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水果和算数字
水果和算术数字
第二天清晨，露水凝结，晨风吹拂。
神清气爽的马梁早早就起来洗漱。
赛尼可早早就在院中等着：“国舅爷，冰块都装车了，你要不查看一下。”
马梁看着顶着黑眼圈的赛尼可笑道：“不是让你轮班么！怎么也没有睡好。”
“第一次给国舅爷办事，属下自然更要上心！这帮农夫笨手笨脚，盯紧点为好。”赛尼克
这时兴高采烈的老杨头驾着马车驶过来。来到跟前扑通一下就给马梁跪倒：“郎君真乃仙人下凡也，一夜制得冰块两百有余，这棉花缝制的车厢竟然能护着冰块不化。”
马梁打开车厢一看，初略的清点了一下，是有两百块多冰块码放的整整齐齐在车厢里。
“郎君，让老汉我护送这一车去宫里给皇爷送冰吧！”
“老杨头，”赛尼可大叫道：“护送之事，昨日国舅爷已经交于某家，你这个老杂毛怎敢明抢！”
“黄口小儿，当年要不是你父抢汝功劳，岂由尔等小辈出头。”
马梁眼看这两个家伙剑拔弩张就要打起来了劝和道：“同去就是了，明日给太子府送冰也同去，真的是这么喜欢送货。”
招手让赛尼可附耳过来，马梁又交代了他几句。
送走骂骂咧咧的这一老一少。
马梁返回卧室，看着还在那甜甜酣睡的玉儿，吮吸的自己是玉指头。
爱恋的抚摸着秀发，揉搓一处，朝她鼻子拂袖而过。玉儿抓抓鼻子，一下就惊醒了。
“哈哈！玉儿姐睡的可好！”马梁笑着问道。
玉儿姐姐顿时羞红脸，托起被子盖住了头嗡嗡道：“郎君笑话妾身！”
“嗯，不知昨晚是谁，又叫又挠的！”男人要想活的好，清晨情话必不少。“天光大亮了，要起床了么！”
身着亵衣的玉儿姐姐急忙起身告罪，还偷偷收拾了点点红梅白绢，马梁也只当成没有看见。
用完早点，才八点多时间，想着等下那个工部王主事就要来了。
马梁就手拉着手带着玉儿在附近散步闲逛一下，四名护卫前后巡巡保卫。这就是所谓带着娇妻美眷，护卫家奴，巡视田地家产。只要是再来一个霸占土地，强买强卖，卖妻抵女。这恶贯满盈的地主老财的形象就齐活了。
马梁记得老杨头说过，除了千亩良田外，还有几十亩的菜地和一些林地，不知道里面种的些什么东西。吃了两天大丫二凤的伙房料理，吃到了茄子、黄瓜、菠菜、菱白和白菜，品相略有差别，名称肯定是有不同的叫法。
马梁也没有好意思问，反正味道凑合这吃就是了。
可惜没有辣椒、番薯、土豆和玉米这四样东西都是在大明中后期才传入的。
马梁摸索着脑瓜子记得番薯辣椒和土豆玉米这四样东西都源自美洲大陆，番薯是在后世记载万历年间由粤人陈益从越南（安南）和闽人陈振龙从菲律宾（吕宋）分别偷带回种植。
这必是伴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开启，物种才有机会进行横跨大洲的迁徙。
马梁一直坚定的认为大航海时代是由我们华夏郑和下西洋开启的，现在距离下西洋还有二十多年，那就是说明航海和造船技术基本成熟，已经有了远赴重洋的基础和底蕴，为了火锅，为了酸辣土豆丝，为了烤番薯和爆米花，要不要搞一把大的，提前开启大航海时代，过过当海贼王的瘾。
正在思虑这小朱怎么还没有考虑好，要是没有考虑好顶班老朱，那要不然去找他先把老朱的海禁政策给改了。
正走着，突然给玉儿拉到一边，马梁才醒悟反应过来，差点一头撞到树上了。
“郎君想什么呢？”玉儿抿嘴笑道。
“哦，我在想当海贼王的事情。”马梁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郎君真是奇思妙想，天马行空，都要撞上林擒果树上了。”
“什么玩意，林擒果树！”马梁寻思着这名字听这好熟悉，抬头望去，一颗七八米高的大树上，挂了许多青翠绿果，定睛一看这不是青苹果吗？
林擒果，这不就是小本子苹果的写法和叫法么，感情是宋明时期传过去，一直用这名。
“哎那两个谁！”马梁对着两个护卫叫道：“去，上树给马梁摘一些下来，等会送礼！”
马梁想着等下午去找对门慈恩寺的方丈老和尚开些治疗水土不服和肠胃不适的药物，空手去总不好，带些礼品（香皂够了，香波和尚用不上）和土特产。
“又是你们高家两兄弟，上树倒是挺慢的，泡妞怎么就这么快。”
两个兄弟吭哧吭哧的爬树，马梁转头看看边上的大片菜地，看到了黄瓜、菠菜、白菜。
诶，稍微远一些地方，马梁还看见了什么！那是什么!远方有几个绿黑条纹圆滚滚的。
马梁激动的赶紧跑过去，没有看错，确实是西瓜。
“郎君，这寒瓜有什么好看的！”玉儿姐姐也跟着跑过了。
大明朝原来管西瓜叫寒瓜，管他西瓜还是寒瓜，马梁也不废话，摘下一个来试试。
大小尺寸看着还行，比巴掌大些，时间上算起来应该是有些老了，不知是什么品种。
马梁吐吐两下唾沫，一拳砸下，西寒瓜开裂，一把掰开四五份。
白瓤多，红瓤少，大个黑子，马梁拿起一块就塞嘴里。
汁水瞬间浇灭了马梁的希望，有些老但有一点点甜，吃是能吃，但是甜度口感完全没的比。
心中大声呐喊着我的麒麟，黑美人，8424，苍天啊大地啊请给我一个吴明珠院士吧，眼泪都要下来了。
玉儿姐姐还以为寒瓜难吃伤心流泪了，取笑道：“郎君啊！这剩下老寒瓜可是给牲畜解暑用的。”
这女人懂啥，对于一个甜食爱好者，夏天一个高甜冰凉的西瓜意味的什么。
不行，不行，辣椒，番薯，土豆和玉米太远够不着没有办法。林北杂交水稻都开始整了，薄皮红瓤甜西瓜一定要搞起来。
马上回去，等老杨头回来，召集人马整起。
马梁带着玉儿赶紧回去，后面四个护卫怀里揣着几个苹果，紧紧跟随着。
等到快十点钟，这老杨头怎么还不回来。就十五里的路程，六点多就驾马车出发了，来回三个小时还不回来。
这时前门站岗护卫高声来报有客到，马梁急忙来到前院一看，原来是工部的王主事到了。
“拜见小国舅！不知下官要的图纸，国舅爷重新画好了么？”王瑜开口就是公事。
“好了好了，王主事来参详一下！”马梁笑着把图纸递了过去。
王瑜一看图纸就脸色大变，踌躇着低声说道：“小国舅，此图不妥，大大的不妥啊！”
“有何不妥！”马梁反问道。
“此图乃是七间院落了，僭用违制了啊！”王主事急道：“洪武八年三月，德庆侯廖永忠就因僭用龙凤等违法之事被赐死，请小国舅重新修改，恕下官告退！”
王瑜急的就要告辞脱身。
马梁赶忙叫住了他：“嗨，王主事你走什么啊？这可是你立功表现的机会啊，你走了可就错过了啊！”
王主事闻言立马停住转身问道：“僭用违制为何还能立功？”
马梁笑着回答道：“可是太子殿下特意点你来给本国舅修葺府邸！”
“确实是太子殿下清点的。”王瑜奇怪的问道。
“呵呵太子殿下什么身份，为什么直接点你？工部除了你难道没有尚书，侍郎，郎中了么！”
“这是为何！”王主事还楞了一下。
“你这蠢货，太子殿下看中你了，特意点你来我这里，给你个立功的机会。”马梁笑骂道。
王瑜又奇怪的问道：“可太子殿下明确指示按照规制修整的啊！”
马梁真是无语了：“你个傻瓜，你以为本小国舅是什么身份，是当朝皇后唯一的子侄后辈，你以为本府邸是马梁一个人的么，这里还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府邸，娘娘不日，将要回娘家省亲，这下你懂了么！”
王瑜终于幡然大悟，这个货也是个反应有点迟钝的实诚人。
“这下是不是就不用怕僭用违制了吧！你要是还怕，回去就呈报给太子殿下，殿下自然会告知陛下的，你看陛下和殿下答不答应。”
“是下官唐突了！是下官唐突了！”王主事明白过来后，连连致歉。
再细细勘察图纸，王瑜指着图纸上数字疑惑的问道：“国舅爷，图纸上这些是标注的是为何字，是否是规格尺寸啊？”
马梁一拍额头，昨晚画的兴起和顺手，忘记了图纸上又写的都是阿拉伯数字。
只好解释道：“此乃名为阿拉伯数字的算术字符，由天竺印度创造传入，宋元时期，闽粤海商应该都会。”
“那为何下官从未听说过！”王主事又问道。
“来来，马梁教你一遍，很容易学习的，而且更便于计算。”
马梁将012345678910和对应的零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全部写了出来。
王主事不亏是搞工程建设的，过目一遍便全然学会。
“是不是更加便于计算！”马梁笑着问道。
“确实便于书写和计算，只是这十进位的算术技法，从《周髀算经》，《九章算术》，《海岛算经》，到大宋的杨辉的《详解九章算法》，秦九韶的《数书九章》。华夏从古至今都有啊。可是这印度下官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算术之法。”王瑜回答道。
“而且这数字写法，下官颇为熟悉。莫不是大唐时期华夏中土传播到印度，大唐玄奘法师就不是出访天竺取经，印度之名，还是由玄奘法师亲自修改的。”
马梁也一愣，心想这以前小学数学教科书不就写的是阿拉伯数字源自古代印度吗！难怪编审教材的人都没有搞清楚。
“这些数字写法不就是草书写法吗，尤其这三四五六这几个字于大唐张长史之狂草极为相似，下官亲眼见过。”王主事忿忿道。
“大唐张长史！是哪位？”马梁一下想不起是谁，好奇的问道。
“张长史就是张旭啊！开元年间在洛阳担任左率府长史。与李太白的诗歌、裴旻的剑舞并称大唐开元“三绝”。”王主事不满道。
马梁思索着，这天竺印度这个奇葩地方和牛逼人民，但凡有个外部强力势力通过西北部开伯尔山口就能轻易征服印度全境。几轮外来入侵者征伐之下，自己起源的梵文和佛教都保不住了。
现在听王瑜这么说，马梁不仅也怀疑起来，这阿拉伯数字到底是不是有古代印度单独发明的。数学这个学科不是从给天文观察记录服务开始再转入日常计算，要想数学发达那必须的天文学发达。而这古代开始天文学从来就是中国最发达最强项，天象观测祭祀占卜，需要大量专业人员和天文台仪器。
马梁记得中国历史教科书里面就有很多古代天文观测历史记录，从最早的星图甘石星经一直到大元朝郭守敬修订《授时历》乃至后世。
古代印度也没有什么天文记录和遗迹，欧洲最早天文台还是十七世纪哥本哈根圆塔，在这之前欧洲的天文历法还不如美洲的玛雅人，中南美洲不是还留存这许多玛雅人的天文遗迹。
古代欧洲最早不就是古罗马数字，挂在很多手表表盘里，那一条条竖斜斜竖的，还没有零，和所谓的阿拉伯数字根本两个体系，马梁到现在都记不住。
马梁们有从小就背的九九乘法口诀表，老欧老美的那些孩子掰着手指头，按计算器算。口算能力一比简直天差地别。
马梁猜想着不会是以前中国和外邦交流活动过程中，那些交流人员学习华夏汉字，写的歪歪扭扭，最后就演变出来所谓的阿拉伯数学吧。
阿拉伯地区不是有句谚语古训说：“知识，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
现代西方数学字母不都是说从阿拉伯地区传到西班牙，希腊，意大利等地中海国家，在传播整个欧洲。
“这尼玛很有可能啊！”马梁心中惊讶的发现：“这所谓的阿拉伯数字是由中国发明，传入古印度修改演化而成，最后到阿拉伯地区。”
这帮编写教材的人员，从来不会溯本正源吗！有这么大的怀疑，就没有考证修改过么，西方怎么说就怎么编写么。
马梁不仅心头火起，怒从胆边生，什么阿拉伯数字，老子大明朝才是最强的，成吉思汗的蒙古骑兵都给老子打趴下了，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中国华夏数字。
找个发明人给它挂上，再上报给老朱和小朱，全大明和周边推广。
边上的王主事，看着马梁沉思良久，不由的提醒道：“国舅爷，小国舅爷。”
嘿嘿，眼前这个不就是很好的人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