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两人就这样起早贪黑地自习了三天，周四的时候就放国庆节假了。
“国庆节我们也像现在这样吧？”
于含清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对方旗说。
“可以打视屏电话，然后一起写作业。”
“我无所谓。”
回了家，方兰难得提早吃晚饭。
“今天怎么这么早？”方旗问。
“晓飞提早回来了，所以我们早点吃饭。”
方兰把最后一盘菜端出来，接着就坐在了桌边。
许晓飞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今天怎么放学这么早？”
“运动会啊，哥你不知道啊。”
方旗摇了摇头。
“对了，姑，于含清说要带着我冲清华，所以我可能会睡得晚起得早，你们别介意。”
许晓飞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哥，你疯啦？清华要七百分！”
”别问我，于含清的决定。”
“小旗，你不要太辛苦。我听你们老师说你现在最稳定的情况六百出头一点的分数，考清华会不会太勉强啊。”
方兰听起来有点担忧。
“还有一年呢，努力一把说不定就上了。”
“你努力可以，但不要太拼命。”
方兰握了握方旗的手。
“知道了，姑。”
吃完晚饭回到房间，方旗刚复习了一段时间，于含清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方旗接起来，于含清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屏幕上。
“你凑那么近干什么！”
方旗被于含清放大的五官吓了一跳。
“啊，抱歉，刚刚在拿东西。”
于含清把手机立在了桌子上，抱歉地笑笑。
“随便吧。明天还去自习吗？”
“去啊，不过要等咖啡厅开门才能去吧。”
方旗点点头，两个人随即开始自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屏幕那端有人盯着地缘故，方旗罕见的没怎么走神。
一眨眼五个小时就过去了，已经十二点多了。
“于含清，别学了，你看你都要睡着了。”
方旗叫醒了对面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的于含清。
“啊，啊？”
于含清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手表。
“啊，十二点了。”
“挂了。”
“嗯，晚安。”
“晚安。”
方旗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一点，方旗准时被于含清的视屏通话铃声吵醒了。
“你又四点半起的？”
方旗看着对面穿戴整齐的于含清，说。
“没有，四点四十五起来的。你快去洗脸刷牙。”
方旗把手机放下，嘟囔着去了卫生间。
洗漱完出来已经差不多五点半了。方旗拿着手机在桌前坐下。
两个人静默地自习着，直到太阳从窗外照进来两人才想起来看时间。
方旗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将近八点了。
“还要再自习一会儿吗？还是准备去咖啡厅？”
于含清也看了一眼手表。
“这么晚了！那就准备一下去咖啡厅吧。”
“行。八点半见。”
方旗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推门出去的时候方兰才刚刚摆好早饭，看见方旗有点惊喜。
“你几点钟起来的呀小旗？”
“五点多一点。”
方旗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这么早！你昨天晚上也挺晚才睡的吧，不要把身体搞坏了。”
“不会的，我有数。”
方旗简单的吃完早饭，就下楼和于含清一起去了咖啡厅。
明明是十月份了，这里还是很热，方旗还穿着t恤短袖。
城市里就是要热一点的吧。
方旗想起来这个时间估计已经穿上棉衣的小城镇，暗自腹诽到。
“你觉得你这次月考怎么样？”于含清坐下，问。
“这么点学习时间肯定看不出效果，估计也是六百出头吧。”
方旗耸了耸肩。
“没事儿，我们继续自习下去，这学期期末考绝对要上六百八。”
“你是可以，我挺悬的。”
“别这么没信心嘛，你肯定可以的。”
于含清接过服务员手里的两杯咖啡，递给了方旗一杯。
方旗往里面加了点牛奶，搅拌搅拌，没说话。
两人上午写了会儿作业，下午开始复习。
方旗不怎么知道复习知识点的方法，于是刷了一个下午的题。
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去，两个人回过神来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
“我靠，这么晚了！”
于含清慌乱地收拾起东西。
“我家晚饭都要吃完了。”
方旗没说话，默默地收拾着东西。
回到家，果然方兰已经开始收拾碗筷了。
“小旗你回来啦，学习的忘记时间啦？”
方兰把碗筷都放到洗碗槽里。
“给你留了一点饭菜，凑合着吃一下吧。”
方旗“嗯”了一声，坐下来吃饭。
还真就是寒窗苦读啊。
方旗吃着有点发冷的饭菜，想。
他吃完饭，写了好一会儿作业，于含清还没有给他打电话，
方旗纠结了一下要不要打过去，最后还是打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于含清才接起来。
看他这副迷茫的不知道身在何方的样子，方旗就知道他肯定睡着了。
“方旗，抱歉啊，我太困了，睡着了。”
于含清的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倦意。
“你这么困要不我们早点睡晚点起，十点睡六点起怎么样？”
“那这样就没有优势了，我们要比别人多学一会儿，不然清华是怎么考上的？哪里有这么简单。”
于含清挣扎着爬起来，坐到书桌前。
“那你这个状态，今天是困，后面变成休克晕倒怎么办？”
“怎么会这么严重！我倒是担心你呢，你身体那么虚。”
“我就胃不好罢了。”
方旗摇了摇头，也拗不过他，坐下来自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过觉的缘故，于含清居然一直很精神的自习到十二点。
“十二点了，方旗，晚安。”
“晚安。”
方旗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方旗被自己的闹钟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于含清还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肯定睡过头了吧。”
方旗自言自语道，拿起手机给于含清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于含清才接起来。
“今天居然是你起得比我早。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放下手机走了，估计是去了卫生间。
方旗看了二十分钟的书，于含清的声音才又从电话那头出现。
“开始自习吧。”
“嗯。”
方旗放下书，打开了错题集开始复习。
又是跟昨天一样的流程，两人自习了一天。
“我们明天去游乐园吧。”
回家的时候，于含清说。
“去放松一下。”
“随便吧。”
“那我回去就把票定了。”
方旗点头。
回到家，方旗吃完晚饭就收到了于含清的视屏通话。
两人一直自习到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方旗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什么东西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方旗抬头，是于含清的脑袋砸在了桌子上。
方旗本来以为他昏倒了，叫了两声没反应，然后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才确定他是睡着了。
很辛苦吧，每天要起那么早，还要叫我起床。
方旗有点心疼地轻笑了一声。
虽然很不想吵醒他，但为了让他睡的舒服一点，方旗还是尽职尽责地把他叫醒了。
“唔…”
于含清揉着眼睛抬起头，额头上一片红印子。
“你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游乐园呢，没精力可不行。”
“我又睡着了啊。抱歉。”
“去睡觉吧，晚安。”
“明天还要早起吗？”
于含清拖沓着步子走到床边，坐下。
“算了吧，明天休息一天。”
于含清点点头，躺下了。
“晚安，挂了。”
说完电话就挂了。
方旗洗漱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他真的很拼命啊，为了上清华。看来我也要加油了。
为了跟他考上一所学校，延续我们的友谊。
方旗想着，自嘲地笑了笑。
算了，不想了，明天还要去游乐园呢。
方旗翻了个身，睡觉了。
第二天八点，方旗就被闹钟给吵醒了。
他摸索过手机，把闹钟关了，就下床洗漱去了。
吃完早饭，整顿一番，就准备下楼去见于含清了。
“走吧，出发去游乐场！”
于含清一把搂过方旗的脖子，笑嘻嘻地说。
睡好了精神都好了。
方旗在心里想。
两人打车去了游乐园，国庆节人还挺多的，于含清一直拉着方旗的手腕才没走丢。
挤了半天终于进来了，于含清拉着方旗就往小游戏那块冲。
“上次来都没玩，你陪我。”
于含清冲他笑笑。
方旗没说话，站在边上看他玩。
于含清第一个玩的是投球，他技术还挺好的，居然赢了个娃娃回来。
“我厉害吧！”
于含清抱着半个人高的泰迪熊冲方旗笑。
方旗点点头。
后面于含清又去玩了射箭、套圈、弹弹珠等等的游戏，几乎每个游戏都拿了个大奖回来。
“你在这方面还挺拿手的。”
方旗对正在问工作人员借推车的于含清说。
“那当然了。”
于含清自豪地笑笑。
“去休息一下吧，你要吃什么吗？”
“棉花糖吧。”
于含清把东西一股脑儿地放进车子里。
“行，你去找个位置坐。”
方旗说着，就去买棉花糖了。
等他回来，发现于含清被一群女生围住了。于含清在中间，看上去应对自如的样子。
方旗忍着心底的醋意，走过去把棉花糖递给了于含清。
“你的棉花糖。”
方旗说完就坐到了于含清边上，黑着个脸。
“啊，这是我朋友，方旗。”
于含清接过棉花糖，给那些女生介绍。
女生们看了方旗两眼，发出一阵“好帅啊”之类的讨论声。
一个女生打量了他们一番，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们两个…是情侣吗？“
两个人都一僵。
是就好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
“怎么老是有人误会，我们两个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而已。”
于含清连忙出来说。
几个女生点点头。
“所以，嗯，两位帅哥，可以给我们一下联系方式吗？”
一个女生红着脸说。
其他几个女生期待地看着他们。
“抱歉，我可能不行，我不是很习惯给刚认识的人微信。”
于含清冲她们笑笑。
“没事没事，那这个帅哥呢？”
她说着，看向方旗。
“抱歉，我可能也不行。”
几个女生有点失落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冲他们欠了欠身。
“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她们就走了。
方旗依旧黑着一张脸。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吃醋，但还是忍不住吃醋啊。
方旗闭了闭眼。
“怎么了？生气了？”
于含清凑到方旗面前。
“生什么气，走吧。”
方旗拖过于含清边上的车，往前走去。
于含清连忙跟上。
“你肯定生气了，你看你这脸黑的。”
于含清比划了一下。
“说吧，为什么？”
“我他妈都说了我没生气！”
方旗有点急了，转头冲他吼。
不少路人回头看着他们两个。
“好好好，没生气，是我多虑了。”
于含清连忙服软。
“吃棉花糖吗？”
“不吃。”
“好吧。那我们去玩旋转木马吧。”
于含清撕了一条棉花糖送到嘴里。
“又是旋转木马？你就不能玩点别的，幼稚死了。”
方旗心情不好连说话都变得毒舌了起来。
“哎呀，你就陪我幼稚一下呗，我恐高你又不是不知道。”
于含清拽着他的手腕就往旋转木马那里拉。
方旗“啧”了一声，也没办法，跟着他走了。
坐完旋转木马，也差不多到了要吃午饭的时间。
“方旗，吃什么？”
于含清跑去寄存了那一车玩具，拉着方旗的手往美食街走去。
方旗没说话，于含清走了好一段路才发觉自己握着方旗的手。
他立刻跟触电般松开，慌忙地向方旗摆手。
“没什么别的意思，顺手就拉上了。”
方旗红着脸咳嗽了两声。
“没事，走吧。”
两个人又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着。
“吃什么？饭还是面，或者汉堡甜甜圈？”
于含清回头问。
“吃饭吧。”
两个人都不怎么饿，于是买了一份饭吃了起来。
于含清吃了一半，顺手把勺子递给了方旗。
方旗正想接过，突然想起来方琳说的“用一个勺子吃饭很暧昧”这个事，只能收回了手。
“我再拿一个新的。”
“你嫌弃我啊？”
于含清开玩笑。
“没有，就是这样…不卫生。”
方旗找了个好一点的措辞。
“也是。”
吃完饭，于含清提议去坐碰碰车。
“你真的很幼稚。”
方旗笑了一声。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陪于含清去坐了碰碰车。
“我来开，我很强的。”
上车的时候，于含清抢先坐在了驾驶位。
方旗摇了摇头，坐在了副驾驶位。
但于含清开碰碰车的技术可以说是很垃圾了，跟台球一样被其他的车子撞来撞去。
还有几个小朋友冲于含清做鬼脸，于含清很幼稚地也做回去。
“被小朋友碾压了吧？”
方旗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我这叫□□护幼小。”
于含清义正严辞地说。
方旗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后面又去玩了很多十分婴幼儿的项目，一直玩到傍晚时分才出园。
“你这一天就净和小朋友比赛了。”
方旗帮于含清拿了一部分奖品，把它们塞进了出租车的后备箱。
“这些奖品你拿两个去呗，好多重复的我放着也没用。”
于含清坐上车，说。
“我也不要，我不喜欢毛绒玩具。”
“那我怎么看那个小黄人还在你床上呢。”
方旗一下子红了耳根，骂了一句“操”。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就到小区了，在于含清的极力劝说下方旗还是拿了一个泰迪熊回家。
这让我怎么办好。
方旗看着这个有他两个人厚的泰迪熊，有点哭笑不得。
回到家，方兰刚刚拿出菜来。
“小旗回来啦。这个泰迪熊哪里来的啊？”
“于含清赢来的，送给我了。”
方旗捏了捏眉心。
“小于怎么天天送你东西。准备一下吃饭了，我去叫晓飞。”
方旗“嗯”了一声，进了房间。
他看着这只泰迪熊，放在地上也不是，放在床上也不是。
纠结了一番后，还是打算把它放在床头。
看着被毛绒玩具占掉四分之三的床，方旗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明明不喜欢毛绒玩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