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梅月香李可然相爱

    进入一九五八年的冬天，文家庙的这一个冬天，真的实在太冷了。每一年的冬天，文家庙的人都会盘腿坐在火炕头上，喝茶的、打扑克牌的，还有打花花牌的，还有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的。文家庙这个地方，人过的日子虽然不富裕，冬天还算悠闲，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过得还算开心。

    一九五八年的冬天，虽然是大雪纷飞，滴水结冰，非常的寒冷，但是文家庙发生了一件非常大的事情，人们都会顶风冒雪，走上街头，热烈的庆祝文家庙人民公社的成立。

    文家庙这个地方和全国一样，文家庙区变成了文家庙人民公社。一九五八年，全国各地都成立了人民公社。大家都在说，共产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是桥梁。毛主席说：“人民公社好！”，既然是毛主席说的，那人民公社就一定很好。

    文家庙成立了人民公社，文家庙区党委、政府的大牌子，都换了下来，挂上了人民公社的大牌子。原来的文家庙区的党委书记张同仁变成了文家庙人民公社的党委书记，文家庙区的党委副书记、区长雷黑子变成了文家庙人民公社的党委副书记、文家庙人民公社的社长。文家庙区的其他单位没有变，就是在名称上把文家庙区换成了文家庙人民公社就可以了。

    其实，最大的变化是，撤销了乡这一级人民政府，成立了大队。村也不叫村了，基本上每一个村都变成了生产小队，原来的村长也不叫村长了，而是叫生产队的队长，也叫生产小队的小队长。

    原来的底里乡和秀山乡合并在一起，然后把秀山乡和底里乡又分成了三个大队，这就是秀山大队、底里大队和山洼里大队。底里村原来是乡政府所在地，现在变成了底里大队的大队部。底里大队现在管辖着四个小村子，也是就是四个生产小队。

    底里大队的大队部所在地，底里村也成了底里大队底里小队，也叫底里大队第一生产小队。底里村也就是一个小山村，全村的人口要比完家村的人多一些，也就是三十几户人家，不到二百口人，全村人都姓张。

    底里村这个地方，虽然是一个小地方，但是，这个地方却是出人才的地方。据说文家庙公社的党委书记张同仁就是底里村的人，这张同仁在省城上大学的时候，就是学生运动的领导人，也是当时他们大学的水利系党的负责人。

    底里大队的书记，也是原来底里乡的书记，叫张春娃，是土生土长的底里人。其实，底里这地方也是革命老区，张春娃曾经就在这大山深处打过游击，听说还是这一带著名的游击队长。后来在部队当过连长，是一个转业军人。

    说起来张春娃从乡党委书记到大队党支部书记，也是当了好几年书记的人了，也是文家庙一带的老书记了。张春娃这个人虽然当了这么多年的书记，但是为人特别随和，所以这一带的老百姓都亲切的称他为春娃书记。

    底里大队的大队长萧十二，是枣树沟的人，枣树沟是底里大队第三生产队，是距离底里大队大队部最远的一个小山村，大概有三十多里的山路，全村也就只有二十几户人家，和完家村的人口差不多，也就只有一百多口人。

    枣树沟这个地方很是奇怪，村名叫做枣树沟，可是这个村子里面没有一棵枣树，听说根本就栽不活枣树。有人说枣树沟的沟边上的酸枣刺比较多，所以叫做枣树沟，应该说就是这个原因吧。

    枣树沟的人都姓萧，据说萧十二的母亲一共生了十二个儿子，还生了三个女儿，男女加起来就是十五个。萧十二是排行第十二个儿子，所以起名叫萧十二。

    虽然只活了五个儿子，他们家也是枣树沟最有势力的一家。虽然他们一家人也不会以势欺人，但是，由于他们一家人都比较和善，还是很受枣树沟里的人敬重。他们家的老大，也就是萧大，是枣树沟的小队长。

    完家村现在变成了底里大队第四生产小队，梅月香成了底里大队的妇女主任，应该说是底里大队的第三把手，也就成了底里大队的大队干部。在底里大队的大队部有了她的专门办公室，堂而皇之的成了底里大队的专门主抓妇女工作的大队干部。

    自从梅月香成了大队干部以后，自然不愿意管完家生产队的事情了。说起来万家村这个地方又偏远，又贫穷，而且还十分的落后，梅月香急着离开完家村也是有情可原。可是，完家生产队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当生产队的队长，底里大队做出决定，还是由梅月香兼任完家生队队长。

    为了这件事情，春娃书记给梅月香做了大量的工作，好说歹说，梅月香总算同意了兼任完家村生产队队长。所以说，梅月香的工作就更加忙了，不但要管底里大队的妇女工作，还要管理完家村的大小事情，不过她的工作重点还是在完家村，继续住在完家村。

    其实，梅月香很想离开完家村，如果不再兼任完家村生产小队的队长，那她就可以住到底大队的大队部，那就是专门的底里大队的妇女主任，也可以把家搬到底里村这个地方。

    其实，梅月香希望离开完家村有另外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就是自从完解放被判刑以后，完家村的人对梅月香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变的让梅月香难以承受了。特别是完解放的婆姨丑女，见了梅月香，总是横鼻子竖眼睛，从来没有一个好脸色。

    完家村这个地方，历来都是天高皇帝远，再加上完家村的人老祖先是女真族人，北方的少数民族，大多都是游牧民族，一般来说游牧族都比较彪悍。在文家庙这个地方，完家村的人和其他村里的人相比，就要彪悍的多了。所以从满清政府到民国政府，没有哪一个政府重视过完家村。完家村一直就是一个自生自灭的地方。

    完家村的人长期生活在这么一个偏僻、荒凉的地方，人们的生活乐趣很少。最快乐的事情应该就是谁家的男人又打婆姨了，谁家的女人又找汉子了。最开心的事情也就是男人和女人睡觉的事情。

    可想而知，在这样一个长期没有政府约束的地方，没有法律制裁的地方，男女之间的那些灰怂事情又算的什么。所以完家村男女之间的事情表现得特别随意，二百多年完家村的男男女女，男人和女人之间做那种事情，就是一种游戏，也是一种唯一的快乐。

    男人和女人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一高兴就会在洋芋地里，在青稞地里，在豌豆地里随时随地干那种灰怂事情，谁也不会当一回事情。自己的婆姨和别人睡觉从来也没有人在意过。

    在完家村的人的脑海里，从来就没有过性犯罪这么一说。男人和女人干那种灰怂事情，和吃饭、睡觉一样的正常。在那漫长的冬天，完家村里又能干的些什么？所以说梅月香和完解放的事情，完家村的人实在不能理解，好像也很正常。

    其实，有一段时间，梅月香心里也很茫然，到底是完家村的人错了还是自己错了，她一直都没有想明白，好像很难想明白。也许她离开了完家村这个事情也就过去了，她和完家村的人也就有了一个交代。

    另外一个事情，就是她和李可然的事情。在她看来，只有离开完家村，她和李可然的事情也许就会有个好的结果。这件事情还是应该从头说起。

    就是李可然那天把梅月香从办公室抱回家，也许是梅月香当时伤心过渡，也许是梅月香反抗完解放的时候用力过度，也许是挣扎的时间太长，也许躺在李可然的怀里太舒服。不论是什么原因，反正梅月香在在李可然抱着回家的路上迷迷糊糊的在李可然的怀里睡着了睡了。

    她这一觉睡得时间可真的很长，从中午的时候，一直睡到了天黑。

    完家村这个地方，虽然是一个干旱地区，可是每一年的夏季，都会有很多的雷阵雨。完家村的雷声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是一种炸雷的声音，人听到这种响雷，都会觉得很害怕。一声响雷把梅月香从睡梦中惊醒了。吃惊地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李可然那件衬衣。看到李可然两只眼睛惊慌的看着自己。她再一看自己的身子，才发现自己身上是一丝不挂。这时候她才觉察出李可然实在看着自己雪白的身子。

    梅月香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无奈，一下子扑在了李可然的身上，紧紧地抱住李可然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哭声是那样的撕心裂肺，是那样的凄惨，又是那样的悲切。这应该是梅月香有生以来哭的最为悲伤的一次，也许是最为痛快的一次。

    当梅月香安静下来以后，哭声也就小得多了，她一边小声的哭着，一边问道：“李先生，你看到我的身子了吗？”

    李可然点点头说道：“看到了。”

    梅月香好像哭得更伤心了：“李先生，你都看到我的身子了，丢人死了，这可怎么办呀？这下子我真的活不成了。”

    李可然说道：“我看到了不要紧，你就当我是个木头人，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李可然也大胆地把梅月香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梅月香那光滑的身子。

    也就是在那一天夜里，李可然和梅月香第一次睡在了一起，也就是那一天的晚上，他们两个人干了男女之间的那种灰怂事情。李可然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女人干了那种事情。也就在那天的晚上，李可然才真正的享受到了女人的味道。

    和李可然做了那种事情以后，梅月香后悔极了，她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十分缺德的事情。因为她知道李可然还是一个没有和女人睡过觉的童男子，因为李可然对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还是一窍不通。 她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李可然。

    那天晚上，梅月香失眠了。她一直在想着和李可然做那种事情的过程。李可然的动作虽然笨拙，但是笨的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让人久久难忘。

    就是在那一天的晚上，李可然向梅月香求婚了，而且是那么的诚心诚意，那么的让人激动万分，李可然求爱的言语搅得梅月香的心翻江倒海，久久难以平静。

    梅月香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晚上她既没有答应李可然的求婚，也没有拒绝李可然的求婚。无论李可然是怎么样的表白，他都是没有答应。

    人都说爱情是自私的，可是，梅月香觉得自己和李可然的爱绝对不可以自私，她不愿意自己的自私，毁了李可然的终身。因为自己要比李可然大六、七岁，再加上自己还有梅婉婷这样一个女儿，如果答应了李可然的求婚，觉得就是害了李可然。不但对不起李可然，也对不起李可然的家人。

    以前她也知道李可然喜欢自己，他总觉得男人就是这样，都喜欢漂亮的女人。梅月香她知道自己的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的漂亮就不说完家村了，就是文家庙也无人能比。

    她不光知道李可然喜欢自己，她还知道有很多的男人都会喜欢自己，所以她一直就没有把李可然喜欢自己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觉得那是李可然的一时冲动。

    可是现在李可然正式提出要自己做他的女人，这让梅月香有些为难了。在李可然没有向他求婚以前，她虽然和李可然经常见面，特别是李可然住到了她家以后，几乎每一天都会见面，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给李可然做婆姨。因为不论是从各方面，他们的条件都十分的悬殊。她认为从哪一方面说，这都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从李可然向她求婚以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觉得她的心彻底被李可然搅乱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一天不见李可然就觉得没有了着落，心里就会火烧火燎的的难受，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爱上了李可然。

    其实李可然也爱上了梅月香，爱的也是那么的实在，爱的也是那么的急切，他们两个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掉入了爱河。而且他们互相之间爱的是那么的深。

    毕竟梅月香已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了，自然有一定的自制能力，她不能和李可然在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就会越陷越深，会难以自拔，所以她就想着离开完家村，对于李可然也是一个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