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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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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滇南有一种古老的法术,能够将身体残缺破败之人的魂魄聚集在宝器之上,然后靠捏造的肉身行走于世间,而这肉身的性别外贸都能够随意修改,没有限制。

    对于那些有生理残缺或是不久于人世的人来说,这种法术无异于重新投胎转世。这种效用巨大的法术本该备受青睐,但它的一个缺点导致其被隐藏在历史的尘埃之中,成为鲜少有人知道的玄门暗法。

    这缺点便是用于灵魂寄生的法器十分稀缺,既要有千年的历史,保证能承受极阴之气,还要与寄生的灵魂有因缘际会。

    且不说因缘这种玄之又玄的条件,有千年的历史的宝器,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不是充公被展览在各大博物馆里,就是流失于战乱早已残破不堪无法。因此,这种厉害的法术并没有多少人使用也实属正常。

    元心心,或者说氓,极有可能是同一灵魂操控的不同分/身,而并非同一人转换性别。

    看完了夏雯发来的资料,阮溪猛然想起氓称呼自己是侄女一事。

    氓是滇市人,元心心是从滇市的孤儿院被收养的,这邪门的法术又是起源于滇南的阴阳世家……

    阮溪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但一瞬的通达后,更多的疑惑又涌上了心头。

    如果氓真的使用了这种法术,那么她/他的本体究竟是男是女?更重要的是,氓寄生的法器又藏在何处?

    按夏雯所说,破解法术的关键在寻找到法器。法器销毁,灵魂无所可依,超度转生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想要彻底地击溃氓,就应当找到对方寄生的法器……阮溪思索着,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氓喊她小侄女,对她一副十分了解的样子,而元心心却幼年被收养,移民海外……这是不是说明,氓的灵魂应当一直离她不远,甚至是看着她长大……

    有了这样的猜测,阮溪决定连夜赶回老家小镇一探究竟。

    ……

    阮溪乘上开往滇市的飞机前,给裴珩发了一个简短的短信:“在你大哥的婚礼上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飞机起飞后,阮溪的耳膜感受到了一阵鼓胀。这还是她第一次坐飞机。以往,她为了省钱,永远是坐绿皮火车的硬座往来于海市和滇市。忍受漫长的旅途,然后获得和家人团聚的短暂欢愉,她认为是值得的。

    而现在,她已经有一年多未曾回家,本该是充满欣喜和期待的返乡之旅,却有了不同的意义和目标。

    飞机落地后,阮溪乘大巴转了几趟车,回到了熟悉的乡镇。乡镇的面貌与海市仿佛有着二十年的差距,阮溪看着大巴车外的风景,心里滋味复杂。

    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镇上的商店、学校,每一个角落都有曾经的回忆。氓是不是也曾经在这里生活过?阮溪不禁想道。或许她们也有过相同的回忆。

    ……

    抵达小镇第一步,是去元心心曾经被收养的福利院。

    镇子不大,所有公立机构几乎都只有一个,因此,阮溪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这所福利院——阳光福利院。

    与名字截然相反的是福利院破败的光景。

    金属制的名牌歪歪扭扭地挂在大门两侧,墙壁上贴着的白色瓷砖沉积着多年未清理的灰尘,这让阮溪不禁怀疑:这地方真的还能找到活人询问十几年前的状况吗?

    就在阮溪踟蹰不前时,一个保安模样的老头揣着手从昏暗的大厅探出头来,带着极浓的口音,问:“你是哪个?”

    语气还算亲切。

    阮溪用相同的方言回了句:“我来回老家看看。”

    这话也没说错,阮溪老家是小镇的某个不知名村落,而保安则把她当成了回福利院探望的孤儿。阮溪默许了这种误会。

    保安上下打量了一番阮溪,说:“院长去市里开会了,明天才能回来哩,你改天再来吧。”

    小小的福利院工作人员不多,说是“院长”,其实往往承担着许多其他职责,其中就包括照顾被抛弃的孤儿孩童。回来探访的孩子大多也是来找曾经照顾自己的“院长”,因此,保安才会这么说。

    阮溪摇摇头,说:“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就是想出国读书前来这里再看看,不用非要院长在的。”

    万一院长记性太好,认出她不是福利院出来的孩子,不就糟了?

    院长人不在,反而更好操作。

    淳朴的保安大爷听到“出国读书”四个字,顿时觉得眼前的女孩不容易。要知道小镇里能考出滇市的学生都少,更何况是福利院里的孩子呢?眼前的女孩竟然还是要出国留学……一时间,大爷放松了警惕,便心软地领阮溪去女生宿舍。

    福利院的建筑呈现出显著的上世纪特色,走廊两边的墙壁都被刷成浅绿色,和某些乡镇医院如出一辙,有一种极为阴冷的气氛。

    静谧的走廊里只有一老一少的脚步声。

    阮溪东张西望,脸上呈现出恰如其分的“怀念感”,偶尔还套话似地向大爷发出感慨:“离开以后和以前的朋友都没怎么联系了,也不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

    大爷:“是啊,这里的娃娃很多高中都没考上就去外地打工了,像你这样的很少呀,十几年前还有外国来这边收养女娃娃,现在都没了……”

    大爷话还没说完,两人就来到了女生宿舍。

    福利院是一座四方形的建筑,中央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沙坑和单杠,单杠已被用来充作晾衣架。

    大爷指着空地另一侧的一排门窗说:“女娃娃的宿舍就在那边,不过她们都在午睡,你动作要小点。”

    阮溪连连点头,告别大爷,心事重重地走向女生宿舍。

    女生宿舍的外墙上画满了形状各异的花朵,图案笔触质朴,想来不是出自专业团队之手,应该是福利院工作人员画的。从刚才大爷的表现,和福利院内部设施来看,这里的人对孩子应当不算坏。而且,从进来开始,阮溪并没有察觉到任何怨气,如果有虐待抑或是霸凌发生的话,这里一定会聚集许多怨气。

    实际上,福利院除了萧索了些,其他并无异常之处。

    一共有四间女生宿舍,阮溪决定一间间探明情况。

    她的手还没碰到门,门就张开一条缝,一个女孩从里面探出头,瞪着大眼睛看着她。女孩剪着齐耳短发,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看起来不过十岁出头。女孩懵懂的神情里带着几分探究,阮溪不由心软了几分。

    她蹲下来,轻声道:“我以前也住在这儿……”

    女孩眨眨眼,似乎有些不信。

    阮溪继续:“……所以,我能进去看看吗?”

    女孩打开门,宿舍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宿舍本身并不小,只是堆满了床和生活杂物,显得异常拥挤。

    上下铺床上果然都躺着午睡的孩子——除了给阮溪开门的这个女孩。孩子们的呼吸声绵长稳定,看来睡得很熟。

    面对杂乱的宿舍,阮溪一时间不知何从下手。如果当着女孩的面就开始翻箱倒柜,恐怕立刻就会被当成怪人赶出去。

    就在她犹豫时,女孩突然开口:“姐姐,你以前是睡上铺还是下铺?”

    阮溪胡诌道:“……上铺。”

    女孩莫名感慨:“啊呀,姐姐好厉害,我小时候都不敢爬梯子呢,以前还从梯子上摔下来过。”说着,女孩轻轻撩开耳边的短发,露出她从耳根蜿蜒到脖子的一道白色疤痕。

    那疤痕在女孩光洁的脖颈上宛如一条蜈蚣,可怜中又透着几分恐怖。

    阮溪一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怔怔地看着女孩脖子上的疤,说:“……还疼吗?”

    女孩松开撩头发的手,疤痕瞬间被遮住了一大半。女孩说:“不疼了。但是学校的男生总是嘲笑我,说我又矮又丑……但是他们明明也长得不怎么样啊,有的人肚子是我两个那么大,竟然还好意思说我丑……”

    女孩孤零零地站在床边,表情有些别扭,像是把阮溪当成了倾诉对象,一股脑地,相关的不相关的都和阮溪说了。

    此时,床铺上传来低沉的嘟囔声,显然是女孩的话痨扰了别人的清梦。

    阮溪识趣地带着女孩出了宿舍,颇有些无奈地想,正好是放暑假的时候,别的小孩都有家长带着出去玩儿,而福利院的小孩只能在楼里好好呆着,这小女孩估计是憋太久,把她当成可以依赖的倾诉对象了。

    或许是身世有些相似的缘故,阮溪竟然耐心地听女孩在说一些和她此行目的毫不相关的日常。

    “姐姐,你是哪个高中的呀?院长妈妈说,如果我们考上高中、考上大学的话,就能过上好日子。但是以前认识的姐姐,好像只有小燕姐姐考上了高中。不过小燕姐姐跑步可厉害啦,在省城的高中也能拿第一……”

    这大概是体育特招考进高中的一个女生。可惜小孩子什么也不知道,还在憧憬着未来。保安大爷也确实没骗她,这里的孩子大部分都上不了高中,初中毕业就进厂打工的占大多数。

    念及此,阮溪颇有些怜悯地摸摸女孩的头。

    女孩像一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完全察觉不到外人的怜悯,相反,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燕姐姐还把自己的奖杯留给了院长妈妈,说一定会回来看我们的,到时候会给我们带省城的好吃的,比镇子里的蛋糕和巧克力还要好吃……”

    “院长妈妈把大家的东西保存得那么好,可是大家都没回来看过我们……”说到此处,女孩的语调里渐渐带上了几分委屈。

    女孩的话杂乱地毫无章法,阮溪却从中捕捉到了关键。

    “院长把大家的东西都好好留着?”阮溪不动声色问道。

    女孩“啊”了一声,天真地望向阮溪,理所当然道:“大家离开的时候,院长都会要一样东西留下来做纪念,小燕姐姐把自己最珍贵的奖杯留了下来,小丽姐姐把自己最喜欢的一条围巾留了下来,我以后想把我的小熊留下来,虽然它有点旧,但是我真的好喜欢它……”

    女孩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阮溪的心思已经飘到九霄云外。

    元心心会不会也留了一样东西给院长?这样一个值得纪念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她所寻找的宝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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