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校服上的告白(12)
宁微想了想,在书本上用铅笔打了遍草稿,这才誊抄上去。
【我会抽空整理给你,但是刚刚开学,资料不会太全面,可能帮不到你。我的数学确实不太好,暑假会报补习班的,不劳烦你了。谢谢!】
她像个害怕被发现的偷窃者,蹑手蹑脚的将纸条扔到他身上。
也不知道砸到他哪里,立马低头,不敢再看过去。
闫旭渊闷闷的笑了两声,纸条很快飞了回来。
【我肯定比补习班老师教的还好,你确定不试试?】
宁微想反问他哪来的自信,扭头就看见他戏谑的表情。
他……不是在撩她吧?
这个想法一出,就一发不可收拾。
宁微脸颊通红,低垂下眼睫,将纸条收了起来。
闫旭渊上课的时候很是认真,哪怕是他早已学会的内容,都会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给足了老师面子。
除了英语课,他偶尔会开点小差,玩玩笔,或者在下面练数学题。
宁微想起他军训的时候唱的英文歌,他不应该是不喜欢英语才不学的。
他的英语口语很流利,老师点他背书答题时,思绪很清晰,声音很好听,也不像其他人那样磕磕绊绊。
宁微感觉抓住了什么,可细细想想又想不通原因。
她觉得他是故意不学英语的,为什么?难道是为了要她的资料?
宁微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
看他学数学的状态,倒更像给学习数学腾些时间。
晚自习,她又收到了他的纸条。
【今天的英语笔记借我抄下。】
宁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前后同桌都可以借,为什么非要借她的。
她没细想,将自己的本子递了过去。
而后几天,他经常找她借笔记,一借就一晚,有时候还能看到他抱着她粉嫩嫩的本子回宿舍。
宁微脸皮薄,听到蒋清凯调侃他的声音都能脸红半天。
但没人会关注她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透明人,也没有人会透过那本笔记本联想到她的头上。
这样也好,她可以默默的,将这份喜欢埋藏在心底。
怕你不知道。
又怕你知道。
暗恋真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
同桌严序很爱唱歌,经常带个mp3在晚自习听歌,有时候还会偷摸问她要不要听。
宁微不懂得拒绝,哪怕是数学题才做了一半,也会礼貌的接过他递来的耳机,塞入耳里。
他喜欢的歌都是现下流行的音乐,很多歌她在中午回家的公交上都听过。
有一首周杰伦的《青花瓷》,一放出来,两人都忍不住轻轻跟着哼唱。
宁微率先笑了出来,严序也跟着她笑。
“你也喜欢周杰伦?”他问她,眼里是璀璨的笑意。
宁微摇头,又点头,“不算喜欢,只觉得这首歌朗朗上口。”
“哦!”说起周杰伦他话瞬间多了起来,“我挺喜欢他的,《听妈妈的话》、《稻香》、《牛仔很忙》都很好听,我放给你听听。”
宁微礼貌的点了点头,纸团子砸在她的头上,吓得她朝严序偏了几分。
她抬眼看了看台前的纪律委员,又回头朝闫旭渊抱歉地笑笑,示意自己不说话了,不会再打扰到他。
她看着桌上的纸条,正想打开看看。
严序突然凑近她,呼吸喷洒在她的发间,声音很轻却像平底炸起的惊雷,让她颤了三颤。
“闫大神是不是喜欢你啊?”
宁微下意识坐直身子,看了闫旭渊一眼,见他毫无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平静的回道:“怎么可能,阎王不是和夏弦乐是一对吗?”
严序点点头,一副“你说的在理”的样子。
“啪”的一声,书本撞书本的声音在她脸前响起,宁微看着突然砸向书堆的笔记本,愣了半晌。
察觉到周围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赶紧低头躲避。
她扭头朝严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严序笑笑,也不再说话了。
宁微心虚的将英语笔记拿下来,刚才借出去,就因为自己说了两句被甩了回来,这叫喜欢?
喜欢应该是那次校运会上,他给夏弦乐递水的样子才对。
纸团打开,毫无意外是空白的,没有一个字。
皱皱巴巴的痕迹,像是她凌乱的心。
期中考试的时候,她的数学毫无意外的一塌糊涂,她依旧是班上的最后一名,且全年级掉到了百榜开外。
宁微看着鲜红的卷子,数学老师喊她去办公室的声音如同紧箍咒,让她脑门一紧。
夏弦乐凑了上来,依旧是弯腰和闫旭渊说着话。
她隐约听到了篮球比赛什么的,数学老师在前面催了她两下,她只得快步跟上。
“宁微,你高一的时候数学虽然有点差,但好歹也能跟上进度。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成绩,日后你还想考清华、北大?”
宁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数学老师低声叹气,把她卷子错误的几个重点内容细细讲了一遍。
“你旁边的闫旭渊,数学一直都是满分,你不会的可以让人家教教你,学习要放下身段,一个劲的闷头苦学是没用的。”
“下次再有不会,也可以来问我,知道吗?”
问闫旭渊吗?
自从上次他将笔记本还给她之后,两个人再没有说过话。
之间的感觉别扭极了。
问?
还是不问?
回到班上后,夏弦乐自然而然的坐在她的座位上,拿着试卷在问他问题。
闫旭渊站在她身边,动作轻缓,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在她试卷上写写画画。
宁微不知道是怎么走到他们面前的,教室内其他人在她眼里变成了虚影,她看着两人凑在一起的画面。
每走一步,都像一根刺,一点一点的扎进她的心里。
她的试卷被她捏的皱巴,像是刚从垃圾篓里捡出来一样,面上却没有表情。
她冷静的对这两人开口:“抱歉,这是我的位置。”
她自以为的冷静,自以为的很大声,实际声音和蚊子哼哼没什么区别。
尤其她此刻的脸色苍白,眼角微红,更像是淋了场大雨后病恹恹的样子。
夏弦乐朝她张望了眼,随后朝闫旭渊笑道:“我差不多弄懂啦,谢谢你。那明晚的篮球比赛,我去给你当拉拉队。”
闫旭渊没点头,也没摇头,转身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