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造新物寻新谷
造新物寻新谷
王瑜主事起身告退，马上就是正午午膳时分，马梁也就不留他们五个人了。
因为没有准备，因为很缺钱，因为还有一个财迷的玉儿姐姐。
出去收集购买的材料的人员，陆续回来了。
首先回来就的那二十来个开裆，光腚的小屁孩小祖宗。每人都提着满满一篮子的各色野花，有些光脚满丫的泥土，有几个还能穿着小草鞋也是满手土坷垃。
十四岁的八妹，也是采集回来一大筐鲜花，怯生生的问道：“郎君，奴婢采的花可对！”
马梁大概翻开查看了一下：“对对，就这花就可以了，八妹你带着孩子们去洗手洗脚，在把花瓣冲洗一下放院子里晾晒干收好就行了。”
“做完了，带孩子去伙房找大丫领饭！吃完了再发赏钱！”马梁高兴的回应道。
“还管饭！”一群小屁孩热烈高兴的手舞足蹈，其中几个大一些过来磕头跪谢：“多谢主家郎君赏！”
马梁笑着说道：“去把去把！”
打发了这群小屁孩，去采摘皂荚老妇人和收集柴火的劳力也都回来了。查看了一下，就让他们先放入伙房里，各自给了一枚铜钱。
去拿猪鬃毛和软木的人也都带着东西回来了。
最后才是五福、六顺和护卫，老卒他们的驴板车回来。带回来了一坛烈酒，两大罐豚脂羊膏，油腥臭气味无比。
马梁捏着鼻子赶紧叫他们先远远的存放在水缸里，盖上席盖，以免蚊虫进去。
还好五福、六顺也是农家出身，要不然也是受不住这个气味。
马梁赶紧让五福、六顺先去更衣梳洗一下，还给了护卫老卒几碗烈酒，这几个老兵油子丘八就欢天喜地，勾肩搭背的去休息了。
不一会儿，玉儿姐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里面冲来，直扑马梁而来。
那勃然大怒，冲冠怒发的模样真的是秀色可餐，那玉手粉拳，眼瞅着就要奔马梁面门而来。
马梁心里一横，眼睛一瞪，老爷们花钱做大事，你个小娘们跳脚敢反对。
玉儿姐姐半道变招，转为万福礼忿忿道：“郎君，又花了四两三钱买这些腌臜物做甚？”
这心里有气，又发作不出的小模样，小鼻子小眼的，真是惹人怜爱。
马梁心里暗爽道：“还制服不了你了。”
“郎君自有妙用！”
“哦！那你还给那些小崽子放饭吃，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转眼一锅饭就没有了！”
“吃饱饭才能给郎君我干活!再去煮一锅饭就是了,郎君等的起了。”
·····
“大丫，饭好了没有啊？我饿了啊！”马梁叫嚷道。；“郎君马梁午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催催催，催什么催！”泼辣的大丫强硬回复道：“还不是郎君给那帮小崽子先吃了，想吃就过来帮忙加柴烧火。”
“好勒，烧火我会，你早说嘛！”屁颠屁颠的玩烧火可在行了。
午饭后稍作休息，花瓣也都晾晒完成，提取鲜花精油有些不好操作，马梁直接让人将花瓣放按照颜色分别在小磨盘里碾成粉末，加些白酒和水进去小伙煮干一会备用。草木灰加水和石灰小煮过滤也备用。
这时家里所有的女眷以及护卫都跑来看马梁制作物品，护卫还向丫鬟们吹嘘三天前看如何制作冰块，有多么的神奇。
八个没有见识过的大小丫头都好奇的很，瞪大眼睛盯着马梁操作，尤其大丫好奇为什么要留着中午的淘米水，七嘴八舌的问道要制作什么东西。
沉淀后的淘米水，上层清水不要，下层的加皂角碎，加生姜进行熬煮过滤等着肥皂皂基混合就可以做成洗发膏了。
先进行少量的肥皂试验制造，首先用竹篦过滤除去油脂中的杂质后，一比一加入烈酒放入锅中煮沸放入适量的草木灰过滤液不停的搅拌。
这时候就是彰显年轻力壮的旗手护卫的能力时刻，十个护卫中的未成婚的六人争先恐后的要当帮手。
经过半小时六人组两轮的快速搅拌后，皂化反应终于完成。加入大量盐水和些许花瓣粉末，放在竹篦进行过滤和沉淀，最后在进行塑形。
在一个小时后，一整块淡红色的大块皂板依然形成定型。
这样洗发膏和洗澡香皂就都完成了，九个女子都眼冒金星围着看，闻着淡淡的花香味。兴奋的问着：“郎君！这可是洗漱用的皂角和香胰子。”
马梁点点头说道：“没有错，是洗漱用品，我将命名为洗发香波和洗澡香皂。二凤去打盆水来试试。”
二凤麻利飞奔打了一盆水，马梁挖了一小块温热未成型的香皂，洗手试试看。效果还可以，就是泡沫少一些。
其实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老是怕自己做错。因为材料都是不纯粹，没有想到结果还是不错的。
九个女的立马饿虎扑食一般，围了过来，不管不顾的各自也挖了点试试看。
“哇····真有香味！这可比香胰子好多了。”蛙声一片，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这些使得生活更好类用品，女性永远是第一用户群，搞得外面的护卫都蠢蠢欲动。
过来好一会儿，马梁拍手净场道：“安静安静，要等一晚凝固后才好用。如何制作你们都看到了。玉儿你就带领丫头们把剩下的材料全部做完。”
“明天再去采集鲜花，皂角，豚脂羊膏，多试做几次。取出好的成品要给皇宫和太子府送去。”
马梁把玉儿姐姐拉到一边悄悄说道：“玉儿，看你相公我做的物品怎么样，合你心意不。”
玉儿心满意足的小鸡嘬米点头道：“奴非常满意，郎君真不是仙人子弟吗？如何懂的这么多！”
“这算什么，你家郎君会做的东西多了去，每一样东西都赚钱的，你家郎君不是仙人子弟，而是财神转世。”马梁调笑道：“这个好东西，只是赚钱的第一项，你可看好了。带着丫鬟们多做几次，完善后就可以建作坊生产了，步骤和材料要保密好。”
“真没有想到这些腌臜物，混合草木灰就能化腐朽为神奇！”玉儿惊叹道。
“倒时候应天府甚至整个大明的豪门大户，富商巨贾都会找咱要货。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马梁笑着说道。
一听白花花的银子和远大前景，玉儿的眼睛都瞪成方孔形状了。立马严肃说道：“奴家晓得了，奴家马上要八个丫头签订死契。”
言之凿凿的笃定的模样，马梁把大可不必生生咽下去了，这可是大明朝。没有死契，谁来给你保密。
这时候赛尼领着人可从外面急急跑进来：“拜见小国舅爷，属下来迟了。太子爷又让属下带了一些东西过来。”
“誒，咱国舅爷又作什么好东西！让俺也瞧瞧！”赛尼可延长了脖子也想往里凑凑。
“你们旗手卫，可听好了。本国舅爷做出的任何东西，太子殿下都有份额，倘若你们私自泄露出去，什么后果自己清楚。”马梁发狠的说道。
二十一个旗手卫士，俱是肃立抱拳行礼道：“是，吾等受皇命，必戮心竭力护卫小国舅安全。”
马梁点点头满意道：“赛尼可，太子哥哥托你带什么物品来？”
“太子殿下命臣带了铜器，还有一些家具用品！”赛尼可继续道：“另外殿下说门外的车马就归小国舅爷使用，便于晋见行走。”
“殿下有心了，臣弟谢过殿下。”马梁拱手陈谢。
来到外面一看，又有好几件铜器，还是东宫偏殿书房的家具，马梁用过的书桌柜子屏风等都拉来了。
不嫌弃，真不嫌弃，能进东宫给太子用的都是好东西啊。
卸下家具，正好拉着铜器再去老陈头铁匠铺，把铜器炼化了。
正值晌午过后，四个水槽已经配套的铁槽铁锅也基本完成可以用了。外出农作的佃户劳力都陆续回来了。
老杨头等老卒也都凑过来，百来号人围着，等马梁指派任务。
先安排十几个年老的去庄园和附近旱厕搜刮硝石补充，再让赛尼可带这四十来个壮劳力搬运制冰物品前往雨花台山矿坑。正好几个旗手护卫们都知道制冰操作，一边监工一边指导。趁着入夜温度低，正好提高结冰效果和制冰效率，轮班操作一晚上弄个三四方的冰块不成问题。
剩下一些有会木匠活的，马梁让他们去打一个存冰的密封木架放在车板上和一些小木箱，再让庄园内老妇人缝制棉花保温层，小时候看过电视剧里就是这么卖冰棍的。
老杨头看着马梁指派出去这么多人却不提三石亩产的事情，急道：“郎君郎君，那天大的事情呢！怎么不安排。”
马梁一瞪眼说道：“你急什么，没有看到十几种田老把式还在呢。”
老杨头目光一扫确实还剩下，十几个老农夫没有动。
“诸位老丈，本郎君独留诸位，确实有天大的事件交代诸位去办，也只有诸位能办的了。”马梁拱拱手客气道。
领头年级最大的七旬老头站出来：“俺们都是种田的粗人，主家郎君但有吩咐，俺们去办就是了。”
“不不，在郎君马梁的眼里你们可不是粗人，你们可是种田的老把式。”马梁大声说道：“现在在场的所有人，本郎君说的话都要保密，事关重大，因为关系到天下农桑，如果做成了皇帝陛下必然龙颜大悦，诸位老丈俱有封赏！”
在场的所有人大惊喜色，唯独领头的犯难了，面露惧怕说道：“郎君即使如此保密大事，岂可让俺们这些老头去办，俺们只是懂种田的啊！”
马梁宽慰道：“老丈，安心。此事本是你们种田要做的，现在时间刚刚好。”
领头的老头为难道：“郎君懂的什么农桑种地之事？”
老杨头杨七上去就是一个逼兜骂道：“好你个李老憨，你个老东西，区区一个田舍奴。竟然这样对郎君说话。”脱下布鞋各个一顿抽打过去。
边打边骂：“郎君乃是皇爷的侄儿，太子殿下的表弟。尔等老不死的东西，贵人怎么说尔等就怎么做！哪个犟嘴，统统给爷滚出庄去。”
没有想到这个老杨头还是庄内一霸，真不愧是兵痞出身。
“啊嘿···！”马梁赶忙阻止喝骂道：“老杨头，不要打坏了，快停下。”
“这些个贱骨头，不打不识趣。国舅爷您继续说？”老杨头点头哈腰道。
这帮老农果真是欠打，抽一顿就老老实实站着听话了。
“你们明日起，就在田里去找雄性不育株，再去田间地头去找单株野生的稻株，用野生稻株给雄性不育株授粉。”马梁大声的说道，这可是马梁中午烧火的时候，努力回忆功勋袁老片总结出来的。
“啥玩意！？”十几个老头全晕了：“啥是雄性不育株？单个野稻咱倒是见到过。那雄性不育株是什么东西”最老的李老憨老头叫嚷道。
底下嗡嗡的响成一片。
“雄性不育株就是这株稻谷开花不同寻常，和其他稻株的花不一样。这种花是结不出稻谷的或者稻穗是空心的。”马梁叫嚷道：“长什么样子，本郎君也没有见过，但是你们肯定有遇见过，好好想想。”
底下就议论纷纷的嗡嗡一片，老杨头又是鞋底招呼一遍。
“啊···”底下一个老汉叫道：“俺知道，俺想起来了，早稻夏收的时候俺见过，没有错，是空心谷子。”
“对了，这就这个稻株，明日就去找，找到了插杆子做记号，再去找野生稻株给它授粉。”
“每找到一株，本国舅爷奖赏十文铜钱，知道了么！”
“尔等不仅要在自家庄园找，去附近田地也去找，同样的十文奖赏。”这个时候就要大撒币了，铜钱奖励才是最后的驱动力。
“真勒，国舅爷，俺就听自家小崽子说你一篮子野花都给一文，没有想到真有这样的好事。”一个老头激动的叫嚷道。
李老憨叫嚷道：“主家，那俺们都出去找这个稻株了，那农活谁来干了，今年的租子可咋办？”
“蠢货！”老杨头骂道：“尔等不会一边干活一边找寻吗！反正都在田间地头的事情”
“哪家找的最多，本郎君就给他秋收的租子减两层，”马梁本来想说减半的，硬生生改成两层。
十几个老头顿时群情激奋，摩拳擦掌得马上就去找了。
“老杨头这个事情，你来督办。每个人做好自己的记号。”马梁丢了一块三两重的银子给老杨头：“按数给钱，有多剩下就赏给你，超出再找玉儿补。记住这可是让皇爷大喜的大事。”
老杨头接过银子高兴的没有边，银子事小，皇爷高兴才是大事，自己儿孙的前程就有直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