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霸霸献上神火雷
“我叫霸霸。”
这么说出来真是又中二又脑残。如果可以，他真想把昨天取名的自己抓过来暴打一顿。
霸霸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她听不懂，她听不懂。
周清嘉何止听得懂，简直憋笑憋到内伤，特别是配上他那一脸羞窘的表情，真是太下饭了。
“天人何故见我？”周清嘉一本正经地问。
霸霸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地说：“我有一秘密武器，愿献给三娘，以解吐蕃之围。”
周清嘉看向青年，眸光微动，“何物？”
霸霸背手而立，语气淡然又暗藏几份傲慢，“神火雷。”
一听这名字，便知与火药有关。周清嘉自然知道火药的威力，但是她只知道原料有碳、硫磺和硝石，并不知道怎么配比。而且沙州并不产硝石，只产芒硝，二者不可混用。就算火药试验出来，也不能大量生产，就没投入人力物力去搞。
此刻，听霸霸提起，周清嘉感兴趣地问：“有何异处？”
霸霸讲了火药在战争中的应用，最后总结道：“只要有碳、硫磺和硝石，就能把吐蕃大军炸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周清嘉沉吟了一息，抬起眼看他，说道：“碳和硫磺倒易得，只是硝石难得。天人稍候，我马上派人去采买。”
趁这个时间，周清嘉给霸霸在节度使官衙里划了一个小院子作为他的实验室，还给他配了两名聪明机灵的仆人当助手。
中午，霸霸吃到了他进游戏以来最丰盛的一餐，四菜一汤，还有餐后甜点和水果，这更加坚定了他要靠脑子玩游戏的想法。
吃完饭，仆人把原料都采买回来了。霸霸立即投入到了神火雷的研发之中。他是一个狂热的热武器爱好者，对□□原料的配比更是烂熟于心。他曾在现实中配过，出了点差错，炸了实验室，差点没被学校开除。
□□的最佳配比是：硫磺10+木炭15+硝石75。霸霸小心地计算和称量着每种原料的重量，并将之混合在一起，用油布包着，以丝绳为引线。
做好后，他把小小的炸药包放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点燃引线，引线燃尽后，砰地一声巨响，泥土夯实的地面被炸出一个小坑。
两名助手被这个阵仗吓得跪地祈求佛祖保佑。
霸霸高兴地拉他们起来，“哈哈哈哈，不要怕，是我们的实验成功了，神火雷成功了。”
前院的周清嘉听到这个动静，微微一笑，果然不愧是玩家，这么快就成功了。
“灵枢，去请天人过来。”
不用请，霸霸已经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了，“三娘，实验成功了！我们有神火雷了。”
周清嘉欣慰地颔首，“灵枢，去库房取黄金十斤赠与天人。”
黄金？霸霸眼前一亮，这个路子果然走对了，这不就得到奖励了吗？
霸霸连忙谢过周清嘉，说道：“现在神火雷虽然制成了，但硝石太少，不能大量制造，当务之急，是获得硝石。”
周清嘉皱眉说道：“我已让人把沙州城所有的硝石都买来了，如今沙州商路断绝，无法去别的城市采买，可有别的办法？”
“没有硝石，这可有点难办啊。”霸霸背着手来回踱步，显然也十分烦恼。
不过没关系，整个网络都是自己的智囊团。霸霸说道：“不急，我先回去想想。”
回到实验室，霸霸让两个助手在外面守着，自己下线查资料去了。
上网一查，有了，古代人还挺聪明的，居然这样制硝。
搞清楚后，霸霸立马上线，兴冲冲跑去跟周清嘉建议，“我想到一个办法，咱们可以土法制硝啊！”
“如何制？”周清嘉好奇地问。
这是一个有味道的主意。霸霸这般那般一说，顺便拉了一把其他玩家，“需要的量大，可以让我的同伴们一起去收集，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周清嘉笑眯眯地点头，“真是好主意。”不知道他的小伙伴们知道后会不会感动到流泪。
傍晚，无精打采的玩家们回到宅院，就见周清嘉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感谢诸位为守护沙州城所做的贡献，辛苦了。”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不是被惩罚，而是做了什么伟大的事一样。一天都在偷懒摸鱼的乐柔和阮思思等人莫名有点耳热。
刘彦祖笑着上前，狗腿地说：“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周清嘉说道：“我此来是有事相托。今日，霸郎献上神火雷秘方，威力甚强。只是城中硝石匮乏，霸郎又献土法制硝之法，诸位可愿帮忙采集地霜以提炼硝石。若成功提炼一两硝石，可奖一斤黄金。”
刘彦祖两眼放光，任务啊！任务终于来了！他也不管地霜是什么，怎么采集，疯狂点头，“愿意，太愿意了，能为三娘效劳是我的毕生追求，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其他人没刘彦祖那么露骨，只点头应是。
他的马屁行为换来周清嘉的一个笑脸，“那就有劳诸位了，具体如何操作，由霸郎来说明。”
周清嘉离开之后，刘彦祖立马伸手勒住霸霸的脖子，“搞了半天，霸郎就是你啊。你小子行啊，什么时候跑去献的秘方？”
霸霸矜持地咳了一声，说了献秘方的经过。
“操！”大家齐吼，“原来还可以这样！”早知道可以找npc毛遂自荐，自己早就去了，还能等到现在？不就是□□吗？谁还没背过“一硫二硝三木炭”的口诀呢？
刘彦祖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居然被你这个牲口捷足先登了！”
霸霸轻咳一声，说道：“就是知道大家修城墙辛苦，所以我给大家找了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还有钱拿。”他一副“不用谢，我的名字叫雷锋”的矜持表情。
“对了，地霜到底是什么？又该怎么收集？”乐柔问道。
“三两句话说不清楚。”霸霸说道：“下线之后，我把地霜的资料和图片发到群里，你们一看就知道了。”
玩家们各自回到自己的铺位，往上一趟，就下线了。
刘彦祖刚从游戏舱里爬出来，就听到通讯软件“嘀嘀”响了两声，估计是霸霸把资料发到群里了。他打开一看，还真是。
只是，看了几行之后，刘彦祖忍不住骂道：“儿砸，我□□大爷！”
刘彦祖算是知道霸霸那货为什么不在游戏里说，而是要发到群里了，他是怕当场被大家给打死吧？
随着他这一声怒骂落地，群消息不断刷新，都是整齐划一的“卧槽，你这个牲口”。
刘彦祖：儿子滚出来，什么仇什么怨？[我的四十米大刀呢jpg]
丁一一：就是，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伤害你的好战友们！
霸霸：[黑人问号jpg]怎么了？
卢一刀：[你准备怎么死jpg]
刘彦祖：看到没，连刀神都忍不住来狙击你了，你还不赶快洗干净脖子受死！！！
霸霸：[弱小可怜又无助jpg]好歹让我死个明白
程梦涵扔了一张地霜的图片上来，说道：这玩意儿特么是人能碰的？
霸霸：能啊，没毒。
乐柔发了一个炸弹的表情，其他人纷纷效仿。
虽然，所有人从内心深处都很抵触这个任务，但一两硝石可以换一斤黄金，这可太诱人了。最后，所有人都屈服于黄金的诱惑之下，开始分散到沙州城的各个角落——去找厕所。
没错，地霜一般存在于猪圈、马厩、厕所附近的墙角。当这样秋高气爽的季节，墙角的地霜会呈皮壳状或者盐花状析出来，采集之后，泡水撇去杂质，再加水熬煮即可得到硝石。
臭不可怕，可怕的是输在起跑线上，必须要尽快赚到第一桶金。有了这种觉悟，玩家们都干得很卖力。就连把装逼两个字顶在脑门上的卢一刀，也不得不俯下了高贵的身躯，为任务折腰。
当然，光靠玩家们的力量也不够，周清嘉把府里的仆人全都散出去，帮忙采集地霜。她自己也没闲着，逐一去拜访城中笃信道教的高门大户，收购他们囤积的炼丹材料。火药最初就是在炼丹的过程中发现的，丹药中加有硫磺和硝石。
周清嘉作为河西节度使之女，自然没人拂她的面子，直接把这些材料都送给她，钱都不要。只是各家都明里暗里打听前方战况，人心浮动，可见一斑。
……
刘彦祖头上绑着一条布巾，两个角在鼻子下面打了个结，走路顺着墙角溜，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坊里巡查的武侯都来查问过他好几次了，因为有人举报他偷鸡摸狗。
宝宝受不了这个委屈！刘彦祖把头上的布巾一扯，往路边坐下。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地上有个碎瓷片，他没注意，一屁股坐下去，“嗷”地一声弹了起来。
“连你也欺负我！”刘彦祖捡起碎瓷片，恶狠狠地瞪着它。刚想把它扔出去，他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
周清嘉出去化了一圈缘，刚回府，就见刘彦祖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蹦了出来，急切地说：“三娘，我等得你好苦啊！”那模样，仿佛他是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
“刘郎何事？”周清嘉把他带到小厅。
刘彦祖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三娘，我有一法，可使神火雷威力倍增。”
这些玩家果然不让人失望，周清嘉眉眼舒张，笑着问：“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