的刀口来。
孙鹿鸣顿时明白过来，赶紧拿着柳叶刀练习。
傍晚日落时分，柳胖子终于带着一坛酒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我急忙打开一看，酒气凌然，虽然还差一些，但也只能这样了，把酒精先分成三份。
孙鹿鸣好奇的问道：“马兄，就是等着柳掌柜的这坛酒，这有何用！”
“这已经不是酒了，这算的上酒精了，可以给器械物品消毒杀菌用！”我如实回答道：“未经过的酒精消毒的手术器具是会带有细菌病毒的，会引起化脓发炎高烧而死。”
“这不就是爹爹说的热脓疮吗。”孙鹿鸣理解道：“那何为细菌病毒呢？”
这我可一下解释不清楚了，真的是说出去一句顺嘴的名词，就要引来他人的疑惑。
我只好为难的拖延一下：“后续我在和你说，目前先手术救人要紧，你只是好好看如何消毒即可。”
孙鹿鸣也只好先作罢。
我赶紧命令起锅烧水，将所有的手术器械物品放入煮沸，和赶制的白大褂手套等一起放入酒精中浸泡消毒，完毕后一件件摆放好，稍微风干一下。
打扫好的手术预备房间，泼洒酒精全面消毒，将铜水槽在房间四角架起来，准备好最粗最亮的牛油蜡烛放置中间。
让护卫将李倩娘抬入房间内放置在拼接的四角桌上，固定好手脚。房间内充满酒味，让昏昏沉沉的李倩娘更好麻醉。
在众人的围观中，我和孙鹿鸣穿戴上一身全白装扮，白大褂围裙，头包布，口罩布，双手也酒精消毒带好手套。
最后的准备工作完成，我在脑子中重新过滤一边，看看还差了什么没有。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把柳胖子叫来问道：“柳掌柜，你表妹李倩娘可还有父母长辈等人？”
“表妹父母已过世，现在只有小人父母还算是姑家长辈。”柳胖子好奇的说道。
“即是如此，那你就可做主了。虽然是救治你表妹，肌肤触碰难免，她也只是个合离妇人，但是也是事关你表妹名节，若侥幸救下了，她就留在我府邸做个厨娘好了。谈若不幸，那就当我上什么都没有做过，你可知晓！”
古代豪门大户伙房和库房一样重要，病从口入，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吃进毒药。能在伙房操持的都是个顶个重要安心人物，年轻的厨娘几乎就等同于主人的侍妾。
“哎呦喂，我妹子若万幸治愈，能留在国舅爷府邸，是她的福分啊！小人替妹子多谢国舅爷！”柳胖子高兴的立刻跪下磕头。
诶嘿，这个胖子才一天时间就旁敲侧击的打听出我来了，不简单啊。
那古风三人组反而愣住了，尤其那小包子孙鹿鸣似乎想起什么来，呆呆的看着我。
“看什么看，还不抓紧时间进去救人！”我生气轻轻蹬了她一下，双手不便没有办法。
小包子孙鹿鸣这才反应过来，蹦蹦跳跳的也先跟着我进来。
简陋手术室内，只有昏迷的衣裳单薄李倩娘躺在中间，脸色坨红，全身瘫软，应该算是进去麻醉状态了。
我推开窗户，稍微通一下风，散散满屋酒气，火折子点燃的铜水槽中间的蜡烛。
昏暗傍晚的手术室里顿时光亮如同白日。
我将手术器械逐个取出一一摆好，只听这边上的小包子孙鹿鸣激动和紧张的打摆子，牙齿都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