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位面之子
“其一，我的肉身强度若是想要更进一步，以澜星上的资源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做到，而我现在又无法以真身降临主神空间的世界。”
“所以，一个伪神的神念中所蕴含的全部神道气息，对现在的我来说就是最完美的机缘。”
因此，君道离之所以将那一掌之力全部锁入体内不外泄分毫，并非是为了拯救澜星不被毁灭，完全是因为在澜星上可遇而不可求的神道法则可以锤炼他的肉身。
“其二，我故意让自己陷入濒死状态，是为了找到机会能再度进入那个奇异的意识空间。”
“有的时候，唯有陷入绝境，那些过往的既视感才会如同走马灯一样接连浮现。”
从结果来看，君道离的谋划毫无疑问地得到了相当完美的结果，他的意识去到了量子之海，甚至进入了深渊之下那个未知的世界。
虽然还没弄清楚因果就被拉了出来，但这些已经足够了，未来总归还会还有其他机会的。
“其三……”
君道离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这是我对沐悦兮……最后的一次试探。”
系统微怔片刻，明白了君道离的意思。
“我不打算再向她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过在坦白之前，我还要最后确认一次她是否值得完全信任，并具有承担某些事情的能力。”
“所以我故意在她面前展现出超越界限的力量，以沐悦兮的聪慧，应该已经猜到了几分真相，如果她把我的存在视作威胁，本应在我沉睡的时候想尽办法杀了我。”
“只是……”
君道离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沐悦兮对他的感情之深，甚至还要远超君道离自己的想象。
“那其四呢？”
系统下意识问道，它作为一个旁观者反倒看得最是清楚，君道离说是试探，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沐悦兮。
不然的话，一向谨小慎微的主神，又怎么会轻易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里来抉择？
“其四的话……”
君道离淡淡笑了笑：“我只是不希望她受伤。”
系统：“……”
焯！
果然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其他三个理由都只是借口吧！
不过话说回来，主神这哪里是站在第五层啊，这简直就是在大气层！
“唔……君道离？”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沐悦兮不知何时已是悄然睁开了眼睛，夹杂着朦胧睡意的视线停留在君道离的面庞上。
“醒了？”
君道离微笑着看向她，刚才一直在想事情，没注意到沐悦兮已经醒过来了。
女孩没有回答他，而是呆呆地笑起来。
“我又梦见你了。”
君道离：？
沐悦兮抓住他的手抱在自己怀里，柔柔地笑：“这次别那么快就离开，多陪陪我好不好？”
君道离的心底狠狠悸动着莫名的情愫，愧疚、怜惜……或许还有一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如潮水般涌来。
最终他只是抬手将女孩揽入怀中，轻声道：“这次是真的，我不会再离开。”
沐悦兮娇躯微微一僵，残余的睡意瞬间被驱散，抬起手来在君道离身上就是一顿乱摸。
“你真的醒了？身上的伤恢复了么，现在还疼不疼？”
沐悦兮努力低下头，让披散的长发遮住自己绯红滚烫的俏脸，仿佛这样就可以忘掉刚才神志不清时说出的那些话。
君道离按住她乱动的手，温和的笑意一如既往：“已经没事了，这些天让你担心了。”
沐悦兮紧绷了十天的情绪在他熟悉如常的淡笑下终于决堤，眼前的景物模糊成一片朦胧的雨雾，温热的眼泪肆无忌惮地落下，砸在君道离胸口，直坠心底。
“君道离，对不起……对不起……”
君道离平生第一次知晓了何为手足无措。
沐悦兮一直在为他的受伤而拼命自责道歉，而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其实一直都是他才对。
“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再也不会，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去试探一个女孩的全部真心。
……
凌晨三点，肆意宣泄了一番的沐悦兮也没了睡意，干脆起床到厨房去给君道离准备早餐。
君道离则是靠在床头上，完全没有正躺在沐悦兮床上的自觉，一脸怅然若失的表情。
“主神，您在想什么？”
系统一脸狗腿的模样问道。
“无妨，就是有点后悔。”
君道离摇摇头，正色道：“还是来想一下正事吧。”
“不知还有几年，那个伪神恐怕就会以真身降临澜星，倘若那时我的修为还没能突破神道境，估计真的会有些麻烦。”
神道之下，皆为蝼蚁。
到了那个层次，纯粹的实力便足以横推一切，其他的手段反而失去了太多意义。
“虽然我有九成的把握在五年之内超越她，不过凡事也不能只留一手准备。”
君道离眯起眼睛思索道：“最好的办法，便是将澜星纳入主神空间之内，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先夺取完整的澜星天道权柄。”
在主神空间内的世界，君道离便是绝对的至高法则，莫说仅仅是一个伪神，就是几位真神降临，亦是不可能翻起任何的风浪。
“至于夺取天道权柄的方法，大抵上有两种。”
“其一，便是屠杀千万生灵，引得天道意志震怒现身，再以绝对的力量将其摧毁。”
“以我现在的实力，成功的几率在八成以上，只不过天道陨落，会对澜星造成不可逆转的破坏。”
系统狠狠哆嗦了一下，这个方法岂止是简单粗暴，简直太过残酷无情。
“主神，那第二种方法呢？”
系统迫不及待地问道，第一种方法能避免的话，还是尽量不要动用吧……
君道离轻轻瞥了它一眼：
“虽说这种方法有伤天和，不过牺牲整个澜星上不到五十分之一的人类换取永久的安宁，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看来，倒也颇为划算。”
“倘若真的出现最坏的情况，我也不会放弃仅剩的可能。”
“至于其二，便是找到澜星上受天道眷顾的位面之子，借由他的天道气运掌控天道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