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送上门的当然留着

    江臣戚浑浑噩噩从办公室走出来，脑子一片空白，他没有回病房，在走廊找了张椅子坐下，摸出根烟叼在嘴里，吞云吐雾，医生说的话还在耳畔跟防水老人机来电报名字似的循环播放。

    江臣戚余光瞥见宋倦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嘴角挑着笑，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江臣戚后知后觉江甚虚到现在还没出现，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提示关机。

    江臣戚疑惑地抬头，正好和望向这边的宋倦四目相对。

    宋倦眼神帯着挑衅，他压低声音，对电话里说：“送上门的当然要留着，把他看好了，等我晚上回去逗着玩。”

    宋倦挂断电话，朝江臣戚走来，坐在他身旁，翘着腿玩手机。

    江臣戚斜睨了宋倦一眼，发现他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了不少，就差头顶插朵花摇摇晃晃了。

    宋倦随意地开了口：“江总打算让江同学转到哪个学校？”

    江臣戚吸了口烟，口气冷淡，“和你没关系。”

    宋倦温和地笑了笑，“我作为江同学的前任老师，应该有资格过问一下吧？”

    说着，宋倦像反应过来什么，在四周张望了一下，挑了挑眉，看向江臣戚，“对了，怎么不见他来医院看望林越？”

    江臣戚黑着脸，又拨了次江甚虚的号码，依旧是处于关机状态。

    宋倦看了眼自动转回通话记录的页面，了然一笑，“看来江同学他不想转学。”

    江臣戚口气冷硬，“他没得选。”

    宋倦半笑不笑地说：“江总还是先把人找回来吧，免得出了什么危险。”

    江臣戚阴森森瞟了宋倦一眼，起身回病房。

    夜幕渐沉，林越依旧没醒过来，江臣戚索性把工作搬到病房里来，坐在病床前批注文件。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是特助打来的电话，说是陆叙提供了一年前给林越检查的医生信息，他使了点手段，现在已经把人帯来了，现在就在医院楼下。

    黑色布加迪威龙浸在夜色里，特助替江臣戚打开车门，一名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后座。

    江臣戚和这位医生握了握手，他坐在车里，神情因为紧张变得严肃起来。

    医生在路上听特助说了林越怀孕的事，他叹了口气，说起一年前替林越检查的事。

    因为男人怀孕很少见，而且林越当时是因为流产才去的医院，又是独自一人，所以他印象很深。

    医生说：“当时病人到医院的时候，子宫里的胎囊已经掉了，我让他回家把东西排干净，一周后回来复查。”医生还记得他说出这句话时，林越眼角发红，似乎是要哭，却什么都没说，艰难地擦了下眼角起身走了。

    江臣戚听得心里一紧，“然后呢？”

    医生有些怪罪地看了江臣戚一眼，继续说：“之后病人一个人来了，复查情况不理想，子宫里的东西没排干净，所以只能安排清宫手术。”

    江臣戚停顿了下，“清宫是什么？”

    特助把平板递了过来，江臣戚看着搜索出来关于清宫的内容，心中一凛。

    医生替林越不平，忍不住开口：“两次来医院检查都是病人自己，你这个做男朋友的在干什么？”

    这些个狗男人，把别人肚子搞大就当撒手掌柜，就该用绞刑把他们下面那玩意给绞了。

    二十分钟后，江臣戚从车里下来，脚步虚浮走了几步，胳膊撑在墙壁上，停了下来。

    怪不得林越那时候说要出差，原来是去医院做手术。

    他当时还嘲讽林越又去会奸夫。

    这时护士小跑过来，告诉江臣戚，林越醒了。

    江臣戚听到这话来了精神，大步跟着护士回了医院。

    走廊里灯光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江臣戚推开病房门，见林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上的顶灯出神，他深吸口气，走了进去。

    江臣戚走到床边坐下，林越却没看他，病房里一时间陷入静谧。

    江臣戚清了清嗓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越没回答。

    江臣戚长长呼了口气，忍了下来，就在他犹豫要怎么把怀孕这件事告诉林越的时候，林越突然开了口：“江臣戚。”

    江臣戚嗯了一声，“我在。”

    林越问：“为什么不把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