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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勾引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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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撵走吴凯然,盛晚扶起哭倒在地上的秦意。

    女孩儿大概是不当明星了也没什么偶像包袱了,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勉强算得上梨花带雨,就是鼻涕都忘记擦了。

    “别哭了。”盛晚从车里抽出来几张纸巾递给她,略生硬的安慰:“一会儿有人来了。”

    ……

    这话果然比其他什么安慰的话好使,秦意不再哭了。

    她接过纸巾擦脸,哽咽着道谢。

    “自己能打车回去不?”盛晚没有对于刚刚听到的一切问什么,只是说:“我没时间开车送你啊。”

    “可、可以的。”秦意自然也不好意思叫她送,也知道她们之间没有熟到那个地步,听到她问,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谢谢你了。”

    “说了好几声谢了,用不着的。”盛晚笑笑:“我也只是举手之劳,听不得那猪头这么侮辱女孩子,况且,他还提到我的名字了。”

    秦意沉默片刻,又轻声说:“对不起。”

    “吴哥…吴凯然他就是因为看到了你,所以才让我去勾引陆总的。”

    盛晚自然不能把自己知道的很详细的事情暴露了,她‘哦’了一声,配合地问:“你怎么勾引的?”

    在娱乐圈里用手段找金主是很正常的事,做都做了,自然也没什么避讳的就问了。

    秦意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咬了咬唇:“就…我做了错事,现在已经是被雪藏的状态了。”

    她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给陆远词下了春/药,只能用‘做了错事’来隐晦的表达了。

    “哦。”盛晚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那你后悔了么?”

    很多小明星来勾引陆远词这样的大人物时,抱着的都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

    她们以为只要成功了留下‘证据’,对方就不得不给资源。

    但盛晚知道这只是痴人说梦,陆远词那样的人不会给别人拿捏他的机会的,秦意的这个举动,从一开始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不过一个小明星知道什么资本家的手段,根本就没有眼界,也是被吴凯然害的。

    想到那个猪头刚刚说的一系列难听话,盛晚眼睛就绷不住的冷了冷。

    可一想到他是把自己的‘金主’误会成了江杞修,就又觉得搞笑——他甚至把周围人都带歪了,秦意也是这么以为的。

    “后悔。”秦意轻声回答,模样落寞:“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不是所有错事都能通过道歉得到原谅的,吴凯然他不相信这一点,所以还想让我来找陆先生道歉。”

    她顿了顿,有些期冀的看着盛晚:“盛小姐,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虽然她们之间的‘交情’实在没有好到可以互相求对方帮忙办事的地步,但此时此刻,秦意也是走投无路了。

    盛晚抬眸看她一眼,先是问:“什么事?我得听过之后才能决定可以不可以帮你。”

    谁知道秦意会提出什么要求,她回答的非常现实。

    “不是很难的事情,就是,”秦意咬了下唇角,压低声音怯生生地问:“盛小姐,您真的录音了么?对于刚刚的话。”

    盛晚一愣,下意识的反问:“为什么要问这个?”

    她想做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秦意似乎觉得很难以启齿似的,艰难地说:“就是可不可以,删掉那段录音?”

    “什么?”盛晚彻底愣住,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意:“那可是吴凯然逼迫你的证据。”

    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证据,接过她的请求居然是删掉?

    盛晚完全不能理解她这样的请求,怔怔的看着她:“你…该不会还是想维护吴凯然那猪头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妹子八成是被pua了。

    “不、不是的。”秦意连忙摇头,眉宇间闪过一丝情绪鲜明的难堪:“我是为了我自己。”

    “盛小姐,我不可能再进圈子了,也不会再见陆先生,我只是希望这件事能悄无声息的过去。”

    “以后……我只想好好过日子,当一个普通人,并不想报警逃一个什么公道。”

    秦意是个没什么主见又耳根子软的姑娘,而且她显然被所谓的传统观念所束缚,很怕自己‘勾引未遂’这件事暴露出来。

    她无所谓吴凯然是否在言语上,精神上对她进行侮辱,反倒被自己给自己竖起来的贞节牌坊给束缚了。

    为此,她的目标只是想永远隐藏自己给别人下药的过往,并不想对从头到尾把她当木偶一样操控的吴凯然进行什么报复。

    盛晚听后叹了口气,觉得这人真是活该可悲。

    就像被裹了大脑的那些傻姑娘,怒其不幸,哀其不争。

    像是秦意这个脾气的人,如果遇到的是个善良点的经纪人,或许也能在娱乐圈里慢慢的磨出一席之地,可惜她长得漂亮,所以摊上了吴凯然……

    看着眼前姑娘无比期待的神色,盛晚只觉得心里郁闷的紧。

    但她是个聪明人,意识到这事儿不是自己该管的。

    她如果执意多管闲事,不但不会得到感激,还会被这傻姑娘埋怨呢。

    盛晚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轻轻说了实话:“没有录音,是我吓唬吴凯然让他赶紧滚的,你放心。”

    秦意眼睛这才彻底亮起来,不住的弯腰道谢:“谢谢你,盛小姐,谢谢你!”

    “……不用谢。”盛晚心里有些酸涩,勉强笑笑:“秦意,以后别再被人利用了,好好生活。”

    娱乐圈就是这么一个大染缸,同时又很像沼泽。

    有的只是被染上颜色,还是可以脱身过自己的日子,但有的人不够幸运,只会被活活溺死。

    偶遇了这么一个很不愉快的插曲,盛晚心情有些莫名的低落。

    就连来找陆远词的喜悦,也因此都被冲淡几分了。

    她拿着电梯卡坐电梯到三十三楼的过程中,一直在脑子里组织措辞。

    上次和陆远词在医院的分开可以说是不欢而散的,现如今三四天没见也没联系,她又欠了个人情。

    如果主动放下身段过来找他,该怎么才能表达感谢的同时又不卑不亢呢?

    哎,太难了,盛晚想了好一会儿觉得很是头疼。

    男女关系真的是件过于难搞的事情,她以前的生活比起现在多么幸运——本来是几乎从不用担心这些的。

    抱着略有些忐忑的心情走出电梯,盛晚精致的高跟鞋在一片白的地砖上走着,蹭到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她这次学礼貌了,没有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似的说进就进。

    ——她是敲完门再进来的。

    结果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一道背对着办公桌的修长身影。

    男人拄拐,穿着服服帖帖的西装,花白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是她在熟悉不过的模样。

    “陆爷爷。”盛晚眨了眨眼,十分诧异:“您怎么在这儿?”

    “小盛。”陆肇回头,笑吟吟的看着她:“好久不见了。”

    说完,他本来和煦的眉眼却顷刻之间变了颜色,长眉一挑就显得很是凌厉:“你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盛晚心里‘咯噔’一声,心想陆老爷子莫非是知道什么了?她按捺住不安干笑着回:“爷爷,您怎么这么说。”

    “还装傻。”陆肇轻轻的嗤笑一声,一张混血脸上老了更显得立体,一双偏灰色的眼睛里很是不满:“你明知道我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能活一天是一天。”

    “结果还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你这小姑娘不是没良心是什么?”

    ……

    原来不是发现她和陆远词已经分手的事?那看来陆远词还没和他家里人说。

    盛晚轻轻舒了口气,微笑着走过去挽起陆老爷子的手臂:“爷爷,您别生气,是我错了。”

    “是我最近太忙,不懂事,以后肯定经常去看您。”

    “我知道,你进了娱乐圈。”陆肇倒是与时俱进,瞄了她一眼:“忙是肯定的,现在的年轻人哪有不忙的?”

    “就是在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嗯。”盛晚用力点头,鼻尖儿有些酸——她虽然家庭幸福,父母感情很好,但却没什么长辈缘分。

    在她很小的时候,家里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就都已经走了,所以她从来没有体会到这种隔辈亲是什么概念。

    听起来有些离谱,但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还真的是陆肇赐予的。

    这个手掌转动之间就能让整个商界天翻地覆的龙头巨鳄。

    一老一少聊的正开心,办公室的门就被从外转动。

    陆远词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盛晚的一刹那眸光微动,并没有把意外表现的太明显。

    他阖上门,故作若无其事地问:“什么时候来的?”

    这就是要‘演戏’的意思了。

    盛晚心领神会的眨了眨眼,很是配合的反问:“怎么,你这儿不能来啊?”

    陆远词笑笑,唇角的弧度很内敛:“随时都能。”

    在老人面前他们不适合特别秀,说了这么几句体现了一下‘和谐恩爱’的状态,就够了。

    陆肇果然很满意,英俊的脸上笑容慢慢扩大。

    “走。”他招呼了声:“一起去吃个晚餐。”

    现在这个时间,也是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陆远词应声,让江杞修给‘梦园’打电话订个房间。

    梦园是一家做意大利菜的餐厅,从主厨到服务生都是意大利人,能在滨市‘回到’意大利的感觉,应该会让陆肇感觉满意的。

    而意大利菜也是欧洲菜系里在味道上最接近中餐的菜式,美味,优秀,盛晚也不会吃不惯。

    坐在梦园的包厢里,品味一场漫长的晚餐。

    虽然陆远词和盛晚的身份发生了变化,也算‘各怀鬼胎’,但在陆肇面前,不管怎样也是能装的不错的。

    晚餐过后,老爷子显然心情很好,喝了两杯红酒的面色微醺,笑眯眯的要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爷爷。”陆远词低声阻止:“我送您吧。”

    有他在,没有叫司机特意过来接的道理,大晚上的,他送长辈回家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盛晚点了点头,也跟着附和:“是啊爷爷,我们一起送您吧。”

    她用了‘一起’这个词,让旁边的男人莫名觉得熨贴。

    “我说你小子刚才怎么没喝酒,就我自己喝了。”陆肇笑了笑,也没驳回晚辈的好意,拄着拐杖站起来:“行,走吧。”

    说完,他披上西装外套,率先出了门。

    陆远词和盛晚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眉梢眼底交汇的瞬间,有下意识的避开。

    ——就像在背着家长偷偷做什么小动作一样。

    盛晚有些脸红,下意识的抬手在微热的娇颜旁边扇风。

    脸红不是因为刚刚的小动作,是因为她也喝了一杯酒,就是这样的。

    其实对于盛晚而言,提出要和陆远词一起送陆肇回家,基本算是件‘牺牲自我’的事情。

    因为作为晚辈既然送了陆老爷子回家,就不可能像司机一样把人送到就离开。

    已经到了家门口,于情于理都得进去坐坐,喝杯茶,被主人招待一番才够得体的。

    大户人家,对这些事情看得更重。

    尤其陆肇还是个礼节方面样样都很到位的绅士。

    等车子一开进陆宅大院,他都没询问,直接招手示意两个人下车进来。

    可对于盛晚而言,每次来这个陆家老宅都算不上很开心。

    她很喜欢陆老爷子,但和陆远词的父母相处却算不上愉快。

    女人不是傻子,当然能感觉到姚楹对她的瞧不上和处处针对,至于陆晏,则更像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隐形人。

    来到陆宅,就意味着有可能要见到这二位长辈,这对盛晚来说是压力巨大的。

    只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陆老爷子笔直的背影,跟了上去。

    “晚晚。”陆远词走到她旁边,握住她在夜色里有些微凉的手指,他低声道:“谢谢。”

    盛晚长睫微动,也同样低声回应:“谢什么?配合你在爷爷面前演戏么?”

    “……嗯。”

    “那这个不用谢的。”盛晚笑笑:“因为我不是在帮你,我自己就很尊重爷爷,也不希望他老人家为了我们的事情操心。”

    虽然她深知‘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假装着情侣来哄骗老爷子。

    但陆肇对晚辈的事情过问的并不多,所以,能瞒一阵是一阵吧。

    “反倒是我得谢谢你。”在陆远词不解的目光中,盛晚轻轻踮起脚尖,红唇凑近他的耳边:“你是个很守信用的人。”

    “之前说过要调查马戏幕后的推手,你做到了,谢谢。”

    因此,赵姿苒也身败名裂了。

    陆肇一回头,看到的就是小情侣‘浓情蜜意’咬耳朵的画面,他笑了笑,心里也很是欣慰。

    亲眼看着这俩孩子谈了五六年还跟‘热恋期’似的,换做哪个家长能不欣慰?

    他可是已经把盛晚当作孙媳妇了,就等着陆远词把人娶进来呢。

    走到主宅客厅,陆肇吩咐家里的阿姨去泡一壶茶,然后指了指沙发示意两个晚辈坐下。

    这个时间老宅里人很少,没有姚楹和陆晏,只有家里的保姆和管家。

    盛晚微微松了口气,比较安心的坐了下来。

    但谁知道,等阿姨把茶端上,三个人都坐了下来,陆老爷子的第一句话就足够让人喷水——

    “远词,你和小盛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盛晚一口热水在喉咙里卡住,她强忍着没喷出来,呛的直咳嗽:“咳!咳咳咳!”

    陆远词也是一愣,随后回过神来连忙抽出纸巾递给她。

    “怎么了这是?太激动了?”陆肇看着他们俩的反应,有些意外的微微一挑眉:“你们俩也处了五六年的对象了,谈婚论嫁不是很正常么?年纪也都不小了。”

    “是。”陆远词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含糊道:“只是……”

    “别只是了,你是不想对人家姑娘负责是怎么的?”陆肇已经不满的皱起眉头,语气带着威胁:“远词,你要是真这么做可算不上我们陆家的好儿郎,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

    盛晚在旁边听的心惊胆战,连忙帮着他解释:“爷爷,不是这样的,我们……”

    结果话没说完,旁边就插进来一道声音打断他们。

    “爸爸,你怎么能这么武断的提起这件事啊。”正巧下楼的姚楹听见这几句话,面色大变:“结婚这事儿没必要这么着急,还得慢慢筹划才是啊。”

    说这,她瞄了盛晚一眼,瞳孔里的情绪是明晃晃的嫌弃和怨愤。

    盛晚安静的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姚楹了,但后者就是很看不起她的样子。

    陆远词注意到她乖巧的模样,不悦的抿了抿唇,但也没什么办法。

    他很想护在她面前和姚楹对着干,甚至说第二天结婚都可以,但这都是在他和盛晚是交往的状态下。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我也没说不筹划,只是这事儿该抬上日程了。”陆肇淡淡的看了姚楹一眼:“怎么,你想让你儿子当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姚楹无话可说的哑然,不服气的咬着唇。

    “这事儿我说了算。”陆肇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喙:“我们陆家不会对女孩子不负责任,结婚的事你们两个小孩儿商量个时间,然后告诉婉萍。”

    陆婉萍是陆肇的妹妹,陆家小辈的姑奶奶,一向是帮着家族里的人张罗各种大事的。

    某种程度上,陆肇最信任她。

    “爸爸,我是远词的母亲。”姚楹听后,眼睛里浮着几丝破碎的伤心:“帮他张罗结婚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需要经过我么?”

    陆肇是个十足十的绅士,作为一个家族的大家长,他有威严却从不随便发火,也不会用压迫别人的方式来让别人感到害怕。

    比起怕他,家族里的每个人都是更加敬重他。

    只是有的时候过于温和了,就会让一些人蹬鼻子上脸。

    陆肇看着姚楹,没说话,只是眼神慢慢的凉下来。

    姚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厉声顶嘴了,她后背一僵,一股子凉意立时顺着脊梁骨爬上来。

    “爸爸,我……”她磕磕绊绊的解释着:“我没其他的意思,陆家当然是您说了算的。”

    客厅内的氛围降至冰点,但陆远词也丝毫没有为了母亲解围的样子,淡淡的喝着自己的茶。

    反倒盛晚觉得如坐针毡极了,真的害怕他们下一刻就吵起来。

    另外……谁说要结婚了?怎么这架势弄的他们好像明天就要结婚似的呢?

    正在面面相觑,气氛像是绷紧了的弦时,陆家老宅的大门突然被人‘砰’地一声推开——

    “爸!爸!”陆晏近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神色相当慌张。

    “慌什么慌?”陆肇瞪他,厉声呵斥:“什么事?”

    “爸!”陆晏膝盖一软,膝下三尺有黄金的大男人承受不住的跪在冰凉的地砖上,痛哭道:“医院,医院那边…下病危通知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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