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攻心
是山羊的叫声。
顾念站在马路中间，看着雨幕的深处。
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逐渐显露出来。
高大的身影逐渐靠近，走到了路灯的下面，在路灯的照射下，顾念终于看清了这个高大身影。
是那天晚上见到的山羊人！
那个震慑灵魂的眼神，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顾念依旧历历在目。
为什么这个高大的山羊人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规则中所说的爆发？
“咩~~~”
路灯下，高大的山羊人发出了巨大的吼声，响彻整个城市，经久不绝。
顾念只觉得头晕目眩，甚至还出现了耳鸣。
恍惚之间，他看见了自己的父母正站在自己的眼前，正在朝着自己招手。
但是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是顾念的能力发起了作用。
吼声长达数十分钟，高大的山羊人这才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走到顾念的身前时，高大的山羊人驻足停留了下来，他看着顾念，矩形的瞳孔转动的。
很快就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顾念看着山羊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呼呼~”
怀中的呼呼在高大的山羊人离开之后，朝着自己身后的小区门口叫了两声。
那里有人！
顾念回头看去，但只能够看清楚一个模糊的身影，个子有些矮小。
抬脚追去，带着水迹的脚步进入了楼梯间当中。
楼梯间中依旧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老鼠群淹没了脚印。
顾念叹了口气，只能够朝着自己所在的楼层走去。
在回家之前，顾念有意的留意了一下脚下，带着水迹的脚印出现在地上，一直到徐娅的家门口。
刚才出现在小区门口的是徐娅，她在小区门口做什么，跟踪自己？还是为了那个高大的山羊人？
徐娅是第一个见到山羊人的人，那么她见到的山羊人，会不会就是这个高大的山羊人？
联想到这个可能性，顾念敲响了徐娅的家门。
“谁？”
徐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我，刚刚在小区门口的是你吧。”
顾念隔着门问道。
“不是我，你看错了。”
徐娅在门的那边否认道，声音明显有一些慌乱。
“是你吧，雨天是有脚印的，不信的话你自己出来看看。”
顾念看着门口的脚印，心中不由得轻笑了一下，到底是个初中生，心智还是有些不成熟的。
啪嗒。
门被打开，徐娅探出头来，看着门口留下的脚印，脸颊不由升起了几分红霞。
“刚刚你在小区门口做什么？”
顾念看着半个身子掩在门后的徐娅，同时不动声色用脚抵住了门口，避免徐娅突然把门关上。
“出去透透气，家里太闷了。”
徐娅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顾念的眼睛。
“也就是说，刚才的那一幕你是看见了。”
顾念挑了挑眉毛，他知道徐娅在说谎，不过并没有拆穿。
徐娅眼神躲闪了几下，最终点了点头。
“那个山羊人，你认识吗？”
顾念心不在焉地询问道，徐娅肯定是知道市民守则的，那为什么十二点之后还敢跑出去？
而且见到呼呼的时候，也没有抗拒。
“不不认识。”
被顾念这样盯着，徐娅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要睡觉了，顾叔叔你也早点休息吧。”
意识到自己有些慌乱，徐娅连忙这样说道，并且想要把门关上，但是门被顾念的脚卡着，徐娅根本推不动。
“先不说这个，市民守则你还记得吧。”
顾念没有离开的打算，如果这次离开了，明天能不能见到徐娅还是个未知数。
“记得啊，怎么了？”
徐娅刚说完，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手不停地用力，想要把门关上，夹得顾念的脚生疼。
“你可以无视规则，对吧。”
顾念看向徐娅说道，一个初中生能够在这个满是怪物的城市当中生存本来就很奇怪，更不要说徐娅还能够无视规则。
顾念可不相信，徐娅和自己一样有着一个自由人系统。
徐娅没有说话，只是铆足了力气推门，试图想要把门关上，但终究是白费力气的。
徐娅是山羊人，但呼呼对徐娅却没有抵触，从这一点中可以表明并不是诡异，或者说还没有完全变成诡异。
现在的徐娅并没有意识到自身的问题，还只是个普通人。
顾念也没有怎么样，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徐娅。
过了好大一会儿，徐娅才彻底放弃。
“你知道这个城市变成了什么样子吗？”
顾念推开门，徐娅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到处都是怪物，唯一正常的人，是你、我还有楼下的那个怪老头。
除此之外，我没有见到任何其他正常的人。”
顾念继续说道，楼下的老头无疑是个正常人，虽然有些怪，但是徐娅给自己的纸条上，却要自己远离他。
这其中只有一个原因，老头可能知道些什么东西，那句话的意思顾念还没有完全琢磨透。
但是大致猜到了一点，这句话要表达的意思背后，和那几个小心想要表达的东西应该是一个意思。
徐娅不让自己去见那个老头，很明显就是为了不让自己获取其中信息。
“你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吗？”
顾念站在门口，注视着已经退到沙发旁边的徐娅，如同鹰隼一般，虽然顾念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但是可以肯定，徐娅是脱不了关系的。
“你知道吗，就在几天前，我的妻子变成了山羊人，我的儿子和女儿都死在了她的手里，我的不得已亲手杀了她。”
顾念的眼睛突然变得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我一个家人都没有了，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
语气很是沉重，略带几分的悲哀，让人无不为之触动。
徐娅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门口的顾念，眼中也泛起了泪花。
“所以，能告诉我吗，你知道些什么，那个山羊人你是认识的对吧。”
顾念见此情形，连忙追问。
刚才的一切都是演的，不过也都是事实，为了得到信息，他只能选择这样做，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
要是徐娅没有告诉他三天之后能够离开，他可以一直顺其自然，但是现在不行了，他必须尽快知道这一切。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徐娅身子摇晃了一下，瘫坐在沙发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弄得很是凌乱，泪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