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是你什么人？”
江司越回到房间，冲了一个冷水澡。
穿了衣服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公主跳到柜子上，用粉爪子勾挠着一个药瓶子，玩儿得起劲儿。
“公主，别乱动。这不是吃的。”他拍开猫爪子，抢过安眠药的瓶子，丢进了抽屉里。
“喵——”
猫猫晶亮的眼睛疑惑地盯着他。猫养久了，通人性。
江司越无奈地轻声说：“你又不是神医，告诉你有什么用。”
这瓶药，就是他在警局时，从叶清包里掉出来的。因为是拿玻璃小瓶装的，当时看不出来是什么药。
“喵呜——”公主跳下柜子，悠然自得向门口走去，示意江司越给它开门。
这猫平时都很黏他，晚上睡觉都乖乖团在他枕边。叶清一来，猫影儿都没有，一整天在人家床头打转卖艺。听江思颜说，一猫一人还玩得挺欢。
江司越蹙眉，弯腰拎起猫脖子，把它重新放在柜子上。
他眼神透露出一丝不可思议，试探地温声问猫：“认出来了？”
“喵呜——”公主傲娇地挺起胸脯，耸了耸鼻子。那当然了，谁和你一样装蒜！
“出息~”他宠溺地刮了一下猫咪的小鼻梁，气笑了，“公主，是我救你于水火，捡你回来，好吧！一把铲子，一口猫粮把你从小养到大的。见她几天啊你就见色忘主了？小没良心的。”
大白猫悠然地舔着爪子，梳着自己的白毛，瞥了他一眼。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江司越觉得自己被一只猫套路了，干咳了一声：“我，我可不是说她好看。”
他觉得耳尖有点发烫，刚刚触碰过她肌肤的手，也僵硬得不自然。
似乎指尖还留有她的余温。
“喵——”
我也没说啊！
“我，我刚刚……”他垂眸，没有感情地轻抚猫头，回忆着情景，“是不是吓到她了？”
公主打了个哈欠，又跳下柜子，走到门前。
他严肃地商量，像面对孩子时严厉的父亲：“陪她可以，你不能乱发脾气，也别耍小聪明，知道了吗？”
“喵呜——喵呜——”公主伸出爪子挠着门，似乎有点烦他的唠叨。
“今晚不行，她已经睡了。你呼噜声太大了。”他把猫放回床上，拿出指甲刀，“而且你指甲又长了。”
江司越抓起猫爪就一顿剪。看到秃秃的粉爪子，他才满意地放下剪刀。
……
早晨。
叶清穿好了江思颜前一晚准备好的衣服，走下了楼。
江司越的家有两层楼，宽敞简洁却又不显得空旷，处处都透露着生活的烟火气。
与她那四季如冬的大房子截然不同。
香喷喷的粥味从厨房飘出来，她听见有锅勺碰撞的声音。
“叮咚——”
有人按门铃。
江司越大概在厨房没听见，叶清就走过去开门了。
“叮——”
打开门时，叶清人僵住了。
“……”
郭谨然：“……”
郭谨然怎么也不会想到，会碰上叶家的大小姐。
还是在自己徒弟家。
“早。”
郭谨然僵硬摆摆手，完全没有平日威严的样子。
叶清：“郭，郭老。”
“在门口干嘛呢，来吃饭……”
江司越从叶清身后走过来，看到郭谨然时，尾音都消失了。
一时间，三个人陷入了沉默。
“喵——”猫猫抬头，晶亮的眼睛扫视着他们。
饭桌前。
江司越又盛了一碗粥，双手放到了郭谨然面前。
叶清不自然地眨眨眼。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总有种被抓包的感觉。若是平时在外谈工作，叶清是断然不会怯场的。
可现在，她穿着居家服，头发披散着，还是在一个男人家里……
她放在腿上的手蜷紧了。
江司越捏了捏勺柄，吞吐地开口：“师父，我——”
“吃饭不聊事儿。”郭谨然拿起勺子，先开始吃了。他要端着长辈架子，这俩孩子怎么吃饭。
江司越怔了怔，舀了勺粥，正欲往嘴里送，就被郭谨然喊住。
“小子，光顾着自己吃！”
江司越轻挑眉梢，他还一口都没吃呢……
郭谨然皱眉：“啧！”
江司越默默放下勺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煎鸡蛋，一块烤面包放在叶清的盘子里，轻声说：“吃吧。”
叶清侧眸瞄了他一眼。
难道这就是来自师父的血脉压制？他突然乖了好多。
郭谨然也把小菜往她面前推了推。
气氛莫名温馨起来。
“郭老，不用……”
“不用说了！”郭谨然突然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把坐在对面的两个年轻人吓到了。
江司越：“……”
叶清：“……”
郭谨然郑重其事地宣布：“他会负责的！”
负责？
叶清手一抖。
江司越抬起头。
“负什么责？”两人异口同声。
……
等到叶清走了后，郭谨然严肃地坐在客厅。
“你个混小子！看你做下的好事！”
郭谨然一般生气时，也不会表露于色，今天连语气里的火都压不住了。
“师父，我什么也没做。”江司越无奈地解释。
“做就做了，不要找什么借口！”郭谨然谴责道，“事已至此，你得有担当，负起应有的责任。”
江司越气笑了：“师父，她又不是小姑娘了，还能让我骗了？”
郭谨然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旁边的猫。公主也毫不示弱地冷眼盯着他。
这猫的脾气向来凌人，除了江司越，谁都碰不到，被惯得不像样子。
“她怎么出现在这儿？”
“思颜带回来的朋友，在这儿住了一晚。”江司越面不改色。
“朋友？”
要是思颜亲口说，他兴许还能信。但是饭桌前，江司越的猫一直黏在叶清旁边。她吃着饭，猫就在胳膊肘跟前守着。人走的时候，更是殷切地蹭着腿，依依不舍。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家里的女主人呢！
“嗯。”江司越没有要改口的意思。
“小子。”
江司越眸子肃冷。
“她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