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后面两天，于含清和方旗依旧起早贪黑地学习，于含清每次都在晚上的时候睡着。
回了学校，两人在晚自习上依旧在刷题。
“你们两个这么拼啊！”
徐城浩转过头来看着埋头苦读的两人说。
两个人都没说话，于含清也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看来你们这个清华是势在必得啊。”
徐城浩“啧啧啧”了几声就转回去了。
晚自习结束，韩平就叫了于含清去办公室。
“方旗，我们有很多东西要聊，你先回去吧。”
韩平对方旗说。
方旗点点头，就先走了。
于含清一脸狐疑地坐在了韩平对面。
“于含清，现在就是说，我们学校有两个保送去北大的名额，我们学校决定选择你和另一个同学，你意下如何？”
于含清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抱歉，韩老师，我是打算考清华的。”
“于含清啊，北大跟清华本质上没什么区别的，而且你不是文科比较好吗，北大的专业会更加适合你一点。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啊。”
“抱歉，老师，我对自己有信心，我觉得我可以考上清华。”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这次真的是很好的机会。高考到达一本线然后去他们的自主招生考试，通过了就可以。”
“但是老师，我真的更加喜欢清华一点。”
于含清抱歉地笑笑。
“保送名额您让给别人吧，我们学校里成绩好的不止我一个。”
“于含清啊，老师知道你成绩好，心气儿高，但保送的机会真的很可贵啊！只要能够上喜欢的专业不就好了吗，不要太在乎学校。”
“韩老师，真的抱歉，我真的不太喜欢保送。不管上哪个学校，我都想自己考。”
“但是你保送了也是自己考试进去的，没什么两样啊。”
韩平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老师，我本来可以靠高考分数直接进去的，保送之后还要考一个校内的考试，您不觉得我亏了吗？”
“哎呀，你这个孩子，真的是…”
韩平哑口无言，叹了口气，摆摆手。
“你走吧，考虑一下再跟我说。”
“不用考虑了老师，我不需要这个保送名额。”
于含清冲他笑笑，拎起复习资料就走了。
回了宿舍，方旗正在洗脸。
“老韩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保送的事情。”
于含清把资料放到桌子上，也进卫生间去洗脸刷牙。
“保送？保送去哪里？”
方旗擦干了脸，给于含清让出位置。
“北大。”
于含清刷着牙，含糊不清地说。
“这么好的机会？你同意了没？”
“没有。”
方旗有点惊讶。
“为什么不？”
“因为我要和你一起考清华。”
“那我跟你一起考北大不就行了，你这么死脑筋干什么。”
方旗有点恼了。
他是不是傻啊，浪费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因为哪怕考北大，我也可以靠高考分数直接考上，不用再去一次内部考试。”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保送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
方旗听他说的有点生气。
“你能不能别老是这么心高气傲，如果你发挥失误怎么办？”
于含清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说他能力不行的话，心情也有点不好。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考不上是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你发挥失误怎么办？”
方旗有点急了。
“这样你只要在一本线以上就可以了，不是更轻松吗？”
“方旗，你是在质疑我的成绩是吗。”
于含清有点生气。
“你就是在说我考不上，对吗？”
方旗对于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也挺恼怒的，脾气没忍住一下子就上来了。
“妈的，于含清你他妈听我说话行吗？你听懂了吗？我觉得你是傻子！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我在为你的未来担心！”
方旗气的脸都涨红了。
“谁他妈要你管我的未来了？你他妈是我谁啊？用不着你来操这个心。”
“你真的很傻知道吗？为了自己的那点傲气放弃铺设好的未来。你真的很…”
方旗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方旗，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要管那么多？我的未来影响到你什么了？我们两个之间有很大关系吗？”
于含清气极了，什么伤人的话都说得出来。
方旗是真的被他惹恼了，话没经过脑子就说了出来。
“因为我他妈的喜欢你！不然谁要来管你的未来！”
说完之后，本来还在生气的于含清一下子愣住了。
倒是方旗先反应过来，骂了一声“操”，就跑进卫生间里关上了门。
于含清在外面愣了半天，笑出了声。
他喜欢我？他居然喜欢我？
现在于含清满脑子都是这两句话。
卫生间里传出来水声，估计是方旗想淹没掉他的话吧。
“方旗，你刚刚说什么？”
于含清靠在门边，扭了两下门把手，发现门上锁了。
里面除了水声没有别的声音。
“方旗，我说真的，你刚刚说了什么？”
里面的水声这才停了。
“你就当没听到。”
方旗的声音里好像还带着点哭腔。
“你说的是‘我喜欢你’，对吧？”
于含清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挺巧的，我也喜欢你。”
里面寂静了一阵，接着就是开锁的声音。
方旗红着眼眶，一脸惊讶。
“你说什么？”
“我说，挺巧的，我也喜欢你。”
“你没有开玩笑吧。”
方旗还是没有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你没有在逗我玩吧？”
“怎么可能。”
于含清把他从卫生间里拉出来。
“你刚刚是不是哭了？”
方旗别扭地别过脸去。
“没有。”
“哪里没有！你眼眶都红了。”
于含清抽了两张纸给他。
“抱歉啊，我刚刚话说重了。”
“没事。”
方旗摇摇头。
“所以我们现在就是情侣关系了咯？”
“啊？”
方旗愣了一下，随即又红了耳朵。
“你真的很容易害羞啊。”
于含清拉着他在床边坐下。
“来聊聊吧。”
“聊什么？”
“为什么喜欢对方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啊之类的，我觉得挺有必要的。毕竟我们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嘛。”
“我觉得喜欢什么的不需要理由的吧。像我就挺讨厌话多的人，但不讨厌你。这种没有理由的吧。”
于含清“唔”了一声，点了点头。
“也是。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
方旗不怎么喜欢这么坦诚，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
“…上个学期结束的时候。”
“那很久啊，我是暑假里才意识到的。难怪我们会被误认为是情侣，双向暗恋嘛。”
方旗没说话，两人沉默了一下。
“所以你打算告诉徐城浩他们吗？”
过了一会儿，方旗开口。
“我不打算。这种秘密恋情的感觉我觉得挺好的。就等他们自己发现吧。”
方旗嘟囔了一句什么，脸又红了。
“说实话，从朋友变成恋人我还不是很习惯。”
“我也有点。”
“情侣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吗？说不定我们做一下就会习惯一点这样的身份。”
于含清说着，打开手机开始查询。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
“啊，要牵手。方旗，手给我。”
什么啊，这么直白。
方旗伸出手，于含清跟他十指相扣。
“这样就是第一步啦！”
于含清笑眯眯地冲他说。
方旗体虚，所以手偏凉，于含清握住他的手的时候，方旗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手心传上来。
原来跟他牵手是这样的感觉。
两人都在心里想。
“你的手挺冰的，我给你捂热。”
于含清说着又握得紧了一点。
方旗一只手玩着手机，随便他折腾。
“还有约会！我们明天逃课去约会吧！”
“你不考清华啦？”
“就一天，不碍事的。怎么样？去不去？晚自习就回来。”
“随便吧。”
“还有买情侣用品，我们这个周末去买吧，怎么样？”
“我都可以。你打算告诉你爸妈吗？”
于含清摇了摇头。
“不打算，等秦琴他们发现了我再告诉。”
“行吧，那我也一样。”
“约会，约会要干什么？方旗，你知道吗？”
“我为什么知道？我也没谈过对象。”
方旗笑了一声。
“你看小说啊，小说里肯定有约会啊恋爱之类的情节吧。”
“我看的是科幻小说，不是爱情小说。”
“好吧。那我们就去湖边吧，我记得你还没去过那里。”
方旗对这些事情都无所谓，就随便于含清安排。
“对了，方旗，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方旗一愣，脸一点点点从脖子红到耳尖。
“为，为什么？”
“人家表白之后都有这个环节，我们两个也太平淡了吧。”
“人家怎么样你就怎么样啊？”
方旗脸皮薄，没于含清这么大方，心里羞耻的不行。
“就一下！一下！”
于含清不依不饶地抱住方旗，方旗重心不稳地摔倒在了床上。
“滚！不行！”
方旗揪着他的后衣领把他给提起来。
于含清只好作罢，但牵着方旗的手还没松开。
两人一来二去的闹，一直闹到了十二点多。
“这么晚了？”
于含清看了眼手表。
“今天是不能自习了，明天早上起来再自习吧。”
方旗没说话，准备去洗澡。
“诶，方旗，要么今天晚上一起睡吧。”
方旗的耳朵一下子红了。
“滚。”
“增进感情嘛，行不行啊。”
于含清可怜兮兮地盯着他。
“滚。”
方旗红着耳朵进了浴室。
方旗洗完，等于含清也洗完出来，于含清还是不依不饶地挤到了他床上。
“妈的，你他妈神经吧。”
被占掉一半床位的方旗很不爽，踢了于含清一脚，那人没动静。
方旗一看，已经睡着了。
“我操，真服了，摊上这货。”
方旗气的咬牙，但也没办法，关灯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