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太子要谋反，厉申要回京
“你不必说了，我不会出手的！”
严叔找到了般月，但没想到会被拒绝。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严叔有些气急，“十年前是我救下了你，交给锦娘抚养，教你大道、传你武艺、扶持月楼，你才能活到今天！”
“你救我，就是为了等今天吧！严叔，我很感激你，这十年，我每一天都很珍惜。不像那个地方，只有陌生的脸和熟悉的欺骗。”
“预言不会有错，这是你的命，你逃不掉的！”
“你也相信那个预言吗？”般月说到这儿，开始有些暴躁，“说我会弑父弑弟！说我会挑起三年祸事！十年大限将至，所以你才来找我吗？”
“这些事由不得你！不要忘了，厉申还在月楼！继续躲躲藏藏，你连月楼都守不住！”
般月情绪激动，根本听不进去，严叔拂袖而去！
“阿月……”小柿子没见过这样的阿月，“柳音要找的人，就是你……”
“这件事不要告诉她！”
“厉申怎么办？要直接杀了他吗？”
“没用的，厉申只是崇王的一个棋子，棋子没了，补上一颗就行。”
“那你有什么打算，月楼的人，现在都不方便联系。”
“我亲自去一趟。”
小柿子本来还有些担心，但见他换上了那身许久未见的衣裳，还有形制怪异的手指戒环，便不再多问了。
这身装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柿子就已经见识过了。那时候的阿月，也才十几岁的模样。
“你继续留在这儿，找到柳音的去向。”
然而此时的柳音，有些坐不住了。
避暑亭内，崇帝端坐一旁，琴音寥寥复长啸，客心洗流水。
不是柳音不懂琴韵，静不下心，而是刚得知了消息，却脱不开身，有些坐立不安。
“太子居然暗自调盔甲给庆城，那庆城守将裴朔风，与太子来往甚密，极可能联合太子起兵造反！”
柳音来时便和高震说了她的猜想，高震却不为所动，柳音更加弄不明白高震的意图。
但是对柳音而言，太子得势会对自己的计划不利，柳音要想办法阻止。
然而此时，众人都静坐听琴，柳音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
正好一曲结束，柳音正准备开溜，被高震一把拉住，“你坐下，看那里。”
柳音一看，门口两个士兵被押着进来，侍者见了赶紧通报，这几人还挺会卡时间的。
“何事？”崇帝并未睁眼，似还沉浸刚刚的琴声之中。
两名士兵赶紧叩拜，“是太子！太子要谋反！”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都静静看着，大气不敢出。
崇帝睁开眼，轻轻瞥了一眼这两人，缓慢开口，“说说看。”
“他让我们给庆城运送盔甲,那庆城守将裴朔风，向来与太子交好，我们去了，肯定不会让我们活着回来的！陛下，我们不敢知法犯法，赶紧禀报陛下，陛下……”
崇王不想听了，那两人被拖走，
“裴朔风在哪儿？”
“奴家去找！”
“不用了，”崇王这才看过去，见高震正牵着柳音的手，又说，“高将军，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吧！”
高震领命，崇王又命琴师接着奏乐，神色恬淡从容，安闲自在。
柳音这才仔细端详崇帝，太子谋反这件事，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心想：是因为不相信？还是因为他根本不担心？
“云儿，别看了，”高震又捏了捏她的手，“你这个眼神，让人见了，还以为要谋反的人是你。”
柳音听完一愣，心想：自己明明面无表情，看起来有这么凶恶吗？
“你知道那两人会反水？”
“嗯，我安排的。”高震不以为然，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裴朔风呢？”柳音又问，高震都没出这个院子，还能做到什么程度。
“也是我安排的。”
柳音突然不说话了，但还是憋不住，“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记不清了……”
这一个插曲之后，在场的众人虽然跟刚刚一样，严肃端坐，听着琴音，却心思迥异，暗潮涌动。
月楼却不似往常那般安静，今晚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准确地说，是月楼主人回来了！
“般月！你竟敢自己送上门！”
般月本想着悄悄潜进月楼，那厉申竟然日日派人在此布局。这般心思缜密，般月觉得自己小看他了，还以为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禁军头子。
但是般月并非一无所获，帅印已经到手，不必再跟厉申缠斗。
手指轻捻指环，似有东西隐隐泛光，但是只一瞬，厉申以为自己看错了。
厉申却并不紧张，之前见识过般月的身手，轻功确实了得，武力却一般。那次遇袭，一支箭都差点要了他的命，厉申示意手下动手，只要防止他逃跑，便能轻易拿下他！
众将士一拥而上，长枪率先攻入，团团围住般月！
包围逐渐缩紧，般月飞身而上，寻得安全空间，
为防止他逃跑，眨眼间，另一波将士拔剑而起，踩着这些人翻身而上！
腾空瞬间，手上剑起势，准备将般月逼回，般月却不打算逃跑，回身瞬间，双手银丝破空而出，那腾空的将士，有一瞬间，好似静止了。
厉申感到脸上刺痛，似有利刃划过一般！再一看，般月这才飞身而上，明明腾空，却好像有着力点，于空中行走般！
将士却表情扭曲，好像有惊恐的事情，害怕到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睛快要瞪出来！
厉申正觉得怪异，便看见血肉翻飞，无一全尸，般月却稳稳立于房梁之上。
厉申盯着般月，却不见手上有任何兵器，只有那指环隐隐泛光，身上甚至不沾一丝血迹。
“玉面鬼！”厉申这才认出来，传闻玉面鬼杀人于无形，所到之处皆无全尸，没想到竟是这般诡异！
月楼现在只剩下厉申和般月，两人身着一白一黑，一人站在月下，一人隐于黑暗中。
“你不杀我？”厉申不见般月再有动作
“我不是来杀你的，我刚刚只是自保。”般月拿出了那块帅印，仔细端详，刚刚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果然有问题！
“你拿这帅印做什么？你当真是要谋反！”厉申高呼，恨不能抓住他。
“恐怕要谋反的不是我，”般月将帅印丢给他，转身离开月楼，顺便提醒他，“你再仔细看看这令牌！”
自从那日收了高震令牌，就放在那儿没有动过，厉申现在仔细看来，“居然是假的！高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厉申已经顾不得月楼的事了，准备连夜赶回梁京。
入夜，柳音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你在想什么？”高震这几日都是打的地铺，听见柳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我在想庆城的事，庆城是我母亲当年拼死守下的，后来因为怀了我，才退军回了梁京。”柳音细细讲着，高震自然也是知道这些。
“我知道，庆城的裴朔风，原是你母亲的部下，现今疑与太子谋反，你怕崇帝对庆城不利。”
“你打算怎么处理？”柳音询问高震，但是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你希望我怎么处理？”高震知道，柳音只是问问，他想怎么做根本不重要。
“杀了他，让这一切死无对证，崇王也会对太子生疑。”既然高震问了，柳音就直说了。
“和你当初杀许攸宁一样吗？”
“善奕者谋势！高震，战场上的残暴可比这血腥万倍，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出这般仁慈！”
高震不再作声，只是觉得这样的尹莫云，越来越陌生。
柳音也不再多说，“明日便回府了，你若下不了手，我会亲自去！”
柳音像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觉得自己不应该顾虑太多，侧过身就睡了。但是每次高震跟柳音拌嘴，都是自己一个人睡不着，从小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