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去镇上
“怎么样，爹娘你们觉得能卖出去吗？”林清一边吃一边问。
“我觉得肯定能卖出去，而且这个天卖正好！可是大丫你想好在哪卖了吗？这卖多少钱一碗呢？虽然冰粉籽不值钱，可是这红糖可要20文一两呢，还有这杏子浆果也不是一直都有的。”林母先是肯定了冰粉，接着就是一连串的问题，林父没说什么，表示都听媳妇的。
“我们明天去镇上看看吧，了解一下市场，然后再讨论后续怎么卖，现在确实我也没想好。”林清面对林母这一系列问题，也是头大，确实没想这么多，应该先考察一下市场的，了解一下现在的物价，还有摆摊位置和时间，这些都要提前想好。
“行，那咱们今天就先睡吧，明天忙活完地里的活，你和大丫去镇上，我和小枫在家做饭。”王锦对林寒山说道。
“嗯！”林寒山没有意见。
“娘，那你明天在家把今天摘回来的这几十斤杏洗出来呗，要是有时间最好能切开，给去个核？”林清想着杏放不了太久，要赶紧做成果干和果酱，还能多保存一段时间。
“好，交给娘！”王锦本来还想问这些杏子怎么办，既然闺女说了，她照办就好。
四个人最后一人又吃了一碗，也才吃了五分之一桶，剩下的林父又给挂回井里，今天太晚了，想明天给老宅和二伯家都送一点。
夜里，林清躺在床上，想了想明天去镇上要做的事，除了考察市场以外，最最最重要的就是新的签到点签到！又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背包。
三十斤大米，六斤精盐，各种五香料共一斤（干辣椒八角桂皮香叶花椒栀子沙姜豆蔻甘草陈皮小茴香总之就是各种），五十枚鸡蛋，二十斤白面，十斤五花肉，一罐酱油（5l），浆果5斤，黄杏10斤。
其实浆果和杏子，自己可以每天都去签一次到的，那么问题来了，果子都是咋来的？唉～不想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喔呜喔～初夏的清晨，天刚露出鱼肚白，第一声鸡鸣打破了乡村的静谧。
林清来到这里已经一个礼拜了，对这每天雷打不动第一个啼鸣的公鸡最为佩服！
村里陆陆续续也有人活动，王锦也起来简单清洗后，开始做饭。林清也跟着起来了，嚼完柳条，漱了漱口，便开始洗杏子，想趁机把自己签到的杏子掺杂进去。昨天捡回来的杏子也不少，大概清点了一下足有一百多斤！但做成果脯约莫就能有三十多斤，要卖冰粉的话，肯定有点不够瞧。
林清找来一个大盆，洗刷干净后，把堆在墙根下的杏子放了进去，这一盆大概有二十斤左右，用自己背包里的盐开始浸泡清洗，最后用清水冲洗了几遍后，把杏一个一个掰开，去掉中间的果核，全部掰完后，把家里剩的最后一斤糖全部放进去，拌匀，拿了一块干净的布盖在上面，然后放到院子里阴凉通风的地方。
期间林母看到林清放了那么多的糖，实在是心痛，这钱还没赚到，就已经耗费这么多了，万一要是回不了本怎么办？但是又不忍心打消自家闺女的积极性，只得默默转过脸去忙自己的事情，全当自己没看见！
林清做完第一盆杏子以后，林父林枫也都起床了，一家四口简单吃了早饭，便跟着林家老头一起下地去了。
林清看了看天，现在大概也就六点多左右，十点多杏子就腌好了，要回家简单炒制一下，再顺便把昨天剩下的凉粉带回来给林家众人尝尝，正好消消暑。
心里装着事的林清觉得这四个小时非常难熬，好不容易到了时间，便跟林母打了招呼往家走，路过河边的时候，顺手撸了几把薄荷，就快步往家走去。
回到家后，杏子已经腌出了好多水，架柴烧火，连汤带水一起倒进锅里，大火烧开，然后撤掉部分火，小火继续煮一分钟左右，把火全部撤掉。把杏子和汤汁倒回盆里放到阴凉处放凉，还要再浸泡一下，让果肉吸收糖分。
做好这些，林清把剩下的冰粉提出水井，抓了抓自己的小发髻，有点犯愁，自己才八岁啊！抬着走那么远，有点费劲啊
正愁着，林母回来了，看着林清看着冰粉桶发呆，就笑出了声：“你个傻丫头，自己抬不动，发愁了吧哈哈哈”
林清看到王锦回来，就是想到自己抬不动，心里一暖，傻笑出声：“嘿嘿，还是娘好～”
林清把撸回来的薄荷，简单的熬了一小部分水，煮得很浓，然后兑的凉白开。然后装上其他小料就跟这王锦出了门。
“爹娘！大伯二伯嫂子们！快来尝尝咱家大丫前几天在家琢磨出来的小吃！”林母带着林清回到地里的时候，林家老太太也带着大嫂来给送水送饭了。
“哟～咱家大丫还能琢磨小吃呢！二婶可要好好尝尝给你提提意见～到时候可别不高兴啊”林家儿媳妇一听有小吃，扒完碗里的饭就走过看看小吃是什么样。
“大丫琢磨了个啥吃食啊？”林家老太太也好奇，自己这个小孙女什么时候还有这脑子了？
“就是山上的灯笼果做的，试了几天，这昨晚觉得还可以了，今天就想带来给大家都尝一尝，有啥意见尽管提，虽然不一定有条件改～”林清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闻言都笑了，“大丫这摔了一跤，脾性开朗不少啊～”林家老太太对着王锦说道。
“是啊，许是伤了这一遭，某些方面摔开了窍了。”王锦也没敢提老神仙的事，他们全家商量决定这个说法，到此为止，谁也不再提，问就是摔了一跤，开了窍。
“孩儿们～回来吃饭啦～”二婶子气运丹田，吼了一声，大伯家二伯家的小崽子们还有自己家的林枫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先吃饭，你们小叔家的大丫做了小吃，你们吃了饭才能吃！”六个小孩一听有小吃，齐刷刷的点头，表明自己一定乖乖吃饭～
林家男人们默默的吃着饭，谁也没发表意见。林老爹是觉得8岁小童能做出什么好吃食来，但是也不想打击自家孙女，大伯二伯看自己爹都没说话，自己就也没说话，林父虽然没说话但是嘴里吃的更快了，是想快点去吃一碗冰粉消消暑。
吃完饭的拿着空碗来找林清，林清一个一个的给盛着冰粉，加薄荷水、浆果果酱、杏子丁、红糖浆水。
林父林枫在家都被林母再三嘱咐过了， 为了不暴露闺女的事，不要多说话，说多错多。
“这个东西可真好啊！冰凉爽口的，还很嫩滑！配上这些佐料酸酸甜甜清清凉凉的。真是又解渴又解暑！是个好东西！”二婶吃了一口，就忍不住感叹道。
“确实，这个天气干活热的时候来一碗，我感觉我还能再除十亩地的草！”二伯也认同自家媳妇。
大伯大伯娘都默默的点点头，嘴里一直也没有停。林家的小崽子们也跟着纷纷赞道：“真好吃！”
林老汉也忍不住说道：“这东西不错是不错，但是老四家的，这些配料也不少钱吧？”
“是啊，爹！但是咱们在最热的那几天偶尔吃一次消消暑还是可以的，总吃确实不是咱们这样家庭吃得起的。”王锦回到，这红糖20文一两，白糖35文，怕是地主家也不能天天吃吧。
“行啦，老头子！孩子琢磨出来的，就是想给咱们也尝尝鲜，你还想天天吃啊！”林老太忍不住怼自己家老头子。
一家人吵吵闹闹的，把这一桶冰粉全造了！林清感叹，林家的老少爷们可真多啊～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
吃完冰粉，大家趁着这会还算凉爽，又下地干了一会，直到日头高悬才收拾农具各自回了家。
林父和林清回家准稍微休息一会，再去镇上。期间大嫂送来六个鸡蛋，这段时间老太太攒的，每次都是攒一段时间就给几家分一下。
林清在屋里小憩了一会，便起来了，看到林父林母在院子里洗杏子，看到林清，林父就放下手里的杏子：“大丫起来了，我们走吧。”
“嗯，爹，走吧～”林清林父都背了一个背篓，便出发了。
林家村离镇子并不远，但也有六七公里，成年人差不多也要走半个时辰，现在午时刚过，也就是下午一点多，走到镇子上估计得未时末也就是快三点了。但是没办法，村里去镇上的牛车只有早晚一趟，是村里的赵老汉家的车，他儿子赵四蛋每天卯时末辰时初（早上七点到八点左右）要去镇子和隔壁镇子送货，回村的时间申时末酉时初（下午五点到六点左右，所以今天是坐不上车了，不过回来的时候也许可以，就是不知道爹舍不舍得花钱了。
现在8岁的林清，耐力远没有原主好，走走停停，中间林父还背了好一段距离，最终是到地方
徐阳镇。
镇子是沿着运河而建的。主街道很宽敞，俩边是茶楼、酒馆、作坊、当铺、书铺。街道俩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俩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街上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驻足挑选商品的，越往中间走，两边的屋屿鳞次栉比，有茶坊、银楼、药铺、脂粉铺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极其热闹。
“大丫你可要跟紧爹啊，今天是小集，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还这么多人，千万别走丢了！”林父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行人，不放心的叮嘱。
“知道啦爹！咱们先走一遍看看吧！”林清想找家钱庄，试试签到能不能给钱，这个很重要啊┭┮﹏┭┮
走到大概中央位置的时候，林清看到了钱庄，日升昌和正通银号，这俩家面对面，像极了麦当当和肯得得是冤家，但也要在一起！林清本着吃瓜嗑cp的本能瞬间脑补了一场恩怨情仇“啧啧啧，带劲儿啊～”林清拽着林父先在日升昌前面的小摊看着商品，顺便签了到。
“签到成功！在乡镇钱庄签到获得白银一两！”真的有钱诶～虽然就一两林清转头又去了街对面的正通银号前的小摊位：“签到！”
“签到成功！在乡镇钱庄签到获得白银五两！”嚯！五两！谢谢老板！老板大气！老板万寿无疆！
林父被林清拽的晕头转向，也不知道闺女在看什么，一会皱眉叹气，一会兴高采烈的算了，自己只负责看紧孩子就好了，活着带回家，他就算完成任务了。
林清这边喜滋滋的收了银子，琢磨下一步去找找看集市上卖小吃的摊位都在哪，全然不知林父的心里活动。
在主街道三分之二的位置，有一条较宽敞的向南延伸小巷，皆是卖吃食的，生的熟的，干的湿的，应有尽有。
“大娘～包子怎么卖啊？”巷口第一家就是个包子摊，“素的2文一个，肉的五文一个，馅料绝对结实！来个素的还是肉的？”卖包子大娘极其热情的问林清。
“今天就先不来了大娘～”林清笑着回到，往里走，卖烧饼的、卖糕点的、卖酱肉的、茶饮摊、还有卖野果野菜野蘑菇的，林清毫无负担的挨摊问过去，对摆摊的物价大致有了一个了解。有拽着林父回到了主街上，又去了杂货铺、米粮铺、肉铺，对材料的价格有了个了解。
粳米5文一斤，糙米3文一斤，其他粗粮2文一斤，精盐100一斤，粗盐45文，白糖350文一斤，红糖200文一斤
林清在巷子尾看到一堆红彤彤的果子，便走了过去，“果然是山楂啊！”这摊位上的山楂一看就是去年囤下来的，虽然明显已经挑一遍了，但是还是有不少坏了的夹杂在里面，而且红果看起来抽抽巴巴的，怪不得没人买呢
“老板，你这红果怎么卖啊？”林清刚问出口，就被林父摁住，“大丫，这果子一看就不是新鲜的，而且这东西咱家山上也有，你想吃，等秋天爹给你弄！”
“爹，这个回家咱们加工一下，不影响什么的，我是要加在冰粉里的，等不到秋天啦～”林清小声点对林父说到，回过头来看着摊主是个中年男人，也不吆喝也不介绍，看自己问价还有些局促：“小丫头，这大兄弟说的对，这都是之前灾年的时候家里囤的，俺也不能诈你，确实有很多坏果，但是俺已经挑果一遍，现在这些除了有些干巴以外，肯定没有坏的！”
“那大叔你家还有吗？”林清点头，这大叔说的没错，摊子上的果确实除了干巴，以外没有大毛病。
“有的，俺家地窖里还有个三百斤左右，但是挑完坏果的话，估计只能剩不到二百斤了。这也实在是家里没有什么吃食了，光吃这个，我们大人还好一点，可是孩子吃了就会恶心呕吐，大夫说不能再吃了，这才想不管多少钱只要能卖了，换点粮食回家去就行！”大叔说着眼睛都红了。
林清蹲在摊前，一手搓着小发髻，看着摊子上这些大概有个五十斤左右，“大叔，你看这果子去核的话顶多也就剩个二十斤左右，这次的就先这样了，但是我按纯果肉一文一斤给您算，怎么样？您家里剩下的我也要了，但是我要去核的。大概每十天给我五十斤去核的果肉行吗？”
大叔被林清的这一大串话说的有点懵没反应过来“你说你这些和我家里的都要了？”
“是，但是我要去核的，现在这样干巴得果肉，一文一斤，今天这些就算了，我拿回家自己弄，但是我就只能给你十五文，然后每十天给我送五十斤，可以吗？”林清又简洁的说了一遍。
“可以可以！十五文，也可以买七斤半的粗粮了，够了够了！”大叔激动到。
“那大叔，我家在林家村，到了以后找林寒山家就行。”林清说完便回头一脸讨好的看着自己老爹，示意他快付钱。“大叔您怎么称呼啊？”
林父这钱花的有点不情愿，觉得回家媳妇一定会炸了自己的。
“我姓李，是镇子北边的清江村的，你家是镇子东边的林家村吧？林家村，林寒山。我记得了，那十日后，我去给姑娘送去！”大叔接过钱重复了一遍地址，帮着林清往背篓里装果子。
“对的，那李大叔，等送到了咱们称重再结钱！”林清一边往背篓里装红果。
“应该的！应该的！”李大叔看着都装完了，便起身要去粮铺。
“那咱们就十日后见啦～”
“诶～好叻姑娘，我也要赶紧买粮回去了”
林父也要买米的，但是林清拽着他先去了杂货铺，简单问了一下碗筷的价格，觉得不是自己现在能够负担得起的，但是不耽误她在杂货铺签了个到，签了十斤白糖，这可是解了林清的燃眉之急啊！做杏干需要大量白糖，正愁钱不够呢。签完到又偷摸的买了十斤白糖，十斤红糖。共花了5500文，六两银子，就剩五百文了，至于碗筷，回家砍些竹子，做竹碗筷得了。
等林父买好了米，林清拽着林父来到了肉铺，卖禽类的摊位。刚刚路过的时候看到摊主脚边有一个大桶，里面都是鸡脚鸭脚鸡脖鸭脖那些部位，大部分人都不吃，摊主便都攒到桶里，可以带回家，自家人吃，虽然还是扔到时候多，毕竟猪肉摊每天也会剩不少，这些就更没人爱吃了。
“老板～这些怎么卖啊？”林清直奔这个木桶，张嘴就问价。
“这些？都是别人不要的，也不是很好吃，小姑娘，你真的要买吗？”摊主听到有人要买这些边角料，有些惊讶。
林清笑着说：“是的老板，家里弟弟妹妹多，正常买肉也吃不起，就想着买点这些回家炖上一锅蘑菇，借个肉味～”
肉铺老板一脸了然，毕竟前几年都是灾年，这些农户都不容易，家里人多的，更是揭不开锅了，“小姑娘，这些本来是不卖的，这一桶有不少呢，你都能要了吗？”
林清看着桶估摸着这些能有个十几二十斤，“都要！多的也可以给爷爷奶奶家里都送些～”
肉铺老板看了看林父，发现这个当爹的，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木然，“行！这些估摸着有个二十斤，算你一文一斤好了，我也不称重了，就给我二十文得了。”
“谢谢老板～老板生意兴隆～”林清一听顿时笑开了花，回头看自己爹示意赶紧付钱。
林寒山数了钱递给老板，花二十文买这些回去觉得自己回家肯定要被媳妇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