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十二月中旬的某个清晨，整个城堡都被覆盖在一层雪白之下，几尺厚的积雪足够没过人的小腿，就连结冰的湖面上也落满雪花，看不清原本的模样，这银装素裹的一幕昭示着圣诞节即将来临的消息。
学会了保暖咒的莱拉已经不再需要那只闪着温暖绿火的罐子，她把它搁在斯内普办公室的桌上充当了煤油灯。
她坐在庭院中紧挨着一棵百年梧桐的长椅上望向上方，碧梧的叶子已经掉光，但此刻枝丫被白雪覆盖，倒无凄凉之意，雪便算充当了它的叶。
莱拉被庭院中的嬉闹声吸引了注意，她收回离索的视线看向声音来源之处——是韦斯莱家的双生子，他们感受到莱拉的视线回头望，看清是谁后，其中一个向另一个低声耳语了一番，他们冲莱拉做出一个"你瞧好吧"的眼神，从地上抓了一大把雪团成雪球，然后掏出魔杖对这些雪球呢喃一句什么，向着远处的奇洛教授丢了过去。
随后莱拉发现，那几只雪球不单单只是打中奇洛的后脑勺，它们开始追着惊慌失措的奇洛到处乱蹿。双生子做完这一切，立刻从奇洛身后逃到了莱拉身边——麦格教授正从长廊里走出来，想要看看是谁在对教授进行恶作剧。
“是不是很有意思？”
双生子十分自来熟的在莱拉两侧分别坐下，其中一个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另一个也挑眉说，
“要我说奇洛后脑勺上准藏了什么东西！”
“捉弄教授是很有意思，但被发现就没意思了，你们说呢？”
莱拉看着远处的麦格教授解除了雪球上的魔法，皱着眉头四处张望，想要抓住罪魁祸首，最后，她的眼神停留在莱拉身边的双胞胎身上，了然的向他们走来。
“你会帮我们的，对吧小莱拉？”
“这可不好说。”
莱拉笑着反将一军，双胞胎并没有恼怒的神色，反而兴冲冲地一唱一和向她说道，
“我们知道霍格沃茨里的每一个密道，
“或者如果你想要夜游探险，”
“我们都可以给你提供帮助！怎么样，帮帮我们？”
“成交。”
他们完成以上对话的同时，麦格教授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麦格教授？”
莱拉向她展现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询问。
麦格先是打量了一番她身边坐着的双胞胎，然后向她开口道，
“这对双胞胎没有欺负你吧，波特小姐？”
“当然没有，我正向他们询问一个高年级魔咒的使用方法呢，麦格教授。”
莱拉满脸真诚地向麦格说，显然后者对莱拉很是放心，向她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转身离开了。
“哦，你可真是一条能说会道的小毒蛇！”
“这可是你们要我提供帮助的，哦对了，我好像还欠你们其中一个一句道谢——关于魁地奇比赛上的帮助。”
莱拉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有些眼花起来。其中一个说，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然我们总不能看着你从扫帚上掉下去吧，那可能会摔断你的骨头。”
“等一等，现在你们谁是乔治，谁是弗雷德？”
她问。
双胞胎对视一眼，试图分清楚他们的人太多了，从没有人成功过，所以告诉她谁是谁下次她肯定也分不出来，但他们还是开口道，
“我是乔治。”
“我是弗雷德。”
空气安静了半晌，莱拉认认真真打量一番双胞胎的脸，双胞胎也乖乖地坐在原处任她端详。大约有三分钟的时间，莱拉终于开口说，“我知道了。”
双子顿时对视一眼，咧嘴笑起来
“你想要分清我们？”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做到！”
“闭上眼睛！”
他们说。
莱拉应声闭上双眼，只听得耳边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后他们再次开口说，
“现在看看我们哪个是弗雷德，哪个是乔治？”
莱拉睁开眼，眼神在他们脸上各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十分笃定的开口，
“你是乔治，”她指了指左边的人，
“你是弗雷德。”她又指了指右边的。
“这不可能！”
“一定是蒙的！”
“再来一次！”
于是三个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情景，莱拉再次准确的分清了这对双胞胎。
“哇哦，小莱拉简直神了！”
弗雷德十分夸张的跳起来摆了个震惊的表情。
“酷！”
乔治还在原地没有动弹，但也是一副惊讶的神色。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的声音重合起来。
“秘密，现在我要去上魔药课了。”
她笑着竖起了食指——两人其实并不完全相同，即便刻意的模仿对方，但对待一件事的第一反应依旧截然不同。而且就莱拉刚才的细致观察，两人在物理特征上也不尽相同，乔治整体给人的感觉更加柔和，笑的时候露齿多一些；而弗雷德的瞳色在阳光下更深一些，鼻子更尖一些。
斯内普的课一直在阴冷的地下教室进行，学生们一哈气面前就形成一团白雾，只好尽量靠近热腾腾的坩埚来取暖。
“你圣诞节要回家吗？”
德拉科一边磨着双角兽的角，一边侧身低声问莱拉。
“我留在霍格沃茨。”
莱拉称量着药材回答。
“或许你可以来马尔福庄园过圣诞节，我可以问问我爸爸。”
“不，德拉科，现在不是时候。”
莱拉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么一句，德拉科不吭声了。
她自然不会想回女贞路过圣诞节，是以上周斯内普登记留校过节的学生名单，莱拉立刻就在上面签了名。哈利也签了，他还告诉她罗恩和他的两个双胞胎哥哥也准备留下来，因为韦斯莱夫妇要到罗马尼亚去看望查理。
魁地奇比赛之后，莱拉单独将哈利约出来跟他掰扯清楚了一些事——关于他们，也关于斯内普。
她只告诉他，即便斯内普不喜欢他，但也绝不会害他，她没有说原因。哈利看起来勉强接受了她的说法，因为莱拉像是知道什么内幕一样坚定。
她像往常做过的很多次一样安抚哈利，因为她明显感受到因为自己与他不在同一个学院，甚至自己跟他所在的学院有着难以化解的矛盾而忧虑害怕，他害怕唯一的亲人会因此疏远自己。
“我永远不会主动与你为敌、主动疏远你，哥哥，我们血脉相连。”
——除非你先站到我的对立面。
他们上完魔药课离开地下教室时，发现前面的走廊背一棵很大的冷杉树挡得严严实实。看见树底下伸出来的那两只大脚，又听见那响亮的呼哧呼哧声，他们知道树后的一定是海格。
“嘿，海格，需要帮忙吗？”莱拉听见身前不远处的罗恩问道，他把头从那些枝枝丫丫间伸了过去。
“不用，我能行，谢谢你，罗恩。”
“你能不能闪开，别挡道。”
德拉科冷冰冰地拖着长腔说，“你是不是想挣几个零花钱，韦斯莱？我猜想，你大概希望自己从霍格沃茨毕业后也去看狩猎场吧？——海格的小屋和你原先那个家比起来，一定像是个宫殿吧！”
“德拉科。”
莱拉皱着眉头在他耳边警示道，
“没必要。”
她的话像是有魔力一样喝停了德拉科继续讽刺的欲望，罗恩却一头撞了过来，恰恰此时，斯内普出现在了楼梯上。
“韦斯莱！”
罗恩松开德拉科胸前的衣服。
“是有人先惹他的，斯内普教授。”海格从树后探出毛发蓬乱的大脑袋，说道，
“马尔福刚才侮辱他的家庭。”
“不管怎么样，动手打人都是违反霍格沃茨校规的，海格。”斯内普声音低沉，明明在跟海格与罗恩说话，他的眼神却停留在莱拉身上，“格兰芬多扣五分，韦斯莱，你该庆幸没有扣更多。散了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
“我有事跟哈利说，德拉科，你跟杰西先走。”
她拍了拍德拉科袖子下的手，示意她不会介意他刚才的举动。德拉科点点头，带着杰西卡与克拉布、高尔从树边挤过，把针叶碰落得到处都是。
她当然没事找哈利，只是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叫她停下了脚步。
“我要教训他！”罗恩看着德拉科的身影，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天，我——”
“好了，罗恩，别跟他一般计较。”
莱拉走到他们身边说。
罗恩抽抽鼻子，止住了话头——他注意到刚才德拉科找事时莱拉制止他的动作——转而说，
“真不明白为什么你能忍受他。”
“因为他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莱拉淡淡道。
“我真讨厌他们两个，”哈利低着头说，
“斯内普和马尔福。”
莱拉侧脸皱眉看向他，
“不要再让我听见这些话，哥哥。起码我不在场的时候再说。”
“好了，都高兴一点，快要过圣诞节了。”海格看着四个人夹枪带棒的你一言我一语，插进来缓和气氛道，“你们猜怎么着，快跟我到礼堂去看看吧，真是妙不可言。”
于是，莱拉、哈利、罗恩与赫敏跟着海格和他的冷杉树，一起来到礼堂里，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都在那里，忙着布置圣诞节的装饰品。
“啊，海格，最后一棵树也拿进来了——放在那边的角落里，行吗？”
礼堂看上去美丽壮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四下里立着整整十二棵挺拔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还有几天才放假啊？”海格问。
“只有一天啦。”赫敏说，“噢，这倒提醒了我——莱拉、哈利、罗恩，还有半个小时才吃饭呢，我们应该到图书馆去。”
“噢，是啊，你说得对。”罗恩说着，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弗立维教授身上移开，教授正在用他的魔杖喷出一串串金色的泡泡，并把它们挂在新搬来的那棵树的枝子上。
“图书馆？”海格一边说，一边跟着他们走出礼堂，“要放假了还看书？未免太用功了吧，啊？”
“噢，我们不是复习功课。”哈利愉快地对他说，“自从你提到尼可·勒梅之后，我们就一直在设法弄清他是谁。”
“什么？”海格显得很惊恐，“听我说——我告诉过你们——罢手吧。那条大狗看守的东西，与你们毫无关系。”
“我们只想知道尼可·勒梅是谁，没别的。”赫敏说。
“除非你愿意告诉我们，省的我们那么费事。”哈利又说道，“我们翻了至少有一百本书了，却连他的影子也没有发现，你就给我们一点儿提示吧——我知道我曾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他的名字。”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海格干巴巴地说。
“那么我们只好自己去找了。”罗恩说。哈利拽着莱拉，四个人匆匆往图书馆赶去，留下海格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脸怒气。
赫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清单，上面列着她决定要查找的主题和书名。与此同时，罗恩在一排图书前溜达着，漫无目的地把一些书从书架上抽出来。哈利牵着莱拉的手不知不觉来到禁书区，不幸的是，要查找任何一本禁书，都必须有某位老师亲笔签名的纸条。这些书里包含着霍格沃茨课堂上从来不讲的黑魔法，只有高年级学生在研究高深的黑魔法防御术时才能读到。
“你们想找什么，孩子？”
“没什么。”哈利回答。
图书管理员平斯女士朝他们挥舞着一把鸡毛掸。
“那么你们最好出去，走吧——出去！”
当哈利拽着莱拉漫无目的的在图书馆里瞎晃时，莱拉从脑海深处的犄角旮旯里把尼可·勒梅的名字揪了出来——某次德拉科拆巧克力蛙时得到一张邓布利多的卡片，上面提到尼可·勒梅这个名字，是个炼金术士，最大的成就……魔法石。
莱拉不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她想看看如果没有她的帮助，他们什么时候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