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活的教训三

    人生游戏结束后，达里尔离开了，去了早餐室，在那里他可以安静地清洗自己的手枪。他刚把它放回原处，用力架打开，就在他感觉到有人的存在并抬起头时。卡罗尔靠在敞开的入口通道上。

    “今天可以开始教我用枪了吗？” 她问。“拜托？我只是想让我的女儿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她停了下来，咽了咽口水，看着地板。

    “不能在这里开枪，”他说。

    “你做到了。射掉那把锁。”

    “不应该的。”

    “拜托”

    在索菲亚在人生游戏中说了那么多话之后，他为卡罗尔感到难过。他可以看出她对那些肮脏的家庭秘密感到羞辱，尽管这个女人对丈夫的品味很差，而且她没有早点离开埃德，但她在保护索菲亚不受她父亲伤害方面所做的远比达里尔的母亲保护他所做的要多得多。卡罗尔现在只想保护索菲亚。她几乎绝望地想要学会它。他怎么能拒绝呢？

    “好吧。今天就开始吧，”他同意道。“完成基础知识。但我们还没有开枪。”

    在索菲亚继续和卡尔等人在游戏室玩的时候，卡罗尔跟着达里尔来到了室内游泳池。游泳池已经排干，正在整修。大部分的椅子和桌子都被收起来了，但还剩下一张圆桌。达里尔让她坐下，然后将手枪平放在桌子上。在另一边，他放下了一支步枪。枪管伸出桌子之外，卡罗尔突然感到紧张。

    “首先，我们要检查枪支安全。” 他走到墙边，取下挂在那里的一块写字板。里面写满了记录水池读数的数据。他把它拿回来，放在她面前，把前几张纸翻到空白的背面。钢笔用一根绳子系在写字板上，悬在桌子上。他抓住它，把它拍在纸上，说：“把它们写下来，以免你忘记。”

    卡罗尔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通过一个简单的练习就能轻松融入其中，于是拿起了笔。

    达里尔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座位上。“第一。枪总是上膛的。”

    她看着手枪，里面连弹夹都没有，还有步枪，她没看见他上过膛。“这些枪没有上膛，是吗？”

    “枪总是要上膛的！写下来！”

    卡罗尔退缩了一下，开始写起来。

    “抱歉，”达里尔压低了声音。“只是希望你安全。枪并不总是上膛的，但你必须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它。因为你不知道。所以你必须检查一下。先放下弹匣。”

    她指纸上记录的字：“那就是你说的。”

    他向她展示了如何从手枪上取下弹匣，然后将滑轨架好并向里面看。他把弹匣放回去。“现在你检查一下。”

    “看看枪膛里有没有子弹？”

    “一轮， ”他纠正她。

    “有什么不同？”

    “圆形是整个辣酱玉米饼馅——子弹、外壳、火药、边缘、底漆。子弹就是子弹。”

    卡罗尔试着像他给她看的那样检查它，但弹匣并没有掉下来。

    “看！” 他叫道。“这就是安全！”

    卡罗尔有些不好意思，喃喃道： “你的教学方式，有些不尽如人意。”

    “那你问瑞克。”

    卡罗尔不想问瑞克。瑞克会太耐心，太友善了。他的善良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因为有人会因为你确实做错了什么而对你大喊大叫，总比因为有人对你说话而让你感到自己很愚蠢要好的多。就好像你是一个必须被温柔地引导才能完成最基本学习的孩子，这要好得多。至少达里尔没有居高临下。“我不要瑞克。我要你。我不想学做警察。我想学做幸存者。 ”

    达里尔打量了她一会儿。“那好吧。” 他把椅子挪近她的椅子，把手放在她的手上，然后用拇指按着弹匣掉落的按钮。他自己的拇指长了老茧，也许是因为他一直在射击和摆弄他的十字弓，但令人惊讶的是，它并没有让人看着不舒服。他粗糙的皮肤有种令人安心的阳刚之气。“这里。” 他把她的拇指按在按钮上，弹匣掉了下来。他松开她的手，坐回原处。“查完了。”

    她向后拉动滑轨，一颗子弹——她更正自己，是圆形的——从弹膛中射出。“现在是空的。”

    “好的。”

    “那么，枪支安全的第二条规则是什么？”

    “我会去做的。” 首先，他向她展示了如何检查步枪是否也上了膛。这一次，她没有忘记怎么做，完美地效仿了他。然后她放下步枪，又拿起笔。

    他伸出两根手指，她在纸上写下了数字 2。“永远，”他说，“永远不要用枪指着你不想摧毁的东西。比如，我。至少你昨晚打算摧毁我。”

    “我没有，”她说，快速地在她的纸上写字。“但说句公道话，我确实醒来后发现床上有一个陌生男人。”

    “但你相信我只是偶然出现的，对吧？我什么都没做？”

    他似乎真的担心她不相信他。他害怕暴露他可能被她吸引的信息吗？“别担心，我知道你不会想对我做任何坏事的。”

    达里尔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对她的回答感到困惑而不是安心。他的目光落在写字板上。“三。” 她写下了数字三。“在你准备好射击之前，不要让你的手指离开该死的扳机。”

    “我可以用自己的话写下来吗？”

    “不。”

    卡罗尔咯咯地笑了起来，因为他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他的嘴唇抽搐着。“好吧，”他说。“你可以改成哪该死的触发器。”

    卡罗尔微笑着写道。

    达里尔举起四根手指。“一定要确定你的目标和目标之外的东西。因为你也不想射一个行尸的时候，让子弹穿过它，然后如果我恰好站在它后面就打到我身上了。”

    卡罗尔点点头，写了起来。“我真的不是要杀你，你知道的。你一直对我很好。”

    “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好过。”

    卡罗尔抬起头。“你救了我的女儿。你找到了她。你清理了这家酒店。你一直在寻找我们。你一直很好……”她不想让他认为她相信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对我们来说，我的意思是。对，我们是一个团队。”

    达里尔咬着他的拇指指甲。

    她注意到了他紧张的习惯。

    每当他感到不安时，他就会这样做。他显然对赞美感到不安。他可能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多，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的拇指从嘴里掉了下来。

    “你是左眼为主还是右眼为主？”

    “我……呃……我不知道。”

    达里尔将椅子转向泳池。“这样坐。” 她做过。

    “现在伸出你的手指，指着那面墙上的温度计。” 卡罗尔做到了。

    “指着它？”

    “是的，”她犹豫地说。她不太确定他们在做什么。

    “现在继续指向并闭上你的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