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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如此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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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谷,上清观。

    “唉……这孩子这么小就没了,也不知上清观遭了什么劫……”

    “这小孩去年还下山到咱们村子那画镇宅符呢……”

    “那个也是……我记得他俩是一起的……”

    “哎呀呀!太惨了,你们看这些……都不知怎么个死法,皮肉骨头都稀碎……”

    山下的人们上山焚香时见到上清观惨状,搜寻一番无人后,便自发到山下募集村民帮忙整理上清观,更有许多大汉听闻此事后,义愤填膺,扛着锄头和铁锹,誓要惩奸除恶。

    大战过后,上清观本应一片狼藉,可当众弟子回去的时候,观里观外基本上都已清理完毕,一些扛锄头拿铁锹保护道观的壮汉看到上清观众弟子后,赶忙过来问清原由。得知是西域番邦长生殿所为后,个个都大肆痛骂诅咒一番。

    这些村民都是上清观信徒,每逢初一十五,山下村民们便都到上清观焚香祈福,捐赠香火钱,平日里却是极少到观里来。今日上清观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上清观弟子方蒙大难,一时间人人戒备,待得确认是山下常驻居民时,又见他们把观里内外都收拾差不多了,这才相信他们只是发了善心而已。玉真拱手答了谢礼,问道:“今日才初九,尚未到焚香的时间,诸位何以结群到上清观?”

    一个扛锄头大汉道:“吴老三他们几个近些日子不顺,想过来拜拜老天爷,我本人呢,也想过来拜访老观主,想让他再帮忙算一卦,问问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啥米时候成家。大家都这事儿那事儿的,赶巧了,就都凑在一起。临到山上才知道上清观出了事儿,不是我说,诸位真人,上清观出了这么大事儿,为啥米不通知我们一声?”接着震了下锄头,撸起袖子道:“虽然我们都是些庄稼汉,但抡起锄头来,那也不是虚的!照头一下,那也得疼!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您可一定要告诉我们!那番蛮小子敢毁咱道观,那是捅老天爷,是要刨根的!”

    上清观众弟子闻言直皱眉头,玉真拱手回礼道:“上清观突逢劫难,未及求助,往后还需大家共同守护,多谢诸位老乡了!”

    众老乡都点头应和,齐齐拱手回礼。

    玉真又安排众弟子协同村民们继续打扫上清观,清洗血迹,处理同门尸身。

    未几日,上清观在村民的帮助下焕然一新,长风观主也闻讯而回。上清观附近山民听说上清观祖师叶玄子仙降都来顶礼朝拜,得见后皆惊为天人,一时间皈依者甚多。

    叶玄子亦开坛讲解大梦春秋,声势渐传渐大。

    大殿上,满堂荷花清香,沁人心脾。不知何时长成的一朵睡莲由清凉台上升起,硕大的莲花撑起了叶玄子那宛若一缕香烟般的身躯。半空上,叶玄子端坐莲台,发髻高盘,神态端庄,一改往日轻佻之像。座下是百十名村民和十几位上清观弟子,众人皆盘膝坐地,神情肃穆。她本就天生绝美,此刻端坐大殿中央,双手仰放膝上,颔首低眉,小心翼翼,宛如天宫仙子谆谆教诲世人。

    长风观主打理上清观数十年从未见此开坛盛状,又见叶玄子法相庄严,容貌清圣无比,今后众弟子当再不惧邪魔外道,顿感上天眷顾,老泪纵横。又同玉真一起拜了两拜后,端端正正的坐回人群里。

    叶玄子讲道:“昔者庄周梦蝶,飘飘然蝴蝶也。俄然觉,复周也,蘧蘧然。遂不知周之梦蝶也,蝶之梦周欤。周与蝴蝶,必有分也,此之谓物化。然何为物化也?所谓物化,乃物之转化。夫天地之间,气以贯之。万物为气之凝化,质本相同,故而万物为一,庄周可梦蝶,蝶亦可梦庄周。盖物之转化有三:如方才所谈者,谓之梦化。悲欢离合,生老病死,乃活物之变化,谓之生化。气聚而生,气散而死。散而又聚,或为它物,或为本我,谓之死化。世人不知物化之道,厌死求生,痴迷长生之术,实乃违逆生化之道也。然有道之人,纵已了然物化之道,苦无超脱之法,复又陷入死化之境,周而复始,轮回不休,终无至乐,难登大道。唯梦化乃心所使然,无拘无束,真大逍遥。所谓大梦春秋之道,如是也。”

    众人潜心稽首,再拜,一弟子问道:“大师父,您讲的这些徒儿听不懂呀,但有一点我听懂了,那就是做梦。做美梦的时候,做梦固然是好的,可有时候也会做到噩梦啊,梦里梦见妖魔鬼怪也给吓的不轻,可一点也不逍遥呀……”

    众弟子闻言轰然大笑,又一弟子悄声道:“这是真的,有时候做完噩梦还被鬼压,就那种身体僵硬,周边还有毛骨悚然的声音。这影响习练大梦春秋吗?”

    叶玄子笑道:“所谓噩梦也是心之所化,当你在梦中知晓是在做梦时,明白一切都是幻象,便不再害怕了。同样,做美梦时,如果你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也不会迷恋了,所以做梦便是做梦,无所谓美梦与噩梦,本质如此,都是心之分别。所谓梦魇,只是你头脑虽已清醒,身体犹在梦中罢了,通过坐忘功,可根除,不必疑虑。”

    一村民问稽首问道:“大仙人在上,要怎样才能在梦中清醒呢,小人愚笨……”

    叶玄子道:“心斋,坐忘。”

    村民刚想问什么是“心斋”“坐忘”时,旁边弟子拿胳膊杵了他一下,便立即会意道:“多谢大仙人,弟子明白了。”

    又一村民问道:“倘若在梦中修行太久的话,那么肉身又如何处置?”

    叶玄子道:“修行得法时纵然一梦千年,肉身也不过一瞬。然而身为器,灵为用,初学者若想梦中通达清明,保持长久修行,仍需强身健骨,练气养神。”

    又一戴头巾的秀才问道:“人为何要脱离尘世在梦中修行?若在梦中修行什么时候才算大成?”

    叶玄子道:“这苦境之地有万物万象,人生其中如玉坠染缸,虽本质无暇却易被色相蒙蔽。人身如玉,不可脱离,因此明法不在外而在于内。向内自修,纵然身着万千色相,不改无暇之心,而梦之所化,便是内在天地。今人有心有神,有思有想,所见所闻皆映射梦中,此仍是肉身色相之欲,是身之梦,一旦身灭则梦碎人亡。是以大梦春秋之终极奥义,在于灵之梦。灵之梦不依托人身色相,纵然身灭而梦依旧。是以无拘无束,不散不灭,是身外之身,是天外之天,是法外之法。修至此等境界,便可不拘泥于肉身色相,遨游天地。”

    这番话太过玄乎,秀才闻言一知半解,一众村民和弟子也是一时静默,不知是在细品其中奥妙还是压根没有听懂。

    之后又有些村民问些日常和祈愿之事,叶玄子都只答:谨遂本心。比如问:何日有雨?答:谨遂本心。又问:本心若想明日有雨呢?答:那便明日有雨。又有人问:王强家何时得子?答:谨遂本心。再问道:那可否明日便得子。答:那明日便得子。

    村民们发觉好似仙人累了答话变的敷衍了,于是一个领头的村民就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诸位诸位,大仙人刚整顿完上清观,我们又叨扰了一天,想必大仙人该休息了,咱们先回去吧,既然大仙人说谨遂本心,咱们就谨遂本心,静候仙人佳音。”说完领着大家伙儿又拜了三拜,退回门外。又与上清观弟子们一一告别,嘱咐小心安全。路上,少不得有村民嘀咕道:“大仙人说明日有雨,看这天气也不好说,咱们这块儿本就阴晴不定的。可她说张强明日得子,我是一万个不信。不说他老婆身体不行,单就是现在,他老婆连肚子都没大呢,怎么可能明日来个儿子?”又一村民调侃道:“你怎么知道她老婆肚子没大?你又不是天天见她老婆。依我看呢,搞不好是张强不行……她老婆为了给她婆婆抱孙子,啧啧……可能给大仙人算出来了,唉,这就难堪了。”

    领头的村民问戴头巾的文气村民道:“来,你是咱村里的第一个秀才,你说说大仙人说明日得子是真的吗?”

    戴头巾的秀才笑道:“明日得子,固然是真的。明日有雨那也必然是真的。”

    领头村民一愣道:“如此说来,连你也是相信了的?”

    戴头巾的秀才笑道:“大仙人说话我固然是相信的,她那般天人自然不必对我等撒谎。只不过……”他摇了摇头无奈道:“只不过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

    他这么一说,众村民瞬间明白了,感慨道:“原来如此,不亏是仙人说话,滴水不漏也……”

    “虽然是明日不错,可如果真的只是明天,就是算上今天的第二天,那该多好啊……牛也回来了,雨也下了,张强家也有娃子了,你那个婆娘病也好了……”

    众村民回望上清观处感慨道:“是啊……大仙人保佑,真如此该多好啊……”

    正当大家在调侃的时候,殊不知第二日真如众村民所愿:王二家的牛回来了,不知是雨下太大还是怎样,反正是回来了。奇怪的是回来的时候嘴里衔着一根金灵芝,这金灵芝李四家寻了不知多少年,正是治疗李四婆娘的灵物。这牛因雨太大,恰巧就躲进了李四家的牛棚里避雨。李四出门一看是王二的牛衔着灵芝草回来,全家大喜,不仅把王二的牛送了回去,还硬拉着王二来家里喝酒。恰巧王二是个村医,略通医术,见到金灵芝后为了感激李四送牛之恩,当天就帮他煮了灵芝和了其它药喂了她婆娘喝下。这药属实仙物,早上喝的,晚上不到凌晨那婆娘十多年的病便已好的干净,全家老小那叫一个高兴!可奇怪的是那婆娘一醒来既没有感谢王二的医术,也没有感谢李四的不离不弃,而是一直呼喊着要见张强。众人都不明所以,李四黑着脸也是纳闷,心里直犯嘀咕:难道张强跟自己妻子有染?这不可能……这婆娘十多年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等众人把张强喊过来时,这婆娘见了他立即爬下床跪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咦?!”这下不仅把张强吓了一跳,连李四和王二也给蒙在鼓里。李四看不下去了道:“你这婆娘,好不通事。救你的药是王二家的牛拉来的,喂你吃的方子,是王二配的。你是我李四拉扯到现在的,说什么张强救你……真是病糊涂了!”

    那婆娘转头再拜自己的丈夫李四道:“夫君,非是贱身糊涂,只是在病梦中,我被群鬼围咬,正无人相救之时,正是张强骑着牛冲入鬼群,把我拉出鬼门关的呀!”

    凡夫村民本就笃信鬼神之说,此番李四一听,这张强竟还有此斩妖除鬼的功夫,顿时高看他一眼,再加上与王二喝的正在兴头,一拍桌子道:“如此说来,是恩公无疑,张哥,你且受我一拜!”

    张强本稀里糊涂的被拉过来,这个拜那个拜的,好不自然。赶紧扶住道:“李老弟,我无功不受禄,可听你们说了半天,我也好像明白了一点。王老弟家的牛……唉,说来惭愧!前日我见它撞坏牛棚,来肯吃我家的香蕉,还以为是王老弟因着前些年地皮分割的事儿纵牛行凶呢,我一气之下,给它打的跑的远远的……哈哈……后来我想想这样不对,王二家无甚男丁,就指望牛来耕地,于是我就去追它。这牛脾气果真是牛脾气,拉着不走,赶着倒退。我见它乱撞,怕走丢了,索性就骑了上去扯它。这牛就一路狂奔,奔了有二十来里,我也害怕了,这么一直跑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于是就硬跳了下来。可没多远,这牛就一头撞进人家坟堆里。最后一头撞在陈大员外家的墓碑上。我见它一动不动以为是撞死了,天晚了,坟堆里邪乎,也不敢过去看,见牛不动了,我就自己偷跑回来了。怕王二和陈员外知道了来闹事,也就没敢说。唉,实在无脸,无脸,哈哈……”

    李四的婆娘道:“原来如此,我前些日子确实从那路过,内急的狠,想解手。想着坟地里没人去,就到那地儿解决了,唉……看来是得罪了哪路鬼仙了。”

    王二笑道:“嫂嫂,什么前些日子,已经十年了。”

    那婆娘惊道:“是,咱家小石头都那么大了,都十年了,感觉跟前几天似的……哎哎哎!”

    李四一拍大腿道:“原来如此,一切我都明白了。先是张哥赶牛,牛撞进陈员外家的祠堂。那陈员外那么有钱,他家祠堂肯定是富贵祥瑞之地,长出金灵芝也没啥大不了的。虽然咱找这玩意儿到处找了好多年,可谁能想起来去人家祠堂里找呢?这不……巧了!牛喜甜食,那金灵芝香甜,引了牛过去。那牛又怕苦,不敢嚼。又下了雨,躲进了我家。然后就有了现在的事儿,哈哈……巧了巧了!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王二嗔道:“什么老天保佑!”接着朝上清观方向努努嘴道:“是大仙人神通庇佑!天底下那有这么多巧的事儿?!”

    李四一听,心下大惊,此番见到真正的神通,顿时给惊的跪倒在地。见李四突然一跪,王二心里也是一紧,也赶忙跪下。李四婆娘和张强没去上清观,正不知所谓,也被二人赶忙拉着跪下朝着上清观焚香跪拜。

    跪拜完后,那婆娘为了助酒兴,去炒了几盘菜道:“今儿不适合吃荤,各位老哥别介意。”

    王二道:“不吃不吃,以后都不吃荤了!尤其是牛肉!”

    李四也应和道:“不吃不吃,什么肉都不吃了!”

    张强没到上清观,对这些事儿将信将疑,喝了会儿酒纳闷道:“王老弟,果真如你所说大仙人这么大神通,可我家婆娘今儿不还是没生娃儿不是?”

    李四也是一头雾水,想起了一些话,有点喝多了道:“你是不是嫌你家婆娘不能生,在外边乱搞,被大仙人算出来了,今日生了野种在外,哈哈……”

    张强赶忙起身道:“兄弟可别乱说话,我做人本本分分,有为道统的事儿我张强是坚决不干的!”说完猛灌了一杯酒。

    王二仔细琢磨了一会儿,略有深意的笑了起来,只喝酒不说话。李四急了道:“你小子想说什么就说,搞什么深藏不露。你要是没喝够,我再多灌你几壶!”

    王二一听多喝几壶,忙道:“别别别,老哥我酒够了,咱不能喝,你是知道的,不是嫂子这事儿,我向来是滴酒不沾。我笑是因为……嘿嘿……”

    张强也有点急了道:“别嘿嘿了,赶紧说吧,还能给你哥俩憋出个蛋来?”

    见两人喝的快了,王二赶了点酒儿喝下去道:“难道你们就没有察觉出大仙人的用意吗?”

    李四不耐烦道:“什么用意?”

    王二指了指李四的儿子小石头道:“若真如嫂子所说,她撞了邪,那就他的确是张哥救她无疑。这等同再造之恩,何以未报?”

    他这么一说,李四顿时有点敏感起来道:“老弟说的不错,可我这儿家里为了给那婆娘治病,也是无甚拿的出手了,真要是张哥不嫌弃,把我家牛送过去也罢。”说罢,提起酒猛灌了一杯。

    王二一听李四误会,连拍大腿道:“我的老哥嘞,啥米想法呦?我是帮张哥给你要钱的吗?”

    李四黑着脸道:“那要怎样?”

    王二道:“大仙人说了,张哥家今天得子,那便一定得子!既然张哥老来无子,又对你老哥家有再造之恩,索性小石头也无干爹,既然你已有了三个儿子,何不把小石头过继给张哥。一来解了你家灶膛之急,二来圆了张哥得子的心愿!这三来嘛……”

    张强一听,脸红到耳根急道:“这这这……这哪能拿别人家的孩子,这不好不好……嘿嘿……”虽然语无伦次,可那满面喜色溢于言表。

    不等李四答话,王二俯下身子轻声道:“两位哥先听我把话讲完。这三来嘛……才是最关键的……你看,大仙人许诺的事儿全都应了验了,为何唯独张哥得子的事儿没有应验?”

    张强问道:“这为什么?”

    王二砸了下嘴道:“不是没有应验,两位哥哥真是好生糊涂,我话都说这么明白了,大仙人也暗示的很明显了——就是要把小石头过继给张哥,这才圆了大仙人的许诺。咱们现在也知道了,上清观那位大仙人那是真有大神通,她说的话都是天意。你说说这一些列巧合,是不是天意?咱要真违背了天意,没有做这个事儿,让大仙人破了杵,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所以呢,何不顺水推舟,恰巧也做个人情,顺了天意?”

    李四想了一会儿道:“兄弟说的是有道理,可现在不是还没到凌晨嘛。既然大仙人有大神通,你怎么就确定张老哥就不会突然冒出个孩子来?她老人家说不定现在正在运筹帷幄呢……万一……嘿嘿,张老哥我没别的意思,我主要是怕扰乱了仙人的旨意……”

    张强嘿嘿笑道:“老弟说哪里话,理解理解……”

    王二无奈,把酒杯一拍道:“老哥你这就是抬杠了!这马上就到凌晨了,外边下这么大雨,还能从泥坑里给你滚出个孩子来?真是?你要真敢等,那就等……反正还一个时辰呢,真到了明儿,忤了大仙人真言,唉……剩下的我不说了,我这都是为你俩好,本来跟我就没关系,儿子也不是我的不是?”

    李四哈哈笑道:“这小子脾气上来了……我可不就这么一说嘛……既然大仙人有暗示,正好今天婆娘也醒了,牛也找到了,咱再来个三喜临门,咱哥仨人人有喜,岂不快哉?”说完趁着酒兴敬了张强一杯道:“张老哥,从现在开始,小石头就是你儿子,他以后给你养老送终,他要敢有忤逆的地方,你就直接打,打死也不用给我说!”接着转身喊道:“小石头,你过来,给你大爹磕头!”

    他这么一说张强瞬间脸红脖子粗,一双手都激动的抖了起来,端起酒杯话也说不利索:“这这这……哈哈……你这……谢谢……我不会说话,就喝酒,咱喝酒,喝酒喝到天亮!”

    王二哈哈笑道:“这就对了,喝酒喝酒,什么话全在酒里了。不过李哥你把心放肚子里,张哥有时候在外虽然蛮了点,那对自己家里人是好得不得了,保准小石头不会受委屈!”

    张强激动道:“对对对!小石头跟着我,绝对给他养的白白胖胖,再给他找个大姑娘,哈哈……哈哈……”

    李四领了小石头拜了大爹,端了茶,又让他去张强家里拜了大娘,领回李四家中,两家人在王二主持下,过继了小石头,喝了结亲酒,期间张强想起来多占的王二几亩地,硬是要还回去十亩地。王二坚决推辞不要,以多了小石头为由,趁着酒兴又喊来自家媳妇割给张强五亩地,这下直把张强的感动的老泪纵横,痛哭流涕,直呼对不住兄弟啊对不住兄弟呼到天亮。

    隔天村里人问起来的时候,几人把整个过程一说,众人都心惊巧合!天意!大神通!

    戴头巾的文气村民闻言却不语,独自喝着酒皱眉道:“境随心转,好一个大梦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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