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震回到梁京，柳音追杀阿连贺
“主子，你给厉申的帅印是假的，他迟早会发现的！”二丙站在书案前，换了一身打扮，比在月楼精致的多。
“你盯紧他，如果有书信或者人员回京，想办法拦住他们。”高震换上了朝服，一会儿要去面圣。
“柳音，今天出现在梁京。”
“她一个人？”高震心情很复杂，想要看到她，但是梁京并不安全，又不希望她来。
“不是，她是追着阿连贺来的。”见高震起身，二丙递来官帽。
“这阿莲贺说来奇怪，”又接着说，“运了许多布匹、胭脂，像是来做生意的，却不入梁京，住在了人烟稀少的近郊。”不知道阿连贺在做什么打算，二丙留了人盯着。
“她也许是想对阿连贺动手，”高震整理好衣衫，又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气，终于不再犹豫，“你去知会她，阿连贺暂且不动，我可帮她谋事！”
“高将军，许久未回梁京了吧？”崇帝坐在亭中，神色安然。在外人看来，像是闲来无事，找高震话家常的样子。
“得陛下信任，镇守边关数年，幸而不负所托。”
崇帝向来对高震身份存疑，十年前突然出现在瞿将军营帐，又刚好遇上瞿将军暴毙，临危受命，成为副将。崇帝都分不清他到底是谁派去的人。
“近两年，章引频频发动叛乱，却始终抓不到他。”崇帝观察高震反应，不露痕迹，“这件事确实不该劳烦你，我已着厉申前去，让他好好查查吧，看看到底是什么势力在背后推动。”
“厉将军跟随陛下多年，此行定能有所收获。”高震说些不同不痛不痒的话，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哦？你是这样觉得的？”崇帝不以为然，又转开话题，“近来天气闷热，过几日，我准备带着老二和老四去怀仁宫避暑，你也去好好歇歇。”
“谢陛下！”高震突然有了想法，“不过陛下，臣最近心悦一女子，呆在府中日日郁闷，臣想着……”
“哈哈哈哈哈，高将军对这女子倒是上心，那便同去！朕正好也看看，什么样的女子竟能入你心。”
“谢陛下！”
“主子，你回来了！陛下没为难你吧？” 二丙赶紧迎上去，接过官帽。
“你怎么一个人？柳音呢？”
“哦！柳音她说……”二丙还没说完，看着高震背后，眼睛瞪大。
倒是高震先反应过来了，迅速转身，同时推开二丙。
一只飞镖直直插在门柱上，陷进去半尺有余。
高震自然认得这飞镖，提起的心反而放下来了，“既然答应来了，又为何对我动手？”
柳音这才现身，“那日若真是你背叛我，引厉申来抓捕我，这镖，就一定会取你性命。”
“你在哪儿学的这些五花八门？剑术不练了吗？”高震拔出那只镖，拿着走进正厅，放在桌上。
“你少用这样的语气教训我，”柳音跟着进去，坐在高震旁边，收回桌上的镖，“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不，”高震突然起了玩心，“我是你夫君，你是我新觅得的良缘。你我，会在三日之后，随陛下一起去怀仁宫避暑。”
“你说会帮我谋事，就是这个吗？”柳音没想到，高震已经安排好了这些。怕是早就有所筹备了。
“告诉我，柳音，你谋的是什么？”
“我谋的自然与你不同，”柳音始终对高震有所介怀，说话语气冲，”你想要荣华富贵、居功至伟，我不会妨碍你，大家各取所需。”
高震听到这话，如鲠在喉，竟不知如何反驳。在所有人看来，高震受崇帝重视，又与十年前的“境桥之变”息息相关，背叛者的标签，在高震身上贴了十年。
“背叛”两个字，像是烧红的铁，时时按在胸口上，灼伤到喘不过气，却又不能取下。尤其是知道柳音是尹莫云后，这块铁更是烙得心脏生疼。
高震抑制住内心的五味杂陈，“他们没见过你真实样貌，厉申又远在月楼，但随时可能回京，我们要抓紧时间。”
“你想让我做什么？”柳音做事向来不拖沓。
“学习!”高震走到书案前，拿着笔开始写，“这些是你要学习的东西，你只有三天的时间，我会帮你找到适合教你的人。”
“三天时间？来得及吗？”小柿子看着这满满当当的类目，将它递给柳音。
“你看看，哪些是你不会的，”高震端详着柳音，“正好看看你这十年，除了那些兵器，都学了些什么。”
“对弈、抚琴、书画、蹴鞠、狩猎、闲钓……”柳音一个一个地念着，看着高震地眉头越皱越紧。
“别皱眉了，”柳音不喜欢看他皱眉，每次见他皱眉，自己也跟着烦闷，”这些我都会，而且不比你差。”
“厉害啊，柳音！还真看不出来！”二丙在一旁打趣，还有些不信。
柳音挑一下眉看着他，但也不接他话茬，“不过这些规矩、礼仪、服饰等等，我不爱看，也不甚懂。”
“那我挑几个可能会用上的，给你讲讲吧。”高震看着天色越来越黑了，让二丙给柳音准备些吃食，“很晚了，明天再说吧，明早我来叫你。”
“二丙，你给我找几套衣服吧，这绫裙我穿不惯，给我换点儿方便的衣服。”
“不行，”高震刚刚就注意到了柳音的打扮，只要不说话不动武，倒像是深居闺中的女子，“从现在开始，扮演好你的角色。”
又转身吩咐二丙，添置柳音的起居、出行等物品，哪有柳音插手的份儿。
第二天一早，根本不等高震叫她，柳音早就起来了。
出门转个角就是高震住的院子，柳音刚刚就听见了练剑的声音。
日光斜照进院子，少年已长成，面目俊朗，张扬肆意。出剑利落，杀伐果断，但心中似有怨怼，空斩习习微风，并不尽兴。
柳音以前也这样看着高震练剑，那时候执剑觉得新鲜，如今再拿起剑，却满手血腥。
“我陪你练！”
说罢，柳音看着一旁的兵器，飞身踢出剑刃，高震将其击回，剑刃翻转，看不清走势，柳音却一下子抓住剑把，刺向高震！
柳音出招凶狠，高震只能连连防御，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这时的柳音，好像没有了耐心，眼神越来越奇怪，几乎是死死地盯着高震，神色冷漠。高震也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正想叫停。
还未开口，柳音在不知不觉间，已夺下高震手中的剑，双手各执一剑，跳转侧踢高震、又迅速逼近，欲抽刺胸口，高震躲闪不及，手臂、腰下，皆有划伤。
“柳音！”高震一直叫她，柳音却没有丝毫反应。
“莫云！你怎么回事！”高震几乎是吼出声，“尹莫云！”
“征哥哥？”柳音这才停下来，看着眼前的人，怎么比记忆中的征哥哥，还高一些。柳音感觉天旋地转，但没有倒在地上的疼痛感，高震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