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用女儿的命来碰瓷，二十万换女儿一条腿，值了

    “张红旗，我八岁那年的车祸，是你故意造成的是不是？那年暑假你每天都带着我守在马路牙子上，就是在等一辆豪车碰瓷，用我的命换钱！”提起当年的车祸，徐幸儿还忍不住要流泪。左腿被车轮碾断，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远比死去还折磨人。可用女儿碰瓷在张红旗的眼里，却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得了吧，你叫唤什么？当年咱家不是穷吗，你妈我也是不小心的。什么碰瓷不碰瓷的，说出来也不怕人家笑话。”

    张红旗熟练的翻了个白眼，无声的骂了徐幸儿几句‘贱货’，随即朝徐幸儿伸出手：“杏子，说到底你也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你不认我是不可能的。现在你干爹是阔佬，你也麻雀变凤凰了，还不赶紧拿点钱出来给你亲娘？你再叽叽歪歪也没用，该给钱还是得给钱。”张红旗口中的‘杏子’，是徐幸儿的本名。八岁那年，杏子被徐家栋的车撞断腿，张红旗看也不看血泊里的女儿，张口跟徐家栋要二十万。二十万，在当年是一笔巨款。比起数不尽的钞票，杏子的命算什么？反正嫁出去的丫头泼出去的水，跟娘家没什么关系了。要是杏子死了，还能多要点赔偿金，就当她提前尽孝了。

    万幸的是，杏子没死。徐家栋厌恶张红旗的贪婪嘴脸，出钱给杏子接骨治疗，后来收养杏子做义女。杏子改了名字，脱离了张家，却没想到十几年后还会再看见张红旗。“你弟弟要结婚，媒婆都给他说了好几个对象了，可那群贱货看见老张家穷，都不肯嫁。唯独这个姑娘好，跟你弟弟住一块，现在连孩子都怀上了。带着娃的姑娘不值钱，彩礼不用多，你就给我一百万在城里买个房就行了。”一百万？徐幸儿一惊。从小到大虐待她的张红旗还真敢开口，十几年没见，一见面就要一百万！徐幸儿虽然钱多，人却不傻。眼看着她不给钱，张红旗十分熟练的开始撒泼打滚。她这套泼妇骂街的本事用了半辈子，没想到这次没能奏效。别墅区的保安不是摆设，拎着张红旗给扔了出去。张红旗在别墅区门口还要跳脚骂街，结果直接被扭送派出所，拘留了几天。尝到厉害后，张红旗不敢再撒泼，蔫蔫儿的回了家。当年，张红旗用女儿的一条腿换来二十万，这笔巨款大部分被张红旗一家吃喝玩乐用掉了，只剩了不到十万，买了个一楼的小房子。房子还算大，一百一十多平方，家具家电倒也齐全。进了家门，张红旗顾不上洗漱，直接开始做饭。她烧了红烧鸡块，还有几道素菜，又在桌上摆好碗筷，盛了米饭。做完这一切，张红旗并没有坐下吃饭。已经七点多了，儿子打牌快要回家，让他瞧见自己这模样又该生气了。张红旗想着，手脚麻利的离开家门，跑到一楼对面的小车棚里。车棚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气窗，没水没电没灯光，昏暗潮湿全是蟑螂。张红旗摸黑从盒子里掏出一块饼干，狠狠咬了一口。实在是太干了，她噎得慌，眼珠子都用力往外鼓。

    都怪杏子。那贱妮子，下作坯！正咬牙切齿的骂着，车棚门忽然被踹开。“张红旗，你个老废物这两天跑哪儿逍遥了！钱呢？我娶媳妇的钱呢！”

    叫骂不休的正是张红旗的儿子，张金玉。他满身酒味儿，显然已经酩酊大醉。张红旗看到儿子喝醉了就心疼，想扶儿子回家休息，却被狠狠推倒在地。“小月月又嫌我没钱，不给她买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你他娘的倒是给我拿钱来啊，半分钱都不知道往家拿，你还有什么用！”张红旗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儿子，妈这个月退休金就快到账了，全给你，啊。”“就你那两三千有屁用！苹果手机要一万块，知道不？你不是说我姐发达了吗，不是说能弄套房子来住吗？你倒是给我啊！”张金玉气哼哼的，说到女儿，张红旗更是生气。“那贱货指望不上了。唉，当初怎么不撞死她呢！”话已出口，张金玉立即一脚踹在亲妈腿上，张红旗跌坐在冰冷的车棚里，车棚的大门砰的关上。“唉，我宝贝儿子的房子咋整啊。他可是要结婚的，没有婚房，亲戚朋友该笑话他了”张金玉自言自语的说着。儿子让她住车棚，吸她的血拿她的退休金，张红旗觉得是理所当然。从未好好抚养的女儿不给她钱，张红旗却觉得女儿该杀。“甭管当年是不是碰瓷，我都是她亲妈啊。她这么不孝顺，还配活着？该死，下贱，该死！”一句句的念叨着，张红旗渐渐走火入魔。她心里盘算出一个恶毒的念头：之前听邻居说过，街角有家刺青店，阴阳刺青能逆天改命。这刺青既然能改命说不定能用女儿的命换钱呢？杏子，我们过不好，你也甭想自己过好日子!张红旗眼睛通红，恨恨的推开了阴阳刺青店的门。

    “所以，你是要一副刺青，要挟你女儿给你一百万？”陈凉看着眼前的老女人，尽管心中厌恶至极，但陈凉脸上波澜不惊，语气仍旧平淡：“想要一百万，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啥代价？我就要一百万，这些钱对于那贱妮子而言也不是大数啊。再说了，需要什么代价你去找那贱妮子要吧，她比我有钱！”张红旗啧了一声，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女儿的命这么好，她亲儿子却没什么好运气。在张红旗的心里，女儿永远比不过儿子。其实当年张红旗也没那么穷，但她瞅见杏子就来气。杏子怎么偏偏是个女娃，女娃娃有什么用？生了杏子的第二年，张金玉费劲巴力的找人托关系，又生了二胎，这才拼出个男孩来。看着襁褓里的男孩，张红旗这才由衷笑了，感觉走路都能挺直腰板了。从小到大，张红旗对待两个孩子从不一碗水端平。她本来想着，给女儿一口饭吃，糊弄到18岁嫁出去也就算了，可女儿活着实在太碍眼！自打上了小学，张金玉就天天瘪着嘴回家，不是说老师骂他了，就是说上学太难了。可偏偏女儿不一样。女儿八岁读小学二年级，次次考试都能拿一百分。张金玉看到姐姐拿了一百，更加沮丧。张红旗心疼的不行，连忙哄儿子：“贱妮子会读书有啥用？再读也是个女孩，女孩都是赔钱货，不如你有用！儿子，你才是最优秀的，你才是妈妈的大宝贝！”张金玉被哄的眉开眼笑，学习成绩更加落后。虽然张金玉成绩不行，却学会了说甜言蜜语，张红旗一高兴就带儿子去逛商场，次次都能花一两百。张红旗本来就是个营业员而已，哪有什么钱？钱包瘪了，她也动了歪脑筋，这才拎着女儿去碰瓷。

    一副阴阳刺青，很快纹好了。“你的一百万很快就能到手。不过刺青的代价不是钱，你自己就能支付。”陈凉的声音幽幽传来，张红旗弯腰看着自己的膝盖，两个膝盖上纹了一片花花绿绿的线条，她看着竟有点像切割线。既然纹身不要钱，张红旗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临走还不忘往刺青店门前吐口唾沫。回家之后，张红旗看看表，又该给儿子做饭了。进门，张红旗看到儿子和未婚妻吵闹不休。未婚妻虽然揣着仔，仍然战斗力惊人，抬起手就要给张金玉一个嘴巴子。儿子挨打？这哪儿能行呢！张红旗慌慌张张冲过去，一只手保护儿子，另一只手拦住未来儿媳。儿媳肚子里可还有她的孙孙，再闹下去孙孙流产了怎么办？“姓张的我告诉你，没房子别想娶我过门！婚房都没有，还想让老娘给你生儿子？做梦吧！”儿媳大骂一声，直接冲出门。张红旗和儿子对视几眼，儿子气的也恨不得扇她：“你干什么去了，钱呢，拿钱回来啊！你以前不总说我是你的宝贝儿子，要什么都行吗，那你给我房子啊！”“儿，别急啊，妈给你做饭去。”张红旗唯唯诺诺。她膝盖上刚纹了纹身，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看着像瘸腿鸭子，滑稽极了。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路都走不稳。张金玉嫌弃到了极点，忽然想起他妈年轻时做过的‘好事’。当年张红旗能用姐姐的命碰瓷，换来二十万和一套房。现在不如用张红旗自己的命去试试？张金玉看着母亲的背影，忽然无声的笑了起来。

    徐家别墅门口。徐幸儿开着豪车从地下车库出来。前几天张红旗来大吵大闹，让她很是烦躁，一连几天都没睡好。车库有个接近六十度的坡度，徐幸儿爬坡的速度并不快。车库前面的栏杆抬起，徐幸儿忽然看到个一脸油腻的胖男人直直冲了过来。“奇怪，别墅区有这号业主吗？”徐幸儿一愣。下一秒。徐幸儿亲眼看到她曾经的妈，张红旗，被男人推到了她的车轮下面！这犹如鬼探头一般的碰瓷行为，恶劣到了极点！咔嚓一声。徐幸儿的车停住了。她的车速非常慢，刹车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豪车的后两个车轮还处在车库的坡度上，刹车之后，整辆豪车开始往车库里溜车。“呀！”豪车里的徐幸儿心砰砰直跳，车轮滑落了几米，车况也逐渐失控。她为了保全自己，只能再踩油门往外开。徐幸儿狂摁了几下喇叭，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冲出地下车库的时候似乎压到了什么东西，徐幸儿安全之后出来一看，张红旗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哈哈，到底还是碰上了！姐，一百万赶紧拿出来，不然我报警给你看！”张金玉的笑容无比猖狂。不用他说，徐幸儿自己报了警。结果很快出来了，地下车库有监控录像，清楚的拍下了一切过程：第一次碰瓷不成，张家母子险些让徐幸儿遇害。第二次碰瓷过程中，徐幸儿在踩油门之前鸣笛示警过了，张金玉还硬把亲妈往车轮底下塞。种种行为，恶劣至极！判决书下来，张金玉直接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而张红旗呢，更惨！她本来可以保外就医，毕竟她的腿完全残疾了。可张红旗偏偏在法庭上大吵大闹，说起了十几年前用女儿碰瓷的事。还说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至于闹这么难看。这提这件事还好，张红旗一说完，整个法庭都震惊了。这可是草菅人命啊，还是谋杀亲闺女，还诈骗！直接加刑，治好双腿之后进监狱，一蹲就是个无期！

    病房中。张红旗刚刚做完截肢手术。她最后一次看到儿子，儿子双眼血红的看着她，恨不得杀了她泄恨。儿媳妇更是撕她的头发扇她的脸，要求张家赔偿她营养费打胎费。儿子媳妇和孙子都没了，连自己的一双腿也截了肢。张红旗生无可恋，忽然看到一个人走进来。“张红旗，我来给你送钱了。”说话人，竟然是徐幸儿！徐幸儿提着一个行李箱，打开之后，里面全都是钞票。足足有一百万！看到钱，张红旗猛的坐起来，抬手就要抱那个行李箱。她大把大把的抓着钱，高兴的无以复加。“张红旗，你还不知道吧？你儿子在监狱里疯了，说什么‘他从小到大都是好儿子乖宝宝，怎么能蹲监狱这么丢脸’？呵呵，二十几岁的人还说什么乖宝宝，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我可怜他，把他手里的房买下来了，就是你原来的那套房子。一百万，是很公道的市场价。”什么？卖房？！张红旗一愣，刺青带来的一百万，竟然是卖房的一百万？！“对了，忘了告诉你，义父的朋友就是做房地产的，你那老房子明年就要划入拆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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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房子晦气极了，我不屑留着，到时候拿一千多万的拆迁款再买新别墅住岂不是更好这一百万你留着用吧，虽然支付完你的手术费医药费也不剩多少了，但好歹够养你的傻儿子的。至于你，老老实实在牢里过一辈子吧，牢饭不用钱，还香的很呢。”徐幸儿笑笑，转身离开。张红旗瘫坐在床上，猛的干嚎一声。她抓起一把粉红钞票，忽然扬到空中。风吹来，钞票被卷出窗外，飘飘摇摇的落下。看起来，像是一场血雨，又像是几滴含血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