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阿四苏意柔会面
小厮将阿四带到苏意柔的房前，他看了一眼别在阿四腰上的鞭子，提醒道：“客人，我们红袖馆的姑娘向来娇贵，恐怕受不得什么伤害。若是客人喜欢玩这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个价钱就是另外的了。”
阿四闻言，脸上的肉都跟着一抖，他哆哆嗦嗦地回道：“知道了，知道了。”
小厮笑着回了一礼，转身敲了敲门。
很快，就有一个清脆的小丫头声音传来：“谁呀？我家姑娘刚刚已经去待客了，现在不在房里。”
小厮也轻声回道：“是阿玲嘛？你们家姑娘来客人了，快开门。”
屋里的人小跑着过来将门打开，看到站在外面的阿四，着实愣住了。小厮看她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轻推了推她道：“还不去叫你家姑娘回来待客。”
阿玲胡乱点着头，边走还边盯着阿四。显然阿四这副穷酸样，是吓到了这个见惯了达官显贵的小丫头。
苏意柔不愿接待阿四，被人说必须接待，因为得罪了虹姨，现在这些三教九流都由她来接待。
小厮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躬身请阿四进去。
等阿四风卷残云般吃掉了桌上的所有点心果子，苏意柔才姗姗来迟。
她人还未出现，声音倒先传了过来：“你慌什么？来的是哪位贵客啊？是马公子还是方少爷呀？”
阿玲在后面支支吾吾：“不是……不是……”
“都不是？那是新客人了？”苏意柔的脚步都加快了几分：“难道是我的名气传了出去，也有客人慕名而来了吗？”
来到门口，苏意柔停下脚步，整理了整理衣着发饰，才挥舞着帕子，扭着腰推开了门：“实在抱歉，让爷久等了，阿柔这就……”
在看到阿四那张猥琐的脸时，苏意柔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就停在了刚跨入门槛的地方，手里举着帕子，眼睛死死盯着坐在圆桌前的阿四，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一直陪着阿四的小厮开了口：“阿柔姑娘，你今日生意好，早早地就有客人来光顾了。”
苏意柔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阿四，转过头看了看小厮，又盯着阿四瞧了瞧。她终于反应过来了，一声尖叫声响起，她对着小厮叫道：“不，不，我不要接待他，让他滚，滚得远远的。”
此时小厮正面对着苏意柔，一脸的冰霜。
等到苏意柔发泄完了，小厮才冷冷开口道：“阿柔姑娘怕是忘了吧，前两天虹姨已经吩咐过了，你作为红袖馆最新进来的姑娘，那些首次到访的客人就由你先接待着。”
语毕，小厮指了指坐着的阿四，又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子，道：“这位客人阿四公子，今天第一次来红袖馆，又指明要你接待，他自然是阿柔姑娘的客人了。更何况，他又已经支付了你的过夜之资。若你不接待，恐怕客人也消费不起红袖馆的其他姑娘吧。”
说完，她一把将苏意柔推了进去，用力地关上了门。转身拉起傻愣在一边的丫鬟阿玲，转身就走。
阿玲被他一拉，反应过来道：“你拉我做什么，我还要进去伺候姑娘呢。”
小厮边走边说道：“不用了，今晚上你们姑娘不需要你。”
那一夜，苏意柔和阿四是怎么过的，外人不得而知。
只是第二日上午，与阿四拉扯着的苏意柔着实好不到哪去。
她衣衫不整地站在那里，一边的衣领被扯开了，露出雪白的肌肤，那皮肤上却是触目惊心的红肿青於。
众人都看在了眼里，香玉身边的万妈妈见苏意柔这副模样，虽然知道她现在在馆里不受待见，但毕竟都是苦命人。
看她被客人这般搓磨，万妈妈到底起了怜悯之心，她抿了抿嘴，劝道：“这位客人，阿柔姑娘陪了您一夜吧，再怎么样，都已是这般模样了。”
万妈妈顿了顿，上下打量了阿四一番，冷声道：“在我们红袖馆，姑娘被折腾成这样，这过夜之资恐怕得翻好几倍了。我们不向客人收这个钱，客人若有什么不满之处，也请多担待点吧。”
阿四松开了扯住苏意柔衣领的手，想到自己怀中仅剩的五两银子，顿时满脸憋得通红。
他不自觉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昨晚与这刁蛮小姐过了一夜，自己此生足矣。虽然耗尽积蓄，但若再在这里纠缠，听这个老妈子的话音，自己恐要吃亏了。
思虑再三，阿四含含混混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
“客人受了委屈，自然是要帮客人出气的。我们红袖馆什么时候因为客人的出身打扮和私人喜好，就区别待客了。”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主楼后方响起。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在主楼通往后院的拱门下，正站着一个一脸上有着淡淡疤痕，梳着妇女头，嬷嬷打扮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款步走了进来，对着香玉轻轻俯身行礼，站起身后朗声笑道：“香玉姑娘贵为魁首，自是不知低阶女娥们的待客之道。姑娘悲天悯人，连手下的丫鬟婆子也生性善良，属实难得。”
说完，她转过身，看着楼梯处的苏意柔，脸上已无笑意。她一脸寒光，眼里泛着淡淡地恨意，冷冷开口道：“红袖馆的姑娘到了这里自然是伺候客人的，客人不满意，就是姑娘的不是。”
她微移目光，问阿四道：“阿四公子，阿柔姑娘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生气，你可以说来听听。身为红袖馆的管教嬷嬷，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阿四认得这个女子，是当时和苏意柔一起发卖的曹家小姐。只是看她脸上有疤，不知发生了何事，竟然毁了容。
不过，听曹铭兰的口气，阿四自然是明白，她想要整治苏意柔了，这可是阿四乐见其成的。他挺了挺胸，鼓起勇气，开口道：“你们这个阿柔姑娘，虽说是最便宜的，可这态度极差，还羞辱。昨晚根本就没有没有陪好，不值这个价钱，我要退钱。”
苏意柔听了，捂着身上的衣服，愤恨地盯着阿四，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你……你……你……”，支吾了个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