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原以为，我们是朋友
“是你让高震去救他的，对不对？”小柿子急切地想要听到答案，“这是你和阿月的计划，对吧？你们向来都是这样，很有默契！”
“他告诉你什么了？”柳音只是反问，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什么都没说，也不愿意跟我走，”
小柿子这才想起，阿月好像不对劲，没有任何内力运转，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瞪着眼看着柳音：“你到底对他做什么了？”
“我封了他的经脉，内力尽失。除非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内力给他，并帮他逼出银针，否则……”
“柳音！”小柿子愤而拔出二丙的佩剑，直指柳音，“我原以为，我们是朋友！”
“只有利益一致才叫朋友！阿月太软弱了，不愿成事，月楼在他手上就是暴殄天物。”
柳音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柿子，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
但在高震看来，这样的柳音，太像了！像害死她母亲的那些人！
“你竟然想打月楼的主意！”小柿子不愿相信柳音说的，心想着：阿月一定有办法的！
“我要见阿月，我要见他！”
“见他可以，但我有条件。”柳音看着眼前的小柿子，越看越像，心想：这么像！我当初为什么没早发现呢？
“阿月！”小柿子终于又见到阿月了，却是被关在牢中，比前几日更憔悴了些，
柳音跟在他身后，却不靠近，只是站在门外，远远地看着。
“你怎么会来？你去找柳音了？”
阿月这才看到了门口的柳音，眼里居然出现了一丝害怕，“你走啊！我让你走！你来做什么？柳音跟你说什么了？”
因为阿月知道，柳音当初杀许攸宁，丝毫不念旧情！小柿子知道太多，柳音怎么会轻易放他走？还答应带他来看自己？
“她没说什么……但我都猜到了，阿月，你心太软了，他们都想利用你！”小柿子越说越愤恨，“但你不能任他们宰割，就像几年前你救我时，跟我说的一样！你要好好活着！”
“你要做什么？”
小柿子看着阿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看着阿月不说话，
“你到底要做什么！”阿月极其地不安，他根本不是柳音的对手！
小柿子转身攻向柳音，柳音轻扯嘴角，近身反击，“呵，倒是挺爽快的，我还以为要等很久。”
“你走啊！犯什么傻！我当初救你，就为了让你来送死的吗！我给我滚！”
阿月用劲全力吼着，身体的银针撕扯着，好像一双双刀在身体里面搅动，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撕裂开来！
单薄的衣衫渗出血来，阿月却更加撕心裂肺地吼着，近乎哭诉，
柳音皱紧了眉头，一刀解决了小柿子，匕首插进心脏，小柿子不再动弹。
阿月心底疯狂地喊叫，喊叫着：不！不要！不要！
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瞪大了双眼，泪水却挡住视线，反复想确认是自己看错了，于是擦了一遍，又擦一遍，心想着，小柿子一定没事！但是眼泪一直擦不尽，小柿子一直没有动，喉咙里一直发不出声音。
“拉出去，丢进丧钟坟场！”柳音喊人来，处理小柿子尸体，转身便走。
眼里看不见小柿子了，想要喊住柳音，一下又一下，重重地锤着自己胸口：说话啊！给我发出声音啊！
待柳音走后，阿月才隐隐喊出来，好像是用尽了胸腔的缝隙，才憋出来的一丝气：“毒妇啊！毒妇……”
高震看着离去的两人，席格裹着一具尸体，抬着上了马车。
柳音这才出现在院子里，脸上还沾了血，高震拦住她，
“有必要吗？”
“又想教训我什么？”柳音抬眼看他，一脸的执拗，
“你如果是为了得到月楼，又怕小柿子回去告密，你将他关起来就是，何必杀了他？”高震越来越看不清柳音的想法，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了解她的。
“反正目的都一样，我杀便杀了！”柳音开始不耐烦了，说完要走，
“你当真是虐杀成性，不留往日情面吗？”高震一把拉回她，声音并不温和，
“虐杀成性？呵~”柳音反问，却又觉得可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是小桃死的时候，我恨不能早一点杀了他们！说我虐杀？不是因为你给我种的蛊毒吗？”
高震反复回想柳音的话，字字如刀，插在心口处，痛得说不出话，手上却不愿意放开，
“你到底想让阿月做什么？”
“成大事者，最忌优柔寡断！我不过是推他一把！”柳音侧身离开，“我做什么你不要过问，先想想你那些宫里的事吧，高将军！”
太子的眼线正好将消息传回去，太子听后深思许久，
“高震杀了月楼的人，而且是般月的身边人！这跟我们的判断不太一样啊，他不是想要救人吗？”
宣王也捉摸不透，“难道这高震，是想借月楼一事，澄清自己，然后拿回帅印？”
“高震身边那位女子，很可疑，那日怎会出现在厉申那里？”
太子觉得事情不简单，让探子再去紧盯着，有新消息立刻回报。
宣王突然新生一计，“如果他真是要对付月楼，那我们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宣王和太子又在商议着，下一次交锋，不知道又会发生在什么地方。
“主子，太子的眼线又回来了！”二丙凑在高震耳旁，悄悄说，
“自从上次夜宴，太子清理许多身边的人，我们的眼线被拔除了，失去了对太子动向的掌控。上次宣王派人来我府中，我们竟然都没有察觉。”
“那，要不要我重新安排人？”
高震想了想，“暂时不用了，我们需要安插特殊的眼线！”
坐在书桌前，左手拿着刚擦好的“十万山”，右手撑着桌面，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心里有了打算，“柳音在做什么？”
“我刚刚路过，见她房里还亮着，但是关着门。”
高震起身去找她，能不能安插这个眼线，就要看柳音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房间里烛火摇晃，脸上光影或明或暗，照得人有些落寞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高震看着眼前的柳音，跟白天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想起了正事，开口就问：“你棋艺如何？”
柳音只是抬眼看了一下，见他是要说正事，“尚可。”
“几品？”高震突然激动了，
“姑且三品吧！”
“过两日，随我进宫，我们须得谋划个大事！”
柳音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