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直播
“言哥，接下来你打算做、做什么？”
“还不知道。”言许说，“我学历不高，找工作挺麻烦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九年义务教育下长大的言许想法比较实际，没那么好高骛远。
他还记得大学导师曾经对他说过，路是人走出来的，妄想一步登天的人最终都摔得很惨。
“要不你试试直、直播吧？”毛杰提议，“现在直播挺、挺赚钱，你长得好看，应该没问题。”
直播？
言许挑了挑眉，脑海中闪过那些女主播在镜头前面穿着暴露劲歌热舞的场景，叹了口气道：“光长得好看也不行，还得有才艺，我没什么才艺。”
毛杰闻言陷入沉默。
见毛杰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言许语重心长道：“别着急，再想想，活人总不会被尿给憋死。”
事实证明，活人的确不会被尿给憋死。
但绝对能被逼疯。
失业第二天，言许就接到了聚合传媒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猴子气急败坏，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架势。
“言许！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被辞退的，必须赔钱！原本苏青那边答应给我们一笔推荐费，彪哥信任你，就提前拿那笔钱开发了新的项目，现在倒好，你回来了，苏青那边不给钱，你让我们怎么办？！”
言许：“……”
怎么办？
当然是带你家彪哥去治治脑子。
“言许，你听没听我说话？”
“听着呢。”
“那就说个时间吧，打算什么时候还钱？”
言许想了想，“三个月？”
“放你妈的屁！三个月黄花菜都凉了，最多一个月，下个月的今天我要是见不到钱，你就等着挨揍吧！”
猴子说完便摔了电话。
苏青当初给吴彪的报价是十万块。
这么多钱在一个月之内还清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不是几乎。
是绝对不可能。
“言哥，出、出什么事了吗？”从卫生间出来的毛杰见言许皱着眉，有些担心。
“没什么。”言许说，“晚上咱们下馆子吧。”
“下、下馆子？”毛杰有点惊讶，“外面很、很贵的。”
“偶尔一次，没事儿。”
从回来到现在，他们总共吃了三顿饭。
三顿饭全是方便面。
言许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和毛杰都要被方便面腌出味儿了。
……
傍晚，言许在毛杰的强烈要求下来到楼下的面馆，点了两碗刀削面。
言许：“……”
毛杰：“？”
言许：“我以为你会避开面条这个选项。”
毛杰：“面条好、好吃。”
言许：“……”
忽然觉得这馆子下的有点儿多余。
晚饭虽然又是面条，但味道好歹是不一样了，言许一边嗦面一边琢磨还钱的事，再抬头发现毛杰已经吃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足饭饱后有了灵感，毛杰放下筷子，道：“言哥，我想到个赚钱的办、办法。”
“什么办法？”
“你下次再发烧，可以去找个人，读、读他的银行卡密码。”
“……”
言许知道毛杰在开玩笑，想说要读也先读你的，结果话到嘴边忽然顿了一下。
等等……
读心？
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技能给忘了！
言许撂下筷子，兴致勃勃：“小杰。”
“啊？”
“我觉得你下午提的那个想法挺好的，”言许说，“咱们就搞直播。”
“可你不是没、没才艺？”
“才艺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
“……”
言许说干就干，回家就在“兔牙直播”上注册账号，顺便网购了直播的全套设备。
他给自己的定位是情感类主播。
当然，所谓的“情感”不局限于爱情，像亲情友情兄弟情什么的都包括在内。
言许是这么想的。
他可以先在直播间和大家聊聊天，熬点鸡汤，如果有人想
倾诉，就和他视频连麦。
这个时候他就可以去读那个人的内心，然后对症下、药，说一些直击心灵的话。
言许觉得这一招十分精妙，连夜找了些情感故事和bgm，全部弄完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
直播设备是第二天傍晚送到的。
言许安装好摄像头，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开启人生中的第一场直播。
直播间陆陆续续进来一些人，但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偶尔有人说话也都是问他身高体重性取向之类的私人问题。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天。
到第四天的时候，言许硬着头皮给田嘉荣发了条微信。
【嘉荣，能帮哥个忙吗？】
田嘉荣估计是在拍戏，两个小时之后才回复：【当然可以，什么忙你说！】
言许把直播间链接甩了过去。
【哥开始搞直播了，有空来捧捧场。】
这条发过去之后田嘉荣就没再回复了，言许知道他拍戏忙，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结果十分钟后，直播间人数变成了五十人。
二十分钟过后，直播间人数变成了一百人。
言许使劲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要知道这几天他直播间的观众一直都是个位数，撑死了也就十几个人，忽然破百还挺不适应。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田嘉荣的微信。
【怎么样言哥，我厉害吗？（挑眉笑gif）】
言许扬起嘴角，指尖键盘上飞跃：【怎么办到的？】
【人缘好呗，嘿嘿～】
看着直播间不断上涨的人数，言许的心情很难用什么词来形容。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敲下最朴实的三个字：【谢谢你。】
这次田嘉荣没有秒回，像是在斟酌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发过来：【不用谢，就当是提前预支导游费了～】
在田嘉荣的帮助下，直播间很快便热闹起来。
言许趁机发起视频连麦的活动。
别说，还真有几个人捧场。
第一个跟他连麦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长得挺漂亮，说她怀疑男朋友跟闺蜜有一腿，问言许该怎么办。
言许盯着视频里女孩儿的眼睛，提取到几个有用信息。
一，女孩儿很爱他的男朋友。
二，女孩儿和闺蜜感情很深。
三，如果必须二选一，她哪个都不想要。
言许心里大概有了数。
他清了清嗓子，道：“看的出来你是个对感情很专一的人，对另一半有着很高的期待，换句话说就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强，其实你在怀疑他们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欺骗自己，大胆的跟渣男说分手，至于你闺蜜，她能做出挖墙脚的事就证明没把你当朋友，这种塑料友情不要也罢。”
女孩儿本来还在摇摆不定，听言许这么一说瞬间坚定了跟那对狗男女划清界限的决心。
“我想明白了，谢谢你！”
女孩儿下麦之后又有几个人跟他连麦，问的问题可以说是千奇百怪。
什么男朋友喜欢给帅哥点赞是不是性冷淡，女朋友每周都做头发但头发为什么从来没变化，高中时期暗恋的女神忽然变成小妈了怎么办……
言许通过读心精准打击，专挑对方爱听的说，把那些人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最后下播的时候言许清点了一下，发现这场直播竟然收到了上千块的礼物。
“言哥，你、你要火了！”毛杰看上去比言许还要兴奋。
“离火还早着呢。”言许笑了笑，“今天这些人都是嘉荣叫来的，不一定常驻，得想办法留住他们才行。”
言许深知这波热度的重要性，连夜搜索了几个增加粉丝黏性的方案。
结果第二天，观众变成了两百人。
第三天，变成了五百人。
到第五天的时候，成功突破一千大关。
言许懵逼了。
他的方案还没实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