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夜5

    6月底，余晓去学校领了她在第二中学的最后一次考试成绩。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期末考试的年级第一名还真就是她。

    后来的后来，余晓才知道，那是林成川故意没写数学压轴题的最后一问

    和母亲纪舒英一起去教务处办理转学手续，老师们虽然没说什么，但对学校失去余晓这棵好苗子还是有点遗憾的。

    好朋友钟丽美听到余晓即将转学的消息后，拿着尼莫鱼公仔直敲余晓，“你都不告诉我呜呜呜好歹也让我给你买个礼物吧。啊～”

    然后二话不说，就想拉着余晓去她家的肠粉店，说什么今天的肠粉她包了，一定要让余晓饱到走不出店门。

    “好啦好啦，再过几天不就是我的生日嘛，你来给我庆祝就行。”余晓哭笑不得地求饶，林成川则坐在旁边静看她与钟丽美打闹。

    7月2日，又是一年的生日。

    去年的余晓，还能跟父亲余永和母亲纪舒英一起在西餐厅里其乐融融吃着饭。

    回忆追着追着，正在厨房切菜的余晓眼泪又想要滴落下来了。

    不行啊余晓，别再哭了。你还有爱你的人，不开心过一天也是一天，开心过一天也是一天，要开开心心的

    就这样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余晓便振作精神继续切菜了。

    虽然今天是她的生日，但她说想亲自煮顿大餐招待大家。

    妈妈纪舒英今天休假，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节目，林成川在一旁给她打下手。

    过会，钟丽美就带着她的礼物风风火火地来了。有笔记本，有年轻人喜欢的拍立得，一堆花花绿绿的，看得余晓都看不过来

    就在大家围着准备吃饭的时候，门铃蓦地响起。“咦，这个点会是谁？不会吧？你们不会搞什么特殊惊喜吧？”余晓瞪大双眼，起身去开门。

    惊喜算不上，惊吓差不多。余晓看见门口站着的程景渊，怔了一下，缓过神来，“程大少？”

    “打扰了，余晓。我无意看到你母亲登记的家庭住址，想着今天是你的生日，就唐突过来了。”程景渊好像知道余晓的疑惑，一边解释，一边想将手中的礼物袋子递给余晓。

    “啊不打扰不打扰。”余晓瞧见那礼物价值不菲的外包装，举起双手摇摆，欲拒绝。“谢谢程大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就不收啦。你吃饭了吗？要是不嫌弃的话，进门一起吃吧。”

    “你就收下吧，这是我对你也是对余叔的一点心意。”程景渊眼睫低垂，“饭我就不吃了，祝你生日快乐。”说完，直接把礼物塞到余晓的手上。刚想要跟余晓告别，就看见余晓身后的林成川走了过来。

    林成川眯了眯眼，朝笑容可掬的程景渊点了下头以示礼貌。男人看男人，看十个九个准，直觉告诉他这人不简单。

    程景渊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走片刻，显得气氛有几分焦灼，而后亮出他惯用的微笑回应着林成川。

    程景渊走后，余晓无奈，只能将礼物放置于柜旁，与林成川一起返回餐桌上吃饭。

    还用钟丽美送的那个拍立得拍了很多珍贵的照片，有余晓闭着眼睛对生日蛋糕许愿的，有余晓和妈妈、林成川、钟丽美合影的

    大家都对程景渊来访的这个插曲没太在意，殊不知这就像一颗丢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掀起了阵阵涟漪。

    吃饱喝足，余晓和林成川陪钟丽美去公车站，目送着钟丽美上车。

    月明星稀下，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小川川，别藏啦。你右手都快把口袋给抠破了。”余晓牵着林成川的左手，晃悠着说道。

    “噗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林成川将右手从口袋中拿了出来，只见右手连攥着一条白银手链，上面镶嵌一条闪闪的锆石小鱼。

    “等以后赚大钱了，给小鱼买条更好的。”林成川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把手链戴到余晓的手腕上。

    余晓一言不发，沦陷进了林成川的温柔里，抬手看了看手链，倏地抱住林成川，在他的耳边轻语一声，“好。”

    别墅琴房里，周管家正兢兢业业地给程景渊汇报着进度。“大少爷，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这是程景渊左手受伤以来，第一次进入琴房。这个消息使他死水般的眼睛里焕发出别样神采，嘴角也蓄满若有若无的笑意。

    “另外，这是您要的资料。”周管家客气地将档案袋轻放到程景渊跟前。

    无声，程景渊抬手示意管家出去。

    月光静静洒下，在档案袋「林成川」这几个字上落下斑驳的黑影。

    帘卷西风入夜来，程景渊连指尖轻抚琴键的动作都带有一丝兴奋的节奏，真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