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怂。”【必看哦】
从一开始会所的巧遇,她救了他的命;到采访时的故意刁难,再到用白黎的事情扰乱她,又有了第二次救他的巧合,再到出现在沐晨面前,把自己带走,所有的一切,她不再相信是命运刻意制造的交织。
反而越来越笃定,他在打一手温柔牌,此时也差不多该收网了。
若到现在还没有半分清醒,傻到底也好。可惜她早已不能再以孩子般单纯的目光看待人与事了。
她越想,心里的恶寒便越令人打颤。因为在某一刻,她是有过动摇的。人是一种很矛盾的存在,总会贪恋自己不曾拥有的,或是已经失去的。明知是一触即碎的泡影,也怀着一丝渴求的希望。
希望关心是真心的,温柔也是真心的……哪怕有一丝丝……
都能缓解淬人骨血的森冷。
“江律师,你是不是……”
她轻轻歪头,气息喷洒在他的颈窝,低笑了一声,略带娇媚,“想睡我。”
她垂眸,看到他性感的喉结动了一下,伸手捻了捻他的领口,暧昧亲昵。顺着锁骨的线条,隐隐能看到他胸口的那道疤。
一种悲凉席卷过海底。
“再憋坏了,得让多少姑娘伤心呢~”
灼热的气息于无声中交缠。分不清是什么情绪在摩擦碰撞。
江司越僵住了,显然对叶清突然反常的举动感到惊诧。
叶清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头自然娴熟地靠在他肩头:“哈哈哈,别这副表情。弄得好像我欺负了江律师似的!都是成年人了,可以理解。”
“欲擒故纵也是一种情趣。看你的反应,应该更喜欢乖巧黏人的。可是我实在装不下去了。”
她双手搭在他肩膀,抬起头仰视,眼波潋滟,有种病恹恹的娇艳,惹人心怜。
看到江司越严肃的表情,她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笑声慵懒而讥讽。
“你们男人的恶趣味,有时候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江司越静静地看着叶清从狂笑中平静下来,眼神深邃了几分。
大概是觉得笑得无趣了,她语调戏谑,更像是施舍,拍拍他褶皱的衣领,颇有些安慰的意思。
“说吧说吧。看在你,还有你妹妹这么费心的份儿上,你想要什么啊?江大律师。”
江司越凝视着她,没有回答。
叶清眸子清明,却透着森寒和敌意,因为她讨厌这种悲悯的眼神,就像是在可怜她。
她最不需要,就是别人恶心的可怜。
调笑道 :“先说好,还是那句话,我对雏儿不感兴趣。哥哥要是还没破过戒,那就先找别人练练。我喜欢,活儿好的。”
叶清轻轻一推,江司越就从她身上让开了。
她赤着脚,不去理会江司越的神色,弯腰拿起床上的衣服。
戏都演完了,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叶清笃定,不论他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显然是需要她在人身安全的情况下,才能谈的。否则也不可能献殷勤,关切她的身体状况。
脚踝抽得整条腿都疼,她踉跄地穿戴好衣服,尽量保持着老练的姿态。
她嗤笑,比这更恶劣的情况,她都经历过,江司越这点手法,未免也拙劣。
叶清被关在国外的精神病院时,那些所谓的医生,用尽各种手段,各种药物,打着治疗的名义折磨她。有一次,甚至有人想对她图谋不轨。最后让她用玻璃花瓶,在脑袋上深深砸出个窟窿。
自此她更被认定,是个疯子。其实连她自己都快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了。有多少次想,死在那儿也没什么不好。即便出去了,秦芸也不会给她活路。可她每每梦里,总会有人温柔地舔舐着她的伤口,毫无保留地拥她入怀。不断在她耳边轻语着:“活下去,清儿。”
所以她凭借那些可笑的梦,和手腕上那颗可笑的玛瑙,一直浑浑噩噩地活到现在。就像秦芸说的,她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活过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她胡乱地扣上衣服,头痛欲裂。不知道是感冒作祟,还是抑郁症在发作,身子忍不住颤抖着。
该死的!她心里暗骂。
药没在身边。
她踉踉跄跄向门口走去,宛似弱柳,摇摇欲坠。事实上,她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连能不能强撑着离开这里,都没有把握。
忽然,腰被一股霸道的力提起来,脚尖离地,她呼吸一滞,整个人被横抱起来,紧紧箍住了她的身体,让她挣脱不得。
“江司越!”
“我让你走了吗?”
语气带着愠怒,不容反驳的森冷。
“江司越你敢——”
“放开我!你干什么!啊——”
话说了一半,她就被重新扔回床上,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倾身而来,逼得她撑着身体的胳膊肘一滑,跌进了柔软的被子里,退无可退。
温热的手掌握紧她白皙冰冷的脚腕,蛮狠向身下一拉,顺势向裙摆下探去,来不及反应,挣也挣不开。
她瞬间红了眼尾,倒吸了一口凉气,绷紧了脊梁。
“我有什么不敢。”
手又收紧了几分,握捏着她的裙摆下的腿。他清冽冰冷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引得她睫毛禁不住颤抖。
这下是真的惹怒了江司越,他眼神阴鸷,没有丝毫柔情,深不见底。
“你混蛋——”
叶清扬手就要打他的脸,手腕却被狠狠摁在被褥里。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让她的挣扎毫无意义。
刚想抬腿踢他,却是让裙摆下的动作更加恶劣。指尖滑到了她腰侧的绳子,再动一分,都格外危险。
江司越冷笑着,咬牙切齿:“叶小姐勾引人的本事,想必和这张嘴一样厉害。”
他心里怒火难消。
想到他去见沈希茗偶然得知叶清出了车祸,心神不宁。
想到自己大半夜去游泳馆的水池里捞手链,弄得满身狼狈,还捧着找到的东西欣喜若狂。
想到他白天在拳馆的所作所为,想到他明明是去买猫粮,却在超市里斟酌明天该给她做什么早餐。
叶清感知到他的手掌灼热,压抑着那条无形的界限。
她呼吸一颤,攥紧了手。他的腿强势抵开她并紧的双腿,裙摆顺着白皙的腿愈发向上滑动了,露出了更多旖旎的风光。
想到她明明浑身是伤,还非要竖起那些毫无杀伤力的刺。
叶清不肯服软,恶狠狠地盯着他冷笑一声:“我有病,你也不介意吗?”
他低笑一声,嘲笑着她拙劣的谎言:“真巧,我也有病。”
要下地狱,那就一起下地狱,纠缠至死,任神魔鬼怪都分不开。
叶清一怔,显然没想到江司越的回答,心底后知后觉地开始发怵。
“你——”她呼吸停滞,蒙了水雾的双眼只盛得下他的模样。
他压身而下,极具侵略性,就要吻上她的唇。
可是……
瞳孔骤缩的瞬间,她像是被下了魔咒的木偶,浑身紧绷,却没有半分要躲开的意思,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传来一阵胸腔的哼笑,轻佻而宠溺。
他看着她倔强而清澈的眼睛,终归还是不忍心欺负她。
哪怕是恶劣的戏弄,也舍不得了。
“怂。”
他抽身时,顺手拉下她褶皱的衣裙,遮住了腿下的春光,又扯过旁边的被子,把她重新塞回被窝,动作极尽绅士,仿佛刚刚失控的是另一个人。
他舍不得。
“我是假正经,叶小姐可是真清纯。”
他掖好被子,抬眸看着叶清脸颊一点点泛起的红晕,语气略带嘲笑:“人菜瘾还大。”
“……”
江司越拿起牛奶杯,表情云淡风轻,喝得还挺干净。她下意识的信任,确实比那张伶牙俐齿的嘴更加诚实,也许连她自己也没发觉。
“做完睡前运动,现在可以休息了吧。”
叶清一时呆住了,耳朵愈发烫得厉害,揪起被角悄悄掩住,露出一双强装镇定的眼睛。
他轻叹一口气,眼神温顺,透着淡淡的柔光。
“叶小姐的手感……实在不对我胃口。至于,我如果真的想利用叶小姐达成某种目的,那我必然有办法让叶小姐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为我办事,而不会花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上和叶小姐拉扯。”他眼底平静,语气温润而有耐心,“我所做,你也无需揣度,我不过是在还叶小姐的人情。这次我救了叶小姐,就算我们,扯平了。如果你明天身体恢复好了,我自然会让叶小姐离开。”
“但如果,你非要折腾个彻夜。”他戏谑一笑,一双桃花眼透着轻痞,“第二天下不了床,可就别怪江某不懂待客之道了。”
你大爷的!
叶清一双清澈的眸子,又怂又狠地盯着他,牙关暗暗咬紧,像只炸毛的狐狸。
“睡吧。我就在楼下的房间。”他按掉灯,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陷入安静的昏暗,只有床头边留了一盏小夜灯,散着淡橘色的光。
“睡你大爷!”她压低声音骂了一句。
她盯着天花板,平复着混乱的呼吸。
被子暖烘烘的,空调的温度也合适。
脑海里不自觉地涌现了江司越的模样,他……
身材倒还不错……脸……
呸!想什么呢!
她摇摇头。
“还敢说我身材不好!以为我稀罕你呢!”她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着,“老娘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装得人模狗样,温润如玉,体贴温柔,宽容大度,也就骗骗小姑娘,说到底还不是……”
许是刚刚的热牛奶起到了安神的作用,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这是……什么奇怪的男人……”叶清碎碎念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我才不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