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要个脸
“明白，明白。”齐煊夹了块肉，含糊不清的点头。
老冯啥意思，非常明显，就想拉他入伙儿一块干呗！
新河警司内部，其实并非铁板一块，分为三个派系。
一方是刚走马上任不久的唐司长。
另一方则是老冯，背靠警署关系，代表守旧派的利益。
最后就是中立方，笑看他们两方明争暗斗，互相掐火，不参与，不沾边儿。
齐煊就是警司内为数不多的中立派，老好人，谁都不轻易得罪，所以人缘不错，到哪都能吃得开。
“小齐，你是年少有为啊！”老冯满脸笑意，缓缓握住了齐煊的手道：“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收获与风险是并存的。”
“……领导捧杀我啊。”齐煊淡淡一笑：“我一天天都在瞎肓，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至于您的话，我会考虑的。”
“哪里捧杀嘛。”老冯语气温和地说道：“就带两个人，敢去江南区抓人，你知道杨鳞在那边啥地位吗？相当于地下皇帝，多少人想干他没能干成，最后栽你小子手里了，不得不说，你们年轻人，比咱们猛啊！”
“再牛逼再厉害，也是给领导挡枪的！”齐煊扯开话题，端着酒杯站起来：“来，冯总长，我敬您一杯！”
“呵呵，好。”老冯一怔，同他碰了个杯。
老何也参与进来，不忘打趣：“老齐，你这语言功底，特么去哪里都混得开啊！”
齐煊欲言又止，对老冯试探道：“……那杨鳞？”
“他你们不用管了，我另有安排。”老冯答。
“好的，领导说啥是啥。”
齐煊表面笑笑嬉嬉，其实内心把老冯全家包括埋土里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拼命活儿咱们干，你一句话就不管了？
老冯倒也是人精，沉吟了一会儿道：“放心，我心里有数，九队去江南那两个人，我都记着呢，一个是我本家，还有一个刚报到的实习警员……呵呵，那小子的前缀早晚会去掉，等着吧，委屈也不能委屈到咱自己人，你说是吧？”
“是。”齐煊笑着应和：“有这样的领导，下面干事也卖力。”
老冯点了点头，又看向老何问：“一队现在咋样？”
“就那样，没啥大问题。”老何答。
“有什么事情需要支持的地方，随时找我，不要怕难开口。”老冯简单客套一句，就没继续聊，毕竟老何因为家族立场问题，就注定了他不能站队，争取不来的。
“踏踏……！”
话聊到一半，包厢里面就走出来三四个穿正装的中年男人。
为首的是国字脸，年龄偏大，浓眉大眼，身体挺的很直，带着股英气。
他就是新河区名义上的一把手，唐司。
唐司一亮相，原来还吵闹的会场霎时安静下来，六七十号人的目光全部看了过去。
“唐司，平时见您一面真不容易，来，咱们喝点儿！”
“呵呵，你们喝，我现在有点迷糊。”
“……”
他跟众人闲扯了一会儿，就走到罗峰在的那桌坐下，一般这种级别的人物，坐在哪个位置，哪个位置的人也就表明立场了。
“罗峰是唐司的人？”齐煊微愣。
“不然呢？”老何看了那桌一眼道：“他的代理队长就是唐司一手运作的，估计等警署的手续下来，直接就能转正了。”
“不用等。”老冯冷不伶仃冒出一句：“估计咱司长今晚弄这聚会，就是给他准备的，也能理解，自家警司没人可用，心急了嘛。”
齐煊和老何一旁听着，没吭声。
这倒是事实，唐司毕竟是新上任的一把，对基层的撑控力，远远比不上在警司呆了五六年的老冯。
目前局势来看，唐系还是在成型阶段，属于完全劣势的一方。
“呵呵，这位是罗锋罗队长吧，真年轻啊……”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
这时候，有许多人提酒杯过来搭话，他们大部分是身居要职的官员，看在唐司的面儿上，过来认个门。
罗峰听到这话一怔，立马起身迎道：“感谢你们，我很惭愧。”
唐司瞥了一眼，呵呵笑：“你们几个老家伙儿，以后得替我多照顾照顾小罗啊。”
“我去看看。”齐煊一笑，略微整理衣衫，旋即离开座位，走到罗峰旁边：“来，咱们喝一杯！”
“齐队？”罗峰笑容灿烂，喝了一杯酒后，转头对唐司道：“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九队队长，齐煊。”
“嗯，听说过。”唐司看了眼齐煊问道：“听说你是从辐射区来的？”
齐煊闻声点头道：“是的，在那呆过。”
“能从辐射区那种没有法律，没有道德的地方，能混到一张永久居留证，一路闯进生活区，你小子……有点本事。”唐司笑呵呵的说道。
齐煊挠了挠头：“运气好。”
唐司突然严肃道：“不管你有啥运气，但进了这个警司，就尽早打消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要以为当了个警队长就彻底在燕北站住了，我随时可以给你一撸到底，明白吗？”
“明白。”齐煊愣了一下，回道：“这年头能活着就不错了，哪还敢有别的想法？”
唐司还想说什么，一个随从就趴在他耳畔低声道：“司长，时间可以了。”
“那就办吧。”唐司摆了摆手。
一分钟后。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一个头发只剩圈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朝大家笑道：“其实，这次聚会还有别的目的，就是咱们警司的代理队长罗峰，即将转正了，他是警务系统的一颗新星，任职期间连a级通缉犯都抓了，这个功勋，如果再挂个代理的头衔，实在是不合适。”
“啪啪……！”
“啪啪……！”
“好啊！”
“我支持！”
“小罗跟着唐司，也算熬出头了。”
“……”
会场短暂的沉默一会儿，就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不要个b脸！”突然，有个青年冷眼骂道：“你们他妈还是人吗？通缉犯是齐煊抓的，跟你六队有鸡毛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