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庸医害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便拉着张真仁四处在镇上溜达，说是溜达其实就是乞讨。
张真仁难为情地嘟囔道：“非得乞讨吗？想我堂堂茅山天师第六十三代传人竟会沦落为街头乞丐！”
我白了他一眼回怼道：“大天师，你能给我变出银子让我填饱肚子吗？再说乞丐怎么了，不偷不抢，不骗不坑自食其力，这不比那骗子刘一守强得多吗？”
一听我提起刘一守，张真仁咬牙切齿道：“这该死的老家伙，别落你爷爷手里！”
晃悠了大半天，没一个人愿意施舍，“看来只能使出杀手锏了”我心想道，于是转头问张真仁你听过数来宝和莲花落吗？
张真仁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我给他解释道：“这数来宝，和莲花落是我小时候乞讨学来的技艺，一会我唱你起哄叫好就行了”。
(数来宝，是清末乞讨之人的一种手段，讲究的是见景生情，即兴编词。莲花落，出现于宋朝清末开始盛行流传的汉族民间曲艺，是以戏曲的方式讲故事。)
突然想到没有竹板，就在犯愁的时候，看路边有两片碎瓦片我走过去捡起来用手比划了两下刚刚好。
我示意张真仁站在一旁，随后我清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这一拜君来，二拜臣，三拜来往的过路人。这人量大，是海量宽，刘备大量坐西川，西川坐下那汉刘备，是全凭保驾的三千岁，这三千岁，是人又高马又大，脸盘黑来，胡子乍，大喝一声桥折下，夏侯杰听了掉下马，曹操见了是直害怕……”
瓦片有节奏地敲着，我嘴里不停着唱，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张真仁则站在一旁时不时带个头起个哄叫个好……
这一唱便唱到了中午，唱得我嗓子都冒烟了，好在打赏的人还算不少，数了数挣的钱足足有一百二十七文，虽然不算多但中午吃两碗阳春面还是绰绰有余的。
饭点一到，围观的都人群也渐渐散去，我也与张真仁随便找了家面馆，其实就是一个用布支起来一个人就能忙活过来的小摊子，老板见有客人便招呼，问我们要吃点什么？
“来两碗碗阳春面。”我回道，我们找了个位子坐下后，张真仁开口说道：“卜老弟，没想到你唱的还不错啊，再来一段呗”。
我指了指嗓子用嘶哑的声音回道：“嗓子倒了，唱不了了！”
“面来啦～客官请慢用”。老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桌上，转头又去忙活了。张真仁见我没着急动筷，催促道：“快吃啊，一会面都坨了！”说罢他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这时走过来一书生模样的年轻小伙想必也是来吃饭的，那小伙身材高挑，但骨瘦伶仃，嘴唇发紫，双眼充血走路都在发抖。
那书生刚一落座，我起身过去与那书生坐在了一起，张真仁一边诧异地看着我一边大口吃着碗里的面。
还未等那书生开口，我便开口问道：“小兄弟，见你面色不太好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那书生倒是很坦率，说道：“最近几日偶感风寒，不碍事的”。
“我也略懂点医术，可否让我给你把把脉啊？”我看着那书生说道。那书生虽有些诧异，但也还是把手放到桌子上让我给他把脉。
我也不废话右手三指搭上那书生的手腕，仔细地诊脉，发现脉象紊乱，此脉象急速，节律不齐，止而复发犹如雀喙啄食。我大惊道这是七绝脉的一种雀啄脉啊！
我着急地问道：“最近可否胸闷，呼吸时而急促？”那书生见我有些着急，便赶忙说道：“这几天的确是胸闷，有时还上气不接下气”。听了他的回道，我又赶忙问道：“最近都吃了些什么东西，是否吃了那东西之后开始胸闷气短的？”
“这几天除了一日三餐，没吃什么别的什么东西啊，只从药铺抓了几副治风寒的药，不过这药喝了几副了还是不见好转的迹象”。
“难道是这药出了问题？这药方都是由诊断的大夫写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啊”。我自言自语道。
书生听到我的自言自语，便问道：“是这药方有什么问题吗？恰巧今天药吃完了，我带着药方来抓药”。
说完，书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我，我接过纸仔细地看了起来，这药方上写着金银花，牛蒡子，贯众，连翘，杏仁，荆芥，桔梗，柴胡，苏叶，还有甘草。
这些都是治疗风寒的没错啊，又接着往下看，猛地发现这药的剂量怎么比正常多了三倍啊？
心里暗暗骂道：“开这药方是人真是庸医啊！”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药的用量都要严格把控，如用量掌握不好那救人的药反会变成害人的毒药！”
我看完药方后对那书生说道：“再去抓药记着只抓着药方上剂量的三分之一，如若还按照之前的剂量吃，你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还会有性命之忧！”
张真仁已然吃完了面，见我和那书生聊了好大一会了也不来吃面，便端着那碗已经坨了面走了过来。
张真仁把面放到我的面前说道：“卜老弟，你看刚才让你吃，你不吃，现在好了这面都坨了”。
我接过那碗坨面，边吃边问书生这药方是哪的药铺给你开的啊？书生答道：“这镇子上只有一家药铺，叫济世堂就在这条街的尽头”。
话音刚落，那面摊老板也插嘴道：“那济世堂啊，之前是一个叫李立本的老先生开的，那时候李老先生的医术堪称是妙手回春啊！不管什么病三副药保管你药到病除！还经常免费帮人瞧病，遇到没钱抓药的穷人，老先生也会慷慨赠药。
后来那老先生去世了，济世堂就传给了他的儿子李怀玉，说来也怪，自从那老先生的儿子接手济世堂以后，得病的人去那抓药回去吃了以后，有时没有效果，有时病情还会加重！”
站在一旁的张真仁搭话道：“肯定是那小子没有他爹的医术高明呗”。面摊老板点了点头说道：“嗯，毕竟那李怀玉还不到而立之年，医术能高到哪去啊，不过一些小病也还是能治好的”。
我扭头对张真仁说道：“老张，吃饱了吧，吃饱咱们就走吧”。张真仁还没反应过来，我就付过面钱，告别了书生拉着他朝济世堂走去。
路上张真仁询问着刚才都和那书生聊什么了，我原原本本地给他讲了一遍，并提出了去济世堂看看这个叫赵怀玉的大夫到底是不是庸医！
张真仁听后，也表示同意他说治病救人，也和捉鬼除妖一样，是一种修行目的都是积德行善，以便死后能羽化成仙。
我凑在张真仁耳边小声道：“一会我们进去……这样……”。
张真仁笑了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