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启年和兰利的探讨
一夜宿醉之后……
启年醒了过来，脑壳疼，还有点晕，启年揉揉脑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那个铺满油画的小屋之中。
启年忘记昨晚发生了啥，问道：“昨天晚上我是喝酒了吗？”
“是啊，烂醉如泥，我把你背回来的。”兰利说道，他早就醒了过来，昨天的激战对他来说好像没有什么影响。
“啊？我喝了多少？”启年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应该是一杯吧……”
“你夸张！我一杯就能喝断片，我是喝敌敌畏啊？”
兰利好像没有听清，说道：“你还真喝了一杯迪迪薇。”
“啊？”启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腹部。
“我是说你喝了那杯烈酒叫迪迪薇。”
“哦哦……”
兰利开始修改起了昨天的画作，启年在一旁指点了起来。聒噪的很，启年此刻像一个菜市场的大妈。但兰利也不恼，因为启年说的这些东西对于兰利来说非常新奇。认真听讲还来不及呢。
如果不要脸一点的说法来说，启年现在在和兰利共同创作。
兰利认真聆听的启年的建议，过于专注，启年虽然滔滔不绝的讲着，兰利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厌烦，甚至是全神贯注的听着，就像是小学生在课堂上认真听讲，兰利有所悟后，在油画上表现着，反倒像是在做笔记。
启年有些感受到了兰利小屋中的氛围。杂物堆得到处都是，积攒已久的作品、半成品挂满了房间。初来时，启年只能够感受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混沌、混乱、拥挤，像是迷宫，让启年迷失了方向感。
适应过后，无法言语这乱糟糟的氛围，糟糕归糟糕，物质上的糟糕并不等同于心理上的糟糕。
深入了解兰利，启年觉得这似乎是兰利的奇特状态，有助于他分清想象与现实，这种环境可能有助于兰利的表达，也可能是兰利屋里屋外两个性格的原因。
于一片混沌之中寻找线索，虽然发现和挖掘的过程极其繁琐，但是却拥有了更大的可能。启年想到了寻宝游戏，如果关卡简单，奖励往往也很一般，如果关卡困难，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往往奖励也很丰富。
不过有一点要澄清的是，脏乱的房间并不是艺术家的必需品，很多艺术家也保持着整洁的习惯。不过对于不拘小节的艺术家来说，脏乱很可能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两者往往表达的艺术的不同方向，就像不抽烟的人很难理解抽烟的人那样，不抽烟的人觉得烟有什么好抽的，只是装逼罢了。那么这两种艺术家也往往处于互相不能理解的状态。
艺术总是多样的，有些登堂入室，有些沉沦于深潭泥沼；有些为英雄讴歌，有些为底层人民落泪；有些高歌丰功伟绩，有些世态炎凉。不管作品是什么，只要真实的表达了心中所想，都应该值得尊重。
兰利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他的胸脯起伏着，陷入的激动的情绪之中，眼睛也散发出了炽热的光彩，像一个小孩子看到一颗糖。
“你说说，现在怎么样？”兰利问道，语气中散发着期待。
“确实不错呀，现在有地球上的样子。”启年客观评价，抛出了一个问题，问道：“兰利，你为什么开始艺术创作？还是生来受你的记忆影响，就开始艺术创造。”
兰利略有思索说道：“可能是有记忆的影响啦，毕竟一个成人的性格，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童年经历的整合。”
“那你艺术创作是为了什么呢？”启年问道。
这个问题把兰利问沉默了，是啊，进行艺术创作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名？为了利？或者二者皆而有之？难道自己就这么肤浅吗？自己艺术创作单纯是为了热爱吗？启年只问出了一个问题，往深潭中扔入一块巨石，炸出了这么多的波澜。
“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啊？不知道为什么你还能坚持下去？不应该做下去要有个理由吗？如果没有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换我来，老早放弃了。”启年说道。
“那在你心里，艺术创作应该是为了什么呢？”兰利问道，他自己回答不出来，还是决定将这个问题抛回给启年。
“为了创作出‘美’的作品供人欣赏？我觉得不太对，因为过于理想化的最追求，艺术家们早就饿死了，艺术家也是人呀，也是要吃饭的，离开了生活实际，都是扯淡。”启年说道。
“嗯，那我就当我是为了追求名和利吧。”
“不要妄自菲薄啦！兰利。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理想。只不过在谈这些之前，得先谈谈自己的物质需求。”启年说道。
“嗯……”
启年联想到与兰利昨天的话题，二者之间在启年脑海中产生了一些微妙的联系，说道：“艺术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先有农民再有艺术家。”
“此话怎讲？”
“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启年此刻仿佛化身了一个讲师，继续说道：“你觉得艺术家最早是什么时候开始诞生的呢？也不用非要个准确时间，说一个产生条件也行。”
“那我觉得应该是生产力达到一定条件，社会群体中有一部分人可以脱产劳动开始的。”兰利回答道，这个回答他咨询了一下小兰，所以答案相当的专业。
“既然艺术家是脱产劳动者，他们靠生产者养活，生产者就是艺术家的衣食父母呀，所以创作通俗作品，让广大生产者制造乐趣，让我们衣食父母开心，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吗？”
“如果按你这么说的话，确实不是丢脸的事情，相反还有点伟大。”
“对啊，兰利其实可以打开自己，去迎合大众的审美，不要老孤芳自赏，都是搞艺术嘛，不拘泥于一种形式。”
“我悟了，大师。”兰利情绪激动，说道。
“别别别……”启年摆手说道。
兰利收敛了些激动情绪说道：“跟你交流我真的学了好多，要不你在我这留一段时间吧，启年。”
“啊？到晚上之后，应该我的老板就来接我了。”启年估算了一下时间，九蕊儿晚上的时候应该要到了。
“诶？你是来木星太空城出差的吗，也不对啊那你怎么找了份零工。”
“害，那就说来话长了。”
见启年一副不太好开口的样子，便也不再追问,说道：“既然你今晚就要走了，要不我们早点去夜场喝两杯？不过你今天可只能小酌哈，昨天你可真是……”
启年笑着摇摇头，说道：“有这么夸张吗？我昨天到底喝成了什么样子啊？”
——
启年和兰利又来到了昨天的夜场，不出意外，兰利又点了一个嫩-模。不由得让启年一阵怀疑，这兰利是不是有什么分裂人格，怎么屋里屋外完全两样。
这个嫩-模不是昨天的那个了，三人喝了几杯，嫩-模完全心不在焉，跟昨天的相比，一点热情都没有。
性格虽不讨喜，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嫩-模稍稍符合了点启年的审美，生物向进化人，进化痕迹很少。身材前凸后翘，无可挑剔，有一对可爱的兔子耳朵，若只是这样，启年当然喜欢，只不过嘴巴也有点兔唇，美中不足吧。
兰利可能看出来了启年喜欢什么，这个嫩-模专门为启年点的。
这个小兔子嫩-模看起来很忙的样子，点起了一根女士烟，说道：“别浪费时间啦……”
启年的小酒喝到一半，有些诧异问道：“什么浪费时间？”
兔子嫩-模甩了甩乌黑长发，散发着女性的诱惑，只是那兔唇让启年有点出戏，而身旁的兰利不为所动，启年就更加迷惑了。
兔子嫩-模说道：“你们两个谁先上？我是无所谓的。”
“嗯——？！”
启年直接“噗”的把酒吐了出来，用手慌忙的擦了擦嘴巴，而一旁的兰利一副谦让的表情。
启年赶忙摆手，拒绝道：“不不不……兰利还是你吧，我我我……去吧台等你，我就不用了。”
启年飞也似的逃离了小卡座，到了昨天他喝醉的吧台上。
身后的兔子嫩-模表情奇怪，心想：“什么人嘛这是……”
坐在了吧台上，启年长舒了一口气，调酒师还是昨晚的猪猪女孩——盼迪迪，盼迪迪见启年来了，走了过来，笑意盈盈，说道：“又见面咯？”
“嗨！”启年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他记得这个调酒师，但是其他的记不得了。
“今天想喝杯什么？”
“来一杯烈酒吧。”
魔戒：“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
启年不由得一愣，疑惑道：“昨天我也是这样说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魔戒，你不要诓我！”
魔戒：“那看来得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启年的面前展开了一道亮屏，上面播放着启年昨天醉酒说的胡话，启年只觉得当场社会性死亡。
盼迪迪捂嘴娇媚笑道：“小弟弟，你昨天说的话算数吗？我是不是要考虑考虑你。”
启年的脸瞬间涨红，难为情的很，不言语。
魔戒播放的画面放完了一遍，结果又开始循环……
启年可算逮到突破口了，对魔戒大声宣泄，怒道：“你干什么！放一遍就够了，你还循环播放！”
魔戒：“介于你的善忘，还是循环三遍强化一下比较好。”
启年无语……这时他也不敢再点什么酒了，怕又闹洋相。
盼迪迪对着启年身后说道：“想要喝点什么吗？”
启年转过头来，向身后望去，一名狐狸女子，不是九蕊儿又能是谁呢？只不过九蕊儿身旁还站着一男子，这人启年并不认识，不过不得不说，有点帅，启年自认跟自己五五开了。
那名男子说道：“蕊儿，看来你的宝贝，不太老实啊。”
九蕊儿踏着莲步，上前挽住启年胳膊，说道：“我喜欢就行了，无论他做什么我都喜欢。别纠缠我了，朱然。”
被九蕊儿挽着的启年一动也不敢乱动，生怕下一秒胳膊就给九蕊儿掰折了，启年大脑飞速的运转着，这老套的场景，启年熟的不能再熟，好家伙！这明显就是喜欢九蕊儿，九蕊儿不喜欢他，急于摆脱，随便拉个人垫背嘛。
然后接下来的剧情岂不就是我成背锅侠，这个叫朱然的把我看成情敌，疯狂整我。“苍天啊！大地啊！我吐了，什么狗血桥段啊？”启年心里咒骂。
在吧台内的盼迪迪，一脸鄙夷的表情，说道：“原来你有女朋友的啊？”
“不是这样的啊，听我……”启年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背后一凉，启年明白，怕是自己说完了，自己就要归西了。
“我不信，你能看上他？”朱然说罢，上前一步，要读取启年大脑的记忆。
九蕊儿眉梢竖立，粉尾轻摇，迅速伸长，裹住了启年的手上的魔戒，相当于给启年施加了一层算力保护，九蕊儿娇斥道：“他的脑子只有我能读！其他人谁都不行。”
就在这时，兰利走了过来，看着九蕊儿挽着启年，笑着问道：“启年，原来这就是你的女朋友啊？”
启年很想说不是，但身后被什么东西顶着，可能是九尾，启年哪敢说一个不字。
启年没说话，兰利就当启年默认了，开口解释道：“放心啦，启年跟我来夜场的这两晚，老实的很，都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信的话，可以看我记忆。”
朱然见扫启年记忆不成，鹰隼扑腾着翅膀，落在了兰利的肩头，读取了他的记忆，他与启年这两天才相识，带着启年来两天夜场，启年还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朱然走到启年面前，严肃说道：“算你小子老实，要是你是个渣男，伤害了九蕊儿的感情，我扒了你的皮。”
朱然说罢，转身就走了，鹰隼重回到了他的右肩。反倒把启年整的一愣，还以为今晚一定会大打出手呢，看来真实世界上哪来书里那么多无脑反派，大家都是很理智很克制的好吧。
九蕊儿见朱然走了，也松开了挽着启年的手，启年发觉背后顶着的东西褪去，这才有胆量向兰利解释道：“这不是我女朋友，这是我的老板。”
兰利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你到底懂不懂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兰利拍拍启年的肩膀，重复说道：“我懂，我懂！”
启年一阵无语，身旁的九蕊儿就坐在那里偷笑着，也不解释，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