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校服上的告白(13)
宁微双手紧紧攥紧,告诉自己要冷静。
两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应该要习惯。
她应该要习惯的吧?
她坐回座位,凳子上还有夏弦乐捂暖的温热。这让她的心上像压上了千斤巨石,呼吸都变得艰难。
她想远离他了,也许远离他,能够压制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恰好一位女生多次提出想和她换位置,她的座位是单排,没有同桌,很适合她这样的社恐。
下课铃一响,她就起身去找她,提出和她交换。
两人速度很快,十分钟课间时间,就把位置换了个干净。
她在最靠里的墙边,距离闫旭渊很远,刚好形成个对角线。
果然还是远远地看他,会让自己心里稍稍安定些。
有些事情,眼不见,心为净。
晚自习下课,众人纷纷离开座位,宁微慢吞吞的,在草稿纸上画着凌乱的圈圈。
周围已经没有了声响,整栋教学楼只有她这一间还亮着。
她从书桌上抬起头,面上被一片阴影覆盖,将她整个人包裹在身影之下。
宁微抬眼看去,闫旭渊背着灯光,表情看不真切。
她四处张望了下,周围人已经走空,只有他俩面面相觑。
“有事?”
宁微率先打破僵局,声音轻柔,像春风拂过。
闫旭渊眼眸微闪,声音低沉,“为什么换座位?”
“呃?”宁微错愕,合着堵着她,就为了问一个这么没有营养的话题?
“一个人学习学的进去一点。”
闫旭渊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唇线紧紧抿起,身上是少见的怒气。
宁微想不通,自己哪里招惹他了,就因为她晚自习说了两句话?
想了想,她还是先开口道歉。
“上次晚自习说话打扰到你了,我给你道个歉。我现在也换位置了,不会再影响到你。”
她都这么低三下四的道歉了,可以放过她了吧。
求求了,别这么盯着她。
见闫旭渊依旧一言不发,她只得收拾东西,将门窗关好,锁上后门,绕过他走向门口。
“闫、闫同学。”
还是不敢叫他的名字,她将手放在顶灯开关上。
“你回宿舍吗?不回的话,等下你锁门?”
闫旭渊的背影终于动了动,朝她走了过去。
宁微只觉得此时气氛很怪异,两人穿着厚厚地衣服,走在校园路上,身边只听到的冷风呼啸的声音。
旁边小树林有情侣偷偷摸摸地躲避巡视的老师,看到是学生放松下来,很快就有不可描述的“嗞嘬”声传来。
这声音让宁微头皮发麻,只想加快脚步离开。
闫旭渊开口道:“你就这么厌烦我?”
宁微僵在原地,讷讷地看向他。
闫旭渊上前两步,宁微快速后退。他再上前,她继续后退。
“你很怕我?”
“我……”
“谁在哪里?”
一道手电筒的光照了过来,宁微下意识拔腿就跑,那神态,活像后面有只老虎在追她。
闫旭渊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唇角勾了勾。
蛮普通的。
但很可爱。
若宁微能将视线多放在他身上两秒,定能看到他通红的耳朵。
可惜她没有。
正如两人的相遇,她一直把自己摆在低位,闫旭渊只是出于同情,对她伸出了援手。
她不是他人生的女主角,所以她不会奢想他会对她心动。
闫旭渊第二天也跟着换了位置,换到了宁微身后,而他左边就是夏弦乐的座位。
大家都以为他是为了夏弦乐而去,宁微也是这么以为的。
所以最后她换位置换了个寂寞。
早知道如此,直接和夏弦乐换好了。
英语课上,又是纸团越过她肩膀砸在她的书角。
这个闫旭渊真的很爱写纸条,一个全年级第一的佼佼者,居然爱上课扔纸条。
被老师逮到,还要怪她,非得说是她教的不可。
宁微看了眼讲台上眉飞色舞的张老师,见她没有发觉,这才打开纸条看了眼。
【你的英语资料什么时候给我?这学期都快结束了。】
宁微抿唇,夏弦乐的英语也很好,为什么非要找她要。
心里这么吐槽,但手还是忍不住从书桌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反手从背部递了上去。
闫旭渊接过,手指不经意碰上她的手背,有些凉。
宁微缩手,脸又开始红了起来。
后来的课讲了什么她一点也不记得了,只听得见身后翻书页的声音。
她抿抿唇,抬笔写下。
【你能教我数学吗?我有些跟不上。】
她将纸揉成团,小心观察着老师的表情,贴着墙壁塞上他的桌面。正准备放下就收手,闫旭渊像故意的一样,将她手团团包住,再扯出纸条。
宁微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直愣在那里,半晌才把手收回。
闫旭渊看着她通红的耳垂,校服衣领下细长的脖子都泛出了红晕,故意戳了戳她的背,才将纸条甩给她。
【舍得求我了?】
我……求……
宁微将纸条塞进抽屉,不再搞这些小动作。
这个男生太不懂得分寸感了,怎么能随便乱握别人的手呢。
这时的宁微已经忘了,自己曾经还被人公主抱过。
下课时,闫旭渊站起来,搭在书堆上朝她探头,“把上次试卷拿出来,哪里不懂?”
宁微翻找了一下,这才把被她捏的拧巴的数学试卷找了出来。
闫旭渊拿笔敲了下她的头顶,“揉成这样,你是有多讨厌数学?”
“转过来。”
宁微听话的转身,夏弦乐凑过来,“闫旭渊你给她讲试卷吗?我可不可以一起听一下。”
闫旭渊看了宁微一眼,将书堆放至墙角,拿过她的试卷,开始讲解了起来。
夏弦乐起先还努力装出不懂得样子,讲了四道选择题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么简单的题目,宁微你也会做错吗?是不是上课没有好好听讲啊?”
宁微脸色微红,嗫嚅道:“我觉得老师讲课听起来像听天书。”
闫旭渊闷笑了声,调侃道:“我也觉得像,他老喜欢讲些佛家道法,大家都不爱听他那些。”
他收起笑意,朝夏弦乐道:“宁微基础比较薄,我们讲的会比较简单,建议你不要浪费时间精力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