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丹心21
李强没想到这里边还有个刘成，这可就不好办了。但转念一想，刚刚那一枪几乎惊动了全站，却没有看到刘成出现，想来他现在应该不在站里，那只要给他一些时间，就好办了。
“好吧，既然薛队长这么不配合，那也怪不得我了。”
李强拍拍手，手下端来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布。薛敏的眼睛微眯，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李强一直在观察薛敏的脸色，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本来伸向盖布的手向下一滑，改为接过托盘，举着它慢慢地来到薛敏身前，“想不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薛敏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撇过头去。
李强不以为忤，又将盘子往薛敏眼前凑了凑，薛敏将脸撇到另一边。
李强将托盘交还手下，“以薛队长的身份，皮鞭烙铁什么的都太俗套了，所以我特意给你换了个新花样。”说完掀开盖布，下面是密密麻麻的针，一根根插在绒垫上，反射着银光， 让人不寒而栗。
薛敏见了面色一寒，但并没有露出惧意。 “薛队长，你要是再不去老实交代，那可就……” “哼，你这是动用私刑，难道就不怕上面知道吗。” “薛队长，我想你在担心我之前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说完便抓起一把针，朝薛敏
肩头刺了下去……
宿舍
不知为什么，冷月淡淡的一句话让欧阳兰有些毛骨悚然之感，“冷月，你别吓我啊。” 冷月摇摇头，“我也说不上不上来具体的，但直觉告诉我，队长这次有麻烦了。” “冷哥，你的意思是？”
“你们还记得上次玲玲被判刑吗。”
不是疑问句，只是一句淡淡的陈述，让其余三人如遭雷击。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薛敏？” “我真的不知道，只是现在刘成也不在，我觉得咱们应该做点什么，不然……我真的怕
队长会出事。” “可是冷月姐，咱们现在也出不去，能干点什么呢？”
冷月微一沉吟，“这样，欧阳兰，你和我去牢房，问问队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柳如烟， 你和玲玲天一亮就去找金站长。”
几人答应下来，冷月和欧阳兰这就动身了。
冷月和欧阳兰来到牢房想要探视薛敏，谁知看守和把守站门的兵都是一个口径，说没有站长允许，谁也不得探望薛敏。
欧阳兰好说歹说，冷月打算用强都没能过关，还想再硬闯的冷月被欧阳兰拉了回来，示意她回去先听听柳如烟她们那边的情况再做打算。
回到宿舍等了一会，柳如烟和玲玲也回来了，两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原来这个金站长避而不见，这次连柳如烟的美人计都失灵了。
冷月听完面色愈寒。良久，她站起来淡淡地吐出四个字：“我要劫狱。”
针很细，刺在身上除了痛感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
几个打手在薛敏肩上、手臂上、背上、腿上刺了不知几百针，薛敏一直强忍着没有出声， 但身体本能的挣扎加上粗粝麻绳的摩擦，已经在手腕上磨出几道血痕，头上也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李强一挥手，打手们都停了下来。 “怎么样薛队长，兄弟们伺候的还可以吧？” 薛敏还在喘着粗气，没有理会李强的挑衅。
“薛队长这又是何必呢，说出来，不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了吗。”
“哼，想要让我屈打成招，告诉你，门都没有！我知道，你用这种刑具是怕留下伤痕对上面不好交代，这更让我肯定了你这是滥用私刑！”
李强脸上一阵气白，但随即又笑了出来。“就算我是动用私刑又怎么样，现在是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再有本事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在我手里，任我摆布！”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像你这种阴险小人，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哈哈哈！报应？”李强又抓起一把针，“什么报应？我他妈不信这一套！我只知道手里有权有势就能过好日子，就能让别人看我的脸色行事。像你这样，是，你有一身本领，最后又得到了什么，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里？哈哈哈！”
“最起码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像你，你的良心早就让狗给吃了。”
李强听此眼中怒火陡涨，将手中的针送猛地进了薛敏的腰间，薛敏措不及防，痛呼出声。“咱们走着瞧，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们，你，还有你的小队，统统踩在脚下！”
薛敏听后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李强将针从薛敏的身体里抽出，待要再刺时，苗小西从外面跑了进来冲他点点头。李强见状将针放回托盘，和小西一起走到外间。
“什么事。”
“李头儿，刚刚女子小队有两个人要来见薛敏，被我派人给挡回去了，不过看她们的样子， 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
“哼，我就不信她们还能翻了天？” “是是是，有李头儿在，她们哪里是您的对手。” “行了，少拍马屁。对了，你刚才说她们只来了两个人？” “对，只有两个。”
“两个……让弟兄们加强戒备，里外都布置一下。我出去办点事，里面就交给你了。记住， 不许留下伤痕，不许把人弄死，明白吗！”
“放心，您就交给我吧。”
李强走后苗小西进来招呼打手们，“行了，都折腾半宿了，大家都歇会吧。”又转向薛敏， “薛队长，您也歇会，是不是？”
薛敏别过头去不理他，一众人出了审讯室，到外间休息。
苗小西给几个打手都点了烟，和领头的那个攀谈起来。“刚刚李头儿把这里交给我了， 其实我哪里懂审讯这一套呢，要我说还是罗大哥比较有经验，该怎么办还是得您拿主意。”姓罗的听了非常的受用，他虽然是这些打手的头儿，可平常还不是都要听命于上头的意
思，今天难得有个人肯捧着他说话。 “得嘞！既然兄弟你这么瞧的起我，那我也得对得起你的信任不是。一会儿包在我身上
了，就算是个铁人我也会让她开口的。”
苗小西赶忙又送上一根烟，笑的很是开怀。
此时天已蒙蒙亮，杜毓钟已经点好将准备出发前去演习了。
刘成左看看，右看看，不见薛敏和小队其他人来送行，心下不免有些失望。杜毓钟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老弟，该走了。” “嗯。”刘成嘴里答应着，却一边向前走一边不住回头。
杜毓钟见了则笑着打趣道，“怎么，没见着媳妇心里失落了？”
刘成有点窘，“杜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想，可能还是因为我没让他们参加演习还赌着一口气吧。”
“没事，昨天咱们不是都说开了吗，等回来你再好好跟薛队长解释解释，实在不行，我这个做大哥的替你出面！”
“谢谢杜大哥，咱们走吧。”
刘成就这样，离薛敏越来越远……
薛敏被吊在那，虽然一个上午都没有再动刑，但已经支撑不住昏睡过去了。突然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薛敏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那几个打手又站在面前，只是没有苗小西的身影。“薛队长，休息了大半日，你想清楚了没有？” “想清楚了。” “哦？那再好不过了，说出来大家都好交代。”
“我想清楚了，有你们这种狗奴才在，不用等日本人打进来，中国迟早也会自取灭亡。” “你！”姓罗的听了恼羞成怒，重重一拳打在薛敏的肚子上。
后面有人拉拉他，“李头儿交代过，不能留伤痕。”
“少废话，我知道。”刚才他也是一时急怒攻心，顾不上许多。此时泄过愤后，反而笑了出来，“这可是你自找的，本来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还打算手下留情，如此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那一拳极重，薛敏好久才止住了咳，抬起头来，轻轻吐出两个字：“来吧。”
这次拿来的还是针，不同的是只有十几根，但这些针比之前的都长了许多，而且不是插在绒布上而是装在一个瓶子里。
“薛队长，这药水是特制的，可以使痛感保持至少一个小时，再加上我的独门手法—— 嘿嘿，一个壮汉最多也就能挨上八针，所以薛队长什么时候改主意了，我可以随时停止。”见薛敏没有说话，姓罗的也不在意，“来呀，给薛队长换个舒服点的姿势，省得一会疼
的受不了。”
薛敏被吊了太久，乍一松开束缚便瘫倒在地，还没来得及活动一下就又被按到椅子上绑好。薛敏索性也放弃了挣扎，只是用眼瞪着他们。
“你看我也没用，老实交代才是唯一的出路。你说咱们从哪里开始呢？要不还是按顺序来吧，第一个是手太阴肺经。”
尽管薛敏被皮带绑住，但还是上来几个打手又将她牢牢按住，让她一丝也不能动弹。罗刚从瓶子中取出一根针，缓缓走来。“说来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很少拿来用的，薛队长面子真够大的。要是一会哪里伺候的不到位，可一定要告诉我。”
薛敏现在全身只有头部还能活动，眼见那根针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胸部，缓缓刺了下去……
在针刚刚接触皮肤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甚至还没有之前的绣花针来的疼。但随着针缓缓推进，尤其是在到达了某一点之后，薛敏只觉得霎时一阵寒流从肩头一直窜到手指，紧接着一阵刺痛又沿着这条线路传来，就好似在身体里打开了一条通道。痛感密密麻麻地传来， 就像有千万根针同时扎在血管上、神经上，又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骨头。然而还没有完，薛敏觉得胸口也越来越胀，感觉肺就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样，憋闷至极，强忍无果最后张大了嘴喘着粗气，眼睛变得血红。
罗刚在一旁欣赏着薛敏的表情变化，像是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怎么样薛队长，这还只是第一针，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告诉我，要是说不出话来，点点头也是一样的。”
薛敏还在和剧痛做斗争，说不出话来，只是艰难地摇了摇头。
苗小西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只见薛敏坐在刑凳上，一圈人围在周围。“罗大哥，怎么样了？”
“妈的，这个死娘们嘴真他妈够硬，六针下去居然还是紧咬牙关。这不，刚刚晕过去了。” 苗小西故作幽怨地说：“这都快一天了，可怎么跟李头儿交代呢。”
罗刚受不了苗小西的激，咬着牙说：“我就不信这个邪！来人，给我泼醒她！”
薛敏在冰水的刺激下醒来，刚刚醒来的她眼神还有些迷离，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又一针带来的痛感在身体里游走开来。
罗刚之前大包大揽却没能翘开薛敏的嘴，再让苗小西一激，更是无处撒火。他不再像之前一针一针的慢慢挑逗，转眼间两针接连下去，薛敏受不住接连剧痛的强烈冲击，又晕了过去。
罗刚气急败坏地将薛敏泼醒，又刺下一针。此时的他甚至忘记，这已经破了他八针的最高纪录了。
话说李强，他天一亮就去找了金站长，天擦黑时才回到审讯室。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的一声惨叫，再想想这一天的收获，不禁喜上眉梢，加快了脚步。
李强进来后门口的苗小西第一个迎了上去，“李头儿，您回来了。” 罗刚听见声音，也放下了手中的针。
“恩，怎么样，招了没有。”
罗刚正想开口，苗小西已经抢先一步，“李头儿，罗大哥可是连看家的本领都用上了， 可是这薛队长就好像铁板一块，任凭怎么用刑都不开口。”
李强兴致很高，甚至不太在乎到现在还没有结果，“你，去门口守着点。”跟着又耳语一番，苗小西领命而去，李强又对罗刚说，“什么看家本领，让我也见识见识。”
罗刚听了又兴冲冲地拿起一根针，为了卖弄，他这次将速度放慢下来。
“薛队长，咱们继续吧，我想想，到哪了。哦，该手少阳三焦经了。你猜，这次会有什么样不一样的感觉呢？”
罗刚拿着针，贴着薛敏的皮肤，从颈部一直划到手指，又从手指上到肩部，奸笑道：“怎么样，等待的恐惧是不是很难忍呢？不急，这次的穴位是天井，知道天井在哪里吗？不知道也没关系，你马上就会知道的，而且保证终生难忘。”话音未落，一针扎在了薛敏的手肘。随着痛感蔓延开来，薛敏开始觉得手臂、颈部、两肋、头部都跟着疼起来，渐渐地还开
始伴有耳鸣，剧烈的疼痛在一点一点将她的意识与身体剥离，最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就这样？”李强显得有些不满意。
罗刚急得有些出汗，“李头儿，这法子因为太凶狠，所以平常都很少用，一般人挨不过四五针，之前的最高记录也不过是八针，她已经抗了十针了，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做的， 要是扎满了十二针……”
“ 怎 样 ？” “就不知道还活不活的成了……”
“哦。”李强答的漫不经心，“行了，再来一针吧。”
罗刚颤巍巍地把手伸向最后的两根针，还没拿出来，便被另一只手打掉了。“想什么呢你，把她弄死了怎么跟上面交代？我让你给她打的是强心针。” “哦，是是是。”罗刚刚要跑开又被李强叫了回来。 “等一下，还是打两只好了。去吧！”
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冷月她们四个已经等候多时了，在夜色的掩护下，她们来到监狱外。欧阳兰先是一个迷药弹解决了门口的两个守卫，将他们拖进去藏好后又继续向里走。
从大门到最里面的牢房一共有三道铁门，她们顺利地通过了第一道门，此时冷月却示意大家停下。
“我怎么觉得这里面不得劲呢。” “冷月，来这里劫狱救薛敏可是你提出来的，你不是现在打退堂鼓了吧？”
“不是，你们看，咱们这一路来，除了门口有两个警卫，这里面的防守也太松懈了吧。” “冷哥，松懈不是正好吗。一会咱们见了姐大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要是真有人陷害她
咱们就干脆把姐大给救出来，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 可 是 ……” “冷月姐，难不成咱们现在退回去？”
听了玲玲的话，冷月不再坚持，只是嘱咐大家多加小心。
经过第二道铁门的时候依然没有遇到看守，冷月心里的不安重燃，正在她考虑着要不要
带大家先撤的时候，突然警铃大作，身后的铁门也合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烟雾弹。
几个人立时成战斗姿态，四个人背靠背围成一圈，因为看不清楚，所以也不敢贸然射击。更何况，这里毕竟是自家的军队，若真死了人事情只怕会更糟。
待烟雾散去，几个人傻了眼。四周几十支枪对着她们，再远处还有待命的士兵。苗小西从人群后走了出来，“几位，恭候多时了。怎么，还不放下武器吗？” 中了伏后冷月反而冷静下来。“我们要见队长。” “好啊，没问题，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带你们去见薛队长。”
欧阳兰：“如果你骗了我们怎么办？” “你们觉得，自己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几人放下枪后周围的士兵便蜂拥而上，把她们绑了起来。 “喂！不是说好了带我们去见姐大的吗！你去哪？喂！” “别急嘛，我说让你们见就一定让你们见的，不过我可没说是什么时候见。” “喂！你个乌龟王八蛋！有种别走啊！给老娘滚回来！”
审讯室里，打过强心针的薛敏多少恢复了些体力，在又一盆冷水的刺激下悠悠转醒。“薛队长，你知道我这一天去干什么了吗？”
“没有兴趣。”
“没关系，我一样一样说给你听。最近，你经常一个人外出，这个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哼，这又能说明什么？”
李强没有作答，接着说了下去：“你外出是跟你的上线，也就是日本人接头去了。有人看到你经常在小巷里消失，而且经常出没一家咖啡馆。”
薛敏听了心里一惊，却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谁说的。” “这你不必知道，你只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我觉得你的这些证据都很可笑。”
“哦，是么？那你接着听听，看一会还笑不笑得出。门卫证明，最近你曾给过一个乞丐钱。” “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 “不记得？好，还有，你曾跟一个小贩买过烟。据我所知，薛队长不抽烟的吧？” “那又如何？”
“那为何这么多乞丐你不给，偏偏给了这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都是主动凑上来找的你， 我想，他们都是线人吧？”
“无聊。。。” “好，我们姑且抛开这两个人不提。薛队长，每文咖啡，你总该熟悉吧？” “咖啡馆这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家。” “是吗？据我所知，薛队长可是那里的常客啊，而且，还有贵宾包厢哦。”
薛敏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只是她尽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薛队长要抵赖到底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从怀里掏出
一张纸条，念道：“敏姐姐，因急事即日返江，东留。” 薛敏听后宛如遭晴天霹雳，半天不能言语。
“怎么样，薛队长？你若现在交代，说不定还能落个从轻发落。”
薛敏定了定神，“你刚刚说的这些没有一样是实质性的证据，而我说过，路线图是我和刘成一起研究定下的，根本没有必要再冒险去偷，这件事只要找刘成一问便知。”
“那薛队长可否告诉我，你半夜三更、荷枪实弹地来到办公室，不会是算准了抓特务的吧？”
这一句无心之言却正中薛敏的软肋，只是她也不会轻易让李强占到便宜，“那你半夜三更地出现在办公室附近，不会是专门去做伪证的吧。”
“冥顽不灵！”恼羞成怒的李强命人给薛敏上了电刑，他必须在刘成和杜毓钟回来前拿下薛敏！
刚刚药针带来的痛楚还没有完全散去，电流又在薛敏的身体内掀起了新一轮肆虐的狂潮， 可谓雪上加霜。
“薛队长，这台电机可是最新的美款，电流和电压都可以控制，能够最大程度地让你享受极致的体验，并且始终保持清醒。”
薛敏只觉得先是一阵麻痒，紧接着又是一阵刺痛，随着电流的增加。第一阵痛感过后， 第二阵来得更为猛烈，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细胞在燃烧。电流虽时强时弱，却始终不曾间断， 薛敏的身体开始抽搐，抖动也越来越剧烈。刚刚被药针折磨过的五脏六腑还隐隐作痛，现在又在电流的刺激下翻江倒海。
李强站在一旁，极为享受的样子。“怎么样薛队长，你承不承认自己是日本特务。” “做。。。做梦！”薛敏咬着牙说。
“好，很好！继续加大电流。” “李头儿，这马上就到头了，再加。。。” “我说加！”
“ 是 。 ” “啊！”薛敏一声惨叫，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一盆冷水泼下，但薛敏没有醒来。打手慌忙去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这才松了一口气。李强皱了皱眉，“再泼。”
罗刚凑上来，“李头儿，都这样了，不如改天再审吧。” “你懂什么！马上把她给我弄醒。”
第二盆冷水还是没能让薛敏醒过来，看着即将发作的李强，罗刚灵机一动，拿针扎薛敏的手指，总算是成功了。
“电刑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再不说我可不客气了！”
薛敏虽然醒了过来，但神志还有些不清，她只觉得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了，但又还能感受到四肢反馈来的疼痛。她还在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根本没听清李强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摇摇头。
李强亲自跑到电机旁，打开了开关。
由于操作手法的不同，感受也不一样。薛敏才刚刚找回一点身体的感觉，就被电流击碎了， 神经仿佛被电流一根根挑断，可如果真的断了为什么还能感觉到那么清晰的疼呢？
薛敏的鼻子流出了血，但她自己貌似已经感觉不到了，电流仍未停止。薛敏的目光越来越迷离，最后喷出一口血，头歪了下去。
李强本来还想继续，看见门口苗小西不停地冲他示意，这才暂时关掉了开关。
苗小西附上来耳语一番，李强先是满意地点点头，又看看薛敏，交代了小西几句。李强回到薛敏身边，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仰了起来。
口鼻的鲜血还挂在脸上，薛敏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但还没有昏过去。 “真巧啊，薛队长，咱们再换点新鲜的吧。我刚刚给你备了份大礼。”
薛敏只是斜了李强一眼，现在的她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任凭摆布。不过她坚信， 自己不会被这莫须有的罪名打败，只要不松口，就不信他李强敢秘密处死长官，只要等到刘成回来……薛敏正想着，一块布被塞进了她的嘴里。
薛敏狐疑地看着李强，而后者并没有让她疑惑太久。
薛敏的目光被门外传来的嘈杂声吸引过去，当她看到来人时蓦地瞪大了眼睛。
冷月、欧阳兰、柳如烟、童玲玲，她们几个被双手反绑、蒙住双眼，在士兵的押送下从审讯室门口走过。
“你们这些个乌龟王八蛋，到底把姐大藏哪了，为什么不让我们见她！” “咱们走着瞧，看我出去以后不拿炸弹炸平了这里！”
薛敏有些激动，在椅子上徒劳地挣扎着，但体力衰竭的她只挣了几下就挣不动了，只是脖子前探，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在几米开外的李强听来跟蚊子叫差不多，
所以他也不担心被门外的几个人听到。
柳如烟和欧阳兰还在骂骂咧咧的，被身后的士兵推着往前走。走在最后的冷月突然朝审讯室的方向扭头，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但很快就被身后的士兵押走了。
等她们四个彻底走远了，李强取下薛敏口中的布，幸灾乐祸的他没有观察到薛敏脸上和冷水、汗水混在交织在一起的泪水。
薛敏在见到冷月她们几个后先是震惊，继而恐惧，转而悲凉，现在被拿下布条的她已经一派死寂了。凭她对李强的认识，自己和姐妹们，恐怕只能择其一，不能双全了。
果不其然，李强笑眯眯地对薛敏说道：“薛队长，刚才那几个是你的好姐妹吧？可真是姐妹情深啊，这才一天不见，就急着来和你团聚了。你知道她们为什么被抓吗？因为她们企图劫狱！这么说吧，就算你真是清白的，她们几个的罪证可是实实在在的。哦，还有啊，你说我之前举的那些证据都不是实质性的，但最起码也证明你是有嫌疑的吧，会不会——你的姐妹跟你是一伙的，都是从犯呐？哎呀，说不定让人去审一审，能有什么新发现也说不定。你说是不是，薛队长？”
薛敏面无表情地听完了李强的话，闭上了眼睛，许久没有开口。玲玲浑身是血的样子浮上眼前，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发过誓，决不让姐妹们再受到伤害，何况这次她们完全是被自己牵连的。她受不了，受不了那种看着亲人受苦却无能为力的感觉，那比任何酷刑都残忍。况且李强的手段她已经领教过了，她不能让姐妹们在他的手里受到残害，不能！
就在李强等的不耐烦，准备去提一个人来当着薛敏的面审问一下时，身后传来了声音：“咱们做个交易吧。”
李强转回头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笑容了，“早这样多好，省得大家都那么麻烦。”
薛敏不理会李强，自顾自的说道：“你放了她们，并且保证不会再伤害她们，我就给你你想要的口供。”
“好！薛队长是个爽快人，成交。” “你先放人。”
“那可不行，要是我放了人你反悔怎么办？我算是发现了，她们几个可是比任何刑具都好用。”
“你不放人，那咱们就这么耗下去好了。”
李强想了想，这么耗下去可对他不利，刘成这两天就该回来了。“这样吧，你先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我就放人，放了人后你再录一份口供，怎么样。”
薛敏想了想，点头成交。
冷月四人站在牢房的大门外，揉着被捆的有些麻木的胳膊，疑惑地看着苗小西。“几位长官，真是对不住了，误会，都是一场误会。” “少废话，薛敏在哪。” “薛长官啊，她还要办一些手续，一会儿就完事了，几位先回去等吧。” “我不相信你，我们现在就要见到姐大。”
“对，不见到头儿我们不走。” “几位长官不要为难小的，我也是听上面吩咐办事的。” “走吧。”冷月拍拍欧阳兰的肩膀，“咱们回去等。” 苗小西满脸堆笑：“长官慢走啊！”
“冷月，你难道真的相信他们的鬼话？” “我不信，所以不愿意跟他们继续纠缠下去。” “冷哥，你打算干什么呀？” “我觉得咱们要争取最好的可能，同时做最坏的打算。” “冷月姐，你快说说，什么是最好的可能，什么又是最坏的打算。”
“最好的可能就是像他们说的，队长已经没事了，很快就会回来。而最坏的打算……”
冷月没有说下去，可几个人都明白了，玲玲更是不由打了个冷战。 “现在天已经黑透了，咱们再等等，等到下半夜如果队长还没有出来的话……还是兵分
两组，柳如烟和玲玲想办法翻出去找刘成，我和欧阳兰在站里接应。” 几人点点头，面色凝重。
经过一天一夜的审讯，薛敏已经疲惫不堪。然而强灯打在脸上，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时间。“来，薛敏，讲讲吧，你为什么要为日本人卖命，还有没有同党。”
亲眼见到冷月她们走出监狱大门，薛敏心头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对李强的问话也爱理不理的，再加上她真的很累，而且确实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那些荒唐的问题。
李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不要跟我玩这套，我告诉你，我能放了她们就能再把她们抓回来，不信咱们就试试！”
这句话让薛敏抬头看了李强一眼，但马上就因为刺眼的灯光闭上了眼。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反正你已经认罪画押了，就算没有口供，一样能定你的罪！” “那你还问什么？”
“这用不着你管，你只要老实回答问题。” “呵，是为了将自己漂的更白一点，让人看不出作假的痕迹吧？” “啪！”李强冲上去甩了薛敏一个耳光，嘴角都打出血来。 “怎么，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李强的手再次抬起，扬了扬最终又放下。“我不和你置气，我问你，为什么投靠日本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再不说我可用刑了！现在你已经认罪，身份就不一样了，我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好啊，让我再见识见识，你还有什么能耐，都使出来吧。”
面对视死如归的薛敏，李强有些犯难，他其实知道那些刑具对她的作用并不大，早知道应该最起码扣住一个人不要放就好了。还好，自己也留了一手。
“薛敏，你这样拒不交代，是不是为了保护什么人呐？” “你什么意思。”薛敏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 “我的意思是，在军统站，还有你的同伙。” “你胡说。” “好，我胡说，那你就说说到底是怎么样的吧。” “我无话可说。” “这样吧，薛敏，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李强拿出了他的杀手锏，一张白纸，其实也不完全是白纸，上面有一个红手印。薛敏看了， 脸色惊疑不定。
“怎么样，薛敏，如果你交代的不好的话，那这张纸上就会出现你的姐妹们，甚至还有刘成的名字。我想就算他们最终不会被定罪，至少也要被请到这里喝喝茶吧？”
薛敏没想到，李强居然留了这么一手。刚才按手印时，是被人拿着手按的，薛敏并没有看到纸上写了什么，她想着反正认了通日这条罪，多几条少几条罪名都是一样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会是一张白纸！这就意味着，李强可以在这上面尽情地做文章。他说的没错，只要上面出现了冷月她们的名字，就算不被冤死，至少也要脱层皮。
薛敏回过神来，认命道：“你想知道什么。”
李强笑了，点头示意后面的工作人员打开录音设备。
天快亮时，有人进来递给李强一沓资料，李强看后，精神为之一振。“好了，差不多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投靠日本人？”
又一夜没有合眼，薛敏困倦已极，但无论身前的强照灯还是身旁的打手，都不容许她合上眼睛。“没有，没有为什么。”薛敏现在连说话都没有气力了，刚刚又编了不少故事出来， 她现在只想早点结束这场无谓的审讯，休息一下。
“可是，没有动机，我不好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