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王爷这是在担心我吗?
虽边重华看着并无不适,可祁辞还是急,他几步上前,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边重华笑意更甚,戏言道:“王爷这是在担心我吗?”
谁知祁辞回答得极认真,他眉头轻蹙,双眸里全是焦急:“是啊!所以你看大夫了吗?还是说招惹了什么邪秽?”
惊鸟莽莽撞入怀,原来是这种滋味,边重华一瞬不瞬看着祁辞,在心里喟叹一声,越发不能理解为何之前,他会察觉不出自己对祁辞的心思,还傻愣愣地以为自己病了。
“别担心,我没有生病,只是错觉。”边重华笑着解释道。
“当真没事?”祁辞面露担忧,不停地问,直到边重华信誓旦旦地反复回答自己真的没事后,祁辞这才暂时放下心,他又道:“其实,既然你已经回去歇息了,大可不必再辛苦来接我。”
边重华笑:“我是你的暗侍,身体无碍岂有不来的道理。”
你的暗侍。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竟让祁辞一阵心悸,他轻咳一声,掩了心里欣喜若狂,抬头说:“我方才见街上热闹非凡,若你身体真的无碍,不如我也不坐轿子了,我们俩一起走回府邸,我”
祁辞说着,看了眼身后的北安郡王府,继续道:“我顺便同你说些事,你看如何?”
边重华弯着眸子,看似严肃,却藏着逗弄的笑意,故意拖长声音,说:“谨遵王爷之命。”
街上果然如同祁辞所说,十里京城华灯初上,行人熙熙攘攘,人潮汹涌,一派繁华。
两人沿着河道漫步,凉风习习,祁辞正向边重华叙述着刚才在北安郡王府的所见所闻:“结果到最后,也没同我探讨任何朝政之事,你说这到底是何意?”
边重华笑了笑,将吃味藏在玩笑里,道:“可能并没有你想的那般居心叵测,说不定只是郡主对你一见钟情,想和心念之人多多接触,所以才请你去府邸的。”
祁辞:“你认识北安郡主?”
措不及防的反问让边重华挑了挑眉:“嗯?为何这么问?”
祁辞耸耸肩,实话实说:“你刚才的语气,仿佛我抢了你心上人。”
边重华:“”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你的错觉,行罢,同你讲讲,我所知的北安郡王,首先,他并不是
个善茬,不与你讨论朝政,是因为根本信不过你,我同你算笔账,如今太子大病未愈,苟延残喘,不知何时就会出事,那这皇权,会先落到谁手里?”
祁辞压低声:“太后”
边重华点点头:“对,贤仪太后,但是她再无任何子嗣,这皇权,拿得稳多久?如今宫里的皇子死的死,伤的伤,若是真的动荡起来,对谁最有利?”
祁辞摇摇头,他对宫里的事情,知晓得实在是太少了。
边重华伸出两根手指,笑道:“一对你有利,二便是对北安郡王有利。
“为何?”
旁边的河面忽而飘来许多精巧的花灯,灿若星河,边重华弯腰随手捞起一盏拿在手里把玩,笑着道:“先说为何对北安郡王有利,其实很简单,因为他是先帝的亲哥哥,同为天家。”
祁辞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如今宫里因为连年发生怪事,能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人越来越少,若太子当真病死,太后又没握住皇权,那便很有可能落在北安郡王手里。
“再来说说你。”边重华玩腻了手里的花灯,将灯重新放回河里,瞧着它顺着水流慢慢飘远,“你虽是草莽出身,但是你终究是皇子,若太子病逝,你想争权的话,也是名正言顺的。”
祁辞沉默半晌,然后双手抱头,崩溃地说:“我根本没意识到!”
边重华被他的反应弄笑,轻轻勾了勾嘴角:“不然你以为太后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寻你?定是担心太子病逝后,北安郡王会即位,毕竟北安郡王党羽颇多,极容易造反,就算是太子当上了皇上,怕也要忌惮他三分,再说太子生病多年,疏于朝政,根基不稳,若有一天,贤仪太后逝世,北安郡王极有可能意图不轨,毕竟就算不当皇上,摄政王的位置也足够满足一个人的私欲了,那你知道,为什么太后想给你和郡主说亲吗?”
祁辞已经有些晕了,顺着边重华的话问:“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娶了郡主,你就是太后和北安郡王的制衡点,传闻北安郡王极疼女儿,若你与郡主结亲,又在日后继承了皇位,那北安郡王便不会再为难你,至少不会再窥觊皇位,毕竟女儿已是皇后,这样太后就能继续稳稳坐牢她的太后之位。”
祁辞继续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一声:“我想回去种田放牛养鱼。”
边重华笑着揉揉祁辞的头:“好了,不多说了,省得你闹心。”
祁辞碎碎念:“已经开始闹心了,等等,若是按照你的意思,那太后岂不是定会努力撮合我和北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