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风险（下）

    宋倦和宋国城急忙冲上去，几人沿着狭长的走廊一路奔跑，担架车稀里晔啦的声音回响，其中有名护士跑到电梯前狂按电梯按钮。

    宋倦扶着飞甩的血袋，问道：“怎么回事？”

    医生顾不上理他，催促护士。宋倦低头看林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林越好像没有呼吸了。

    宋倦的心跳刹那间停止。

    林越脸上戴着呼吸口罩，被推进电梯，宋倦和宋国城跟了进去，电梯里没人说话，只有喘气声，气氛压抑。

    宋倦声音颤抖，“小越他怎么了？”

    电梯上升，医生同情地看了宋倦和宋国城一眼，门开，担架车被推出去，三个鲜红的字母刺痛了宋倦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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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把最新情况和宋倦与宋国城汇报，“病人手术后还有流血的症状，没办法凝血，我们正在想办法。”

    宋国城焦急地问：“怎么会这样？”

    医生说：“病人的身体本来就不适合怀孕，强行有孕风险极高，这个你们家属应该一早就清楚了。”

    宋倦此刻突然很想把江臣戚抓出来暴打一顿。

    如果不是他把药换了，林越不至于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宋倦深吸口气，“如果一直无法凝血呢？”

    医生答道：“很可能会出现血管内弥漫性凝血的症状。”

    宋倦一颗心提了起来，“出现这种症状会怎么样？”

    医生正色道：“会死。”

    宋倦全身发冷。

    江甚虚出了医院后去找了范统，得知江甚虚要去出事地点找江臣戚后，范统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我去把我家的游艇开出来，到海上找找，也许能找到大哥。”范统说。

    江甚虚红着鼻子，点点头。

    范统开机车载江甚虚去码头，江甚虚把头埋在他背上哭，范统安慰道：“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江甚虚沙哑地说：“过了这么长时间，如果在海上找到我哥，估计也没命了。”

    范统：“呸！你别乌鸦嘴！”

    上了游艇，专人开船，投光灯开启，照亮一大片海面，俩人各坐一边，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

    江甚虚喃喃道：“我哥不会泡成三百斤的大胖子了吧？”

    范统崩溃大喊：“大晚上的你能不能不吓人！”

    忽然间，江甚虚看见什么，他猛地站起来，把望远镜拉近，看见海面漂浮着什么。

    江甚虚顿时大喊大叫起来，“我哥？我哥在那！”

    范统马上让操控的人把游艇开到江甚虚指的方向，拿手电筒一照，只是一个黑色垃圾袋。

    江甚虚顿时像个放了气的气球，整个人都焉了。

    一番搜索无果，江甚虚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想哭了。

    范统最见不得江甚虚这幅样子，赶在他鬼哭狼嚎之前，忙道：“这是好事，没找到就说明大哥还活着，你赶紧起来，我们去别处找找。”

    江甚虚耳根子软，想想也有道理，只好重振精神和范统继续找。

    俩人去了事发现场，地上一片狼藉，有烧过的痕迹，一片都是黑的，江甚虚眼眶通红，不敢想象爆炸时江臣戚该有多绝望。

    “大哥！”江甚虚双手作喇叭状，朝着四周喊道：“大哥，你在哪里啊！”

    江甚虚嘴里叼着手电筒，抓着石头，小心地爬下山坡，四处的草被烧得发黑，和远处飘来的青草味掺杂在一起，有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地上还有货车烧焦时的零件碎片，江甚虚蹲下去，用手电筒拨了拨，自言自语地说：“海螺姑娘，你快出来啊，帮我找找我哥，我让他娶你当媳妇儿。”

    范统听江甚虚在那神神叨叨，忍不住踢了他一脚，“赶紧吧你，海螺姑娘要是这会子出来，老子就把她就地正法。”

    搜救队搜查过的地方果然没找到江臣戚，范统忙活到现在，不免有些灰心，但觑着江甚虚发红的双眼，只好把放弃这种话藏回裤裆里。

    俩人沿着事发地朝前走，将近走了半公里，依旧没看见江臣戚的身影。

    范统迟疑地说：“要不 回去了？”

    江甚虚到了这一刻，反而不肯放弃了，他摇摇头，认真地观察四周，“活要见人，死要见唧唧，不然我怎么回去和我爸交代？”

    范统知道江甚虚一旦固执起来，比晒干的牛屎还难搞，便没再说什么，继续陪他找。

    俩人又走了将近半公里，均是气喘吁吁，可别说是人，就连条裤衩子都没见着。

    江甚虚望着没有尽头的黑夜和公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小声抽泣起来。

    范统拍拍他的肩，“我们尽力了，走吧。”

    江甚虚像动物幼崽般呜咽，委屈地点点头。

    范统圈着江甚虚的脖子往回走，手电筒随着他的手腕转动在草丛里一晃而过，范统突然停住脚步。

    江甚虚抬头看他，哽咽道：“怎么不走了？”

    范统没说话，把架在江甚虚肩上的手放了下来，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转身朝草丛走去。

    江甚虚不解地跟在范统后头，范统走到草丛前站定，伸手拨开面前的草，江甚虚好奇地探出头，江臣戚惨白的面容顿时映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