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冒牌天师
大雨下了一夜,好在次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雨停了,我与张真仁便离开了寺庙。通过昨晚的交谈中得知张真仁小时候和我差不多的经历,他小的时候,父母把他遗弃在树林,被下山砍柴的师父捡到并带回了龙虎山抚养长大取名为张真仁。他说师父和师兄们对他很好,每次和师兄们一起吃饭都把最稠的一碗粥让给他生怕他吃不饱,因为他年纪最小脏活累活都不让他干。
平日里跟随师父师兄们在山上学习茅山道术,练武强身。偶尔下山砍砍柴,打打猎,就这样在山上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
直到前几个月张真仁的师父驾鹤西去,师父去世前一晚单独召见他,说是让他去南方找一个叫苗家寨的地方,那里有师父的故人,见到他一切自然就都明白了。
就这样大师兄当上了掌门,在安葬完师父后,便下了山。我曾问他南方那么大只有一个地名能找到吗?张真仁苦笑道:“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这是师父的临终遗言,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地方,找到那个人。一年找不到找一年,十年找不到找十年,直到找到为止!”
张真仁的经历何尝不是和我相似呢,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亡,是一群乞丐要饭把我养大的,直到十二岁那年遇上王爷,王爷让我读书写字,还送我出国留学。王爷总说“做人要光明磊落,身为大清子民要忠君报国!”只可惜,王爷经常忙着处理政务累垮了身体,未能报恩,实属遗憾!
书归正传,由于昨天刚下过雨路面比较泥泞,所以我俩走的并不是很快。临近中午才走到一村子,我俩一合计打算进村,讨点水喝再继续赶路。刚进村口,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那乌央乌央的听不清说什么。
我们快步挤进人群想凑个热闹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只见人群中央站着一道士,那道士贼眉鼠眼,还留着八字胡,五十多岁的样子,身穿灰色道袍,手拿桃木剑在那胡乱挥舞着。随后对一位佝偻老者说道:“村长,此处风水极佳,在此地建设学堂。贵村学子必能高中状元,光宗耀祖啊!”那老者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此刻张真仁的眼神死死盯着那灰袍道士,我看他不对劲,便用手戳了戳他小声问道:“怎么了?”张真人扭过脸对我说道:“那家伙是个骗子,此处根本不是什么绝佳风水地。”
一听这话我离开人群,走向旁边的枯树。又蹲在地上用手捏了捏泥土随后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此时张真仁冲进人群中央一把薅住那骗子的衣领怒斥道:“你是哪来的骗子,打着我道教的名号在这招摇撞骗!看我不揍扁你!”说罢便抡起拳头朝着那骗子脸上砸去,村民们见状急忙按住张真仁。
那骗子也挣脱开整理了一下衣服神气地说道:“我乃茅山正统天师,刘一守,你又是哪个犊子?”张真人听罢,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那骗子肚子上“我去你的吧,就你这个熊样还天师?你知道三清四帝是谁吗?你就在这装天师?”张真仁骂道,那骗子吃痛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嚎叫着,眼看村民要动手打张真仁。
我一看事儿不对,急忙大喊道:“乡亲们,那个趴在地上的人是个骗子!你们摁住的那个人才是正派的茅山传人!”
那骗子见张真仁还有同伙(也就是我)也不在地上装受伤了,“噌”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推开人群走向了我,村民们也摁着张真仁围了过来。那骗子大声质问道:“你凭什么说我是骗子!”
我没理他而是对着村民们解释道:“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建设学堂的好地方!如果要是听了这个骗子的话,在这建设了学堂不出三五年,轻则房倒屋塌,重则血光之灾!”
村民们听了我的话纷纷议论起来,那骗子又跑到我的面前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骂到:“你是哪蹦出来的野猴子啊?你说这片地不能建学堂你有证据吗?”我还是没有理他转而继续对村民讲道:“乡亲们,你们看这棵枯树,这是白蚁所为,再看这地面用手一按便陷了下去,这下面有淤泥层!
之所以我说在这建了学堂不出三五年会房倒屋塌甚至血光之灾,是因为这附近白蚁巢穴居多,肯定会啃食学堂梁柱,再加上地下的淤泥层会往下陷,三五年之后则会房倒屋塌,而那时又恰巧正在上课砸到人不就是血光之灾了么!”
人群中的佝偻老者站出来对着村民说道:“这后生说得有理有据,我们不妨看看他所言是否属实。二虎啊,你和柱子二人速速回村去取来斧头和铁锹,咱们劈开这枯树,挖开泥土不就真相大白了嘛!”话声刚落,人群两青壮男子飞奔着朝村里跑去。
“还是老先生明事理~”我恭敬地对那老者抱拳说道,不一会功夫那两名青壮男子便取来了斧头和铁锹,随后在老者的示意下,他们一人劈枯树,一人挖淤泥。
在我们一众人的围观下,那名叫虎子的男子飞快地挥舞着斧头,不一会就砍出了一条大裂缝。众人顺着裂缝往里望去,密密麻麻的白蚁正受到惊吓四处躲藏。就在一众人唏嘘之时,身后传来“挖到了,挖到了!”另一名叫柱子的男子叫喊道。
听到那男子的呼喊,一行人又都围了过去。只见那男子站在一个约两尺的坑内手捧着黑乎乎的臭泥。
众村民也瞬间明白过来我说的都是真的,那道士是个骗子!急忙松开张真仁对我俩赔礼道歉,我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只要乡亲们没有上当受骗就好。”
张真仁左右扫视像在寻找那骗子,我拍了拍他说道:“嘿,别找啦,那骗子在我们发现白蚁的时候就已经脚底抹油溜走了。”
“那你怎么不把他抓住啊,还能让他跑了?”张真仁有些生气地说道。我无奈地说道:“人家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以村民这淳朴的性格,轻则把他打一顿,重则拉他去见官。更何况村民们也没有损失什么财物,跑了就跑了吧”。
张真仁听后,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这该死的老骗子,打着我祖师爷的名号招摇撞骗,下次别被张爷我抓到,抓到把你狗腿给你打断!”此时,那老者走了过来感激地说道:“感谢二位,揭穿了那骗子的鬼话,才使得我们杏花村免去了一场事故啊。这已经晌午了,请二位给老朽一个面子让我们村好好招待一下二位”。
抵不过村民的盛情邀请,肚子正好也饿了。我与张真仁便点头答应,随后跟着村民向村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