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御女（上）
二人回到楚向云的房间，秦月一脸严肃似有什么心事，楚向云握着秦月的手轻轻吻了一下问：
“月儿怎么了？我看你有什么心事？”
秦月面对楚向云的疑问有些犹豫，不过想了想还是和楚向云说。
“楚哥哥，明天一早就要开始选新的御女了，我。。。”
楚向云听了秦月的话，心中一紧，他知道秦月对自己的身份有着深深的依恋和不舍，毕竟她是从十岁就成为御女的，她对这里和‘阿爷’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他也知道秦月对和自己的未来有着很多的不安和担忧，毕竟对于秦月来说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充满了未知和变数的世界。
他想安慰秦月，但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紧紧地抱住秦月，用行动表达自己的爱意和支持。
“月儿，你不用担心，无论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保护你。我们会一起面对一切。”
秦月听到楚向云的话，心中一暖，她感觉到楚向云的坚定和诚挚，她相信楚向云不会骗她，不会离开她。
但是她也有些矛盾和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变化和挑战。她想起了自己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想起了自己在麓山认识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这里有着太多的牵挂和眷恋，她不舍得离开这里，离开这些给她温暖和快乐的人和事。
她想问楚向云他们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但是她又怕打扰楚向云的计划和心情。她只能抬起头，看着楚向云深情的眼神，轻轻地说声谢谢。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进窗子，让秦月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楚向云赶紧把自己身上的长衣披在了秦月身上并搂住了秦月。
秦月就这样靠在楚向云的身上，二人互无言语，就这依靠着感受彼此的温度，或许是今天一天实在是太累了，秦月就这样依偎在楚向云的身上渐渐的合上了双眼睡着了。
楚向云见秦月在自己的怀里进入梦乡，只得慢慢的将秦月抱起，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则披着外套趴在桌子上无聊的翻看着拟书直到渐渐睡去。
秦月醒过来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她坐起身来揉着自己有些酸涩的腰部，她没有想到昨晚居然那么沉迷，沉迷到忘记时间忘记周围的一切，甚至连自己睡着后发生的事都记不清了。
秦月想到了昨晚睡前楚向云对自己说的话，心里突然冒出了一股甜蜜，楚向云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话都仿佛带着魔力，让秦月忍不住笑了出来。
突然秦月想起来今天还要参加选拔新任御女，便赶忙从床上爬起，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来不是在自己的房间睡的，而不远处楚向云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秦月看到此景突然心中有愧又感激楚向云对自己的温柔，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楚向云身边，看着楚向云毫无防备的睡脸莫名觉得可爱，忍不住轻轻的亲了一下脸颊。
楚向云感觉到有人亲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是自己最爱的人亲吻自己，顿时心中涌起阵阵暖流，他伸手摸了摸秦月的秀发，温柔道：“月儿，你醒啦！”
“恩。楚哥哥昨晚。。。谢谢你！”
秦月低垂着脑袋小声的说，声音细若蚊呐。
看到秦月害羞的模样，楚向云心中更是高兴，他伸手拉住秦月的手：“傻瓜，我们之间何必说这两个字呢？”
“楚哥哥，要不你再到床上去睡会，今天有新御女的选拔我要赶紧去做准备了，你一会要是醒了可以来‘阿爷’的洞中，选拔仪式就在那里举行。”
楚向云听了秦月的话点点头，他知道今日选拔对秦月非常重要，所以他不愿耽搁秦月，虽然他也不舍得分开片刻，但是为了秦月他只能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秦月回到自己房间急急忙忙的洗漱一番，换上平日穿的白色长裙就匆匆的往‘阿爷’的洞里赶。
“月儿姐姐！”
秦月刚走近洞口，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她转过头来，就看到韩冰带着一群小女孩正站在洞口附近，其中有一个小女孩正死死的抱着韩冰的大腿不放。
“月儿姐姐，这是我的妹妹，韩棠，还不赶紧叫月儿姐姐！”
小女孩羞涩的喊了一声月儿姐姐。秦月对这个小女孩有印象，在成安所里一直躲着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因为这个小女孩皮肤白皙粉雕玉琢，像个精致的瓷娃娃，所以秦月比较有印象。
“原来你是韩冰的妹妹啊！你好啊！”
秦月冲韩棠微笑的招呼道，她看到这个可爱的女孩，心中升起了一股怜惜和喜欢。
“不好意思啊，月儿姐姐，我妹妹她比较内向，平时在成安所也和其他小朋友玩不到一起，这次她也是御女的适龄对象，所以我带她一起来了。”
韩冰解释道，看得出来她非常关心她的妹妹。
“没事，没事，那个御女的候女都到齐了吗？”
秦月边问边数了数韩冰身旁的小女孩数量。
“齐了月儿姐姐，连上我妹妹总共十人。”
秦月点了点头，确实她数了一下总共十人。
“好，那么大家就和我一起进洞去见‘阿爷’！”
韩冰见秦月下达了指令，便立马召集所有的小女孩站成两列。
“大家一会跟着月儿姐姐进去，记住我昨天和你们说的话，见到‘阿爷’一定要跪拜，‘阿爷’让你们起来之前绝对不能站起来，还有在里面一定要听月儿姐姐的话。记住了吗？”
韩冰不断的给小女孩们嘱咐着一些注意事项，生怕哪里没有做好惹‘阿爷’生气。然而小女孩们看着眼前漆黑不见五指的洞窟都产生了惧怕的心理，有的甚至还小声的哭了起来。
秦月见状便对韩冰说：
“韩冰妹子，你也跟着一起进去吧，她们还是第一次进‘阿爷’的霞洞，难免有些害怕，有一个熟悉的人跟着她们也会比较安心。”
就在这时众人身后传来一声男性的声音。
“等等，我也一起去！”
众人回过头看到是楚向云也跟着过来了。孩子们看到楚向云都开心的叫了起来。
“是昨天变戏法的楚哥哥！！”
“楚哥哥你也陪我们一起进去吗？”
小女孩们看到楚向云瞬间心情都变的愉悦了，看来楚向云昨天在成安所变戏法的经历在她们心中种下了美好的形象。
秦月看到楚向云，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
“楚哥哥，你怎么不再睡一会再过来？”
秦月假装责问似的问楚向云。
“今天是你的大事，我怎么能躲在屋子里睡大觉，我必须全程见证你御女交接的这个过程。”
楚向云宠溺的揉了揉秦月的额头，笑容满面的看着秦月，这个笑容如春花般灿烂，映衬在秦月的眼中竟然显得有几分妖娆。
秦月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庞，与楚向云四目相视，喃喃道：
“谢谢你，楚哥哥”
秦月的心跳得很快，她看了看四周，看到小女孩们正在悄悄打量着自己二人，不由的有些尴尬，于是她慌乱的移开目光。
随即，秦月便带着十位小女孩走进了“阿爷”的洞窟。洞壁上燃烧着一排明亮的火把，秦月身后的小女孩，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各个娇嫩如花，大多数小女孩的脸上都露出了担忧或者害怕的神情。不过好在有楚向云在一旁一直大声的给他们讲‘阿爷’洞内那些神奇的装置，让这些小女孩们才没有感到特别的害怕，甚至有的渐渐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不多时秦月已经将十位小女孩引入“阿爷”洞的最深处。只见在天顶阳光洒落的地方，‘阿爷’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懒散的趴在地上享受日光浴，而是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显得颇为庄严肃穆。
秦月走到‘阿爷’跟前恭敬的朝‘阿爷’跪下行礼，韩冰和女孩们也赶紧照着秦月的样子给‘阿爷’下跪行礼，只有楚向云一个楞在了原地，直到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他才反应过来，赶紧跪下。
‘阿爷’，这十位女童就是本次御女选拔的侯女。”
“嗯”‘阿爷’淡淡的应了一声，仔细的打量着这群女童。
“起来吧！”
听到‘阿爷’的话秦月带领着众人起身，此时所有的小女孩都乖巧的站在原地等待着‘阿爷’或秦月的指示。
‘阿爷’扫了众女一圈，然后用苍老嘶哑却极具威势的嗓音说道：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谁想成为我的御女？”
“。。。。。。”
场面突然冷了下来，没有任何一个小女孩发出响动，这时一阵风从洞外吹来，卷起了众女孩的裙摆，吹乱了每一个人的头发。
“我。。。想！”
一个小女孩在人群中慢慢的举起了手。众人瞬间将目光投到了小女孩的身上，仔细一看才发现举手的小女孩原来是韩冰的妹妹韩棠。
韩冰看到自己的妹妹举手大感意外，没想到平时那个怯怯懦懦的妹妹尽然这个时候主动举手。
‘阿爷’低下头凑近了仔细看了看韩棠。
“有意思，看来就你一个人想做我的御女，小姑娘你叫什么？”
小女孩被‘阿爷’的气势有些吓到，迟迟没有开口回话，在一旁的秦月看在眼里知道韩棠只是因为害羞而没有答话，于是她走到前面向作了一揖说：
“回‘阿爷’的话，这个小姑娘叫韩棠，虽然性格有点内向，但是个适合做御女的好孩子。”
‘阿爷’看看秦月点了点头。
“看来是月儿也喜欢的孩子，孩子别怕，我问你你为什么想当我的御女？”
韩棠看了看秦月又看了看韩冰，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
“我。。。我。。。我昨天。。。昨天看了月儿姐姐的‘祈康舞’。。。觉得很美，我也想。。。想像她一样，跳。。。跳‘祈康舞’。”
韩棠说完偷偷瞟了秦月一眼，发现秦月冲着她微笑着，韩棠这才继续对着‘阿爷’说下去。
“我。。。我不会跳舞，可我想跳。。。想变漂亮，想和月儿姐姐一样漂亮。想和她一样。。。被。。。被大家喜欢。”
小女孩说完，低下头不敢看‘阿爷’，生怕‘阿爷’会怪罪她。
‘阿爷’听完韩棠的理由，终于绷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居然是因为想跳‘祈康舞’才来当我的御女，这个理由一万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小姑娘你太有意思了！”
小女孩看到‘阿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顿时松了口气。抬起头对着‘阿爷’甜甜一笑。
这时‘阿爷’转身看向身边的秦月。
“月儿啊，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阿爷’这么问，秦月也笑眯眯的看向了韩棠，她没有立刻回答‘阿爷’而是转过头来问道：
“韩棠，要成为‘阿爷’的御女之后可不光要跳‘祈康舞’，你还要负责照顾‘阿爷’还要经常帮助麓山的百姓完成各种祭祀仪式。总的来说这可是一份不轻松的差事，这样你还愿意当御女吗？”
韩棠听完秦月的话，略带犹豫的看了看身旁的姐姐，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秦月看韩棠已经决定好了，于是笑着回答‘阿爷’道：
“‘阿爷’，我认为她是个非常好的苗子。其他孩子既然没有意愿当御女，我们便不要勉强她们了吧？”
“嗯”
‘阿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他对韩棠说道：
“小姑娘，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韩。。。韩棠！”
“好的，韩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御女了，我也像叫月儿一样叫你棠儿吧。”
韩棠听‘阿爷’叫自己棠儿，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高兴的对着‘阿爷’点了点头。
“棠儿从今天起，你就和月儿住在一起了，她在参加相配仪式前的这一个月会交给你有关御女的一切知识和技能，希望你能学习好。”
韩棠点了点头，朝秦月行了一礼。
秦月急忙扶起了她。
‘阿爷’看着两人的互动，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秦月吩咐道：
“月儿，你先教棠儿跳她心心年的祈康舞。”
“是。”
秦月答应道，接着她又和韩棠说：
“既然‘阿爷’都叫你棠儿了，那我也跟着‘阿爷’叫你棠儿妹妹可好？”
听到秦月叫自己妹妹，韩棠脸红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秦月看她答应了，也不管韩棠是不是害羞了，直接一把就抱住了韩棠。
在场的其他小女孩和韩冰被刚刚的一幕惊呆了，她们没想到那个胆小如鼠的韩棠竟然真的成功成为了‘阿爷’的御女。尤其是韩冰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成为了‘阿爷’御女。
韩冰有些失神的站在原地，脑海里浮现着这几年来自己和妹妹相依为命的情景，忽然她觉得妹妹长大了，她以前一直担心妹妹的性格会妨碍她的成长，可是现在妹妹成了‘阿爷’的御女，马上就要离开自己的身边了。
韩冰看到妹妹被秦月抱住，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羡慕。
她也好想上去拥抱一下自己的亲妹妹，哪怕是片刻也好。
韩棠被秦月抱着，感受着秦月温暖的体香，脑袋无力地靠在秦月的怀里。
突然‘阿爷’出声打断了这份温情。
“月儿既然已经选出了新的御女，接下来就按流程走吧！”
秦月听到‘阿爷’说到正事，也放开了自己的双臂。
“是，‘阿爷’。”
秦月应道，然后转头对韩棠说：
“棠儿，跪下，然后跟着我念。”
“嗯！”
秦月见韩棠准备好了，便朗诵起一首像是誓言的诗歌。
“吾心忠于康，不负天地恩。吾志热于民，不辱先祖魂。吾信坚于道，不惧诽谤言。吾行正于身，不畏强暴权。康去已久远，吾心如火焚。
望穿秋水寒，不见康影痕。康若归来时，吾必俯首迎，康若归来时，吾必欢喜心，康若归来时，吾必奉上金，康若归来时，吾必效劳勤。天地为证明，日月为盟约。盼康，盼康！”
韩棠用心记着秦月说的每一句每一个词，待秦月说完后，立马跟着复述了一遍。
秦月听着韩棠清晰流畅的背诵，欣慰的笑了。
“阿爷。您可看到了，韩棠的资质不错。”
听秦月这么说，‘阿爷’点点头，对韩棠说道：“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然后‘阿爷’看着周围的女孩说：
“从今天起，韩棠就是我的御女了，你们要尊敬她像尊敬我一般。”
“是。”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秦月从怀里拿出了一把玉制的小蒲扇交给了韩棠。
“棠儿，这是历代‘阿爷’御女的信物，从今天起我就交给你了。”
韩棠接过玉蒲扇，仔细端详一番后收入怀中。
“多谢。。。阿爷、月儿姐姐，棠儿绝不辜负。。。二位的期望。”
听到韩棠的保证，两人相视一笑。
“好了，仪式终于完了，月儿你带着他们回去吧，可把我累死了。”
‘阿爷’说完就变回了原来懒散的样子趴在了地上。
“是，阿爷，那我就先告退了。”
秦月恭敬的对‘阿爷’行了一礼，然后带着众人离开了洞窟。
走出洞窟，韩冰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妹妹，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呜哇。。。。阿棠，呜呜。。。。。。妹妹！！！我舍不得你。。。。。。”
韩冰的哭泣让秦月心里也很难受。但是现实摆在面前，韩棠需要更快速的成长，所以只能暂时离别。
安抚好韩冰，秦月对身旁的韩棠说道：
“棠儿妹妹，这段时间你要努力学习，争取早日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御女。这样你就可以经常回去看姐姐了。”
“月儿。。。姐姐，棠儿会。。。努力的”
听着秦月的叮嘱，韩棠虽害羞但依然郑重的承诺道。