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一定会让你出去的
慕安下定决心。但在找到之前，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她转头对平平说：“你难道什么法术都不会吗？”她总不能永远护着他，要不是有随身空间，她连护着自己也做不到。
平平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说：“我只会一点点。”他伸出自己的手，他的手变了一个颜色，泛起轻白色的光泽。他用拳头砸了一下山洞，砸出来一个坑。
“你很厉害啊！”慕安惊喜地说到。
“可是他们更厉害……”平平低着头，想起了之前被那群人虐打的场景。
“我暂时只有双手可以硬化。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平平沮丧地说到。
“没关系，已经很厉害了。”慕安摸了摸他的头，安慰到。
“你还没有我高呢？就别做大姐大的样子了。”平平有些郁闷，这个小女孩还老爱摸自己的头。
“我是没你高，但是我有秘籍啊。”慕安得意洋洋地掏出一本秘籍，这是她专门从随身空间里学的，属于妖怪幼儿园给小朋友打基础的科普书。
她将书交给平平，说：“你在这专心修炼，我先去找人。”
平平抓住慕安的衣袖说：“你不带我去吗？”
慕安说：“你现在什么都不会，我不放心你，你在这里更安全。”
平平看着慕安，眼睛里有乞求，还有一些说不明的东西，但他说：“好吧，我等你。”
慕安说：“我一定会回来的，你在这里好好修炼，我会带你出去的。”
平平点了点头，但看得出他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慕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转身离开了。她要做的事太多，只能选择前进。
慕安不敢再捏传送符，她怕不够用。她只能一直走，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打架的人群，努力辨认其中有没有她第一次见到的那群人。
有几次她差点被人堵到。但她拿出那枚鳞片大家都知道她是内定人员，没有试图伤害她，怕被这枚鳞片的主人报复。
但是在一个人前行的时候，慕安总会感到一点点孤独，她把一个小孩留在了洞里，她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完成任务。她从小到大，做的都是最从众的选择，现在让她自己选，她好迷茫。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一个地方问到了那个司公子的消息。因为那个鳞片实在很显眼，大概他们也曾对他放过水。
但她终于找到他以后，却发现事实看起来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你是司离吗？”她这样问到。
“不，”他看起来有些疑惑不解，“我是司瞳。”
“那你知道司离在哪里呢？”慕安追问到。
“如果他真的姓司的话，他一定骗了你。”司瞳看起来彬彬有礼地说：“司家没有叫司离的人。”
“没有司离？司离现在还没出生吗？”慕安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清楚局面了。
“那现在的妖王是谁？”慕安问到。
“妖王司星阑去世了，新的妖王夭折在腹中。据说，这一次的大逃杀，选拔的是妖王。”司瞳说到。
他看着慕安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想伸手去扶她：“你也有鳞片，是鱼族的公主吗？你还好吗？”
“我……我还好。”慕安只是不停的后退，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人撒谎。司离明明出生了，为什么他们说他不存在呢？
她现在真的想出去了，她觉得她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她没有看着司瞳说：“你知道如果进入了别人的梦境，要怎么出去吗？”
司瞳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到：“如果梦境的主人认清这是一个梦，应该就会醒来了吧。”他接着说：“你是想家了吗？不要着急，今天晚上，选拔就结束了。”
“这么快吗？”慕安有些反应不过来，平平还在山洞里，没有拿到出去的符文。
“是的，我的父亲传信给我，他说出事了，要赶紧回去。今年的选拔终止了。”
“那没有传送符的人会怎么样？”慕安下意识想到那个被她留在山洞里的安安。
“怎么会有人没带传送符呢？每个人在进来前都有发的。”司瞳有些哭笑不得。
“是我，是我的不小心丢了，你能给我看看它长什么样吗？”慕安说。
“当然可以。”司瞳将自己的符交给她。是一个小小的三角形，和普通的符咒很不一样。
慕安将符咒还给司瞳，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司瞳张口想要阻止，但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她这样家世的女孩，就算留在里面也会被人救出去的吧。而且他实在无法张口说要将自己的传送符给她，他也有些害怕会留在这里。
只见慕安捏了一张远遁符离开了，她要回去找平平。
“传送符，同样是传送，我的随身空间会不会有呢？”慕安暗自嘀咕到。
她仔细地翻找这个空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天空已经开始下雨了，她翻找着空间，身体被雨淋透。真的被她找到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的符咒。她终于可以为平平做点什么了。
她回到山洞时，不像她预想中的只有平平一个人，还有一对兄妹在山洞里。
他们与平平每人占据一半的山洞，看起来并不友好。而平平身上带着一些伤，看起来是被他们打的。
“你们是谁！怎么乱打人！”慕安赶紧冲上前去，将平平挡在自己的身后。
其中那个女孩模样俊俏，说话却是夹枪带棒。“这是我和哥哥要住的山洞，他这个垃圾怎么配呆在这里。”
“这个洞是我们先找到的！”平平有了靠山，说话也理直气壮起来。
“小姐，请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慕安说着，从随身空间里抽出一根火蛇鞭，鞭子上冒着火焰，直直地朝那个女孩抽去。
“啊！”那个女孩吓得直往她的哥哥身后躲，看起来也是个色厉内荏的茬。
她的哥哥倒是比较懂礼貌，他用一个冰障挡住了慕安的攻击，说：“女侠请住手，是我的妹妹不懂事，我们这就走。”
慕安看着外面的大雨，知道如果不是雨下的那么大，他们也不会不管不顾地抢。
她叹了口气，说：“你们也在这里待到雨停吧，反正这个山洞也很大。”
兄妹俩道谢过后就彼此相距一段距离开始谈话。
慕安偷偷摸摸地对着平平说：“你知道吗？今天晚上我们就要离开这个幻境了！”
平平大吃一惊：“啊！怎么会！”
慕安说：“因为妖王出事了！他们要赶紧回去。”
平平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发抖起来，“可是，我还没有传送符啊……”他的眼泪夺眶而出，人在面对将死的命运时，总会有一些怯懦，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别害怕，”慕安从手中取出传送符，塞到平平的手中，“我找别人要到了一个。”
平平哽咽着，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问：“他们怎么愿意给你呢？”
慕安说：“他们都很怕我，我一问他们要，他就给我了。”
“那……”平平还有些不肯相信，还要继续追问。
慕安怕圆不下这个谎，连忙转移话题，问：“你的法术练得怎么样了？”
“我的法术练得可好了，”平平放弃了追问，骄傲地回答到，“变形术，缩小术，我都学会了，我现在全身都能硬化了！”
“太厉害了！”慕安忍不住赞叹到。
正当平平要给慕安演示自己新学的法术时，山洞里的兄妹俩走上前来，哥哥说：“女侠，你好，我叫凌云，刚才我们无意中听到你说这次历练要结束了，请问是怎么回事呢？”
慕安来不及追究他们偷听别人说话的事，惊喜地说：“你是凌云？”她又指着一旁的妹妹说：“那她是凌秋夕了！”
妹妹本不想理她，但现在是有求于人，于是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说：“正是在下。”
一看是熟人，慕安也不计较太多，索性就把司瞳告诉她的事，都和他们说了一遍。末了请求他们说：“出去了以后，你们能帮忙照顾一下平平吗？”
平平一听便皱着眉头来抓慕安的手说：“我们不是要一直在一起吗？安安，你又要赶我走。”
“怎么是赶你走呢？我是要去有事，你还是和他们待在一起比较好。”说着她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一个锦囊，里面装了一千块上品灵石，递给了平平，说：“记住，出去以后一定要离心魔远点，千万千万不要去镜花水月洞，记住！”
她转身对凌云说：“我知道你为人正派，我送你一个消息，你能帮我把这个小孩送到安全的地方吗？”她掏出一个装有一百枚上品灵石的锦囊递给凌云，被凌云拒绝了。
凌云不知道她为什么看起来像是认识自己的样子，但她确实给了自己很有用的信息，这个忙也可以帮，于是便应承了下来。
慕安感觉自己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终于松了口气。这时天边突然升起了一朵金色的云。有无数的光柱汇入其中。他们知道，是时候要离开了。
平平拉着慕安的手，说：“等到我们出去的时候，我给你看我的变形术，我变得特别像！”
慕安忍不住刮了刮他的鼻子，她明明一点也不喜欢小孩，却不知道为什么，遇见的小孩都好可爱。
她说：“好的，我一定使劲给你鼓掌！”
正说着，凌云兄妹的身体开始化为光点，平平的身体也开始发光。只有慕安的身体毫无反应。等到他们都失去了半个胳膊时，慕安还是毫无反应。平平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为什么你没有消失，你是不是……没有传送符……”平平颤抖着，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你把你自己的符给我了对不对。”他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视线变得模糊。
“没关系，你先出去吧，我肯定能出去的。”慕安笑着说到，她软软地刘海搭在额前，笑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鹅黄色的裙子在风中飘荡，她太小了，看着有些弱不禁风，像是要被这片大陆吞噬了。
平平想把传送符塞给她，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连抓住慕安都做不到。
“不要！我不要这样活下来。”平平崩溃地大哭起来。
“我会去找你的，真的，我不会死的，我发誓。”慕安一遍一遍重复着这句话，眼看着平平消失在她的眼前。
平平的眼泪落在她的手上，湿湿的。所有人都离开了，世界开始破碎，慕安坠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