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毒舌男子
“本王若说安侧妃并非是本王的心上人,你可信?”
沈曜辰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神色认真地注视着怀中人。
“妾身信与不信都无关紧要,不过是好奇坊间传闻是否是真的罢了。”
沐云锦偏过视线看向别处,心底蓦地升起了一股难言的情绪。
“不是,本王肯定地告诉你,安侧妃并非本王的心上人,之所以被外界这般传言,也是因为本王在找寻天命之人的缘故。”
“王爷的意思是你一直在暗中寻找天命之人,有心之人故意传出安侧妃便是此人,更被旁人误以为安侧妃是你的心上人,而你娶安侧妃进府更是坐实了这个谣言?”
“呵,你可真有编话本子的好本事,若是有朝一日本王失势,王妃倒是可以凭此本事来养活本王了。”
“王爷怎知日后会有失势的一天,再者妾身就算有这个本事那也是拿挣来的银子在府里养个三五八个面首以供取乐才是。”
沐云锦此话说得是一脸不害臊,好似这种日子她已经期盼许久了一般。
沈曜辰抱着怀中人的手臂一紧,知晓她这是耍嘴皮子,倒也不与她计较了。
“妾身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王妃尽可说来听听,本王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沈曜辰宽大的手掌掂了掂怀中的人儿,眉心微蹙了蹙,一脸的揶揄道:“还真是没几两肉。”
“王爷不要刻意转移话题,妾身素来身子孱弱,消瘦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沈曜辰笑了笑,温润的笑容似三月的春风和煦,沐云锦被他这一笑给晃花了眼,原来生得好看真的能秀色可餐,她差点忘了要问什么。
“璃王殿下几次三番在府中兴风作浪,为何王爷多番包容,甚至可以容忍他戕害你的侧妃?”
沐云锦此时自然不会提及自己,沈玉书那些手段看来也不是单单只针对于她,反倒是与他有亲缘关系的白玥怡屡次被他伤害。
沈曜辰沉默了半晌,只是脚下的步子好似生风了一般,宫门口已近在眼前。
当沐云锦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沈曜辰忽然开了口。
“他是本王的至亲,纵使他犯下再多错,本王亦不能放任他坠入深渊而不拉他一把。”
“皇室里有纯粹的兄弟情吗?你们又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贵妃娘娘可不认为你们会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沐云锦所表达的观点是世人所认同的,所以不足为奇。
“有些事你不懂,也不明白,贵妃娘娘的确心怀算计,本王亦在她下的那盘棋中,不过本王可不是任由她摆弄的棋子。”
“你们还真是自相矛盾,妾身瞧着璃王殿下也不是那领情之人,你何苦……”
“呵,本王无需他领情,他亦不会真的伤害于本王,这就足矣。”
出了宫门,云鬓与云初早已在马车边候着。
“主子,怎么去了如此之久?”
云初愣愣地看着自家主子在王爷怀里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嘴上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主子的事情还轮不到她们指手画脚。
“无事,不过是与贵妃娘娘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沐云锦从沈曜辰怀中跳了下来,动作干脆利落,哪里还有半分虚弱无力的样子。
沈曜辰挑眉看向身前的女人,唇畔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贵妃娘娘这是想拿捏主子您吗?”
“就凭她也想拿捏住本王妃,本王妃又不是那软柿子,任人揉扁搓圆,我更不是白玥怡,岂能事事都被她打压操控了。”
“那倒也是,咱家主子就是有嚣张的本事。”
“本王妃嚣张的资本莫不是云初你给予的?”
沐云锦一脸戏谑地看着云初,这丫头说话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奴婢可没那本事,不过云鬓可以啊,云鬓可是毒王亲传弟子,谁若是敢欺负主子,云鬓非得将她毒个四脚朝天不可。”
云初一脸的得意,下巴恨不得扬到天上去了,仿若那个擅使毒的人是她一般。
“你这些奇奇怪怪的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什么毒能将人毒得四脚朝天?”
“回主子的话,奴婢的药袋里的确有这么一味药,一旦有人误服确实能出现云初方才所说的那些症状。”
云鬓竟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而且还有理有据,让人无从反驳。
沐云锦在云鬓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沈曜辰紧随其后也上了马车。
但是云鬓方才所说的“误服”二字,却一直回响在他的耳边。
他忽而觉得很庆幸,眼前女人没有错拿此种古怪的药给他服下,否则四脚朝天的岂不是他了。
马车的车轱辘压过路面发出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街上的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沐云锦素手轻抬,撩起马车一边的帘子看向车外,各种小贩忙着手里的活计,行人熙熙攘攘,挨肩接踵。
街边的福悦酒楼里,二楼的一个雅间内充斥着几道略带讥讽的笑声,那笑声里掺杂着丝丝邪恶与算计。
“太子殿下,辰王自从娶妻纳妾之后,这小日子过得可是比咱们滋润多了。”
一旁身着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视线不离街边行驶着的那辆奢华马车。
“丞相府嫡女沐云锦虽说是个病秧子,可她到底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绝世美人儿,再加之丞相背后的势力,当真是便宜了这小子。”
太子沈从霆眼神贪婪地死死盯着逐渐远去的马车,以及马车里撩帘四处张望的沐云锦。
“太子殿下派去的刺客甚是无用,竟然只伤了他一条胳膊。”
方才着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正是漠北的将军季旭尧。
虽说事情的确没办成,但是这般直白地嫌弃他手底下的人无用,岂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沈从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身旁的娇软美人儿也令他失了兴致,稍一抬手一把将身旁的美人儿推翻在地,伴随着一声“快滚”的厉喝,美人儿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逃离了此地。
“你若是觉得本太子的人如此无用,那为何不派你手底下的人去将他给解决了,以免留了后患。若是他一死,本王岂不是能抱得美人归了。”
沈从霆笑得阴险,什么样的女子是他得不到的,通通都得纳入太子府里,哪怕她已身为人妇,亦不足以打消他心中邪恶的念头。
“在下并非天启之人,此举恐怕并不合适,若是日后东窗事发,于两国邦交来说也是一场劫难。”
季旭尧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两国邦交?你若是看重两国邦交,你就不会肆无忌惮地混入天启国来打探消息,更不可能成了本太子的座上宾。”
沈从霆特别反感阳奉阴违的人,不管两人之间存在什么样的合作关系。
季旭尧干笑了几声,倒是不置可否。
“太子何必如此较真,在下既然来了天启,自然是带着十足诚意来的。此次随在下而来的数名歌姬不日即将送入太子府,这些歌姬可是咱们漠北数一数二官宦人家的女子,个个都是清白之身。她们可是为了漠北的将来,才心甘情愿来了天启,只为了能尽心伺候太子殿下。”
“哦?本太子已经感受到了季将军的诚意,季将军且牢记这些歌姬可别被宫里那个死老头子给发现了,本太子可不想便宜了那个老不死的。”
“自然,自然,在下行事太子殿下尽管放心。”
季旭尧见事情达成,僵硬的面容上硬是摆出几分牵强的笑颜,他的脸早已不能自如地表达出该有的表情,这些还得多亏了天启的辰王殿下。
……
“王妃,奴婢扶您下马车去街市上走走?”
沐云锦听闻云初的话,心里还是挺雀跃的,穿越过来已有好些年了,这街市还真没逛过几次。
丞相夫妇总是担心她身子经受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一般不允许她出府。
在府中修身养性极好,这是温淑兰常挂在嘴边的话,沐云锦耳根子都快听出茧来了。
“这有什么可犹豫的,本王保你平安无虞。”
似是看出沐云锦的难以抉择,沈曜辰直接发了话。
沐云锦侧首瞥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沈曜辰,这男人近几日反常得厉害,过去不是不给自己好脸色,就是拿伤人的话往她心窝子里戳,莫不是突然转了性子了?
“你这般瞧着本王做什么?本王脸上可没画那些奇形怪状的竹叶。”
还真是扫兴,沐云锦原本已经打算下去了,被他这么一揭短,什么好心情都荡然无存了。
“王爷何苦死揪着妾身的拙劣画技不放,妾身自明日起肯定苦心专研画技,岂能总是被王爷当笑柄一般挂在嘴边。”
沐云锦冷哼一声,扭过身子看向马车外,懒得再理会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毒舌男子。
沈曜辰伸手捧住她的脸,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向自己,四目相对,车厢内的气氛瞬时变得暧昧起来。
“咳咳咳……”
沐云锦使劲挣脱沈曜辰宽大粗糙的手掌,将自己的脸解放出来,心口跳得厉害,好似要昏过去一般,红霞飞得满脸都是,直至耳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