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两败俱伤
韩雪遥离开酒吧前,想了想,还是给白舟发了条短信:“江逾在酒吧。”
她走后十分钟,白舟就赶到了。
“江逾——?”
他远远地看见江逾,步子忽然慢了下来。
江逾醉得厉害,模糊的视线里看见白舟,他朝白舟伸出手,笑了:“阿舟,来。”
他的声音轻得要命,就要飘散在空气里。
白舟一时间心疼得要命又生出几分不忍。他轻轻垂下眼眸:“江逾,我们分手吧。”
江逾:“阿舟?你怎么不过来……”
白舟:“我说,分手。”
江逾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嘶哑道:“你再说一遍——”
白舟偏开了头:“分手。”
江逾拽他禁锢进怀里,低头狠戾亲吻下去。那亲吻更偏向于啃咬。
白舟用力推他。
江逾眼眶泛红,眶里攒着一汪晶莹的东西:“你要离开我?”
白舟不说话。
江逾的声音拉扯得很长很虚弱很破碎:“我……不准。”
他拉扯开眉眼,笑意四散在眼角眉梢:“我不准。”
那是一个疯狂的下午。
哪怕是当初他们第一次白舟都没有被弄伤,这回江逾却又狠又凶横冲直撞乱无章法不择手段极尽所有走投无路孤注一掷,他像是一个疯狂的亡命徒,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他用力地对待白舟,像是想要榨干白舟离开的念头耗尽自己的生命。
从来不喊痛的白舟是哭晕过去的,他已经竭力忍耐却还是哭得气竭嗓子沙哑上气不接下气鲜血沾身。每一次进入和退出都带着血迹,狠戾,凶残,持续,暴力。
一片黑暗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江逾停下来,伸手摸白舟的脸,掌下一片湿濡汗水泪水互掺。
他慢慢地感到疲惫昏沉,倒下去的时候脑袋疼得要命,酒精过量的后遗症接踵而来,他挣扎着要清醒,想看看白舟的伤势,却还是眼前一黑一头栽下。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江逾头痛欲裂,他摸黑爬起来,碰到白舟,发现白舟浑身滚烫,一下子惊醒清醒了。
白舟意识模糊,含糊呻痛,他身上凌乱满是江逾所留痕迹触目惊心。
江逾的手微微颤抖,酒醒后他隐约记起当时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摸到白舟的额头滚烫如火,终于脑海里“嗡”的一声全军溃败彻底手足无措。
他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和白舟,抱起白舟就打车赶往医院。
他觉得自己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压抑非常,他犹似处于一个超压环境。焦虑懊恼自恨自悔。
车上,白舟脑袋虚弱地靠在他颈窝,他皮肤灼烫,头发软软地蹭着江逾的脖子,他浑身软塌塌的毫无气力,半梦半醒地呜呜咽咽。
这一小段的时间里江逾过得很难受。
他送白舟进医院,陪在白舟身边,医生查看了白舟的伤势似乎骂了一句什么说着“现在的年轻人……”。
处理伤口,消炎上药,吊瓶等待。
江逾揉着眉心,感到疲惫至极狼狈不堪。
他突然觉得,他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人,白舟跟他分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分了,白舟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