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空茫茫
那杯酒是何青的临时起意，却将她推向了另一个深渊。
男人中途出去给高原打了个电话，高原笑着答应了下来。
随后男人便从口袋中掏出一盒口香糖，拿出里面的粉色小药丸夹在手掌心里回到包厢，借着倒酒的机会将药丸扔进了何青的杯子里。
那是一个没有知觉的夜晚，更是一个没有尊严的夜晚。
她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毫无意识任人摆弄的玩具，若她能睁眼，任何一个被侮辱的瞬间都足以让她万箭穿心。
当何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赤身裸体的躺在包厢沙发上，包厢没有开灯，暗的几乎不见五指，外头的走廊模糊传来了一些声音。
到了打扫卫生营业的时间了。
因为酒精作祟，她虽然睁开了眼，却足足过了好几分钟，身上的各个器官才慢慢苏醒。
最先感觉到的是头疼，随即便是腰跟大腿根传来的酸痛，再是胸口的疼痛，接着她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骚臭味，是从她的身上脸上传来的。
何青缓缓从沙发上爬起来，她呆滞的睁着眼睛，忘记去遮挡赤裸的身躯。
那是尿液的味道。
她的嘴唇开始止不住地哆嗦了起来，这哆嗦很快蔓延到了全身，眼泪是飞溅出来的。
门突然被推开了，刺眼的一束光照了进来。
何青喊了一声，用力地蜷缩起身子，用手拼命遮挡着身上赤裸的部位。
“宝宝！”
熟悉的声音响起，那光源一下就近了。
是高原。
他迅速环顾了一圈周围环境。
“怎么回事！你昨晚一夜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找了你一天！”
何青哆嗦着说不话来，她无助又恐惧的望着高原。
在手机电筒的光照下，高原的半边脸全是阴影。
他突然起身，捡起四散的衣服，有些粗鲁的给何青穿上，一言不发的拽起她想走。
可何青浑身瘫软的如同一锅煮烂了的面条，越想把她捞起来她越往下滑。
高原索性把她打横抱起，怒气冲冲的离开了miss，回到了家。
他直接将何青抱进了浴室，把她扔到了淋浴间的地上。
他抓起花洒，打开开关对着何青浇了下去。
冷冰冰的水打在何青身上，刺的她一个激灵。
“说！是谁！你跟哪个男人鬼混了！我从昨天晚上找你找到现在！”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冰冷的水像是针一样打在皮肤上，何青慌乱的躲避，高原却步步紧逼，狭小的淋浴间里她像一只落水狗一样爬来爬去。
“不知道！”
高原居高临下的用脚踩踏住何青的腿。
何青惶恐地抬头看他。
他的脸很冷漠，弯腰向何青伸出了手。
何青很痛，当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她疯狂的尖叫哭喊着挣扎起来。
高原冷笑一声，把花洒一扔，花洒的水仰面四溅。
他粗暴的抓起何青，把她拖到洗手台边，将她摁在镜子前，坚硬的台盆柜门狠狠地磕在何青的身上。
“不知道！我让你不知道！”
那刺激的化学品味道在嘴里翻涌着往上顶，引起剧烈的呕吐反应吗，舌头不由自主的抽动起来，却又被香皂压制的死死的。
何青喉咙里发出了难听的怪声，直翻白眼。
“好好洗洗你这张嘴！你闻闻你这一身骚味！说！你是不是也去卖了！”
何青浑身都抽搐了起来。
高原终于放开了她。
她趴在洗手台上用手去扣香皂，不自控的发出巨大的呕吐声，吐得眼泪鼻涕口水混成一片。
高原冷眼站在一边，他的身上也湿了大半，他看着被他折磨的如此狼狈的何青，心中升起快意。
何青发出一声惨叫，她绝望的哭喊着，挥舞着双手想要挣扎，却被高原死死摁住。
她像是一只没经过屠宰就被吊起来送进烤炉的光溜猪仔，那感觉不如早就死了。
结束后，高原又把何青拖到了淋浴间冲刷了一遍。
何青已经不出声了，她微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高原索性也脱掉了半湿的衣服洗了个澡。
整个过程何青一直靠坐在淋浴间的墙上没有动弹。
高原洗完澡拿来浴巾把何青包裹住抱到了床上，他又变得温柔了起来。
他抚摸着何青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脸，像是抚摸着一个孩子。
“我爱你，宝宝，我爱你，就算你背叛我，就算你自甘下贱被别的男人碰了，就算你背叛我，我还是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爱你。”
何青没有反应，高原就一遍遍的在她的耳边重复着这些誓言。
很久，何青的眼角落下一行泪。
她很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想报警，我……”
高原打断了她。
“报警？你不是自愿的？那为什么你没呼救，那包间里好多酒，你喝了吗？你是不是喝多了酒后跟人乱性了？”
“我不记得了……”
何青话说的很慢，她真的不记得了，昨晚喝酒的画面很混乱，在某一刻突兀的断了，后面的记忆全是空白。
“你在夜店！在一个淫窝喝多了！跟人上床！你报什么警？嗯？报警让所有人，让你妈，让许多都来看看你这段日子都干了什么吗？我是送你去锻炼口才能力的，你居然自甘堕落比那些小姐都不如！人家小姐还是为了钱，你呢！白送！下贱！”
何青再没能说出一句话了。
她没话说，高原的每句话都砸在她的心窝里，她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她早就没有自我了，高原骂她的话就好像是从她自己心里冒出来的。
是啊，她凭什么报警，是她自甘堕落啊。
高原不许何青辞职，还差十天何青就上满一个月的班了，他要何青上完，要看看何青还会不会再次堕落。
何青被迫来到了噩梦一般的地方，但奇怪的是她只在一开始的时候感到了几分钟的刺痛感，后面一切感觉都消失了。
就像是一直在挣扎着想要脱出茧的毛毛虫，突然身上一轻，困扰了它很久的茧壳消失了，它一拍翅膀飞了起来。
只是它的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丛林树木，没有毛虫蝴蝶，只有天地浑然一体的白茫茫。
高原的凶恶粗暴、冷漠厌烦随着她继续上班也消失了，他变回了一开始的温柔体贴的模样。
他总是在夜晚拥抱着何青，一遍遍地说着：“即使你脏了，即使你一事无成，即使你变成再糟糕的样子，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知道你爱我，你很爱我，你以后会好好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