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的心在耳膜上跳舞
学生时代,一天天地盼着就是想假期快些到来,许温粥同样怀着这样的心情迎来了周末。
不过这个周末并不完美,一场秋雨一场寒,这雨大颗大颗的下,像儿时玩的弹珠,强悍有力地砸在地上,荡漾起一小圈涟漪,这场秋雨也为这个季节带来了新一轮的寒冷。
风像嚎啕大哭的孩子,刮得凌厉,打着伞也挡不住雨要钻进来,许温粥特地把伞压得低低的,可是她的鞋子还有裤脚还是湿了,湿答答的烦人得很。
许温粥的脑袋埋得更低了,几乎要整个钻进外套里,她的长发在风中凌乱,有几缕紧紧贴着她的脸,眼睛也有点难睁开。
这风雨来得未免太过猛烈了,仿佛一种新的酷刑。
她在暴雨倾盆里把身体牢牢缩在不大的伞下,企图谋获一方庇护。
终于,冷空气使然,她的鼻炎要开始发作了,许温粥吸了吸鼻子,有点鼻塞。
看来找兼职的事要黄了。
许温粥小跑进一家理发店,站在它的廊下,手捏着伞骨一收,又抖了抖伞上覆盖着的雨滴,才把它靠在角落里。
好了,遮风挡雨是个苦力活,它也该休息一下了。
许温粥推开玻璃门,走进去。
“靓妹,洗剪吹烫染卷,你要哪个?”一个染着粉色寸头的年轻理发师走过来,扫了扫他面前的椅子,把手上的围布抖干净。
许温粥过去坐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染黑,剪短。”
等tony老师给她围上围布,许温粥拿起手机对着镜子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了出去。
“剪多短?”tony老师给她梳梳头发,也看着镜子里的女生,长得精致漂亮,身上是如同江南烟雨的清冷气质,这样的美女他也是第一次见,用现在的网络热词来说就是绝绝子。
“呃……能扎起来就行,短一点,别太长。”长发及腰虽然好看,但是真的很麻烦啊,绑起来后脑勺上就像长了一根摆棍,累赘。
“锁骨短发怎么样?很清爽,最近也比较流行的一款发型。”
“随便。”说完许温粥就静静地看着他剪,留了三年的长发,别说,第一刀下去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心疼的。
是不是所有女孩子留了长发就想剪,剪了短发又舍不得长发?
剪头发用不了多长时间,接下来染头发才是最难熬的,没两个小时不行。
于是她拿出手机,开始斗地主。
在她靠着看广告领豆过日子的时候,终于还是连输了十几把,官职连降好几级。
什么鬼牌,特么三四五六七八少个六,九十jqk没有q,最大的排面还是一个梅花a,一连串下来都是诸如此类的牌,别人全是顺子飞机连对王炸,她呢?
她是个大冤鬼!
气炸了!
在许温粥输到想摔手机的时候,终于把头发染回来了,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许温粥抓抓自己的头发,有点不习惯,其实她本身的发色没有那么黑,而是偏茶色的那种,但是也没关系,就是,就是这个发型让她看起来也有点……太乖乖女了吧!
怎么看怎么别扭。
许温粥有头有尾,做完头发又对着镜子自拍了几张,再次发出去,之后就没再管了,支付完钱就揣回兜里,完全没想到,有几个群还有人都被炸到了。
因为已经有点晚了,她干脆在外面把晚饭解决掉,再说,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以这副模样去见江拂晚,她就浑身不自在,严重程度不亚于仿佛脖子上的这颗头不是她自己的。
晦气。
许温粥暗暗在心里唾弃自己没出息。
吃完饭她活像做贼心虚一样,一溜烟直奔自己屋子,生怕会撞见某人。
好在比较顺利,她安全到家了。
刚把湿漉漉的衣物换下,这边电话就响起来了。
屏幕显示是“温伯雪。”
这是许温粥的弟弟,弟弟随了妈妈姓,她跟爸爸姓许。
“喂。”接通之后那边率先传来一道清冽如松柏的声音,声音里带着点沙哑的低沉,因为她弟弟正处在变声期。
“姐。”那边又喊了一声。
许温粥这时拿着手机坐到床上去,脸上却是头一次出现了温柔的神情,她答道,“嗯在,怎么了?”
“可以给你打视频吗?”因为许温粥之前总是很讨厌打视频,她很有可能会挂掉,甚至不会回拨电话。
许温粥擦头发的手一顿,无奈的笑了笑,“行吧!”
一得到肯定的回答,温伯雪二话不说,当机立断打了微信视频过来,动作之快,似乎是怕她反悔,毕竟这种反水的事他姐姐以前做的不少。
许温粥摁下绿色的接听键,手机上就出现了一张从下往上看放大的帅脸,吓她一跳,差点没把手机甩出去。
“姐?”温伯雪小幅度歪了歪脑袋有点疑惑的问。
姐姐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们那么久没见,她一点都不想自己吗?
“……你把手机拿起来,还有别怼那么近行不行?”许温粥一言难尽,她弟弟真是白费了那么一张帅脸。
而且他那样子看着就像那种,居高临下睥睨地撇着自己,伤害性不高但是侮辱性极强。
“哦。”温伯雪听话的把手机那远了一点,许温粥这才感觉好多了。
看着对面那张逐渐棱角分明的脸,明明人还是那个人,斜飞入目的剑眉,但是眼睛好像确实没有小时候那样圆圆大大的了,变得窄了一点,更加狭长,鼻子挺拔,浅粉色的薄唇,青春期的男生真的长得很快,几乎一天变一个样。
“你又长高了?”许温粥用肯定的语气问。
“嗯,一米七七了。”温伯雪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最多就是这两年衣服换得更快了,这不,两个月前的衣服现在又短了一截。
“我的天温伯雪,你才十三岁,才读初一啊,还有没有衣服穿?”
“有,前几天他们刚和我去商场买了几套。”
“那就行。”许温粥说。
温伯雪性格比较内敛,有什么情绪也很少会表现出来,脸上的表情常年没什么变化,和许温粥如今的冷淡不停同,他是天生就这样的。
不过这是对外人,他一对上许温粥和家里人,就要变身小狗了。
此时他就是表现得有点别扭,让许温粥想起小时候,她带他去逛街,从文具店面前经过,他总会站在别人门口,脚下跟长了树根一样,牢牢扎根在那里,任凭许温粥怎么拽怎么拉他都不肯走。
她顺着温伯雪的视线看去,他目光也紧紧粘在那一排威武的恐龙身上,许温粥知道他喜欢,想买,但是她就是假装看不出来,因为她想弟弟亲自说出来,或者跟她撒撒娇,说“姐姐我想要那个恐龙,你给我买吧”,这样的话许温粥甚至可以买一沓一大堆给他。
但是他从来不说。
现在他的表情就很像那个时候。
许温粥依旧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只是他一直默默看着自己,她只好退让半步,于是体贴地问,“怎么了?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温伯雪蓄力了很久,才别别扭扭的问,“你把头发染回来了?”
“嗯哼,是啊。”许温粥挑挑眉,语气暗含怂恿劲儿。
“……”温伯雪上一次看见黑发的许温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时候了,他一直特别特别喜欢姐姐黑色头发的样子,如今这个发型甚至和两三年前差别不大。
他今天收到许温粥发来的黑发照片,非常惊喜,甚至开始幻想,姐姐是不是好了?是不是马上就要回家了?
但是一直到他吃完晚饭也没见她再发一条信息过来,而且他们差不多半年没打过电话了。
终于还是自己先按耐不住,就打了过来,幸好姐姐接电话了。
“不说?”许温粥逗他,“那没事我就挂了?”
“不行!”温伯雪赶紧喊住,着急得站了起来,那边发出“哐啷”一声,不知道撞到了什么。
许温粥没成想他会撞到东西,她从床上坐起来,抓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没事吧?撞到什么了?”
“……没事,就一个奖杯。”温伯雪弯腰把它拾起来,给许温粥看,“临川市中学生数学竞赛的。”
“咳咳,哦,没事就好。”
“再给我发多几张你的照片。”经过刚才的突发情况,温伯雪反而能把这话说出来了。
许温粥多少能猜到这份请求的其中缘由,不过听见他说了出来还是很欣慰的,人嘛,都是世界上最独立的个体,就算是你的知己也不可能完全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长了一张嘴,它最大的作用还是发声,把心里的东西诉说出来。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也得礼尚往来吧?”许温粥说。
“好。”温伯雪应得干脆利落,不过是几张照片,随随便便咔嚓两下就有了,完全不在意。
许温粥自然知道他的尿性,赶紧补充说明,“不用你的自拍,让别人给你拍。”
那种迷之角度出来的照片,丑算不上丑,毕竟温伯雪的颜值很能抗,但是并不妨碍她嫌弃。
“……要和爸妈说说话吗?”温伯雪看了眼他虚掩的房门,问道。
“不用了,我知道你们一切安好就行了。”许温粥温和的笑了一下。
东扯西扯的两姐弟又聊了些稀碎平常的话题,问问学习情况,关注一下身体健康,还有一些很小但是值得分享的琐事,就这么陆陆续续说到了晚上十二点。
最后许温粥以督促他不能熬夜为由,而结束了这通几乎把没见面的日子浓缩而成了长达四五个小时的电话。
他们一直都在互相牵挂。
今晚是个良夜。
许温粥躺在床上,侧着身体看了眼窗外的星空,闭上眼睛。
不管能不能睡着。
总之晚安,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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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温粥今天早上特地早起了,悄悄咪咪地去了学校。
别问,问就是有点害羞。
就和大家突然换了一个发型一样,不管好不好看,总之就是扭捏,为此,她今天还特地穿了件带帽子的牛仔外套。
很好,她今天是第一个到教室的人。
一到教室常规操作就是埋头睡觉。
于是当五班的人到了教室见到许温粥的时候,一个个的都跟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毕竟,她能不迟到已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稀罕事情了。
“哇,粥姐今天怎么那么早?难道今天又有领导来检查,彭总特地吩咐了?”李楷灿一行人自然是踩点进的教室,他一看见许温粥,吓得差点跳起两丈高。
作为这个学校数一数二的“万事通”,刘文涛也是一脸疑惑不解,他抓抓头发,说,“有吗?没有吧,我都没收到风声。”
至于一大早起来专门给某人做热乎乎的爱心小便当早餐,结果最后被甩的江拂晚,他的心情可谓是犹如坐过山车,从一开始的生气到这时候又都忍不住变成了担忧。
确实很反常,不会是生病了吧?
正想去问问许温粥,但是上课铃声已经响了,彭明睿手里还拿着执勤表鹅行鸭步的进来,无法,江拂晚只好先坐下。
彭明睿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大家都识趣地安分守己,平日里爱吵闹的同学们都纷纷老实闭上了嘴巴。
“怎么了?平时你们不是很多话要说的吗?今天就哑巴了?现在什么时候?现在是早读时间,一个两个都闭上嘴是什么事儿?该闭嘴的时候也没见你们那么安静,给我把书拿出来,读书!”
不记得课表的刘文涛小声问同桌,“班长,今天早上读啥呀?”
“语文。”莫予求刚从抽屉里拿出语文课本说。
“读到哪儿了?语文课代表起个头儿。”彭明睿夹着执勤表,从讲台上下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巡视。
第三组中间的位置站起来一个女生,她叫周梦鱼,“《雨霖铃》,柳永……”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
一道道读书声相继响起,彭明睿走到了江拂晚和许温粥中间的过道上,见到他们的身影心情可算好了一点,也有点小小的惊讶,放完假第一天上学,他们两个刺头居然没有迟到。
不错不错,有进步,他相信他们会越来越好的。
视线触及许温粥头上的帽子,突然想起来上周叮嘱过她让她把头发染回来,见此以为她还没染,气焰又一下子上来了,一手摘掉她的帽子,“许温粥,你……嗯?染回来了啊……”
“……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说说……!”
大家下意识顺着声音看过去,朗朗读书声顿时卡壳,忽然全都噤若寒蝉了。
特别是江拂晚,他第一次在大家面前表现得这么失态,手上的书“啪唧”一下掉在了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许温粥,眼睛一眨不眨的。
黑色头发的许温粥和白金色头发的许温粥从气质上来看是完全不一样的,而气质的变化所带来的影响有时候是天差地别的。
以前的许温粥身上的气质是非常清冷的,面无表情地时候冷漠得如同一条冷血毒蛇,就算笑起来那种距离感也十足。
如天上雪,如林间月,她站在你面前,再污秽不堪的一切,也会化成一片如玉的雪。
现在不同了,黑色头发的她就是一根小火柴,把之前的那点距离点燃消融了。
江拂晚静静地盯着她看,她那双翦水秋瞳忽闪忽闪的,长而卷的羽睫随着她眨眼一闭一合,小巧玲珑的鼻子微翘,就连弧度都带着点不可意味的傲娇。
她的嘴唇不薄不厚,但是很有肉感,像是水润的葡萄,他离得近,视力很好,一眼能看见皮肤上覆盖的小小绒毛,长发被剪短了若隐若现露出修长的脖颈,宛如一只高贵的天鹅,而脸颊上的那抹红江拂晚都不用伸手去碰就知道,肯定是滚烫的。
这样的许温粥,就像一只雪狐,纯白的干净,但是气质又充满了禁果的诱欲。
许温粥对人的视线敏感,一下子就知道大家都在看她了,而且足足看了三五分钟之久,最后她羞愤得不行,懊恼的坐下拿着打开的语文书直接往头上一盖,只想长埋于此了。
此时五班的所有人内心都只有一个想法: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啊啊啊……
江拂晚下意识去捂着心脏的位置。
他的心就在耳膜上跳舞。
要命了。
头一次看见许温粥害羞,他也能明白为什么有些父亲是个资深女儿奴了,彭明睿这时候才体贴地想要转移注意力,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嗯咳咳……那个我再次强调一下,我们的校庆就在这个月底,现在已经一周过去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仅剩三周,上周呢各个项目的名单已经出来了,希望大家尽快落实,该训练的也要搞起来了。”说到正事,彭明睿语重心长的开始一一叮嘱。
“啊那个拉拉队和晚会表演节目的排练场地在体育馆二楼,我看到其他班的大部分都已经开始训练了,我们今天也要开始了啊,负责这两个项目的许温粥同学,要好好监督大家,像今天这样别迟到,也带个好头儿来。”
“其他运动或者文艺诗歌比赛项目的同学就也一样要认真对待,像晚会表演需要租用的服装,到时候要买的水啊零食啊,总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找生活委员拿班费去用,还有我们的班服和拉拉队服装已经到了,等下下早读几个男生去我那拿。”
想到几天前七人站走廊的情景,当时问了他们也不见说,于是彭明睿转头去问了平日里最管不住嘴的李楷灿,“上次在教室听你们七个大吼大叫的,像是在喊什么口号?”
李楷灿立马点头,应声道,“对,喊的是我们的队名儿。”
本想手动消音的张潍城被彭明睿恶狠狠瞪了回去,他面目慈祥,脸上笑得难得的温和,又问,“那你们队名叫啥啊?”
“crazy tribes。”
“快哩丝擦部?”彭明睿眉头紧缩,他英语不太好,再说毕业了那么多年他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这回他也把“不耻下问”给做到位了,求知似渴地再次询问,“什么玩意儿?”
“疯狂部落的意思,彭总啊,看来你这英语也不咋滴嘛哈哈哈……哎呦。”李楷灿一时嘴瓢,脑袋瓜子活活挨了一香蕉。
“那又怎样,劳资又不用高考了,你嘚瑟啥?嘚瑟啥?皮猴子。”
最后只留下一声高傲的冷哼,便如同他来时那般,走得干净……
啊呸呸呸。
……
一直到放学,江拂晚还沉浸在换了发型的许温粥身上,他一早上不是在偷看就是明盯,许温粥不是没有察觉,从一开始的害羞到现在已经开始习惯了,对一切向她投来的目光现在都可以视若无睹了。
他们这几天也不是一直在无所事事,时间大多花费在找曲目上了,就在昨天终于确定了下来。
因为许温粥不仅要排练晚会节目,还有拉拉队的舞,至于她被逼着报的运动项目,是女子四百米接力跑,她差不多就是去打酱油的。考虑到时间问题,她最主要还是去练晚会的节目,拉拉队许温粥安排了一个副队长,是她们班的英语课代表。
这段时间她们只能利用午休、晚饭的时间去练,晚上的话就周一三五的自修也可以练习,所以这个月许温粥和江拂晚最早也得等到九点半下自修才能回家了。
刘文涛他们心里也有点担心许温粥的时间不够用,截止到今天为止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吐槽彭明睿不做人了。
李楷灿不知道她的时间具体怎么安排,吃饭的时候问了一下许温粥,“晚会和拉拉队的排练时间你怎么安排啊?”
说实话他们一窝都是大直男,许温粥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对他们的胃口啊,他们没想到黑发的许温粥居然那么乖,在和她说话的时候一对上她的眼睛,他们的老脸“刷”一下就红了,半天下来都还没缓过那股劲。
有时候发型真的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气质。
许温粥看着面前几个红彤彤的“小龙虾”,她已经可以很淡定的应对了,这个事情她也早就想好了,拉拉队那边也和英语课代表向蕾蕾交代好。
“我每天晚上吃完晚饭会去拉拉队那边练,其他时间都跟你们一起排舞,因为拉拉队的任务相对来说比较轻,也简单很多,主要还是晚会表演的排练更重要一点,因为磨合我们七个人之间的默契需要的时间要长很多。”
事实上许温粥说的确实是事实,如果想在舞台上把最完美的效果呈现给观众,那么在舞台上表现出来的精神面貌,能和观众交流的眼神,动作上的把握,最最重要的就是团队的默契,这些都是缺一不可的,而其中默契是需要一次次在练习中去相撞,去磨合的。
璞玉需要打磨,良木需要雕琢。
它即是一个舞台的基础,也是最能影响最终效果的决定因素。
体育馆很大,一楼是各种球类的分区,而二楼是一个个单独的练习室,本来和三楼一样是给舞蹈生上课的教室,不过他们高三的师兄师姐们已经离校集训去了,留在学校的都是非毕业生,所以二楼的练习室正好可以空出来给他们排练。
拉拉队就在隔壁,她们选定的曲目是今年很火的一个h国女团新出的kpap歌曲,许温粥一开始的时候先过去看了一下,目前还没出现什么问题。
看过之后她就回了crazy tribes这边,他们选定的有两个曲目,一首是比较性感的《ymsr共舞》,另外一个比较特别,是一首古风的串烧,他们七个人每个人都负责一段属于自己的单独的舞蹈。
这两个曲目里,第一个更加需要团结的力量,也是最需要默契的。第二个与个人的能力更加相关,它是需要每个人单独去完成的,并不是队友之间共舞,而是个人solo的舞台,它只是把各个单独的舞蹈中最高能的部分提取出来进行一个拼贴整合,只有在每个人衔接的时候会有一段一起的拍子。
晚自习一共有三节,他们把第一个曲目的训练时间定为每天的午休和晚自习的第一二节,第二个曲目是晚饭后一个小时和晚自习最后一节。
许温粥的话,她任务最重,因为事实上个人舞的时间她得拿出一半去训练拉拉队那边的舞蹈。
本来他们觉得只需要跳其中一个就可以了,但是在选择的时候他们这两个都很喜欢,于是许温粥这个负责人干脆一手拍板,上报给班主任,说既然都喜欢那就两个都要。
许温粥倔得跟头牛似的,所有人都劝不动她,只能作罢,为此,她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则是巨大的。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在晚会上表演节目,她只想全力以赴,即使再辛苦,她也觉得这一切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