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子鸿门宴，厉申也将回京
“什么！”
太子怒斥，心中愤恨不已，“那高震故意给我做局！”
“太子谨言慎行！”宣王急忙打断，“裴朔风突然死了，莫名其妙被部下所杀？那这样一来，你与裴朔风谋逆一事，变得死无对证了！”
“父皇生性多疑，反倒以为是我杀人灭口了！”
宣王坐在一旁，倒是心思镇定，宣王双眼细长，喜怒不形于色，就连与其交好的太子，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那两人去皇上面前告发，高震比我们还早一步得到消息，”宣王点破其中缘由，不紧不慢地饮茶，“殿下，怕是要清理一下身边的人。”
“那高震，不过是个武将，崇帝又对他存有疑心，不然也不会派他去边疆，跟赤沙国干耗数年！”
“但这十年，高震可没有闲着，明明是打算削弱他在朝中的势力，他却在边疆战功赫赫，反倒赢了百姓拥戴，又得朝中大臣拥护。”
“呵，自古便有功高盖主一说！此次回京，高震被没收帅印，又涉嫌纵容叛贼闹事，他活跃不了多久了！”
太子向来居高自傲，看不起文臣的软弱，又视武将为莽夫，高震在他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但宣王做事向来小心谨慎，并劝说太子。
“若是把他逼急了，说不定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动作。”
“这是在梁京，不是他的军营！我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绝对不能放过他！”太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内心跃跃欲试，“鱼死网破？那我就先解决掉这条鱼！”
没过多久，高震府上就收到了一张请帖，是太子派人送来的。
高震和柳音都坐在那儿不说话，心里正在盘算着什么，二丙心下好奇，赶紧拿过来看看，
“在太子的东宫，夜宴？”二丙都觉得奇怪，“这摆明了鸿门宴嘛！前脚裴朔风刚出事，这请帖随后就来了，肯定是太子蓄意报复！”
“说有二十年陈酿，邀我去共饮。太子爱酒，崇帝却不乐见，认为酒后易乱性，后世必有以酒亡国者。”高震自然是要去喝一杯的，太子的面子也不是能随便驳的。
“我酒量不行，你就别拉着我去了。”柳音摆摆手，出门在院子里挑选武器，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高震也跟着出来，心生一计，问柳音，“你内力如何？”
柳音回头，看他那眼神就知道，肯定憋着坏想整太子，“反正一掌打死你没问题！”
高震却笑了，“那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明日夜宴定在戌时，你必须得赶在亥时之前，去太子东宫找我，把我带走！”
“太子若是要对付你，肯定会阻拦我进去救你。我又不能动手，不然容易暴露我身份。”柳音说着个中不确定性，需要提前准备。
“你过来……”高震跟柳音窃窃私语，二丙想听又不怕听到不该听，还试图通过读唇语去猜。
夜宴之上，请了许多歌姬舞姬，场面很热闹，但除了高震和宣王，还有太子得门客，并没有其他熟悉的面孔。
虽然知道太子摆“鸿门宴”，但这架势也太明目张胆了，就高震一个外人。不过想想，太子向来狂妄，当然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高将军，近日见你舟车劳顿，特意邀你来我东宫一聚。上次避暑，我身体实在抱恙，高将军好不容易回梁京，都还没机会聚一聚。”
宣王在一旁倒是和往常一样安静，高震却觉得一直有强烈的视线注视着自己，心想“这宣王才是太子身后的利器啊，怕是不好对付。
宣王见高震打量自己，举杯道，“这可是好酒，高将军今晚可要饮得尽兴啊！高将军，请。”
高震拿着面前陈酿，细细端详，面上不露声色，“不愧是经年陈酿，香味儿确实独特，是我有口福了，敬太子，敬宣王！”
这边的柳音，正急冲冲地赶往东宫，只有二丙跟在身边。
“你走慢点儿！我都追不上你了！”
“慢不了！再慢就要出人命了，谁让你准备东西那么慢！”柳音边走边骂骂咧咧，二丙自知理亏，不敢还口。
要不是高震不让她动武，她现在恨不得一个翻身，直冲太子东宫！
太子和宣王轮番劝着高震喝酒，高震已觉得有些不适，但又不像是醉酒，却推脱不掉递来的酒杯。
高震眼神逐渐有些涣散，但意识还算清醒。
突然，门被破开，舞女惊呼，高震也被吓得酒醒了几分。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张脸，凑得极近，看不清楚，但高震知道是她，心里便安稳下来。
“何人闹事！”
“高震！你竟敢瞒着我喝酒！当初你在皇上面前是怎么说的？说绝不拈花惹草，要一辈子爱我，不离不弃，你却在这里寻欢作乐！”
“云儿，我错了！你不要生气！”高震嘴里大声求饶，面上却止不住地开心，“太子请我喝酒，我怎么能拒绝呢”
“这舞姬……”高震扯着柳音，突然不说话了，垂着头，柳音感觉手臂上越来越沉。
“高震？”
“噗……”高震吐血数升，并且昏昏沉沉将要倒下。
柳音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和宣王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加上刚刚柳音一闹，来了许多外人，不好再动手了。
“赶紧走！”柳音轻声告知二丙，让他扶着高震出去了。
“多谢太子宴请，夫君身体抱恙，打扰各位雅兴了，先告辞，日后再登门拜访。”柳音转身追着二丙去了：下次再拜访，我烧了你的东宫！
“主子！你怎么还在吐啊！“二丙背着高震，一路小跑，高震被垫的一上一下的。
突然感觉背上没了重量，还以为高震没了，变成灵魂了，轻飘飘的/
“嗯？”
“等你背回去，人早就没了！赶紧回来！”柳音夹着高震，轻功跃起，再用些内力，可以很快回府。
高震临行前再三嘱咐柳音，不能露出身手，但柳音顾不得这么多了，先回府再说！
柳音将高震放上床，见他面色惨白，“什么情况？你的解药呢？”
“这不是我搞得，是那太子投的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话没说完，变得不省人事了。
本来昨日，两人商定的是，高震会服用特制毒药，倒时候喝点酒之后，装装样子，然后柳音来带他走。
没想到，太子也打算在酒里投毒，还以为会有什么大动作。
“应该也可以用内力逼出来，”柳音暂时没有别的办法，烟儿也不在，柳音看了一眼手上的银铃：只怕是蛊虫不可控制。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十年前都没死成，跟我一样也是烂命一条，没那么容易往生。”
柳音扶起高震，靠在自己肩膀，内力运转于周身，发现确实有阻塞，高震周身运行不畅，气息微弱，柳音试着疏通经脉和血液。
“噗……”高震吐出一口恶血，仿佛用尽周身力气，大口喘气，又瘫坐回去。
柳音赶紧扶住他，再用内力一直给他疏通，这样呼吸会顺畅些。
感受到了流动于体内的内力，还有后背上温热的手心，高震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从未这么舒畅过，好像回到了梦里，那些做了十年的梦。
“主子！”二丙终于跑回来了，却见两人依偎，安静平和。
“嘘！”柳音示意他噤声。
见着高震并无大碍了，二丙时趣得很，出去时还带上了门。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震刚中毒，还在沉睡。此时的厉申已经快到了梁京，找了个歇处，明日一早就直接进京面圣，不给高震留下半分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