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学期开始后，格兰芬多三人组又开始拉着莱拉利用课间休息十分钟的时间浏览图书，但波特兄妹的时间相比于赫敏与罗恩少了许多，两人还要进行魁地奇训练，并且莱拉再一次被三人组的低效率刷新认知。
不得不说蛇狮两院的魁地奇队长都有点过分迷恋魁地奇，但好在马库斯还算清醒，没有像伍德玩命训练哈利那样让莱拉也在坏天气里顶着雨雪追飞贼，当然这可能是出于蛇王对她有些明显的偏向与庇佑。
莱拉远远看到伍德赶着哈利在天上飞的模样就替他累——自从发现伍德对魁地奇的迷恋程度，并且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她之后，她便不再在哈利训练的时候去场地内探望了，免得格兰芬多们认为她是去打听战术的。
此刻她站在魁地奇球场之外，淋着微雨仰头观看正在半空中接受伍德魔鬼训练的哥哥。不得不承认他的飞行技术是万一挑一的优秀，与自己难分伯仲，并且就这次他训练的架势，分明是铆足了劲想要与斯莱特林一争高下——看来回去之后得找马库斯要个训练飞贼来好好备赛了。
“莱拉，这次比赛不用那么紧张，”
正想着，她忽然感受到身边不再有雨水落下，头顶多了一柄足够盛下两人的黑伞，旋即特伦斯温暖的声音从身后包围过来，
“裁判是斯内普教授。”
想来是基于第一次比赛她与哈利就遭人暗算，斯内普放心不下才勉强答应做裁判的。莱拉只凭空在脑海里勾出邓布利多与他商议这件事的场景，与他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比隆巴顿连炸三个坩埚还要黑的模样，便颇有些忍俊不禁。
莱拉一向对长得好看的人多几分耐心与好感，更何况是毫不吝啬赠予重礼的特伦斯，她片刻便收回落在哈利身上的目光，与他攀谈起来，
“那可不行，这次的金飞贼我还得拿来给你当还礼呢。”
“你真打算这么做？”
那双盛着笑意的灰蓝色眼睛在这般阴雨连绵的天气下反倒更显和煦。特伦斯想起那条项链来，不着痕迹地扫向莱拉颈间，即便今日天气算不上暖，她依旧没围围巾，祖母绿色的宝石正安静待在莱拉颈间——她正戴着他送的项链。这一认知叫特伦斯眉眼间更多几分愉悦。
“总不能白拿这么漂亮的礼物。”
莱拉右手随之抬起，在颈间那颗晶莹剔透的绿宝石上停留片刻，微凉的触感传递到指尖，她的体温捂不热这颗宝石——即便她自身的体温也高不到哪去。
“对了，或许我们优秀的追球手先生愿意充当一次击球手，跟我一起加训备赛？我打算去找马库斯借一个训练飞贼来。”
作为找球手的莱拉，只需要躲避掉敌方击球手砸过来的所有鬼飞球，并且成功抓住金色飞贼，便是胜利。
“我的荣幸，找球手小姐。关于飞贼，我正要去找马库斯谈谈这次的对敌战术，可以顺便借一个出来，也不用你再跑一趟了。”
特伦斯的嗓音不像德拉科那般清脆高亢，也不似西弗勒斯那样低沉优雅。说话间，只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柔和，让人无端放松紧绷的神经。这般温良的人，在球场上却是负芒披苇的另一副模样，着实叫人惊叹。
在他们交谈期间，格兰芬多队结束了他们的加训，哈利下了扫帚的脚步有些虚浮，幸亏在一旁等待的赫敏与罗恩一左一右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让他摔倒，随后格兰芬多三人组交谈着回了城堡。
莱拉扫了一眼钟楼，恍然意识到已经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后知后觉地感到胃里传来的饥饿，随即顺势邀请身边的特伦斯一同去礼堂。
她与特伦斯一齐去礼堂用餐的路上毫不意外遇到了格兰芬多三人组，他们好似完全意识不到自己交流的声音有多大似的，叫莱拉隔着五六米都能清楚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就说你病了。”罗恩说。
“假装把腿摔断了。”赫敏提议，莱拉都不知道这位学霸小姐在这种别具一格的方面一样具有天赋。
“真的把腿摔断。”眼看着话题的走向越来越离谱，她跟特伦斯都耐不住笑出声来，但显然两人的声音不算大，并没有传到前面三人的耳朵里。莱拉忍住笑意看向身侧收起雨伞的特伦斯，正对上后者一样耐着笑意的灰蓝色眼睛，里面流光溢彩，让她无端联想到初春时将裹挟春风的阳光细分成无数温暖射线的破碎寒冰。
“我不能这样。”
正当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时，她总算听见了被迫接受奇怪意见的哈利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队里没有替补的找球手。如果我退出，格兰芬多队就无法比赛了。”
他们到底是有多害怕西弗勒斯？莱拉想，为了一个裁判把腿摔断，也能拿个史上最窝囊奖了吧——她在为斯内普感到不忿，有着那样的过去，你指望他能对哈利有什么好脸色？可他也从来没有真的对他们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充其量不过是言语上多有刻薄，或者扣扣分来取悦自己罢了，他扣得那些分数更算不得什么，哈利作为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后者总会找各种理由加更多的分。也没见他对作为黄金女孩的自己有什么偏心之处，她只看到了邓布利多对她的试探。不过这样一来，她有西弗勒斯撑腰，哈利有邓布利多偏护，到也算是和棋，起码两人都能感受到迟来长辈的爱意。
莱拉再次侧头看向特伦斯，后者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你就这么怕斯内普教授？”
莱拉轻拍哈利的肩膀打趣道，
“比赛是绝对公平的，虽然斯内普教授是裁判，但邓布利多也会在教授席上观看比赛，难不成你们认为斯内普教授会在邓布利多在场的情况下对你做些什么吗？”
“哦！小莱。”哈利被吓了一跳，他先是对她笑，而后才看清跟在她身边的特伦斯，露出迟疑的表情。
“这是特伦斯·希格斯，斯莱特林队的追球手。”
莱拉介绍道，即便特伦斯家是混血巫师，可他所表现出的社交礼仪绝不亚于纯血家族的孩子，却又不同于纯血们高高在上的模样，他更显亲和温良，即便是格兰芬多都会被他极富亲和力的微笑卸下院校之间的矛盾，虽做不到有多亲近，但起码没有敌意。赫敏、罗恩与哈利也不例外，他们互通姓名后，哈利才开始回答莱拉一开始的问题。
“当然，小莱，我相信斯内普教授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我就是有点担心比赛。”
他揉了揉自己那头不管怎么梳理都乱糟糟的黑发。
“嗯这我也只能说句加油，毕竟我们是对手。不过我看到你在球场上的练习有多努力了，你飞的很好。”
莱拉在他本就凌乱的黑发上随意胡噜了一把，后者闻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正当他想继续说些什么时，纳威一头跌进了礼堂，五个人都有些愣神，他的两条腿紧紧地黏在一起，是锁腿咒。他肯定是像兔子一样一步一步蹦进礼堂来得到。
哈利和罗恩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剩下三个人却彼此看了看，莱拉与特伦斯秉承事不关己的态度旁观着，赫敏也明白这事对于斯莱特林来说强求不得，她掏出魔杖走上前去，给纳威施了一个破解咒，他的腿一下子分开，站了起来，身体发颤。
此时的礼堂没多少人，莱拉还是向特伦斯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后者毫不在意地微笑向她摇头，而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样的场合怎么看他都不适合再留在这里。
“怎么回事？”
赫敏一边把纳威领过来和哈利、莱拉与罗恩坐在一起，一边问道。
“马尔福，”
纳威声音颤抖地说，他有些不安地看了莱拉一眼才继续道，
“我在图书馆外面碰到了他。他说他一直在找人练习练习那个咒语。”
“去找麦格教授！”赫敏愤愤地说，
“告他一状！莱拉你不会包庇他的对吧？”
“我只能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莱拉耸耸肩道，她既不打算帮德拉科开脱，也不打算替他们证明，她没那么热心肠。
赫敏对她表示中立的态度已经颇为满意了，她也明白莱拉两头难，所以不会逼她一定非要做出个选择来。
纳威却摇了摇头含糊地嘟哝道，
“我不想再惹麻烦了。”
在得到莱拉中立的态度之后，罗恩也大胆了起来，
“你必须勇敢地对付他，纳威！”罗恩说，手里比划了一拳，“他一贯盛气凌人，我们没有理由在他面前屈服，让他轻易得逞。”
“你不用说我胆子太小，不配待在格兰芬多，马尔福已经对我说过这话了。”
纳威此时嗓音哽咽，低着头。
莱拉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块巧克力蛙扔到纳威手里道，
“别哭，你一哭他们更要笑你，分院帽让你进入格兰芬多一定是有理由的，纠结这个不如多看几本书。”
她并非出于好意，只是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给格兰芬多三人组揭晓答案，这块巧克力蛙是她亲手拆了一块又一块找到邓布利多，然后在不伤害盒子的情况下塞进了新的巧克力蛙里面，当然借助了一点魔法。
纳威拆开巧克力蛙，嘴角抽动着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莱拉的话称不上多么友善，但他此刻显然不在意这个，“谢谢你，莱拉我想去睡觉了，你要画片吗？我记得哈利收集画片来着对吧？”
纳威离去后，哈利不太满意地看着那张著名巫师画片。
“又是邓布利多，”他说，“我第一次就是——”
突然，他倒抽一口冷气，盯着画片背面，然后抬头看着莱拉、赫敏与罗恩。
“我找到他了！”他压低了嗓音，“我找到勒梅了！我告诉过你们，我以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名字，原来我是在来这儿的火车上看到的——听听这个：‘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火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
赫敏一跃而起，自从他们第一次家庭作业的成绩下来之后，她还没有这么兴奋过。
“来！”她说，然后一手拽着莱拉一手拽着哈利往格兰芬多休息室冲，罗恩紧追在后。
“猪鼻子！”
她兴奋地大声喊出来口令，胖夫人甚至没看清他们之中夹了个斯莱特林，赫敏把他们三个留在休息室，飞奔上楼到女生宿舍去了。剩下三人还没来得及交换一下疑惑的目光，她就又冲了回来，怀里抱着一本巨大的书。
“我就没想到在这里找找！”她激动地低声说，“这是几星期前我从图书馆借出来，想读着消遣的。”
“消遣？”罗恩说，可赫敏叫他安静，让她查找一个东西。她飞快地翻动书页，嘴里念念有词。
终于，她找到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们现在可以说话了吧？”
罗恩没好气地说，赫敏没有理睬他。
“尼可·勒梅，”她像演戏一样压低声音，“是人们所知魔法石的唯一制造者！”
她的话并没有取得她预期的效果。
“什么石？”哈利和罗恩问，赫敏顿时叹息一声，无语了。
“能使金属变成纯金，制造长生不老药，使喝下药的人永生。”
莱拉开口解释，同时赫敏把记载魔法石的那一页拿给他们看。
“没错！明白了吗？”哈利和罗恩读完后，赫敏问道，“那条大狗一定是在看守魔法石！我敢说是勒梅请邓布利多替他保管，因为他们是朋友，而且他知道有人在打魔法石的主意。所以他才把魔法石从古灵阁转移出来。”
“一块石头能变出金子，还能让你永生不死！”哈利说，“怪不得斯内普也在打它的主意呢！谁都会想得到它的！”
“清醒一点，我再说最后一次，想得到它的不是斯内普教授，哥哥。”
突然涌上心头的倦怠叫她几乎不想再开口争辩这件事，她几乎想要把赫敏摆在桌子上的那本巨大的书砸到哈利脸上，
“是奇洛。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海格处处露馅却依旧笃定斯内普对魔法石没兴趣？动动脑子！比赛上给我们下咒的也是奇洛！”
罗恩像是突然被莱拉的话点醒般恍然点头，脸上带上了些许尴尬，显然他依旧也在怀疑斯内普，只不过没让她知道。只有赫敏更加无语的往沙发里缩了缩，扶住了额头叹息，显然也为哈利和罗恩的智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