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愿青春永不散场
期末考试结束了，同学们如同卸下包袱，准备迎接寒假。寒假虽然短暂，但因有春节自然分外的值得人期待。
老师在讲台上，热情洋溢地开始他的演说:“同学们，即将要迎来寒假了，真是舍不得你们。”孔老师推推眼镜，努力做出眷恋的表情。
但为什么舍不得，你会笑得这么开心？如同即将刑满释放的囚犯。同学们纷纷腹诽。
“这一个学期。同学们都收获满满，获得了一系列的荣誉，成绩也是稳步上升，这离不开同学们的努力。”话到这里，孔老师稍微停顿了一下，给了暗示，让同学们鼓掌。掌声稀稀拉拉响应。
接着孔老师又用更加激昂的语气说:“当然，这一系列的荣誉和进步，更离不开我的日夜操劳，呕心沥血，孜孜不倦的教导和付出”
话到这里，掌声戛然而止。但孔老师却丝毫不尴尬，还伸手在虚空按一按，貌似这掌声是他抚平下来似的。
孔老师接着说道:“考试成绩，会在三天之后公布，同学们要在星期五上午9点，准时回校领成绩，届时再打扫一下卫生，就可以放寒假了。”
领成绩是一道坎，考得好，就可以过一个称心如意的春节。考得不好吧，也许就是大棒加身，起码这个春节会饱受唠叨。
考试成绩出来了，李果这学期进步也挺大，总分稳居全班第一，而莫凡总分稳居全班倒数第一。
李果对着莫凡叹口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你应该能明白我意思，我很讨厌别人强迫我，所以我也不想强迫你，也希望你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但是我觉得你这成绩确实是太差了，人不能总想怎样舒服怎样过，还有一份是责任，作为学生，好好学习就是责任，作为人子，好好孝顺就是责任，作为军人，舍身报国就是责任。”
说到这里，李果觉得自己语气太严厉了，缓了一缓，又说:“要不你想想，你这样的成绩，你家里人会不会不开心，因为我知道你只要稍微努力一点点，你的成绩就可以显著提高，为什么不愿意自己辛苦一点点，让家人开心？”
莫凡微微低垂着头，声音缓缓传来:“他们从来不会关注我的成绩，他们说只要我怎么样舒服，怎么样过都行。他们对我没有期待。”
“你……我……”李果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末了，李果幽幽轻叹:“好吧，我最讨厌别人把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强加给我，所以我也不想把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强加于你，那就怎么样舒适怎么样过吧。”
刘远峰这次考的很不错，总分位列全班第12名。用远峰的话来说，也只是稍微的投入那么一丁点，产出就颇丰。
看远峰那得瑟的样子，李果都忍不住想要去捶他。
看着李果这气不打一处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刘远峰暗爽。在心底呐喊，我偷偷学习的时候，你们何尝知晓爷的辛苦？不过这也值了。
莫凡对刘远峰也是挺好奇的，你说他整天在学校不是打球就是打打闹闹，几乎不学习，他成绩居然可以位列第一梯队，虽说他比较聪明，但也不至于聪明到这份上。
李果继续和颜悦色的对远峰勉励道:“保持这个势头，只要你再继续努力，初三分班就有希望进入尖子班了。整个年级700多人，尖子班的人数50个左右，其难度是挺高的，以你目前的成绩，再进步一些就基本稳了。”
远峰一听，激动了:“啥？我都这个成绩了，还不能保证一定可以进入尖子班，那图个啥？我日夜苦读的，不就是为了初三时候可以进尖子班，能和你同一个班吗？”
听到这话，莫凡如同一道闪电，辟入脑海，照亮了一片混沌。莫凡知道了，是必须要提高成绩了，这个number one组合，虽然可以让他感觉上和李果靠的更近，但最终会让他和李果走的更远。
放寒假了，李果在学习之余时常觉得有些无聊，总感觉生活有些寡淡，似乎远没上学那么开心。
把玩着手上的钥匙扣，李果很想，打个电话给莫凡，约他出来逛逛。但放寒假了，也许别人回家了，回省城了，或许别人去旅游了，或许别人在做其他事，不希望被打扰。
有好几次，李果拿起家里的固话，甚至按下了一半的号码，最终还是放下了电话。李果有些郁闷了，她感觉自己都不像自己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做事风风火火的她，如今竟然畏首畏尾，踌躇不前。
正当李果搁下电话，家里的电话却突然响起，李果飞快的接起电话，心里暗开心，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
但却听电话那头传来远峰的声音:“喂，李果。”
瞬间，一盆凉水从头浇盖而下，李果冷冷道:“干嘛？”
电话那头的远峰一听这冷冰冰的语气，估计是李果在学习的兴头上被自己打扰了。
瞬间就有点犯下滔天大罪的怯懦感。弱弱说道:“我是想约你除夕夜，我们去海边烧烤放烟花好不好？我们可以约上莫凡，刘芳，或者你也可以再叫其他同学。人多热闹。”
“不不！”李果马上打断:“就我们四个就行，要那么多人干嘛？”李果语气中有点迫不及待，又透露着掩盖不住的欣喜。宛若千里冰封，瞬间山花烂漫，桃花盛开连绵不绝。
远峰一听，也喜上眉梢，忙说:“好，好，那就这样说定了，那你去打电话约莫凡还有刘芳，那天晚上的所有东西都由我来负责。你们只管人来了就行。”
“好，我来约他们，交给我。”李果很开心接受这个任务。
“喂，谁，什么事？”电话在响了好久之后才被接通，接通之后传来莫凡有些冰冷的声音，似有不耐。
李果心里暗道不妙，估计莫烦被打扰到了，心里不高兴。
李果弱弱的声音说:“是我，李果，我想约你除夕夜去海边，放烟花烧烤。哦，不，不是，是我们好几个同学。我、远峰、刘芳和你，四个人一起，你看你有空吗？你还在村里吗，不会回省城了吧”说完这些的李果，似乎心悬在半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电话里的莫凡一连说了三个对不起，逗得李果咯咯直笑。
放假后的莫凡，整个人都觉得空虚了，食不知味，寝难入眠，总想知道李果在干嘛？但又不敢去找她，怕唐突，怕打扰。忽的才想起，正好可以利用寒假时间，把以前落下的功课都补回来。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找到了以前专注的感觉，正投入的学习。突然间手机铃声响了，被吵的心烦意乱。无奈接起电话，语气自然不善。
此刻听到李果笑了，莫凡才如释重负。赶紧说道:“有空，有空，那我们除夕晚上见。”
李果说:“好啊，除夕晚上见。”
一时无话却又都舍不得挂机。片刻后，李果问道:“寒假了，你不需要回省城吗？春节呢？春节也不需要回去吗？”
莫凡指甲在笔记本上轻轻划了一下，又卷了卷页角，声音有些低:“我爸忙，春节我在这边过。以前也自己过。”
李果知道，莫凡的母亲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从小和父亲一起生活。但父亲工作很忙。因为发生了一些事，父亲变得有些怪异。几乎不信任任何人。偌大一个公司，没有一个得力助手和搭档。几乎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陪伴莫凡的时间少的可怜。
但莫凡其实却是不在意的。他的世界一个人待着就很好。直到有天，他跟着父亲回了一趟外婆家，在镇上见到那个女孩。忽然发现整个世界原来还有光。
他提出要去外婆这边读书。外婆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和睦。但外婆对于他的到来却欣然同意。
“那这个春节我们大家一起过。”李果不动声色的安慰道。
“嗯！”莫凡用力的回应。
挂了电话的两人都觉得心中的喜悦如山间溪流叮咚不止。
日夜盼望，除夕总算来了，和家人吃了年夜饭之后，四人终于去到了镇上的沙滩。
这里的沙滩，沙不细，水偏黄，浊浪连绵。远逊于风景名胜那样的沙滩。但这里，没有如织的游人，没有车马喧闹。有的是隐于世外的娴静，偶然才可见，趁着晚霞归来的渔人，拾贝壳的小孩，牵手漫步的情侣。
寻常的夜里，这里人声不显，海风静默，月色幽照，是别样的美。
今晚，沙滩上却是难得的热闹。三三两两或散步，或放烟花，或追逐。还有成群结队海边烧烤的人。
看烟花，点亮夜空，编织绚烂的色彩，如梦似幻。海风轻柔，吹扬心中的喜悦，飘向远方。
刘芳兴奋的冲着空中大叫:“愿青春永不散场！”这话有些中二，但此情此景，绝无做作。
引来李果的大声附和:“愿青春永远不散场，愿我们永不分离。”
莫凡和刘远峰却是几度张嘴，怎么也喊不出来。
刘芳和李果却是兴奋不已，越喊越大声:“愿青春永不散场！愿我们永不分离！”
刘远峰大叫一声:“好！”
莫凡也机智的附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