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
赤司屿被乌养系心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双手紧紧握着轮椅扶手,震惊的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灌了一嘴风。
“冲啊!!!”乌养系心如同踩了风火轮般推着赤司屿一路狂奔,身后当了多年社畜的空井宗一时间竟追不上他,只能无能狂怒。
“混蛋!我会报警的!你个混蛋快站住!你要对我女儿做什么!!!”
赤司屿第一时间为乌养系心辩解:“空井先生别追了这人我认识再见啦!!!”
“喂喂喂别跑了——”赤司屿被颠簸得脸色刷白,却挂着难得开心的笑容:“人影都看不见了!”
她满脸赞叹:“现在我相信你只有21岁了。”
瞧瞧这体力,甩了三十多岁老男人一条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这么说也并不觉得开心。”乌养系心稳稳当当的推着,还不忘选择相对平整的路面。
赤司屿的发绳滑落,柔软的玫红色发丝随着风的形状飞舞。
“冲呀!!!”
“坐稳了!”
两人一路笑着,赤司屿甚至无所谓被推到哪里。
她憋屈这么久,如今的心情难得畅快,她才不要考虑那么多。
然后就被乌养系心一路推到了——体育馆?
“???”赤司屿满头问号:“你来打排球?”
“心情不好难道不要打排球?”乌养系心匀了匀气息,到底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虽然后半程他也只是散步一样的速度。
他挑眉回应,竟让她看出几分帅气。
一定是刚才他的举动太帅太加分,才导致她审美系统错乱的。
“嗯——毕竟是乌养老师的孙子嘛。”赤司屿认可道。
他不置可否,推她进了体育馆。
“嘿!系心,来得这么早?”
“呦!祐辅,你也不差嘛!”
赤司屿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男生之间用敲敲打打表示友情。
“话说这位是……”泷之上祐辅看向赤司屿。
“啊,是我爷爷的学生,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啊对,关门弟子!”
乌养系心一松手,赤司屿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窜了几米。
“不要随便松手啊大叔!”赤司屿咬牙。
“都说了我才21岁!”
“哈?长得像三十心理像三岁的家伙只知道强调年龄吗!”
“谁长得像三十——心理年龄三岁?你不要忘了刚才是谁救你于水深火热啊!”
“对于这一点我万分感谢——但一码归一码你不要试图扭曲我的审美没用的我跟你讲!”
……
泷之上祐辅满头黑线的看着两人斗嘴,明明都是心理只有三岁的幼稚鬼!
略胜一筹的赤司屿趾高气昂的掐腰大笑两声,然后迅速收敛彬彬有礼的对着泷之上祐辅伸出手:“你好,我叫赤司屿,乌野高校高一生,师从乌养一系,现在正向成为运动医学医生而努力。”
“呃——我叫泷之上祐辅,也是乌野高校毕业的学生,正在……为成为最棒的电器店店长而努力?”泷之上祐辅陷入自我怀疑。
这小姑娘——有点酷啊。
才高一,就把自己安排得这么明明白白吗?
“你想做医生?”乌养系心诧异:“我爷爷不是说你正在学习做排球教练吗?”
“是啊,”赤司屿点点头:“正在向乌养老师学习中。”
“那你还……”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做。”
赤司屿两颊的红晕还没退却,将那略显苍白锐利的皮肤柔和出几分稚气。
“……还说不是小孩子。”乌养系心无语。
他一把捞过泷之上祐辅,语重心长道:“别管她了,她就是来散心的,诚他们呢?”
“他们还得等一会儿——等等,你不会打算穿这身打排球吧?”泷之上祐辅看着他的背带围裙。
“当然不是,我在这有储物柜,里面有放备用的球服。”乌养系心冲着赤司屿努努嘴:“我去换衣服,你帮我看着她点儿。”
“这可是我爷爷的宝贝学生,你懂吧?”
泷之上祐辅想起乌养教练,神情一肃:“我懂。”
乌养系心换衣服的时候,赤司屿强大的社交能力为她换来了不少关于乌养系心的年少囧事,其内容可以让她在下一次的吵嘴中无条件获胜。
“嚯,有点看头。”
赤司屿对着换好衣服的乌养系心发出流氓般的口哨声。
“我劳烦你,注意一下形象,你是一个女高中生,不是不良!”乌养系心像是个被女儿背刺的老父亲一样发出叹息。
“——新潮的发色也救不了你沧桑的气质。”赤司屿委婉的表达着他的中年感。
又等了十几分钟,排球町内会队成员到齐,赤司屿看着他们和另一支成年人排球队伍打球。
“哇偶!这个跳飘球不错!”赤司屿大赞。
“这个一传不太到位——二传不太准哦。”
“嘶——果然还是成年人打球暴力一些——”
“这是什么?大力跳发全垒打?”
……
赤司屿指指点点。
“你别光在那说风凉话,说点有用的!”乌养系心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对着赤司屿大喊。
“嘶——这听力未免也太好了点,还是我最近就是嗓门比较大?”
赤司屿浅浅反思了一下,随即抛之脑后:“如果一传不到位不要强行组织进攻!松一松,冷静调整好再传!”
町内会队整体放缓了攻势,不再强行进攻,垫高球用来调整状态。
果然,排球在高空中为众人赢得了调整状态的时间,作为二传手的乌养系心也提高了传球的精准度,大幅度提升了主攻手的高度和力度。
“嘿!小姑娘!”町内会队对面的队伍也笑着出声:“也帮我们出出主意!”
赤司屿二话不说当场叛变:“不断拦网给对面攻手压力!你们个子占优势没道理会输在高度上,注意拦网节奏!”
“赤司屿!你到底是哪边的!”乌养系心被赤司屿气到失了智。
“我?我是正义的伙伴!”赤司屿郑重回应。
一场排球赛下来,赤司屿成了最忙的一个,一会儿在这边叨叨两句,一会儿去对面喊了几声,转场丝滑,毫不拖泥带水。
而两边也十分给面子,纷纷按照她的战术进行,可以说是把左右互搏之术拿捏得死死地,简称我打我自己。
“玩嗨了?”乌养系心用毛巾擦了擦汗:“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一想到她的邻居换成了那个没办法沟通的男人,赤司屿就青了脸。
但她一个十五岁女高中生,说出“我不想回家”这种话的话还是太任性了。
所以她还是点点头:“谢谢你,乌养。”
高中时期因为爷爷任职排球部教练而一直没人叫他姓,毕业后又只跟这帮老朋友一起打打球喝喝酒,冷不丁听到别人叫他乌养居然还有点新奇。
“啧——好别扭。”赤司屿也觉得说不上来的奇怪。
“乌养——乌鸦?就叫你乌鸦好了。”
她自顾自的敲定了乌养系心的绰号。
“喂喂喂,当着我的面给我起绰号?”乌养系心对此抗议。
“昵称啦昵称。”赤司屿道:“难不成要叫系心?也太奇怪了吧!比叫你乌养还奇怪!”
“我的名字哪里奇怪了!”
“因为太好听所以没办法匹配到你身上啊!”
“赤司屿你什么时候能不说些混账话!”
“哈?应该是你什么时候能正视自己吧!”
赤司三岁和乌养三岁互瞪良久,赤司三岁获胜。
“眼睛大了不起啊——红色的眼睛了不起啊——东京的家伙就是奇怪!”乌养系心边揉眼睛边碎碎念。
“不要用手揉眼睛啊我说!”赤司屿一把薅下乌养系心的手,力气大得让乌养系心顿时睁大了眼。
“你这是什么怪力!”
赤司屿得意洋洋:“这是天赋!”
等乌养系心换回了他的帽衫背带围裙后,和众人打过招呼的他们踏上回程的路。
外边已是星光闪烁,深蓝色的天空被繁星点缀着,美的出奇。
他们披星戴月,漫步在夜间的小路上。
“我每次狼狈的时候都恰好被你看见,真是糟糕的缘分。”赤司屿闷声说道。
“给我好好学会说感谢啊你这个坏脾气的高中生。”
“既然已经听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我说一遍?”
“哈!你管我?我就是想听!”
赤司屿咬牙,半晌才挤出一句:“非常感谢你。”
“什么?”
“我说,非常感谢你!”
“啊,年纪大了耳朵可能不太——”
“刚才在球场上耳朵尖得不像话的究竟是谁啊!”
“没办法,耳朵这个东西总是时灵时不灵啊!”
乌养系心背着她,露出一个狡诈的笑。
赤司屿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我说,我!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你感谢我是应该的。”乌养系心大笑,怪不得他爷爷总说逗学生很有成就感,确实如此啊!
“挟恩图报的阴险小人。”赤司屿小声叨叨。
两人吵嘴一路,时间也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赤司屿的家。
“再见,赤司。”
“再见,乌鸦。”
她操控轮椅前去开门,没去理会隔壁开灯的二楼投来的视线,自顾自的进了房子。
隔壁二楼的空井宗和乌养系心对视一眼,纷纷嫌恶的转身离开。
空井/乌养:呵,糟糕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