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四只变三只
“回家以后我们去了医院,开了些退烧药就回来了,晚上就不对劲,她们两个高烧不退,而且一直说胡话,后半夜的时候她们两个醒了开始打架,而且嘴里嚷嚷自己是王母娘娘,七仙女,都说对方身上有脏东西,我把她们两个人好不容易分开以后,刚想带她们去医院,小儿子又说自己是济公在世,三个人就开始在家里折腾,嚷嚷着对方身上不干净,把厨里的糯米和盐巴拿出来往对方身上扔,又把家里黑色衣服拿出来挂窗户上,我想把她们硬带去医院,可我刚想去碰她们的时候自己脑子里就多了一个念头出来,她们身上有邪祟,我要赶走邪祟,没一点迟疑,我们四个人在家里,不吃饭,稍微消停的时候就在窗户上挂黑衣服,墙上画东西,觉得这么做可以辟邪,然后我觉得自己是玉皇大帝上身,要帮她们驱邪,用香去烫她们,又互相扔马桶里的东西,而且我们一直没吃饭,觉得自己身上也不干净,也有脏东西,想饿死它们,平时只喝香灰水,在后来就是我太太回家了一次,不过幸亏她见不对劲就托人找你去了,不然我怕她也会成我这个样子。”
我听完徐金戈的叙述问他:“你仔细想一想,当时说的是祭祀谁的游行。”
徐金戈低头想了想:“好像是三什么国王。”
“三山国王?”
“对,就是三山国王。”徐金戈肯定道。
有意思,三山国王是他们潮汕、闽南地区信奉的守护神。
三山指的是巾山、明山、独山,宋太宗的时候封此三山神为国王,后来当地人就把这三位国王称为三山国王,虽然三山国王在大体上属正神,但是这属于地域性的信仰,信众一般都是当地人,所以有时候因为信仰的地域性、局限性、狭隘性容易走偏路,现在看应该就是做那个什么花童引起的。
至于那个花童,要么是被当做了祭祀的祭品,要么就是被当做了仆人,想来应该是那个妇女信了什么歪门邪道,想用这两个女孩来交换达成诉求,现在有什么玩意借着三山国王的名号来收两个花童,浑水摸鱼想要他们四个人的命。
他们四个人已经不属于中邪了,想要他们命的是修炼有成的东西,上身扶乩,借着什么王母娘娘、玉皇大帝的名义搞事,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好说了。
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要赶在天黑之前准备好,我安慰方女士让她放心,上楼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下来,等我亲自去叫她。
看她上楼以后我转身对徐金戈说:“徐先生,现在要靠你帮忙了。”徐金戈打起精神道:“没问题,小师傅您尽管吩咐,为了我的孩子我什么也不怕。”
我点了点头,给他把绳子松开顺便吩咐他:“你现在的魂已经被我定下来了,所以你神志清醒,我等下在你身上写上符文,这么一来邪祟再来了就上不了你的身,然后你帮我一起收拾它们。”
我让徐金戈脱光衣服,用朱砂在他身上写满符文,同样又在小男孩身上写满,不过我来到这对双胞胎面前的时候愣住了。
这不太好吧,徐金戈在一旁,看我这个样子也明白当下的情形有点尴尬,思来想去,我用指甲划破右手掌心,在她们姐妹俩的头顶和两肩各拍下一个血手印。
计划都安排好,我让徐金戈坐在沙发上静候邪祟上门。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几股邪气靠近,我握紧刀柄暗暗蓄力,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我知道这是上身失败,起身从另一侧的沙发下翻身而起。
几个黑影正聚在眼前,我左手持刀由上斜刺而下穿透一个,直接钉在了地板上,与此同时右手持铜钱绳扔出缠住了另外一个,万幸徐金戈反应够快,双手持两张符箓猛地扑向剩下的两只,只可惜定住了一个,另外一个躲过往门外而去,我见状借力从徐金戈背上滚过拿起贴空的符箓飞手而出,半空中把它也留了下来,正要喘口气,瞅见一道黑影顺着楼梯直冲而上。
“怎么还有一个!”我惊呼,被唐刀钉在地板上的那个是一只硕大的老鼠,足有一尺多长,已经死透了,我拔起唐刀冲上楼梯“你看着这几个玩意!”
话音刚落我人已经到了二楼,来到房门前刚要踹门而入,整扇门已经飞了出来砸在我身上。
我横刀挡了一下,不过力道很大,我被砸在二楼护栏上也有点懵,等我缓过神从门板下钻出来,方女士已经到了大厅正往门口跑去。
“拦住她!”我刚喊完,徐金戈猛跑过去一把搂住方女士摔倒在地板上,不过看样子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两步蹿下楼梯到了跟前,握拳夹住方女士的右手中指把她硬拖了回去,她反应非常激烈,我顾全着方女士的安危不敢太过用力,转头冲着手足无措的徐金戈喊:“去我包里翻一个檀木盒子!”
徐金戈闻言慌忙的跑去翻找,不一会举着一个木盒子喊着:“找到了!”
我让他把盒子丢给我,从里面取出老头交给我的镇坛木,“你拿着我这把唐刀,站她后面,对着她!”
徐金戈闻言照做,“靠近点,再近点,好了,不要动!”说完,我右手持着镇坛木,大喊一声祖师爷救命,一下拍在方女士脑门上,她身体里得东西直接被打了出去被唐刀刺穿,我拍的力气太大,方女士已经晕了过去,我放下她。
那东西被刺的不深,一直挣扎,快要脱落出来了,挣扎中竟然慢慢化为了一个人影,我接过徐金戈手里的唐刀,直接用力把它钉在了墙上。
死的那只大黑耗子不算,剩下的三个用铜钱绳捆好,我拎着刀鞘围着它们三个转悠:“接下来,我问,你们答,你们三个都是什么成精?”
这三个东西谁也没回话,我拎着刀鞘上去就是一顿乱敲,敲累了直接把刀鞘丢给徐金戈:“你随意发泄,当我不存在。”
徐金戈因为孩子们的事已经红眼了,拿着刀鞘就是乱揍,我则是盯着被钉在墙上的人影研究,这个不同于那三个,这是个人,至少活着的时候是个人,我冲他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它也是挺嘴硬,什么话都不说。
“嘴硬?我就喜欢嘴硬的,看你有多硬气了。”
徐金戈那边,那三个东西被揍得实在受不了了,开口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们说,我们说。”
我把沙发扶正坐下:“来吧,一个个说。”
“我是老鼠精。”
“我是蛇精。”
“我是蜈蚣精。”
我接着问道:“你们几个是怎么作恶的,给我从头说,说谎被我发现了,等着被我扒皮剔骨吧。”
“不敢不敢,我们四个是在天宝山里成精的,本来就是在山里活动,后来借着乩童发展点信徒收点贡品,有一次我们碰到了它,它法力比我们高,逼着我们四个听他的,他乩童信众不少,靠着祭祀我们四个也分了点好处,然后这次就碰到您了。”
我听它们说完也是明白了个大概,乩童请神说是请的神仙上身,其实各种东西都有,这些东西有了法术借着乩童号称显灵,引一些不明所以的群众膜拜供奉。
我正琢磨怎么处置它们几个呢,徐金戈开口问我:“小师傅,你看我太太和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