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措不及防地拦腰抱起
祁辞满脸忧愁地抬起头,开口便问:“边重华,我看你的眼神,会很奇怪吗?”
边重华:“眼神不奇怪,你这句话问得很奇怪。”
“那你有没有觉得”祁辞一句话问得吞吞吐吐的,他一边思索着措辞,一边说,“我对你嗯,怎么
说有没有逾越规矩?”
边重华怔愣。
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自己的心思被察觉了?
逾越规矩?
祁辞是觉得自己逾越规矩了吗?
祁辞也在紧张。
为什么不说话?
难道真的如同玉慕瑶所说的那样,自己的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的想法?
那他以后该如何面对边重华?
沉默宛如绳索,紧紧地缠绕上两人的脖颈,令人无法呼吸。
边重华盯着祁辞看了足足三秒,忽然展颜一笑:“不知王爷所说的逾越规矩指得是什么?”
“啊”边重华一开口,祁辞立刻放松了一些,他说,“就是”
祁辞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边重华措不及防地拦腰将他抱了起来。
忽然的腾空,让祁辞下意识地一把揽住了边重华的肩膀,生怕摔下去。
但是边重华稳稳当当地抱着祁辞,半点摇晃都没有,他低头笑着问怀里的人:“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王爷所说的逾越规矩?”
祁辞:“你……”
祁辞话音再次戛然而止。
因为他被边重华一把抛了起来了!!
抛起来了!!!
于是祁辞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人他娘的肯定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坠落感帯着本能的恐惧一瞬席卷全身,祁辞吓得闭眼,又被边重华牢牢接住。
边重华笑道:“不知这样,算逾越规矩吗?”
祁辞:“你!”
话还没说出口,边重华笑着将他再次抛了起来。
重新落回边重华怀里时,祁辞连你字都不说了,直接环住边重华的脖颈,然后往后猛地一用力,扯着边重华摔在王爷府后院的花丛里。
两人滚作一团,弄得满身杂草,祁辞佯装生气,假意去捶边重华,边重华笑着挡了两下,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捧腹笑了起来,然后不约而同地起了一个念头。
他既然能对我露出这样的笑容,肯定还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思。
闹了这么一阵,两个人的衣裳也被树枝和花瓣汁液毀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回房间换衣裳,边重华忽然想起什么,拉住祁辞,对他说:“差点忘了,太子要见你。”
虽是太子召见,但并不正式,太子的亲信侍卫竟直接将祁辞领进了寝宫。
祁辞一开始还既困惑又忐忑,直到见到了太子。
就算寝宫四角都放置着双耳黄铜制香台,香台里燃着熏香,但缭绕青烟却仍然掩盖不了寝宫里浓重苦涩的药味。
太子身着白色中衣,青丝披散在肩膀上,坐靠在一张木雕双龙戏珠的罗汉床榻上,床榻上摆着桌案,桌案上散乱地放着一叠奏折。
“拜见太子。”进了寝宫后,祁辞目不斜视,跪拜下来。
太子似要应答,可是一张口却咳嗽个不停,他眼圈下全是青紫,双颊凹陷,当真是个重病之人的神态,一旁的婢女见太子咳个不停,连忙上前给拍背他顺气。
“起来吧。”太子总算把气捋顺了,朝祁辞做了个起的手势,“来,坐我对面。”
祁辞谢过后起身,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桌案的另一边。
太子打量了祁辞一番,笑着说:“说来,我还是你的兄长,我见过你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她一直很照顾我,不过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等回过神来时,你的母亲已不在宫中。”
祁辞知道太子所说的那场大病,其实是因为他误食了有人想毒死先帝的蟠桃,结果变得又体虚又残废的事情。
祁辞本以为太子想和自己翻翻旧账,谁知他及时地收住了话题,问:“听说你从小就生活在北疆?”
“回太子,是的。”祁辞回答。
“那我且问问你,北疆的百姓生活如何?边境外有没有异族侵犯?镇上又有没有出现过欺压、胡判案子的现象?”
祁辞没想到太子都病成这样了,却仍心系朝政,忧愁百姓,一时间对他刮目相看,认认真真地回答着太子的问题。
太子在一旁认真听着,边点头边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两人才刚谈了两句,太子再次咳嗽起来,旁边的婢女俯身上前轻声道:“太子,你该歇息了,你今天耗费太多力气了。”
太子边咳边摆了摆手,婢女只得退下,他好半天才缓过气,擦了擦咳出血的嘴角,一抬眼,看见了祁辞一脸不忍的神情。
“别怕,十几年前,太医就说我活不成了,结果我还是撑到了现在,咳你瞧我这样,也知道我没法出宫,
要了解外面的事,咳,也就只能靠人言了,咳咳呼来,你继续说吧。”太子虽试着用轻描淡写的口吻同祁
辞说话,却连咳了好几下。
祁辞斟酌一番,将接下来要说的话变得更加简短。
他话音刚落,寝宫外有侍卫前来禀报,说太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